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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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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顾屿一点也没想过正式标记我?简直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模糊的痛觉里,沈烬的逻辑变得很简单:还骗单纯善良的小白兔说要一辈子和它在一起,我看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顾屿走后不久,沈烬就热得像烈日下缺水的小鱼,只能夹着松软的被褥,露出一半白软的兔子肚皮反复翻腾寻找舒服的睡觉姿势,但胸腔里一涌一涌的浪潮仍然不断撞击着,让他没一会儿就闭紧双眼睫毛发抖,濡湿了全身。

    好在顾屿放了抑制剂在床头,再怎么难受,沈烬也能摁着抽动的小腹爬起来,带着对小狼崽的怨念先把药打了。

    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薄薄一层暖白色透进来,就像每一个平常的午后。

    沈烬抱着顾屿的枕头愤恨地亲了一口,又气得将脸埋进去压实,才老实下来打算休息会儿。

    随着眼底嫣红逐渐褪去,他的意识也越发模糊,半梦半醒间他无法通过阳光的变化判断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记得后来有人带着紧张的呼吸声靠近他,似乎拿柔软的毛巾擦了他后背薄汗,又贴着他额头蹭了蹭,坐在他床边许久才走。

    再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18:40。

    午觉不能睡太死看来是有道理的——日夜颠倒带来一股莫名的失落和孤独感,沈烬坐起身,刻在本能里的第一反应是渴望烟味儿。

    今天好像是除夕,他好像还是独自一个人,也不知道之前省早饭钱买的烟抽完没有。

    可正当他咂咂干渴的嘴,打算去摸外套口袋并差点因此翻身掉下床时,一股力量却忽然扼住他后颈,像逮小猫似的将他抓了回去。

    他只在床边悬空了半秒,身后的人就稳稳抱住他,问:“学长想干嘛?”

    那个瞬间,沈烬迷糊得像遭遇了陌生人的入室抢劫。

    直到看见顾屿的脸逐渐清晰,也逐渐意识到自己早已上了大学,沈烬才回过神,忍不住恢复可怜的模样,一头钻进了顾屿温暖的怀抱里。

    他都快忘了顾屿现在是自己男朋友,所以委屈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不然我能在哪儿?”顾屿一手环着沈烬腰,一手轻拍后背,“看学长午觉睡这么久,怕你醒了找不到我会很难过。”

    说着他伸手揉了揉对方肚子,问:“还疼吗?”

    沈烬的手死死抓着顾屿衣襟不肯放,声音却小:“……疼。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连药都没有太大用,也不知道有你陪着能不能好点。”

    “或许是天气太冷了?”顾屿心疼又不能过分着急,他小心地搂着沈烬帮对方抹去额头汗水,又亲又抱哄了许久,对方才恢复一点精神,语气也有了起伏:“反正我没有难过……甚至可以说还在生气。”

    “……生气?”明明沈烬年长一岁,顾屿却轻轻揉捏他后颈,当他是小孩似的温声问,“请学长明示?”

    原本僵硬的脖颈得到放松,沈烬舒服得像只小猫一般忍不住蜷进顾屿臂弯,半天才说:“你还问。”

    “我刚才都主动暗示你了……”

    他声音虚弱了点,半天才解释清楚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不过话一说完,他就拿手心捂住顾屿整张脸,不让他看也不让他说话:“当然,我的意思是……是你、你是不是不行?”

    失去视野的顾屿顿住一秒,紧张却不肯服输地掐住沈烬的腰摁了摁肚子:“学长确定吗?谁上次说太*了快死了?”

    沈烬小猫似的哼哼了好一会儿,总算想到该怎么反驳:“明明是你每次都跟没见过omega一样恨不得压进生殖腔——说实话,你是不是也想标记哥哥很久了?”

    他原本认为以顾屿的性格,绝对会娇羞躲避推开他跑掉,没想到对方忽然倾身压上,膝盖直接顶住了他。

    “……这还用问?”顾屿低沉的气息裹着他发烫的耳朵,故意喊道,“哥哥?”

    发热期的omega实在不禁逗,沈烬慌忙搂紧顾屿脖子,免得暴露自己腰身虚软的事实:“你怎么这样……”

    一点也不纯良。

    顾屿拢过他湿成一片的后颈长发,嘴唇磨着他侧脸,声音低得像在说悄悄话:“学长第一天认识我?我好像一直都这样吧。”

    不等沈烬辩解,顾屿就毫不掩饰地继续说:“学长居然会以为,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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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记学长?”

