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戒备,这个气息昨天也存在。
“你…你醒啦…”周清河忍住些许浮现在心头的惧意,将盘子里的牛奶和面包递给柳峻,手抖得比他第一次在实验室解刨丧尸尸体还要厉害,盘子里的牛奶乳白的水面晃晃荡荡。
周清河不看直视柳峻,他垂着眼,想将盘子放在柳峻旁的破木桌上,继续说:“希望你将就一下,这里是个大型的货车仓库,实在是没有像样的屋子给你住了。”
谢渝北说得轻巧,什么做饭,什么干净房子,这对他一个将近七十的大爷来说太费劲了。
一双苍白的手捏住盘子,周清河猛然抬头,撞进柳峻猩红眼里,那双眼睛过于骇人和美丽,一时忘了松开盘子。
直到柳峻挑起优雅眉毛,周清河才回过神,吞咽下口水,没有转身,步子却一直后退:“你吃,你吃。”
柳峻看着盘子里拳头大的面包,眉尾挑挑,这点东西只够他吃个一分饱,但柳峻还是就着牛奶把这没有味道的面包一点点吞咽下肚。
他摸到枕边的帽子和墨镜,旁边还有谢渝北留的纸条,上面方方正正写着两个字:“等我。”
下面是密密麻麻各种注意事项,什么不要乱跑,什么金块已经续了粮,什么已经打探到耳坠主人的下落,什么……
整整写了五张纸,柳峻一字不落的看了下去,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柳峻写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事项多到柳峻怀疑谢渝北成了自己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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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柳峻戴着墨镜下了床,看到了周清河眯着眼正在费力看东西,那些纸厚厚的一沓子,粗略得有二十几页,柳峻很远就看到了纸上的内容和那醒目的标题:基于同居之后如何让柳峻过得舒服的研究。
柳峻:“…”
周清河把纸拿得远远的,喃喃自语:“养丧尸这么麻烦?这么弄得和写论文一样?”
柳峻没有出声,就站在周清河身后,跟着周清河一页又一页的看下去。
一共二十三页,全是谢渝北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柳峻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很难照顾吗?他怪癖这么多吗?他让谢渝北这么费心吗?
周清河看完最后一行字,左右扭扭酸痛的脖子,突然僵住,半边脸一抽,他刚刚好像看到那位叫做柳峻的丧尸站在自己身后,还皱着眉头,而离自己最近的一把手术剪刀在桌子的右上角。
只听身后的柳峻悠悠开口:“照顾我很难吗?”
周清河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车库,寒冷一下子包裹住他,谢渝北可没告诉他,这丧尸会说话,还说得这么流利,就像…像人类一样…
一股难以言说的兴奋取代了周清河的内心的恐惧,他慢吞吞转过来,清亮眼睛里都是探求欲:“我可以看看你的脑子吗?”
柳峻:“…”
周清河将椅子往柳峻身边带,抬头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从谢渝北能捕获丧尸后,周清河一直通过丧尸尸体做实验,试图凭借他的知识和谢渝北搜集来的医疗设备研究出病毒疫苗或者解毒剂。
这些年,不能说没有成果,只是收效甚微,他研究出的东西只能减缓丧尸病毒的扩散,而不是杀死它们。
而谢渝北带回来的这只活生生的丧尸,简直是目前为止最新的研究实验品,不仅鲜活进化程度高,更重要的是他拥有理智,这代表他可以沟通甚至让周清河获取最新的丧尸情报。
周清河自然不会满足于只取一管柳峻身体内的血液,他想研究一下柳峻的大脑,丧尸怎么会和人类一样开了心智。
柳峻垂眼看着眼前这个眼角堆积皱纹的男人,挑挑眉:“我拒绝。”
“别这样,我就简单给你看看,就当满足一下老人家的愿望。”
柳峻:“我拒绝。”
之后,周清河一直缠着柳峻,在柳峻耳边念叨,看脑子看脑子,如同和尚念经把柳峻念得额头青筋根根暴起。
直到有客人来了这间硕大的铁皮仓库,周清河才颇为可惜的摇头晃脑去看病了。
得到喘息机会的柳峻细细打量这个仓库,仓库很大很高,像是之前生产货车的厂子,还有不少花花绿绿褪色的大型货车车箱堆积在仓库里。
还有一个老旧的医疗设备,柳峻曾在书上见过它们,自己也有一些。
病人们陆陆续续多了起来,咳嗽,喷嚏和抽噎声在仓库里回荡,每一声动静都能把仓库震掉一层铁皮。
柳峻这次变得听话了一些,他寻到一个角落,隐藏住自己的气息,没有乱跑,他相信谢渝北,谢渝北在很努力地一步一步引领着自己找柳澜。
以目前柳峻对要塞的了解,柳峻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事情,只能等着谢渝北说的线索,希望他一切顺利。
