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息嗅到他身上有些许酒气,随后摇头说道:“今夜主子若不把我带回去,如何都不松手。”
赵抑轻叹一声道:“那你告诉本王,今夜宫宴可吃饱了?”
姜挽怔愣了下,手臂松开些许,抬起头朝他看去,却没有在这双眼眸中看到任何波澜。
让他以为方才的关心是错觉一般。
赵抑无奈一笑道:“嗯?”
姜挽蓦然惊醒,带着羞怯垂头说:“你今夜并未看过我一眼,所以没怎么吃饱。”
他回想今夜的宴席,心上人一直在埋头饮酒,偶尔分散注意力都是看向他处,要么便是和朝臣交谈,从未留意过自己,即便是佳肴当前,他也食之无味,所以根本没有动过菜。
赵抑伸手将他拉开,捏着他的脸抬起说:“饿吗?”
姜挽茫然看着他的双眼,嗅到他说话间洒出些许的酒气,虽不明他话中之意,但还是很诚实点了点头。
赵抑的指腹慢慢摩擦他的下颚,借着宫灯和烟火看清这张脸颊。
此时姜挽迷茫的双眼中难掩仰慕,情动时懂得各种讨好,落泪时还会倾吐爱意,云雨时任人摆弄取悦,而这些,都属于自己的。
他端倪姜挽久久,温柔问道:“阿挽,你会替本王做任何事吗?”
只见姜挽毫不犹豫点头,发誓道:“永远臣服于王爷。”
赵抑道:“本王知道你想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姜挽认真道:“一辈子。”
但他又觉得不够,马上摇头续道:“不,是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主子一日不抛弃我,我将永永远远都属于主子。”
“好乖。”赵抑不由感叹了句,眼中闪过一丝讽刺,“本王给你想要的,那你替本王取来一物可好?”
姜挽抓着他的手,主动将脸贴在他的掌心,贪婪汲取脸颊能感受到的温暖,小声说道:“主子想要任何东西,阿挽都竭尽全力取来。”
话落,他的腰间猛地被扯了下,惊得他身子一僵,才发现是赵抑把自己拉近了些。
此刻赵抑弯着腰看他,眼中似藏着万千柔情在其中,叫姜挽看得心跳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阿挽。”赵抑轻轻唤他,朝他压下身,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本王要你把沈幸仁抓来。”
闻言,姜挽神情顿住,蓄满迷恋的眼底掠过一丝恨意。
他欲开口问清楚时,赵抑率先说道:“他的父亲沈怀建,做错了事,本王要他沈幸仁亲自送上门来,你可以做到的是吗?阿挽。”
姜挽薄唇微微龛动,带着失落垂下眼帘,刚想回应之际,忽地嘴唇一热,瞳孔骤睁,盯着眼前放大的脸颊,唇齿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撬开,令他下意识踮脚去回应。
赵抑将他揽在怀里,把他索取完后并未松开手,而是满眼柔光看着怀里人,声音略微沙哑道:“别乱想,本王心里有你,毕竟除了你,本王身边再无伴读了。”
他轻抚着这张发烫的脸颊,指尖停在那急喘的唇上,慢慢将修长的手指伸了进去,将人搅得眼神迷离。
“你是本王身边唯一亲近之人,若此事不成,本王生气迁怒于你便不好了。”赵抑垂眸看着他道。
姜挽含着他的指尖,双手攥紧他的衣袍,眩晕地点头,意志变得混乱。
赵抑不紧不慢道:“聪明如你,定能做好是吗?”
