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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那是莽撞,也是勇敢。……
过去的那些旧事,苍寒并不经常回忆。
徘徊在饥饿与寒冷中的童年,和现在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人总要朝前看,他不喜欢忆苦思甜。
可是林空桑想听,苍寒就愿意说出来。
尝试着开口,慢慢地发现也没想象中那么艰难。
林空桑像本十万个为什么,在他断断续续的回忆里提出关键性的问题。
而苍寒顺着她的问题回答,过程中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两人就这么你问我答,以对话的形式一点一点把那些一直困扰林空桑的谜团给解开。
苍寒的故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或者可以说,比想象中的还要让人心疼难过。
不只是父亲,苍寒之前口中的爷爷,也并非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爷爷。
原本的祖孙三代,不过是个被拼凑出来的、濒临破碎的家。
“我的脑子不好,小时候…很笨。”
“所以,把我丢了。”
苍寒声音很轻,垂眸盯着饼干上的粉色蝴蝶结。
他似乎陷入沉思,被翻涌上心头的回忆触动神经。
不会哭,不会笑。
不会走路,不会说话。
世界一片灰白,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威胁。
后来——
“后来,我爸认识了我妈。”苍寒像是笑了那么一下,“她和你很像。”
“我?”林空桑瞬间紧张起来,“是那个、那个测血压的阿姨吗?”
苍寒点点头:“她只大我十岁。”
大概是有了追求和渴望,一切都慢慢变得好了起来。
苍寒读了小学,读了初中,现在在读高中。
“然后,李来贵出现了。”
虽然很不合时宜,林空桑在听到“李来贵”这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
“对不起。”她赶紧把脸重新板起来。
“没关系,”苍寒似乎已经习惯,“我也想笑。”
林空桑托着腮看苍寒:“还有你想笑的东西啊?”
“因为我的名字,”苍寒也看着她,“和这个同类型。”
林空桑花了几秒时间才反应过来苍寒口中的“我的名字”,应该是出生时亲生父母给他取的名字。
她觉得莫名有些沉重。
可是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却又像是毫不在意。
“什么啊?”林空桑问道。
苍寒动了动唇,尝试了好几次才终于说出口:“李进财。”
“噗——”
林空桑直接捂住自己的嘴,把身子躬去了桌面水平线以下。
憋都憋不住,忍得后脑勺绑着的马尾都在抖。
苍寒见小姑娘笑得开心,眸中闪过些许温和:“我不太喜欢。”
“你喜欢就不对了,”林空桑像是别过了气,把一只手臂搭在桌边,艰难地重新撑起上半身,“大哥对不起,我不该笑你的。”
“没关系。”苍寒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突然来找你肯定有事吧?”
“嗯。”苍寒敛起唇角丝丁点笑意,似乎不打算把这个问题深入。
林空桑也识趣地打住,没有继续追问。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苍寒把饼干袋上的蝴蝶结重新系好,低头搁进桌洞。
林空桑单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苍寒。”
她没有目的地喊了一声。
苍寒的目光上移,眼皮叠出好看的褶皱。
那是一双狐狸眼睛,左边眼尾还带着伤疤掉落后淡淡的粉。
可是人又乖得像只小猫,吃块饼干都要分四口慢慢地嚼。
“嗯?”
尾音上扬,带着疑问。
目光相撞,随后错开。
有些东西藏不住,纯粹透明,滚烫热烈。
懵懂时不懂约束,不知收敛,像瀑布倾斜,一股脑地全往外泄。
粉身碎骨没关系,河落海干也没关系。
就算什么都没有了,那还留下一面嶙峋峭壁,罅隙间全是曾经冲刷过的痕迹。
那是莽撞,也是勇敢。
是奋不顾身,更是孤注一掷。
“我还是喜欢你这个名字。”林空桑笑着说。
苍寒搁在桌上的手指蜷起,指尖在掌心下的桌面上不动声色的蹭了几下。
他眨了半天的眼睛,视线总垂在下方,可是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偏右,睫毛扑闪得有些厉害。
耳朵红了。
像一只不知所措的猫。
林空桑眼睛一眯,“嘿嘿”笑了几声。
傻乎乎的,跟她平时一个样。
“嗯,”苍寒目光闪烁,“我也喜欢。”-
十一月末又飘了场雪。
雪不大,但是却把气温直线降低至零度以下。
林空桑开心得不行,像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麻雀,一下课就去雪地里扑腾。
乔伊的感冒拖了大半个月还没好,似乎还有继续传染给林空桑恶性循环的倾向。
加上林空桑压根没点防备措施,出去野一圈回来就挂清水鼻涕。
所以她就如愿以偿的感冒了。
“我的桑桑我的宝贝,”乔伊抱着林空桑使劲吸着鼻涕,“咱们终于可以亲密接触了!”
