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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孩子分别快快乐乐地长大。许珮那边不用说,恨不能给孩子一个最完美的童年;而乔岩这里因为许珮的缘故,对乔璟也是格外宽容。
极少数时候,乔岩会想起林之凤,但比起愧疚,他对林之凤更多的是感激之情。如果不是她死得那么恰到好处,自己就不能用“不知道怎么照看孩子”的借口随时随地去找许珮说话。
可即使如此,许珮和他的交流还是一年年少了起来。
她是怜惜小“乔璟”的,对乔岩的两个孩子全都真心相待,可她几乎不再分出心思给乔岩这个大人。
以前他还能和许珮聊几句生活上的小事和工作中的烦恼,现在除了孩子好像就再没别的话题可聊了。
有了孩子的许珮魅力见长,母性增加在她身上并没有挤占其它美好品性生存的空间,反而因为陈岁淮的存在,许珮更加意识到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快乐的人,对孩子来说比任何照料都要重要。
她愈发喜欢社交,开始捡起从前一些因为工作暂时放下的爱好,而这一切也离不开陈旭风的协助,他将这个家庭里的一半天空撑得十分稳妥,让许珮往前走得没有后顾之忧。
这怎么行呢?乔岩忍受不了见到许珮的时间越来越少,可他没办法对着许珮灿烂的微笑说出自己的渴求,便只好从陈旭风这里下手。
如果陈旭风他不能为这个家庭提供足够的经济支撑,许珮还能将这么多钱花在休闲玩乐上吗?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待在家里,算计着一日三餐、缝缝补补,能省下一点是一点。
乔岩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对极了,贫贱夫妻百事哀,陈旭风本来家境就不好,这些年虽然工作上也算努力,但也就勉强够三个人的生活,赚不了什么大钱。
他们遇到了生活的困境,到时候许珮看着每天掰扯三两钢镚的自己,和买了许多房产,开着豪车的他,怎么都会心动的。
只是几年过去了,乔岩怎么都等不到陈旭风和许珮夫妇感情破裂。艰难的生活似乎只让他们之间的联结更加紧密,从热恋中的爱侣变成了可以相互扶持一生的亲人。
乔岩等不下去了。这或许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但他没办法继续看着许珮和陈旭风把这恩爱的日子延续下去。
许珮一生过得顺风顺水,不管是读书、工作、原生家庭与婚姻,都没给过她任何挫败感。这样的人最受不得打击,乔岩非常知道该如何拿捏她。
他以为自己真能拿捏得住她。
许珮最在意的人除了自己的父母,无非是孩子与丈夫。乔岩不敢对自己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下手,对陈旭风和“陈岁淮”就毫不手软了。
许珮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多年的同学和好友,在儒雅的外表下是这样一副冷血残暴到极致的面容,为了达到他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将全部人的性命视作草芥。
他竟然还对她说,这是因为爱她,迫不得已才做了这些事。
“所以……”许珮眼中布满了血丝,不可置信地一直重复着几句话,“之凤是因为我死的,我的孩子并不是我真正的孩子,旭风这些年工作百般受阻也是你刻意阻挠的……”
“是的,是这样的。”乔岩依然笑着,一只手死死钳制住许珮颤抖的手腕,另一只手装模作样地给她顺气,口中继续说着让许珮难以承受的话,“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给陈旭风安排好可以出人头地的工作,给他的爸妈最好的养老生活和医疗条件;我也会把你的孩子视若己出,将来把乔氏交给乔璟和岁淮一起经营。”
“你要是不答应和我在一起……珮珮,你身上已经背了一条人命了,你还想背上更多吗?你知道的,只要有足够的钱,我在这个地方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乔岩自从准备好撕下自己伪装的面具后,就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许珮是他给自己挑选好相伴一生的人,迟早会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也必须接受完完全全的他。
所以乔岩毫不在意自己的话会给许珮带来怎样的冲击,他觉得只要现下把人控制在自己的身边,以后这些都是可以慢慢解决的。乔岩对自己有信心。