但比起柳澜的事情,陆九衡死亡的事情还没有任何进展,柳峻在手里把玩着那块亮晶晶的碎片,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也是来看病吗?”一个拄着简易拐杖的男人挪动到柳峻身边,他的左半边脸绑着白色绷带,血渍和发黄的药末从绷带后沁出来,胳膊肘下还夹着一份新买的报纸,左腿的裤子下晃晃荡荡,空无一物。
柳峻摇头否定男人的话。
绷带男眨眨没被绷带遮住的右眼,他的眼睛和柳峻一样血红血红,根根深红的血丝布在里面。
“周医生新收的学徒?”绷带男望了一眼远处忙得晕头转向的周清河,周清河培养了很多小年轻,他们和周清河一样私下开了黑诊所,为自己谋生,也为别人谋生。
柳峻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他需要在要塞里有一个新的身份,高阶丧尸显然不适合他,或许,重拾老本行不错。
“跟我来。”柳峻率先离开角落,绷带男面露异色,不会真的是周医生新收的学徒吧?周医生不是说不收了吗?
柳峻将绷带从男人头上取下,眉头一挑,半边脸已经像是被踩破的番茄,皮不是皮,肉不是肉,一塌糊涂。
“很可怕是吧?”绷带男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乐观,“谁能想到我会变成这副模样。”
前一阵子,他参与了贫民区的保卫战,将贫民区从丧尸们口中保卫了下来,他原以为这次会死在丧尸手里,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家的炮火波及到。
那些子弹、炮弹随意被投掷在战场,仿佛初玩弹珠的小孩子们,打得毫无章法。
他不知道耳边的轰鸣声和身体的疼痛持续了多久,再醒来时,他只瞥见一个面容清冷的优雅女人,和她冰冷的声音:“别怕。”
而现在给自己拆绷带的男人,即使远远看着也和那个女人气质很像,他不由得心生好感,想接近,想和他说话。
柳峻没有对男人略显热切的目光给出回应,也没有打断男人喋喋不休的嘴,他一点一点将腐肉剔除掉,再撒上止血的粉末,利索地再次用绷带裹住男人的头。
那张新印出的报纸被绷带男放在床侧,柳峻本无意去看,但却被醒目的标题吸引了视线:昨夜冲天火光,数十位权贵失踪,是天灾还是人为?
柳峻皱眉,他和谢渝北离开后,又发生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啵唧三口=3=
第53章 旧世界的温情绝望
绷带男见柳峻的目光聚集在报纸上, 立马换了话题:“昨天那火光简直了,黑烟滚滚的,没想到那么富贵的地方也会出现火灾…”
柳峻抬眼:“你觉得是天灾?”
绷带男明显一愣, 不然呢?
难道会有人傻到去挑衅那里的权贵, 听说那里的经营者和要塞管理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平日里也只是拍卖一些比较罕见的物资什么的。
他时不时在报纸上见到一些拍卖品, 小则是一些亮晶晶的珠宝,大则是一些保存上好的名画之类的,总之是那些权贵们才买得起的东西。
在绷带男困惑的时候,柳峻随便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 缓慢擦拭手上的血污。
这里的环境不能和巢相比,放眼望去,没多少可以用的东西,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洁癖, 安慰自己这些只是暂时的。
柳峻也见过贫民区的环境,他现在所在的黑诊所在要塞里的处境也不好,如果不是患者需要干净的治疗环境和医疗物资,怕是这里会连毛巾也没有。
“你说是就是吧。”柳峻也没有心思和一个外人讲述昨夜发生的事情,十四的死已经成了柳峻心里的一个小疙瘩。
但在柳峻和谢渝北离开后, 显然有人做了收尾工作,用火灾掩盖真实的屠杀,甚至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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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移了出去, 否则不会用失踪的字眼。
是为了安抚民心还是为了遮盖更深的阴谋, 柳峻并不知晓, 报纸上的报社名称是柳峻不曾见过的报社名字:曙塔报社。
撰写文章的作者是个叫简黎的人, 旁边还带着一张简黎的照片, 两道肉色疤痕比火灾还要骇人, 这人他在田薇薇的酒吧见过,那个带着大海咸味的男人,没想到他是个记者。
“简记者也是可惜,太正直了。”
按绷带男的话来说,简黎是个不会迂回的人,原本是明光日报的王牌记者,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赶出了报社,脸上也多了两道从嘴角快要割至耳后的刀疤。
“听说是写了点不该写的东西,如今落得只能在这些不入流的报纸上写写文章了。”
在绷带男的惋惜中,柳峻问了句:“你有明光日报的报纸吗?”
