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爬起来上朝,何乐不为?
霍烬捏着戒尺的手指往下滑了一些,将戒尺握的更紧。
萧锦年一直盯着霍烬的动作,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觉得这玩意下一秒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小时候因为调皮,没少被院长打手心,真的可疼了!
霍烬身形微动,萧锦年一时情急,说话嘴瓢,惊天动地的对着霍烬大喊一声,“爱妻冷静!”
这一声喊,就连不远处候着的小福子都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是被吓得。
萧锦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脸瞬间红透,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霍烬的脸色,结结巴巴的辩驳,“朕、朕咬到舌、舌头了,说错了话,爱、爱卿莫怪。”
爱卿两字咬的极重。
萧锦年话音刚落,下颌就被微凉的指尖捏住被迫抬起头,正对着霍烬。
霍烬似乎并没有因萧锦年口误的轻薄生气,眼帘半遮目光落于萧锦年唇上,音色低沉磁性,“陛下,张嘴。”
萧锦年不明所以却也下意识的听话,微微张开嘴巴,霍烬不知盯着看了多久,萧锦年感受到捏着他下颌的指尖变热,力道加重,半晌耳边终于想起男人有些低哑的声音,“舌头没有破,陛下以后说话莫急才好。”
“朕、知、道、了。”萧锦年故意拖长声音,慢悠悠的说道。
霍烬看了萧锦年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垂着的指尖微动,压着过快的心跳,“陛下,身为帝王应勤政爱民,您过于松散懈怠,实属不该。无规矩不成方圆,领罚十戒尺。”
萧锦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霍烬这是因他摆烂罚他?可他摆烂不应该是霍烬最想看到的嘛?霍烬叫他勤政爱民,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霍.黄鼠狼.烬,手持戒尺,说一不二,“陛下,手伸出来。”
知道霍烬是动真格,萧锦年苦着一张脸,一副赴死模样,伸出了手。他紧闭眼睛不敢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啪——
戒尺应声而落,萧锦年受痛,肩膀一哆嗦,瞬间握着掌心,小兽般呜了一声。
霍烬对萧锦年道:“陛下,手松开。”
萧锦年颤巍巍的松开手指,掌心火辣辣的疼,还带着一些麻麻的感觉,他眼里已经裹着泪,说不出是疼的还是羞的。
啪——
戒尺再次落下,疼痛加剧,萧锦年低着头再也蓄不住眼泪,泪珠夺眶而出,他羞愧难当,这么大的人被打手心就算了,还有脸哭。可是他真的忍不住,眼泪根本不听他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水,再也收不回去。
在第三下落下前,萧锦年双手握着霍烬的手,这是他小时候被院长打掌心惯做的,他将额头抵在霍烬手背上,哽咽道:“我很疼,你能不能不打我了?”
霍烬察觉到手背上湿热的水渍,知道小皇帝哭了。柔软的示弱,让霍烬手中的戒尺再也无法抬起来。
小皇帝之前性子太过软弱,像个提线木偶。落水再醒后,充满活力,批阅奏折方式虽说有些胡闹,可也不难看出小皇帝心如明镜,看的比谁都透彻。知道谁是虚情假意阿谀奉承,知道谁是真心实意清正君子。从他的批语中,也能感受到他的爱民。
只是,小皇帝似乎很排斥他人认可。所以总是做些不着调的事情来伪装本性,让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学无术,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
霍烬指尖轻动,无奈叹息。他的病情发作时间相隔越来越短,若在他死前,小皇帝还不能完全成长起来,怕是会被那些世家生吞活剥。
“陛下,很痛吗?”霍烬最终还是放下戒尺,本来的十下,只罚了两下便彻底作罢。
萧锦年依旧抵着霍烬的手,点点头,“嗯。”
霍烬用手将萧锦年的头捧起来,精致的脸上挂着泪痕,此时眼睛与鼻头都红红的,看起来脆弱易碎。
他用指腹蹭掉萧锦年脸上的泪痕,细腻的触感如玉如绸,生硬的安慰,“别哭。”
萧锦年也觉得这么大的人被打哭了,还被人拎起来看了个正着,实在是有些丢脸。他吸吸鼻子,嘴巴紧抿,拼命将眼泪憋回去。怎奈越想憋,眼泪就越往下掉。
霍烬看着小皇帝哭着的模样,情绪也跟着莫名低落,生出几分焦躁。他一遍遍的蹭去小皇帝脸上的泪珠,轻声哄道:“上元佳节,桃花源酒楼每年都会出一盏独一无二的花灯。听闻今年的是兔子花灯,耳朵与尾巴能动。陛下想要吗?”