姜挽感觉自己的双脚快站不稳了,只能在头晕目眩中点头,含糊不清地哭道:“能、能做好,主子,给我”
璟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到面前停下,只见杨礼面无表情掀起帷裳。
赵抑见状将手抽出,弯腰将人抱起,阔步走进了马车。
随着厚重的帷裳落下,将深夜的寒风隔绝在外,车厢中的温度急剧升高。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点忙,更新会晚一点谢谢阅读和支持。
感谢在2023-10-06 11:30:052023-10-07 21:0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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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铺路
一室旖旎, 灯花零碎。
敲门声打破静谧,随着厢房门敞开,来者朝屋内之人行礼道:“王爷。”
赵抑看着深夜前来的杨礼, 侧眼看了眼有细微动静的内间, 转头回来时抬脚往屋外走去, 反手将房门阖上。
“出了何事?”他说着垂头看去,手中捏着一物,是方才走出来时, 不慎踢到后捡起的,掌心摊开可见是女子所用的锦囊。
杨礼道:“官州传了消息回来, 称户房的曹光见先前曾试图寻清流派, 但被孟悦恒截下。”
“官州户房曹光见”赵抑把玩着锦囊上方的刺绣, 目光将那刺绣细细端详着, 在杨礼的话中思索片刻,“但户部一直隶属世家派, 照你这么说来, 想必是我们的清流派中,从前便一直有人暗中护着官州户房。”
否则曹光见怎会冒着被户部怀疑的风险, 也要见清流派的人呢。
杨礼道:“属下也曾想过此事, 从前官州官吏被迫服从孟家之下, 曹光见倒是和孟家并未有过冲突,反倒很是听话, 这一点沈幸仁也知晓。当初孟家一倒,经沈幸仁重洗后, 留下之人不多, 曹光见和冯奇便在其中。不过属下已派人调查曹光见, 至于他到底为谁人所用未可知, 还需些时日方有结果。”
赵抑道:“无妨,张子航如今在官州,曹光见不敢随意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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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后面的人查出便是,无论是哪一派,只要能用作推倒谢文邺和户部即可。其次凿河工程如今顺利,但无利不起早,都说钱观仲是清官,可清官底下难办事,他的手脚干净,下边的人则未必如此。”
孟家如今被扣上前朝余孽的罪名,曹光见曾被孟家所控,虽能以此除掉,当终究还是难动摇京城的户部。
既然如此,干脆用来为凿河中的贪污之举锦上添花,双管齐下未必不可尝。而留着曹光见在,倒也省得他找人顶替而上。倘若真的牵扯官州,指不定能牺牲一个曹光见,换得张子航升迁。
杨礼跟随赵抑多年,即使无需言明也知晓主子的意思。
只是他有一事不明,便道:“王爷,孔相曾提及钱观仲也许有升迁之望,若是这般做了,岂非动了江州的根基。”
“根基。”赵抑看着院子的晨雾,语气淡淡,“这世上唯有恩情债难偿,一方有难必有八方带着心思支援,若他能摆平,本王助他上京,收为己用也无妨。若他无能,便一世留在江州当作根基罢了。”
只要遇难,收服人心何尝不是易事。
杨礼不再敢回话,沉默片刻后,他欲告退之际,忽地发现主子一直垂头看着手中锦囊。
“这莫不是女子所用的锦囊?”他有些疑惑道。
赵抑轻“嗯”了声,指腹摩擦着上方的刺绣,眉梢蹙了下,突然问道:“今年宫中的赏赐品可清点了?”
杨礼点头道:“账房皆盘点完,只是今年似乎和从前并无区别。”
赵抑思忖问:“今年的新衣呢?”
杨礼回想道:“皆由司衣司所出。”
闻言,赵抑放轻声说:“去查一查阿挽平日行踪。”
杨礼快速扫了眼那锦囊,随后行礼退下。
赵抑在门前站了良久后转身,抬手推开厢房门进去,行至衣橱前停下脚步,取出其中单独摆放的一件衣袍,将锦囊置于那衣袍的刺绣上对比,神色蓦地一沉。
新年一过,沈凭突然收到来自杨昆山的消息。
当他得知有人暗中调查曹光见时,率先想到如今还被世家握在手中的户部。
他打算下值后去见赵或,不料却被姜挽的出现打断。
姜挽带着几份需要盖官印的文书前来,沈凭当时坐在书案前看完后,并未急着给他办事。
而是看着上方清一色有关户部的文书,疑道:“你如今已不再掌管有关传达事宜,此事不归你管,又为何插手一份?”