    “那我该不该告诉学长……从知道学长是omega的第一秒起,我就想标记你,甚至恨不得你立刻趴在沙袋上向我求饶?”

    耳边气息滚烫,沈烬几乎陷落在顾屿怀里,就差给自己两巴掌——他居然相信一个alpha单纯可爱没有标记的心思?md,也不知道到底谁太单纯。

    “……不对,咱俩那会儿不还是死对头吗?”沈烬疑惑,顾屿却嗫嚅一声,理直气壮:“那,谁不想看自己的死对头一抽一抽的哭着求自己还要?”

    “……”沈烬沉默两秒,拳头比脑子先动,顾屿反应很快,立刻松了手躲开他一拳,两人追到客厅,沈烬才勉强抓住顾屿的衣角将他摁倒在沙发,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好的心疼我是omega呢?”

    顾屿紧张地拍拍沈烬的背,表面倒冷静回答:“不矛盾,alpha本来就都是精神分裂。”

    “……看出来了。”沈烬逼问,“是不是还想过强制标记我?”

    “……”顾屿轻咳一声,说,“在发现学长跟体育系那帮人关系很近之前,还不至于这么极端。”

    沈烬连着在他腹肌上狠狠拍了两下:“那我是不是该夸你真棒啊,顾屿小朋友?”

    对方起身将他抱进臂弯用力蹭了蹭额头,听起来居然不太甘心:“可是谁让他们都比我高一点……”

    看顾屿这么委屈,沈烬也只敢在心里嘀咕:alpha怎么总是在一些奇怪的事上很敏感?

    “你都189了,还想多高?”沈烬往上窜窜,窝进了顾屿胸怀,“早知道当时就该找个机会让你强制标记我,免得现在白天还要用抑制剂。”

    两人缓了一会儿刚才加快的气息,很快,顾屿环着沈烬腰的手往前收了收,再次问他:“还疼不疼了?如果不标记学长的话……学长发热期会有多难受?”

    “这哪儿说得清。”沈烬趴得倒很舒服,“刚才醒了要不是看到你,我可能得抽包烟哭半小时才能清醒……”

    omega的发热期和alpha的易感期不同,不论生理还是心理的变化都会更极端,像沈烬这样天生就软的,更是异常脆弱。

    顾屿不是不知道这件事,但除了担心自己的幼稚没经验,他更担心沈烬能不能承受:“虽然我没试过,但理论知识了解得很多,就怕学长不行。”

    “我能不行?我好像才是那个耕不坏的地吧——”沈烬强装自信抬头看顾屿,没料到却撞上了一双紧张异常的眼睛。

    对方舔舔干涸的下唇,好一会儿才克制地退了半个身位,长舒一口气认真问:“学长真的明白永久标记的意思吗?”

    沈烬还来不及害羞,顾屿丰富的理论知识已经脱口而出——怎么架起来舒服省体力,哪个角度能精确找到生殖腔,该如何有效安抚omega的紧张和痛苦,甚至包括最佳次数、持续时间和可能发生的意外,顾屿都清清楚楚。

    沈烬逐渐红了脸,整个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紧张痛苦,还,还有意外情况?”

    “……”顾屿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迷糊,所以立刻皱眉,比拿稿子念科普的语速还快,“永久标记需要不断重复和加深印记,有的甚至要持续好几天,这对omega来说几乎是一个心理和生理上双重折磨甚至羞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omega出现高热、剧烈疼痛、出血乃至休克的都有,学长怎么好像一点也不了解?”

    说完顾屿逼近过来:“学长分化得晚,我甚至怀疑你肚子里的腔体刚发育好没多久,太嫩了,生理年龄还不如我,根本不适合承受成结和永久标记。”

    或者更简单地说,不论发育程度如何,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在毫无定数的大学阶段就完成永久标记。

    沈烬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下他反倒被盯得心虚起来,赶紧护着自己肚子:“我,我哪儿知道这么多,我还以为你陪大爷我爽爽最多痛点就能完事——”

    “……”顾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拽着他手腕将他提溜起来扔回卧室,顺便把手机塞给他,“备忘录里有我复制的资料,关于永久标记的,学长连带注释都给我好好看明白,一个字也不许漏。”

