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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霸王隐寂万古河

    第161章 宫变(一)

    一场秋雨, 沈凭风寒受病,翌日卧床不起。

    他在高烧中变得迷糊,分不清自己在喃喃些什么, 朦胧的双眼总能瞧见榻边有身影, 扰得他心烦意乱。

    恍惚间, 他在病中听见有人谈论赵或,下意识喊了句“惊临”。

    但并未有人出现在身边,唯有脚步声还在耳边响起, 嘈嘈杂杂。

    后来他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搂在怀中, 随后药汤慢慢灌进了嘴里, 很快苦涩为他带来几分清醒。

    沈凭抬起手找到对方的掌心, 轻轻捏了下指尖, 停顿须臾,又在眨眼松开。

    这个动作让赵抑愣了下, 他试图让沈凭继续这个行为, 但发现对方躲开了。

    他无奈叹了声,抱紧怀里人哄道:“幸仁, 把药喝了, 本王便不再碰你。”

    沈凭听清楚这句话,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丝念头,待他把嘴边递来的汤药喝下后, 虚弱无力问道:“王爷,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他的声音虽小, 但能让旁边的人都听清楚。

    恰逢姜挽站在一侧, 闻言率先怔愣, 眼底揣着紧张, 连握着漆盘的手都收紧,指尖因用力发白。

    赵抑稳稳捏着勺子,低声说道:“若你愿意,本王能一直陪着你。”

    得到答案后,沈凭乖乖把药喝完。

    他所问,不过想让姜挽看明白,真情于赵抑而言毫无价值可言。

    而姜挽见状脸色渐沉,紧咬着牙关,站在原地目视着他们。

    雨水顺着房檐落下,如珠帘般悬挂眼前。

    赵抑从厢房出,姜挽紧随其后将房门关上,一直沉默不语跟随在他身侧。

    望着这场瓢泼大雨,赵抑平静问道:“宫中可有消息传来?”

    姜挽上前半步说:“今早裴姬娘娘派人前来,说陛下昨夜从昏迷中转醒,但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赵抑沉思少顷,朝着廊下缓步走去,道:“陛下醒来后,若是燕王要去拜见,便无需阻拦了。”

    他偏头看了眼沈凭的厢房,续道:“既然陛下对立储之事都动摇,那就在他临死前,好好看一场戏吧。”

    自曹晋死后,裴姬便近身伺候皇帝,如今能靠近寝殿者,皆是裴姬宫中之人。

    皇后得知赵或不能拜见皇帝,派人调查发现竟是裴姬暗中作祟,连忙带人前去皇帝寝殿。

    恰好今日赵渊民转醒,闻言皇后前来,遂允了进殿。

    有皇命在,裴姬眼下不敢轻举妄动,见皇后前来,她也很识趣地带人退下,站在殿外候着。

    谢望桦和赵渊民地夫妻情份,早在党争中消失殆尽,她和赵渊民的情深意重,皆停留在长公主出生时。

    当年赵睦之名,乃是赵渊民所赐,寓意着夫妻和睦,同坐江山。

    世人的爱会在柴米油盐中转移,而帝王的爱会争权夺利中消失。

    朝堂多年的波诡云谲中,欲念消磨的瞬息万变里,莫说夫妻情份了,帝王看似的宠爱之下都带满算计。

    帝王所爱,唯有自己和皇位。

    如今病入膏肓,人之将死,时隔多年,赵渊民终于集中注意,学会打量携手多年的正妻。

    可谢望桦却不甚在意。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盼着赵渊民死去。

    她对赵渊民的情,随着时间一并消逝在尘埃中。

    若论何处值得史官书写一笔,唯有他们表面的相敬如宾,而这一切,都基于他们的身份罢了。

    谢望桦安静端坐榻边,漫不经心听着赵渊民袒露心声。

    于皇后而言,此刻皇帝的愧疚显得过于多余,若非能加速他的性命流逝,谢望桦根本毫无耐心陪聊。

    待赵渊民反问她的心意时,她只道:“谢家都记挂陛下的龙体。”

    闻言,赵渊民眸光蹙动,回想起那位情同兄弟的权臣,往事历历在目,他们对弈半生,用一局棋敲定他们的结局。

    以谢文邺认输,了结帝王心中多年的猜忌。

    曹晋之死仿佛在昨日,赵渊民依稀记得前朝东宫之景,从百花齐放到尸横遍野,如今旧宫里的一花一草,都是赵氏兄弟互相残杀的鲜血所浇灌。

    赵渊民每每梦回东宫,都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将他掩埋,从此梦魇便和谢文邺息息相关。