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许珮会用那样决绝的方式,与他畸形的深情划清界限。
她死了,把乔岩生命里唯一的彩色也带走了。跳河之前,许珮把自己所有的证件、照片、物品烧得干干净净,然后给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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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请你瞒住旭风,好好照顾乔璟长大。”
乔岩想不通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等他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和许珮有关的存在,只剩下了那个三岁多,还完全不记事的小璟。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乔璟抱着头,整个人蜷缩起来,喃喃自语,“没人告诉过我,这不是真的……”
“你的母亲天真又愚蠢,可确实是很爱你,她不愿意委身乔岩这种人|渣,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拯救自己的血脉,就用这种孤注一掷的方式去赌一把乔岩的良心,和对她那一点让人提起来就觉得恶心的‘真情’,会不会就此放过陈旭风和你。”
“她是为了救你死的,乔璟。”陈岁淮站起身,走到乔璟正面,把自己的大手放到乔璟头顶,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着,“你应该觉得自己很无辜吧,毕竟你那时候才三岁,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明明乔岩和乔珏才是罪魁祸首,可他们偏偏把你拉扯了进来,让你也尝了尝淋漓鲜血的滋味。”
陈岁淮看着一直做着鸵鸟状,口中反复念叨“我不知道”的乔璟,牙关咬得很紧。他终于让这个不知世事的小少爷坠到污泥里,把往事一桩桩放在他面前,叫他看清楚自己的幸福人生是多么罪孽深重,然后在无尽的自责愧疚中感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可是陈岁淮并没有自己设想中的那么高兴。
他甚至因为得不到乔璟的回应越说越生气,将自己那把木凳往屋外踢了出去。木头撞击到门框时发出的沉闷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却没有将乔璟从停不下来的喃喃自语中惊醒。
“那我呢!乔璟,那我呢?”
“我连出生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被草率决定的,降世没几天亲生母亲就想要摔死我,血脉相连的父亲和叔叔为了自己的私欲将我随意丢了出去,我又能决定得了什么?”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养母为了你和陈旭风愿意付出一切,她日夜照顾了我三年,死前却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也没有。她一定很恨我吧,恨我的存在给了乔珏把你调包走的机会,可这关我什么事?”
陈岁淮深吸一口气,缓过劲来后,在乔璟面前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纽扣,脱下黑色的衬衣。
“乔璟,抬起头来看看我。”
他抓住乔璟的手,覆在自己胸下、腹部凹凸不平的疤痕处。
那是些形状不规则的瘢痕,还没指甲盖大,深浅不一,像是在皮肤表面开了一朵朵白梅,却远比这冬日的花来得可怖。
“这些都是陈旭风用烟头在我身上烫的,用草绳抽出来、木头砸出来的。你说他在我身上发泄怒火的时候,有想过我也是无辜的吗?”
“你可怜天可怜地,路过的野猫野狗都要喂它两口,帮口蜜腹剑的老员工背黑锅,对赤口毒舌的大哥无限包容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你居然要我放过乔珏的家人,还问我到底想怎么样?乔璟,你可笑吗?”
“你怎么就不把你这假惺惺的怜悯,分我一点呢?”
第三十五章
卧房中。
乔璟只是陷在梦境中那个“自己”癫狂又抗拒的情绪里, 一时没办法抽身。
但这会儿他冷静过来,就觉得这个梦实在是太荒谬了。
这个小孩心性的陈岁淮,一身傲骨和鲁莽的劲儿好像随时准备好冲上云端把天捅一捅, 可私底下温柔体贴到乔璟原先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陈岁淮怎么可能用那种眼神看他, 用那样尖酸刻薄的语气和他说话?