萧锦年被花灯吸引,他那个时代已经没有这些东西了。耳朵和尾巴能动的兔子花灯,对萧锦年的吸引有些大。
他抽泣道:“想、想要的。”
第36章
情绪平复之后,萧锦年立即撒开霍烬的手,端端正正的做好。
想到自己刚刚因为怕疼,拉着霍烬手求饶的模样,实在有些不忍直视,颇有撒娇讨饶之嫌。
他只觉得脸热的不行,心想小福子是不是烧多了碳,才叫他这么热。
缓了一小会后,萧锦年提起正事。将对海安府后续发展的一系列工作都给霍烬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细盐的生产。
霍烬听完后,久久不语。萧锦年也有些坐立难安,害怕霍烬拒绝。
之前想着世界线里的霍烬一心为民,应是不会拒绝他的提议。可如今霍烬不言不语的,半点也不像是要同意他的模样。若是拒绝,他也不知道要找谁好了。
“爱卿,海安府海盐之事,全权交与你,有何不妥吗?”萧锦年看着霍烬小声问道。
霍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陛下,臣想知道这法子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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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年视线移开,“书中看到的,时间有些久,忘了是哪本书。”
这话一听就假,霍烬自然不信。取海水晒盐的方法比起柴烧取盐,百利无害。不管小皇帝是从哪里用了什么方法知道这种取盐之法,都是造福一方造福百姓的好事。
“陛下想让臣做什么,臣都会去做。”霍烬顿了一下,又道:“陛下从今日起,每日再加三个时辰学习。”
“啥?”萧锦年懵了,再加三个时辰,六小时?!他一天要学至少八个小时?!
“那朕还批奏折吗?”
霍烬颔首,不大理解,“奏折自然是要继续批阅,陛下何故问这个?”
萧锦年欲哭无泪,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干什么不好非要当皇帝!
———
苏老太傅身体终于在年前大好,自从萧锦年每日学习四个时辰后,苏老太傅也是撑着一把老骨头陪着。
萧锦年也心疼老太傅每日早起晚归,虽说学的依旧不大尽心,但至少也不再在书本上画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捣乱了。
有时候霍烬也会过来考校一二,萧锦年就没通过过哪怕一次,每次都是以罚抄结束。
他那手烂字,由于抄的太多遍,手腕发酸,写得更烂了。不仅折磨了自己还折磨了检查有无缺漏的霍烬的眼睛。
好在这份折磨在除夕前五日暂时停了下来,霍烬想让萧锦年今年亲自发年礼,拉近与百官的距离。
面对这一道送命题,萧锦年冥思苦想一整夜,终于找到解题之法。
大瑜从太祖起,就有请喜欢的臣子吃年夜饭的习惯。不过后来因世家蚕食权利,继任的皇帝们慢慢的都不再延续此传统。
要是真的宴请中意臣子,则是竖靶子。而要是为了避免中意的臣子被世家盯上,故意请一些不太喜欢的或是随便抓几个人来凑这顿饭,又实在没必要。
谁想大过年的吃顿饭都闹心不痛快,后来就直接是赐年礼,再也没有赐宴。不过不是所有臣子都有年礼,国库经不起这么折腾。年礼只有在皇城五品及以上官员才有。
萧锦年要在过年前,把各个官员的节礼赐下去。
之前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礼部和内侍省一同处理,在国库里挑选合适的东西。今年因着摄政王的一句话,又多加了一个萧锦年。
萧锦年拿着记载国库一应事物的册子,找到了火浣布,他一看数量,不多也不少。
国库里的一切,并不属于皇帝个人。萧锦年想要火浣布,不是说能拿就能拿。
火浣布是贡品,又价值连城。但它本质上只是布,有钱有权的了图个新奇罢了。真要说起来,它做的衣服穿起来还真不舒服。由于属于有价无市,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一文不值,没真金白银珍珠玛瑙来的实际,因此它只用来做赏赐。
正巧借着这个机会,萧锦年便将所有的火浣布都取出来,说要做节礼赏赐下去。