    帝王忌惮权臣的同时,也畏惧这把因自己出鞘的刀,再挥向自己。

    可却万万没想到,谢文邺最后一次提刀,竟还是为了自己。

    君疑臣忠,臣弃君重。

    从前即便自觉有错,帝王也不容许自己向臣民认错。

    眼下性命垂危之际,哪怕赵渊民的内心坚如磐石,也难免感慨万千。

    他沉默良久后,才慢慢开口说道:“召他入宫吧。”

    赵或得知皇帝愿召见谢文邺后,立即去百花街提孟连峰入宫。

    此时百花街的暗室中,满头白发,苍老憔悴的老人躺在地上,当房门被打开之际,秋季的狂风暴雨迎面刮了进来。

    他看清来人是赵或后,匍匐前行来到对方脚边,苦苦哀求道:“殿下,殿下,只要能保住贱民的老命,贱民什么都愿意说,什么都愿意”

    自两人在越州一见,孟连峰原本想借出卖曹晋等人换取一线生机,不想赵或只想取他的命。

    赵或不曾打听半分,而是将他秘密扣押上京,沿途的路上,他年迈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不堪重负之下主动把事情告知。

    然而,他得到的回答,却是要他面圣指认。

    孟连峰一生都在金银珠宝里摸爬滚打,怎会不明白赵或的打算。

    倘若命好,他也许能在圣前换得苟且偷生。

    若是不好,他又将鹿死谁手?

    赵或带他入血雨腥风的漩涡中,让他自生自灭,他怎能不怕?

    可即便磕头如捣蒜,赵或仍旧不为所动,而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冷冷道:“且看你能否换本王心上人一命吧。”

    若没有,死不足惜。

    赵或将他丢上马车,随着暴雨中一声扬鞭,马车风驰电掣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璟王府,厢房中。

    姜挽为赵抑换上一袭夺目的衣袍,屋内听见脚步声缓缓靠近,最后停在屏风前方。

    赵抑问道:“马继祥那厢如何?”

    杨礼道:“准备好了,但方才宫门传来消息。”

    赵抑穿衣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去问道:“出了意外?”

    只见杨礼踌躇道:“谢文邺似乎带了证词面圣,禁卫军收了马大人的命令,将人拦在宫门不敢轻易放走,孔相也无能为力,还在僵持着。”

    赵抑给了个眼神姜挽,随后走出内间,朝着屋外而去,“燕王府眼下有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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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礼紧随其后,回道:“燕王朝着昌盛大街的方向而去,听闻准备押人入宫。”

    “押了人?”赵抑脚步停顿了下,偏头看他,声音渐渐拔高,“方才你说,谢文邺带了证词,如今燕王去押人,难道还不知这是要御前问状吗?”

    杨礼道:“王爷,方才属下回府时,命人把宫外的消息告知裴姬娘娘了。”

    赵抑突然折身,加快脚步朝着沈凭的厢房而去,“燕王是有备而来,你即刻去传马继祥,带大军进城后,传梁齐砚封锁城门,无本王命令,胆敢让燕王活着离开者,提头来见!”

    倾盆大雨猛烈敲打着屋檐,冲击着窗棂,雨飞水溅,前路一片迷潆,狂风咆哮,天空像撕裂了巨口,雨水如瀑布狂泻而下。

    飞驰的马车突然受到阻拦,惊地骏马朝着天空踩去,马车的帷幕被人掀起,赵或从车厢探出头,看见满身湿透的莫笑。

    “殿下!谢大人出事!”莫笑忙把谢文邺的事情告知。

    赵或迅速走出马车问道:“人在何处?”

    莫笑道:“璟王以谢家勾结前朝余孽,行谋逆之罪下令禁军抓人,陛下不知为何提前得知此事,同意了璟王此举,还要他将人朝宫里押去!”

    他说着将攀越牵来,看着赵或探身而出,一个跨步从马车跃到马背上。

    赵或勒紧缰绳在手,明白这场鏖战不可避免,策马前说道:“命人把孟连峰送去刑部大牢!立刻把宫里的消息带去给贺见初!”

    他欲离开之际,突然问道:“李冠呢?”