林空桑双目无神任她蹂/躏,最后两节课头晕得就像是坐了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天旋地转。
病来如山倒,她这是整个世界都倒了。
努力撑到放学,林空桑和乔伊两人废物贴废物,互相感染恶化。
“我觉得你应该去挂个吊水,”乔伊摸摸林空桑的脑袋,“你好像比我严重。”
“放学了吗?”林空桑把桌上的东西胡乱往书包里一扫,只想投入妈妈的怀抱,“我要回家…”
出校、坐车。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林空桑出了一身冷汗。
公交车上人多,也没有位置。
她有点脚软,站不住。
一个刹车,林空桑眼前一黑。
已经做好了脸着地的准备,却被稳当接进了一个怀里。
半迷糊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师傅,能下车吗?”-
不知过了多久,林空桑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卧室。
窗帘拉着,也没开灯,屋里黑暗一片,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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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间。
她吸吸堵住的鼻子,张口叫了声妈。
付清溪女士推门进来,客厅里的光线很弱,但依旧照得林空桑眼睛一眯。
“醒了?”她转身把门半掩上,走到床边坐下摸摸自家闺女的额头。
“妈…”林空桑拖着声音,有气无力。
“在呢,”付女士的声音难得温柔,“还晕吗?”
晚上快六点,林空桑足足睡了一下午。
说实话,睡饱以后感觉好多了。
她本来就不容易生病,连药都很少吃。
这回直接上的吊针,自然药到病除,十分显著。
但是她犯矫情,哼哼唧唧说这儿难受那儿难受。
付清溪在床上支了小桌,端了咸粥过来喂她。
林空桑勉强吃了半碗,身子一缩又埋进被子里。
“我就一上午没见着你,能给我烧到三十八度。”付清溪看林空桑大体恢复过来,语气也变得没那么三月春风。
林空桑在心里嘀咕一通,心道凶我做什么,这不应该去找乔伊算账吗?
这人传染给她的病毒是超级变异形态吧?左右不过一上午的时间,直接让自己倒公交车里。
“……”
公交车里。
林空桑一个激灵从被子里弹了起来。
“妈——!”她大喊一声,跟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正在刷碗的付清溪连忙跑回来:“怎么了?”
林空桑坐在床上,话哽在喉咙口,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屁。
“怎么了你?”付清溪又问了一遍。
林空桑拉拉被子,缓慢恢复神智:“呃…今天中午…那个…”
莫名其妙心虚起来。
问题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
“你同学。”付清溪一语中的。
“嗯嗯,我同学,”林空桑连忙点头,“我好像、好像晕车了、就…”
应该是大哥吧?好像是大哥。
如果不出意外,车里晕了之后那岂不是…
“哪个同学?”付清溪打断她的磕磕巴巴。
林空桑“啊?”了一声:“你不知道?”
“你们陈老师给我打的电话,说你高烧在小区门口的小诊所输液,让我赶紧过去。”
林空桑抻着脖子,片刻后跟大白鹅似的往里一缩,被子一掀又要睡觉。
“你哪个同学?”付清溪非要追问到底,“那个大哥?”
林空桑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不是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付清溪一提到就好笑,“输液的时候嘟嘟囔囔地喊,生怕别人不知道!”
“啊啊啊——”
林空桑了直接把被子蒙过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是不是之前送你回家那个?”付清溪把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林空桑我告诉你,高考之前不许给我谈恋爱!”
“我没谈!”林空桑跟她妈瞪眼睛,“我还没答应他呢!”
付清溪直接笑出来了:“你是不是快要答应了?”
自己老妈套话水平一流,林空桑干脆直接把嘴一闭,以免祸从口出。
——也出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林空桑什么德行,付清溪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老妈面前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但是!
她嘟嘟囔囔喊大哥的时候苍寒在不在啊!
万一、万一老班也在,老妈也在,苍寒也在,她一口一个大哥,想想就快原地去世了。
林空桑觉得自己已经原地去世了,
“我不上学了,”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条蛆似的拱来拱去,“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
“腿给你打断,”付清溪用电子体温计测了一下林空桑的体温,“行了正常了,明天给我老实去学校。”-
林空桑抗议了一夜。
睡前在床上抗议,睡着在梦里抗议。
第二天闹钟一响,付清溪没点怜惜直接掀被子赶人下床。
“今天下雪了,秋衣长袜围巾手套都给我装备齐全。”
林空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自己房间的窗帘被“呼啦”一下拉开。
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哇——!”
她瞬间忘了不开心,满是惊喜地趴去窗边:“好大的雪!”
“昨晚下了一夜,最近有的化,”付清溪给林空桑拿好袜子和手套,“下雪不冷化雪冷,桌上有保温杯,我给你装满了,你拿去学校慢慢喝,喝完了就去老师那里倒。”
“我又不是小孩,”林空桑蹬着棉拖去了卫生间,“家里开暖气了吗?好暖和呀!”-
林空桑的体质很神奇,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不过一天时间,又跟个没事人一样。
依旧病殃殃的乔伊羡慕得不行,林空桑把自己的保温杯往她手里一塞,赶紧推开保持距离。
“你确定那个人是大哥?”乔伊问。
“不知道,”林空桑嗡着声,“感觉像。”
她昨天晕得又快又死,就听见了一句声音,现在非要让她确定还真的挺强人所难。
“你昨天下午怎么没来?”付阳用英语报纸在林空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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