绷带男:“没有,那种粉饰太平的报纸,看不看的吧。”
“帮我买一份回来,钱去找周博士要。”柳峻向来发号施令惯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要想摸清楚一个地方情况,报纸是最直接的方式,但是若真如绷带男所言,明光报社的报道是粉饰太平的报道,那上面的信息大多会变成无效的。
绷带男倒是没有在意柳峻的语气和钱不钱的事,他答应下来:“明天吧,明天我来换药时给你带一份?”
“好。”
中午休诊的时候,周清河啃着面包就着水偷看手撕面包的柳峻,这丧尸怎么吃东西跟小猫一样?
撕一小块扔嘴里,再撕一小块扔嘴里,吃的速度倒是不慢,已经吃了他三块面包了。
虽然戴了墨镜,这并不影响柳峻看向周清河,他开口:“有事?”
周清河嘴里的面包一噎,像是一团棉花堵在了喉咙里,他立马拿水顺了一口:“咳咳,我今天见你给周小天换绷带了,你生前是不是学过医?”
周清河早就有了这个猜想,那瓶谢渝北拿来的药剂大概率也是这个叫柳峻的丧尸研发出来的,柳峻包扎的动作利索干净,一看就是做过无数次。
生前?
听到这个字眼,柳峻眉头一皱又轻放下,伸手从桌上又拿起一块没有味道的面包,慢条斯理地撕着,原来那个上过战场的绷带男叫周小天。
“学过。”
岂止是学过,柳峻不仅在整容这方面做得极好,他那一图书室的书也不是摆设,柳峻想起谢渝北曾经给他找过的那本整容医书3.0版本,或许很早谢渝北就打算走进他的生活了。
周清河以为丧尸能说话有智慧就已经足够震惊人了,没想到柳峻还真懂医书,他故意拿出老学究的派头,问了柳峻几个专业的问题,从内科涉及到外科甚至到了皮肤科。
柳峻边撕面包边回答,问题回答完又伸手去拿了新的,面包的饱腹感好差,他吃了四个还没有什么感觉。
听完柳峻的答案,周清河的态度一下子转变了,他问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难题:“你研发的药剂里,是放了什么东西吗?竟然可以一瞬间杀死那么多丧尸细胞?”
周清河难以想象柳峻能忍受住那种药剂带来的剧痛,相当于在短时间内会清楚细胞内的病毒,然后把细胞撕裂,没有人…能在这种强烈的副作用下活下来,看向柳峻的目光难免带上了敬佩。
“没什么特殊的,我给你列张单子。”柳峻吃完第五个面包,擦干净手,执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中药名。
周清河拿到手后,喉结微动,看向柳峻的眼神更是了不得:“这…这些药你都有?你都放进去了?你不要命了?”
虽都是一些罕见的药材,但药性相差极大,性寒或者性热,都是一些烈药,混在一起固然药效够强,但也把自己的命交给了运气。
正如周清河对谢渝北所过的话,没有人能从这种药下活下来,或许是柳峻的身体素质足够强悍,又或许是柳峻不得不活下来……
“你没想过改改它们的比例?”周清河后背靠在椅子上,眼底划过一丝心疼,难以想象有一天他会心疼一只丧尸。
“试过,失败了。”柳峻不甚在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扫过远处的纸箱子,里面的面包不多了,“这是最有效也是最快速的比例,我去忙了。”
周清河望着柳峻离去的背影,捏捏手里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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