    莫笑连忙说道:“他发现了大公子的踪迹,但璟王府的杨礼出手阻拦,此刻恐怕在交战中。”

    闻言,赵或心头一紧,再也顾不上问话,策马扬鞭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皇帝的寝殿中鸦雀无声,前来探视的皇后被罚跪在殿前,背脊直挺端庄严肃,神色凛若冰霜。

    数时辰前,她还候在榻边,然而未见通报,殿门突然被人打开,让孔伐毫无阻拦带着急报面圣,将谢文邺之事禀报。

    皇帝闻之勃然变色,所谓的愧疚眨眼烟消云散,立刻命皇后其罚跪在地,任由裴姬进来安抚。

    殊不知,孔伐此举,正是裴姬提前的通风报信。

    裴姬得知皇帝要见谢文邺后,率先把消息递给尚书省的孔伐,当时谢文邺被禁军扣下。

    孔伐明白证词有蹊跷,当机立断朝宫内而去,先一步向皇帝上报此事,如此一来,哪怕谢文邺带证据面圣,也能让皇帝怀疑那些是勾结的证物。

    皇帝忿然作色间对皇后动了手,此刻殿内无人敢言,唯有狂风骤雨和雷鸣声响彻整座皇城。

    天有不测风云。

    细碎的脚步声从外头走近,皇帝坐在榻上,面色冷若冰霜,循声朝来人看去时,天子的威慑和怒意令人胆战心惊。

    孔伐再度来到圣前行礼道:“陛下,璟王求见。”

    听见皇子前来,赵渊民拍案怒道:“他来作甚?!”

    孔伐身子一震,垂头回道:“璟王带了罪臣沈凭前来,罪臣沈凭声称,他可指认谢相和燕王。”

    “指认?”赵渊民眉头皱起,“他不是死了吗?!”

    孔伐道:“沈凭被璟王审讯时,以出卖燕王换取活命,璟王念其改过自新放他一命日后流放。方才禁军来报,谢相今日带着孟连峰嫁祸璟王的证词入宫,孟连峰受燕王之命,欲行诬陷长兄璟王之嫌,有争储之举。”

    此言一出,赵渊民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这句话无疑是触及了天子的底线。

    只是未等天子发怒,一旁跪着的皇后突然冷笑了声。

    他们循声看去,只见身着凤袍的谢望桦不卑不亢跪着,侧目打量孔伐,幽深的眸色中尽是对他的鄙夷。

    “堂堂一朝宰相,竟满嘴无稽之谈,当真令人感到耻笑。”

    一国之母的斥责,即便是位高权重者,也得跪下受着谢恩。

    天地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际,长空被黑幕遮盖,黑云压城,叫人心生惶恐。

    孔伐跪在帝后之间,不敢反驳丝毫,他深知今夜得目的已达到,若在此节骨眼上强词夺理,恐会坏了大事。

    直到宫人来传,谢文邺跪在雨幕中觐见,赵渊民倏地从榻上起身,经过谢望桦的身旁时,顿足脚步说道:“孔相,给朕看着皇后,免得失了凤仪。”

    谢望桦欲起身的膝盖再次跪下,所有的提心吊胆都只能藏于心中。

    凤袍铺在汉白玉地面之上,烛光将凤凰映得栩栩如生,她双手合十看向前方,阖眼祈求上天庇佑子女和兄长平安。

    谢文邺被禁军层层包围出现在殿前,直到看见赵渊民出现时,才从袖口中将证词取出,朝着皇帝高声喊道:“陛下,此信乃孟连峰亲手画押证词,若有一句虚言,臣今日愿以死谏,求得陛下明察秋毫!”

    宫人冒着雨水接过谢文邺手中的证词,屈身双手递呈给赵渊民。

    不料赵渊民并未接过,而是问道:“朕且问你,孟连峰可是在燕王手中?”

    谢文邺抿唇半晌,回道:“臣不知。”

    赵渊民莫名冷笑一声,说道:“那你这份证词,是要指认谢家和燕王勾结前朝,欲对朕取而代之吗?!”

    闻言,谢文邺倏地抬首,便是这一刻,他看见皇帝身后的殿门前,被孔伐挟持在手的谢望桦。

    他顿时明白了一切,在滂沱大雨中良久未言,任由暴雨遮去视线。

    待雷声再次划过后,才听见他自嘲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哪怕是倒下一个曹晋,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曹晋出现,为赵抑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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