乔璟还记得, 梦境的最后,陈岁淮蹲下|身与他说了一句话。
“我和乔岩不一样, 没有把人赶尽杀绝的乐趣, 所以你要是想让我放过不相干的人,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梦里的“乔璟”沉浸在往事真相所带来的巨大打击之中,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耳畔是尖锐的耳鸣声, 完全听不清陈岁淮在说什么。
而真正的乔璟在这紧要关卡处正巧被现实中的陈岁淮推醒, 于是也错过了那关键的后半句话。
乔璟感受着陈岁淮结实的怀抱, 以及他身上那存在感极强的气味,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昨天就是这气息从四面八方把他包裹起来,叫他无处可逃。
梦里人说的话哪有什么关不关键的,更值得关注的明明是他和陈岁淮的现状啊!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从之前同一屋檐下的室友兄弟情,发展成了这不清不楚的样子,还没个明确说法,怎么这会儿又抱上了?
……他抱得也太紧了些,个头又大,像头扒拉不下去的黑熊一样, 乔璟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陈岁淮自然也发现了怀中人的气息变化, 但他不觉得乔璟陡然增速的心跳是自己举动导致的,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被他刻意遗忘的事情。
想当初他接手乔氏之后,阻拦过很多次乔璟离开公司。他给了乔璟好几个解决方案, 觉得那些丑闻只要给他时间,并不是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非得让乔璟背了锅走人不可。
可是乔璟客客气气地拒绝了陈岁淮的提议,说这是自己的选择,他有别的谋生途径,不必担心。如果他不是取代了陈岁淮的身份这么多年,原本以他的资质根本连乔氏的门都进不来,现在离开也算各自归位。
乔璟还说,走之前能替乔氏分担掉一些压力,他只会觉得心安,一点都不委屈。
陈岁淮觉得乔璟不可理喻,同时还有些轻蔑地想,这养尊处优的小少爷离开了金子堆出的豪宅,能混出什么名堂呢?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求自己收留他的。现下根本没必要和他较真什么。
如果那一天乔璟没有来乔氏大楼找他,没有为乔珏的家人求情,他也没有一时冲动将乔璟带去自己小时候住着的、后来变成许珮祭祀之处的房子里。
他和乔璟或许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是成为彼此有着一些恩怨和交集的故人。
乔璟自由地在外游荡,而陈岁淮在精致的笼子里愤愤地等乔璟回来找自己。
可是很多事情没有如果,乔璟迈入陈岁淮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生命的列车就脱离了原本的轨道,往悲剧的悬崖加速驶去。
有些话说了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陈岁淮觉得不管乔璟是为了什么理由来到了他面前,他现在都没办法放乔璟再离开了。
既然知道了他的秘密,就必须和他一道分担这些绝望,不该再想着逃避了。
“你要是想让我放过不相干的人,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陈岁淮逼近乔璟,低声说,“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干什么。”
其实陈岁淮没想好他到底想要乔璟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更顺心点。可现在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如果乔璟不在他身边,他做什么都觉得不爽利。
既然如此,先把人留住再说。
可是乔璟没有回答。陈岁淮离他距离太近,能清晰地听到乔璟节奏快到吓人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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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直梳得很整齐的头发垂下两缕,因为额头层层汗水而被打湿,凌乱地粘在苍白的皮肤上。
陈岁淮这才发现,乔璟的嘴唇灰白得有些不正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人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乔璟忽然起身,冲到墙角干呕起来。
“乔璟……乔璟!”陈岁淮伸手想去拉乔璟,可那人像个随时要破裂的陶瓷娃娃,才刚被陈岁淮碰到,就身体一歪,往旁边积了多年尘灰的地板倒了下去。
彼时的乔璟,就和现在急促呼吸、心跳愈来愈快的他一模一样。
陈岁淮有些慌乱,忍不住把乔璟抱得更紧。
“不可能。”他轻声说,“时间不对,没有那么早,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啊?”乔璟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推了陈岁淮一把。
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乔璟深深吸了一口,感受完世界的美好后才怪道,“差点被你闷死在胸口……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乔璟以为陈岁淮的眼睛出现了什么问题,想伸手抚上仔细看看,却被陈岁淮一把抓住,贴到自己的锁骨处。
好不容易才消退下去的红晕顷刻间又爬上乔璟耳尖,快速地抽回手,然后把头扭向一边。
陈岁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像个锯嘴葫芦,要他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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