    没想到顾屿还查阅过这么详尽的资料,沈烬微微一愣,只好嘀咕“大过年的怎么还给孩子布置作业”,但在顾屿凶恶的眼神威胁下,他只能乖乖缩回去,捧着手机逐字逐句阅读。

    未来的家庭地位,简直可想而知。

    沈烬不禁开始担忧自己以后得跪键盘,当然,更值得担忧的恐怕是手机屏幕上的图文。

    关于永久标记,他并非真的没有了解过,但如此详细或者说完全omega角度的科普他还是第一次见——后半段关于标记失败的意外情况愣是把他看得头皮发凉,连图片都只敢草草扫一眼略过。

    要不是顾屿炸好了薯条端进来,他恐怕连发泄情绪的机会都没有。

    “吓死了。”沈烬坐到床边非要靠进顾屿怀里才愿意啃薯条,脸上更是愁眉不展,“你给我看这些,万一我以后真不允许你标记了怎么办?”

    意外之所以称为意外,是因为它们出现的概率极低,或许沈烬不需要对小概率事件了解得如此全面,但顾屿却回答:“永久标记是人生大事,出了什么问题,或者到头来分手需要动手术清除标记,承受伤害的永远是omega——反正我作为alpha一点不吃亏,学长才应该了解清楚再做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傻呼呼的随便做决定。”

    “……谁让哥哥就这么喜欢你?”沈烬嘴上不太正经,但视线却始终没离开屏幕,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挣扎着嗫嚅道,“不是我胆子小怕疼啊……主要是最近野区改版风水不好所以我,我想再考虑几天……”

    知道他是害怕了,所以顾屿单手从背后搂着他,轻声安抚道:“我明白。”

    “我也知道发情期很难受,所以不管标记与否,学长都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告诉我,我会陪着学长度过的。”

    “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还可以像之前一样临时标记,只是次数不能太多,免得对你的腺体不好。”

    沈烬仰头看着顾屿倒转的脸,问:“什么感受都可以告诉你?不会觉得我矫情?”

    顾屿看傻子似的问了一句能有多矫情,他便比划起来:“比如——比如刚才睡着之前我有点不舒服,还是自己爬起来打的抑制剂,为这点事都快委屈死了。”

    他嚼着薯条说话,腮帮一鼓一鼓的,像只表情呆滞专注嚼草的小兔子,顾屿忍不住使坏伸手捏住他腮帮,回答道:“那为什么不叫我?”

    “这还要主动叫你?”沈烬艰难撑开他的手说话,“心灵感应都没有,咱俩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看沈烬不那么难受了,顾屿也故意认真起来:“行啊,等我有空上老君山进修进修?”

    “别,顾道长,我还想跟你多快活两年。”沈烬吃完了薯条,翻身起来,“对了,年夜饭怎么样了?你别弄太麻烦,我真觉得两菜一汤就够了。”

    睡了午觉起来,沈烬看起来精神许多,笑起来连脸上血色都明显了。

    顾屿捏着他遍布针孔的手,晃了好几下才开口道:“只会吃饭的人少对厨子指指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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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认为两菜一汤不够。”

    至少,对那些除夕夜被赶出家门的孩子来说不够。

    对于除夕这个节日,顾屿记得实在太清楚。

    在并不算很遥远的回忆里,沈烬就站在寒风中独自抽烟,周围万家灯火照亮寒冬,却似乎没有一盏与他相关。

    顾屿也曾真真切切路过那个夜晚,但那时他却不肯面对对方的拥抱和求助,反而放任对方一个人与冰冷破旧的小旅馆作伴,经历了孤独又无助的最终分化。

    直到现在,他也始终想回到那个夜晚——如果不能,他便只能寄希望于创造更温暖的回忆,温暖到每当沈烬想起除夕时,最先想到的不是那个晚上,而是与他共度的这一夜,或者说,每一夜。

    “我选了学长最喜欢吃的菜。”顾屿说,“还有酸奶棒和其他甜食,待会看晚会的时候吃。”

    沈烬不由放下薯条:“万一吃不完会不会有点浪费?”

    “麻烦学长不要低估两个成年男性的食量。”顾屿话说得平静,其实多少也心虚自己是不是准备了太多,只好不留痕迹地找补,“而且有个叫冰箱的东西1923年就被发明出来了,学长没听说过?”

    “行行——知道我的小草莓博学多才了。”沈烬起身推推顾屿后背,“走走走,上桌之前我要先试吃一遍。”

    他一路推顾屿进厨房,非要摆拍对方做饭的照片发电竞社群里,以至上下几届的社员都看到消息,纷纷发出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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