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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7(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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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故意激怒她,到底想做什么?”秦淞眯了眯眼,“搅得本王后院鸡犬不宁有何用?”

    班馥笑着给秦淞倒了杯茶,软语道:“我呢,不过是在这院子里待得太久了,心里实在闷得慌。若是义父能够恩允我在这府中转转,我保证,再也不招惹她!”

    若是没猜错,秦淞虽然算不上有多喜爱沈明珠,但他在离国的人经次一番被拔除不少,急于拉拢沈氏,这沈明珠在他手上,是筹码,更是布局的棋子之一。

    他自然也顾忌班馥再挑衅生事,到时候两家成了仇人,这笔买卖就不划算了。

    秦淞接了这杯热茶,慢慢饮了一口,在班馥几乎算得上殷切的目光下,松了口:“可以,本王放你在府中自在,但你仍旧不能踏出王府半步,更不可再去招惹是非。”

    “行行行,以后我躲着她走。”

    回来有三个月了,秦淞没有给她解药,但也命人吊着她的命,没有让她去死。

    两人见面,多是针锋相对较多,或者是在班馥痛得不甚清醒的状态下说话。

    今夜还是头一遭,见她笑脸对着自己。

    秦淞心头一动,故意说道:“本王要迎娶你当侧妃之事,已昭告天下。军中传来消息,离国太子前不久因劳累过度病倒,听了这喜讯,当即气急攻心,吐了一口鲜血……”

    白日里,沈明珠说这些班馥还能不入耳不入心,但此刻听到秦淞提及元君白,却又是另一番心境。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搭放在茶杯上的手微微紧缩,将杯子抓扣得死紧。

    秦淞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白皙的手上,玩味一笑,伸出手去将她的指节拨开,也不顾她将手往回抽的动作,强硬地将她的手拽入掌心。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错,秦淞将她的手拉扯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这世间你懂我,我懂你,我这几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娶你为侧妃的主意实在太妙。乖馥儿,日后义父疼你。”

    班馥觉得这疯子愈发是不正常了。

    她还是用力将手抽了回去,起身行礼:“夜深了,义父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秦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利落地转身就走了。

    也许是今夜他心情实在不错,竟破天荒地让人送来了一颗解药。

    班馥吃了,心里盘算着在这府邸之中找到彻底解除这个蛊虫的法子到底有几分胜算。

    一夜辗转,她几乎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出门,发现秦淞果然信守承诺,将守在她院门口的人都抽调走了。

    班馥打听到秦淞一早就去上朝了,便放心地在府中溜达起来。

    她先去跟各处的府中老人们问了声好,闲聊了会儿天,后又去了秦淞养在府中的大夫处。

    此人姓邱,先前班馥都唤他为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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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阵子,她疼得昏过去,也是这位邱先生为她扎得针。

    两人关系算不上好,但至少打过不少交道。

    班馥制毒,有许多材料还是托这份邱先生采办的。她探了个头进门口,唤道:“邱先生……阿馥来看你啦……”

    声音空荡荡地在屋内回响。

    64  ? 解蛊

    ◎这人惯会拿捏人心,有杀伐手段,雷霆之怒。◎

    班馥一边疑惑着屋内是否没人, 一边踏脚摸进去。

    此间药房是秦淞为邱大夫特意准备的,他喜静,不爱让人伺候, 因此药房里的活大多是他一个人在干。班馥往里头走得深了, 才听到非常小的窸窣之声。

    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药柜面前, 面色冷漠地称量晒干的药材。

    “原来您在这儿呀,怎么也不吱声。”

    班馥笑嘻嘻地凑过去。

    那位邱大夫连眼风也没有扫到她身上,只顾低头干活。

    班馥拨弄了下他的药材,眼睛滴溜溜地转:“您既忙着,那我就自个儿转转。”

    话音刚落,她就转身挤到药柜面前,翻翻找找。

    因她闹出的动静不小, 那位一直没有吭声的邱大夫抬眼往后扫了她一眼, 淡淡道:“才刚解了禁, 就跑来我这里洗劫,仔细我上告主上。”

    班馥头也不回,将有用的悉数拢作一堆,“又不是不给钱,您别那么小气。我又出不去, 只能在这王府里头转悠, 除了来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呀?”