姜挽揖了下道:“先前同僚拜托于下官,并非下官主动揽活,还望大公子明察。”
“哦?既然不归你管,又拜托于你,便是徒增事务,的确劳累。”沈凭抬眼瞥向他,“这般看来,不如交给本官便好,你退下吧。”
他知晓姜挽平日深得同僚喜欢,不仅性子好也吃苦耐劳。但听雨楼一事后,姜挽的变化来之突然,令他不得不有所提防。
如今杨昆山的信札才到,后脚姜挽就拿着户部事宜前来,倒是省得自己再去调查一番。
眼下看来,要查户部的不是旁人,正是赵抑。
姜挽方才听见时顿了下,但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转身。
此时沈凭看着桌上的文书,眉头拧起,随后把杨昆山的书信烧掉,起身离开了办差房。
马车停在沈府后,沈凭回府换了衣袍从后门离开,朝着燕王府的方向而去。
朝中世家如今被瓦解得摇摇欲坠,谢文邺也不见出手,当初兵部一事过去,世家一步退步步退,如今已有被逼上绝路之势,不少世家也暗中倒戈。
有关储君一事在背地里,早就以各种形式传开,赵抑胜券在握时,赵或的地位岌岌可危,加之被革去大理寺卿一职后,流言蜚语难以遏制,可皇宫却迟迟不见消息传出。
抵达燕王府时已是天色昏暗,管家在后门看见来人时一愣,随后连忙前去通报,一炷香过去,沈凭远远看见长廊有一抹高挑的身影跑来。
赵或满脸雀跃上前,甚至抱起沈凭在半空中旋转了一圈,惹得管家都不好意思看下去,转头背对着他们两人。
沈凭红着耳根拍他手臂,压低声让他把自己放下,赵或忸忸怩怩好一会儿才舍得松手,又是舔又是咬,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带回厢房。
因两人总要避嫌,沈凭极少会像今日这般主动出现,赵或的惊喜他当然知晓。但此刻还在屋外,长辈又在一旁站着不知所措,他不敢放开回应对方,以免煽风点火,只能踮起脚,蜻蜓点水吻了下脸颊当作回应,之后谈起正事。
夜里寒风料峭,赵或解下大氅给他披上,随后牵着人朝书房而去。
他的掌心宽厚温热,微微起茧的手略带摩擦,但却十分有安全感,是沈凭喜欢的。
沈凭思索时会把玩他的指尖,这一点赵或早已知晓,每逢如此,他的神色便会有所收敛,认真听着沈凭谈及正事。
书房的暖炉虽烧得噼啪作响,但沈凭一路走来带着满身风霜难消,赵或便命人熬了姜茶送来。
两人围坐在暖炉边上,直到沈凭把赵抑调查户部的事情说完后,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世家之事当前,赵或总会沉思后再作回答,此刻两人默不作声坐着,沈凭分了些思绪停在他的神色上,视线扫过他皱起的眉梢,眼底划过一些笑意。
赵或似乎想好回答的话,但眼角的余光察觉有人看着自己,遂转头看去,对视上沈凭打量的双眼。
“哥哥看我做什么?”他朝对方轻轻一笑。
沈凭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火光,缓缓说道:“我只是在想,你从前与璟王不作对,如今关系如何尽彰世人眼中,而你却仍旧被困在矛盾里难以抽身。”
旁人可以不懂惊临,但是他不能不懂。
这一路走来,他几乎是看着惊临被迫选择,即使两派对峙的人都等着兄弟二人反目成仇,但很显然,惊临并不想如此。
沈凭眼中有些许怅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旋即脱口而出,“惊临,你在计划后路了吗?”
赵或闻言顿时一惊,瞳孔不加掩饰放大瞬间,却并未回话。
而沈凭则从圈椅中站起身来,转头去添了些炭,来回站在暖炉前始终不见坐下。
他好似有些心乱,但不敢开口询问,只道:“你不想步陛下当初之举,我说得对吗?”
当今皇帝弑父杀兄夺位,虽未曾记载于史书之中,但却无人忘却。
赵或双手紧扣在身前,良久才回了他的话,“北越山之战,随君出征的途中,父皇时常夜不能寐,一日夜里,我起身换值,却见他帐内点灯整夜,才知他被前朝梦魇缠身,自登帝位,不再安眠。”
奈何身在帝王家。
他目光平静,望着炭火渐旺,转而看向一侧站着之人,笑了笑道:“哥哥如何知晓我为自己铺了后路?”
沈凭抚了抚掌心的灰说:“没有破绽,全靠直觉。”
历史带给他的直觉,天教心愿与身违。
赵或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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