若是平时,他哪怕是赏赐,也没办法全取出来。
礼部和内侍省负责的官员无有不应,立即着手置办。
从内侍省骗出火浣布后,萧锦年就全都赐给了兵马司,为此还被御史丁文祈又参了一顿。
按照丁文祈的话来说就是暴殄天物,国库迟早要被败光,是亡国之相。更何况,兵马司里的人,都没有资格得到节礼,这有违规制。
萧锦年从头到尾搭理丁文祈,紫宸殿空间大,他脚边不远处放了炭盆也冷,到后面冷的不行,丁文祈还正说着,萧锦年就直接跺跺脚走了。
这人就是酸的要命,若是这火浣布是赐给他,定是笑开了花,哪里还会在这唧唧歪歪,鸭叫一般烦人。
像是故意要气丁文祈,他越是跳脚骂,萧锦年就越我行我素。给国子监发节礼的时候了连从九品的学录都得了一方好砚加一锭好墨。
去传旨的太监最后还说:“陛下亲言,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诸君教书育人,辛苦万千,都是爱卿们应得,万望今后能为大瑜培养出更多的优秀人才。”
不仅如此,萧锦年还给在外任职的一些官员赐了节礼,太监传的话大同小异,意思都是他们辛苦,赐的都是他们应得的。
御史台在丁文祈的带领下,再次抓着国库空虚,皇帝铺张浪费大做文章。
江燕卿倒是没掺合,不过他之前因为帮着皇帝打压王家,御史们已经不带他玩了,他就算想掺合也掺合不进去。
连着三天,朝臣们上朝都是什么也不做,光听着御史骂皇帝了。
在第四天,这个骂声更高一层楼,甚至有不少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在私下里也会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咬萧锦年一口。
萧锦年把这些人的年礼给扣了。
赐礼的太监两手空空,只有一句皇帝口谕,“国库空虚,朕不好铺张浪费。年礼都是送给应得之人,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你们没有年礼。”
结合之前那些五品以下和外地任职的官员得到年礼时的口谕,皇帝简直就是指着他们鼻子骂他们尸位素餐了!
萧锦年一夜之间凭一己之力,得罪四分之一五品以上的京官。
霍烬听到暗卫回禀,揉着眉心,“去敲打一下那些对此心中有怨的官员,叫他们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暗卫走后,霍烬不由得轻笑。
倒是听话的拉拢人心了,不过都拉拢了一些无足轻重的,能作为助力的倒是得罪不少。小皇帝为避权做的如此决绝,连传话都难听的都不留半分余地。
只是身为帝王却如此避权,到底是为何呢?
霍烬百思不得其解,便也只能暂且放下。
萧锦年早就做好今日早朝御史台会骂的更难听的准备,谁知一夜过去,御史台不仅不骂了,整个早上还都安静如鸡。惹的萧锦年频频投去目光,这些人除了江燕卿之外,都盯着大大的黑眼圈,像是彻夜未眠。
难怪今日都不上蹿下跳,原来是熬夜没精神。
……
除夕本应是团圆夜,不过萧锦年一没后宫二没兄弟,宫宴也早就停了该送年礼。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吃年夜饭,便叫了同样孤家寡人的许清让,江燕卿还有崔雨凇三人进宫。
之前在御花园的火锅太好吃,三人一直念念不忘。当萧锦年询问他们想要吃什么时,就连不怎么说话的许清让都说了火锅。
瑞宁殿内火锅飘香,屋内地龙燃烧,炭盆足量,圆桌上摆卖了各种肉卷,丸子和少量的素菜。
桌上四人隐在雾气之中,选着自己爱吃的食物丢进铜锅里涮。
今日除夕,御酒坊那边也送来不少秋露白。此酒乃以落在莲花上的秋露为水酿造的米酒,味甘香冽,气味芬芳。
是原身爱喝的酒。
萧锦年却不怎么喝酒,白酒觉得辣,果酒觉得涩。再好的酒,到他嘴里都品不出所以然。非要喝的话,他会喝酒精饮料,不会辣的难受亦或是涩的难受,只会觉得甜。
之前在第一楼的时候,有些好奇古代的果酒,那酒闻着果香四溢好奇之下尝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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