    一只手伸到了班馥面前,作先给钱的动作。

    “您还怕我赖账不成?”班馥嘀嘀咕咕地小声抱怨,却还是飞快从衣袖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三个金锭子放到他手中。

    这绝对是有多无少。

    邱大夫收了,也就不再管她了, 甚至好心提了一句:“你别枉费心机自己解蛊毒了, 若有这个能耐, 你何必拖到今日?”

    班馥也并不意外,他能猜到自己要做什么,闻了闻手中的药材,道:“从前我不试,是因为尚有一线生机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眼下我愿试,是因为我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干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坏不过现下。”

    邱大夫摇了摇头:“当初让你拜我为师,你不肯,如今知道被人拿捏的滋味了。”

    “我是什么资质,我自己心里有数,可不能连累您邱家的招牌。”班馥将挑拣出来的药材打包收起来,临跨门出去,又倒回来嘱咐道,“收了我的钱财,可别回头又去通风报信。”

    邱大夫冷冷盯着她。

    班馥又笑吟吟地拱了拱手:“我当然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我就多嘴说这一句。对了,若是您有空,还烦请去马厩旁的马房看看,有个小孩儿,可怜得很。再给您留下一锭金子,这便走了,不扰您清净。”

    回去之后,她就开始自己研究,怎么破解自己身上的蛊毒。

    其实“蛊”这个东西,当以“引”出为主,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将这玩意儿引出自己体内,因此只能通过较为急功近利的法子,用“攻”为主。

    这种法子,无异于以毒攻毒,运气好,确实能将蛊虫赶出体内,若是没有搞好,这又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只怕她也容易一命呜呼。

    她原来是准备回陈国徐徐图之的,怎么知道被关了这么许久,极大的浪费了她找解药的时间,眼下,又不知道秦淞什么时候发疯就要娶她,还是尽早脱离桎梏为上。

    在屋内关了自己两天,她终于尝试出第一个药方。

    她先闭着眼睛吃了,又去取了刀,往手腕上割了一个小口子,鲜血滴答滴答地往碗里流淌。

    班馥看着自己的血,突然想起来,那日元君白离去还给自己留了一碗血的事,心绪翻涌,愈发觉得自己十分思念他了。

    过了一会儿,蛊虫似有反应,班馥几乎能感觉到它在体内横冲直撞。

    班馥痛得倒地,失手间,撞翻了屋内的陈设,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人冲撞进来,见她满脸冷汗地躺倒在地,血迹洒了一地,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姑娘,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浮香急急去扶她,却见她闭着眼睛,苍白的唇无力地吐息:“关门,莫声张。”

    浮香犹豫一瞬,连忙去关门。

    好在秦淞安排在她院门口的守卫已经撤了,不然还不知会闹出怎样的动静。

    浮香将她扶到床上,班馥摸索着自枕头下找出预先制好的解药,颤着手吞服了。

    见她的手腕还滴滴答答流着血,浮香找来屋内的药箱,帮她把手腕上的伤口包扎了。

    班馥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待到醒来,已是月上中天。

    浮香靠睡在她床前,非常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动静,将她扶坐起来后,就去给她端了一碗茶水。

    班馥向她道谢,浮香拿回空杯子,却不走,担忧地望着她:“姑娘几经生死,心性当属十分坚韧,为何……”

    班馥好笑地望向她:“怎么,以为我自寻短见?”

    浮香迷惑地说:“难道不是?”

    班馥笑了笑,也不再解释,问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浮香跪下磕头行了一礼,再抬头之时,眸底隐隐有泪光浮动:“多谢姑娘救我弟弟性命。今日邱大夫屈尊过来替我弟弟看了病,说接下来会过来连施针七日,之后再用药养着,便能下床走动了。”

    “我……我如此待姑娘,姑娘还……还以德报怨……”

    班馥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你不必谢我,我不过是看那孩子可怜,与你倒是没有多少干系。且今日阴差阳错,你也算救了我,如此两清了。”

    浮香知道,两人的关系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

    班馥对她的戒备疏离从未减少,但她还是十分感谢她,能够救自己弟弟一命。

    她又重重磕了几下头,这才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这之后,班馥养了几天,又开始试验,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但有了第一次经验,她便更加谨慎一些,察觉不对劲之时,都赶紧吃解药保命。

    浮香大约是摸到了她的习惯,每日都会过来看她一眼。

    班馥打发了几次,见她不走,揣摩着她如今报恩的心思,应也不至于捅上去,就不再管她了。

    期间,秦淞又来了一次,却没有进屋。

    那夜天沉沉的,风在窗外呜咽,班馥身上疼得很,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睡不着,她就盯着房顶交错的光影细看,脑子里一直转着,想不明白最近的这次,那只磨人的蛊虫都快钻到伤口处了,却怎么都不肯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正出神想着,忽然若有所觉,微微撑起身子往窗户那儿看了看。

    一道修长的、男子清正的暗影投在窗前。

    他没有说话,但班馥一下便认了出来。

    以前,她多是惧他,怕他,如今在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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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关走了几遭后,不知为何,对着他反而淡然了些。

    这人惯会拿捏人心,有杀伐手段,雷霆之怒。

    长着一张斯文的书生相,但行事却与他本人的性格出入太大。

    他是寒门士子出身,早年间,家中尚有一个目盲的老母亲,后面似是得罪了权贵,竟是被冤打致死。后面,他凭借出色的相貌与才干,得了陈国长公主赏识,做了驸马,也成为了老皇帝最信任的肱骨之臣。

    公主死后,经历了多番变故,他扶持了宗室旁支的一个三岁小儿登基,自己做了摄政王,彻底把控陈国朝政。

    人的野心都是一步步撑大的。

    现在的秦淞又可曾记得当年的自己,是何模样?

    班馥想到此处,顿觉索然无味。

    她盯着窗户的投影出的轮廓,还是没有出声。

    秦淞又站了一会儿,居然好心的没有推门进来,想出新鲜法子折磨她,居然就这样默默离开了。这可叫班馥十分意外,但有了这出,她下半夜倒是睡得十分踏实了。

    翌日起来,听浮香说,摄政王领军出征了,天未亮就走了,谁也没有知会。

    班馥沉吟,想来前线战事必然吃紧,元君白应当给了不少压力给他,这才让他不得不亲去前线指挥。

    她的推测没有错。

    秦淞走了一个月后,有消息传来,离国虽有太子元君白坐镇,但毕竟之前内乱消耗了不少,不敌陈国号称的百万雄军。

    近四个月的对垒,两方均死伤众多,但离国利用地势之妙,却没有令陈国军队再前进半分。

    而此时此刻,离国中军之帐内。

    激烈的争论声此起彼伏。

    有一长胡子老汉高声道:“陈国摄政王虽在后方龟缩不出,但自他来后,许多兵法变阵几被此人提前预料,若非与在座的诸位兄弟均是出身入死的交情,我老韩都要怀疑有内贼了!”

    “老韩,莫乱军心!这几次出师不利,士气已极受影响。说回要事,本次陈军来势汹汹,我军此次出击不容有失,否则军心溃散啊!还请殿下定夺,如方才所言,引陈军入峡谷,两面夹击,此法可行?”出言的乃是沈家将军,也就是沈明珠之父。

    他是军中老将了,素有威望。

    元君白在他们讨论声中沉默了半晌,忽然道:“沈将军此计并非不可,但这引陈军入峡谷之人,将军以为谁可担此重任?”

    沈将军目光微闪,随即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愿领兵前往!”

    他一说,其余人纷纷也加入自荐之列。

    元君白上前将沈将军扶起,露出笑容,道:“离国有诸位愿为离国太平身先士卒,保家国无虞,是离国之幸!然,秦淞此人多疑,若非追击之人非常重要,怕不能引他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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