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邪祟。
显然周家并不清楚其中复杂,在周应淮院里种了这么大一棵槐树,瞧这树枝粗壮程度,年份应该不小?,一踏进院中,就已经?有不小?阴气聚集,时?间一久,怕是会影响到整个周府气运。
司遥指着这棵槐树冲周老太太道:“这棵槐树种在这里,对周府气运恐会有影响,老太太抽空将这槐树处理一下吧。”
周老太太连连应是:“多谢道长提点,稍后老身就叫人把这树处理了!”
司遥与温如蕴围着整个院子走了一圈,都未发现?周应淮踪迹,难不成不在这里?
槐树下的秋千突然开始晃动,发出?吱吖老旧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周老太太反应大极了,杵着拐杖跑到槐树下。
对着空气忙喊道:“淮儿,淮儿!是你吗?你来看祖母了吗?”周老太太又朝司遥招手,“道长,道长!是我的淮儿回来了吗?淮儿小?时?候最喜欢坐在这秋千上玩,是他?吗?”
她?接连问了好几遍,手止不住颤抖。
司遥看着秋千:“是,是周大公子回来了。”
周老太太:“能不能,能不能让老身再看一眼淮儿,我实在是想他?想得紧啊……”
“当然可以,您想见就见。”司遥手一挥,秋千上的魂魄顿时?显现?出?来。
周应淮在秋千上一前一后缓缓晃着,目光盯着周老太太。
周老太太仿佛一瞬老了许多,她?丢了拐杖,踱步走向日?思夜想的孙儿身边。
伸出?手,手心粗糙,布满老茧,手背犹如枯树老枝,青筋遍布。
年轻时?周府不同如今这般富饶,但周老太太也有一双柔软细腻的纤纤玉手,有了儿子后,为了给儿子一个更好的生活,便与丈夫一同打拼糊口,不辞辛苦,而这双手,也逐渐生了老茧,变得粗糙。
与丈夫努力?了大半辈子,家中生意逐渐好起来,两个儿子也成家,并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意外突然降临,丈夫因?年轻时?过于?劳累,早早离去,只留周老太太一人操持家事。不久后,大儿子与儿媳又双双殒命,留下年幼的周应淮,被二儿子抱到身边扶养。
奈何忙于?生意,夫妻俩心有余而力?不足,周应淮缺少陪伴,眼看二儿子已经?有了掌家能力?,周老太太索性放下担子,专心在家陪着孙子。
父母走后,小?周应淮始终郁郁寡欢,周老太太便亲手在这槐树上绑了秋千,一有空闲就推着他?坐秋千,哄他?开心。
秋千摇啊摇,推着秋千的周老太太不知不觉添了满头华发,背也变得佝偻,坐在秋千上叫着祖母的周应淮也已经?长大。
周应淮开始外出?忙着家中生意,老太太终日?坐在院中,盼望着孙儿的归来。
秋千停止了晃动,荒废许久,有了岁月的痕迹。
秋千遍布黑斑与青苔,坐秋千的周应淮也因?故离世。
周老太太终日?盼啊盼啊,秋千又开始晃动,是周应淮回来了。
第55章
粗糙的掌心穿透周应淮魂体, 并未如愿抚上他脸颊,周老太太眼眶愈发红:“淮儿啊……”
周应淮:“祖母。”
他亦伸手想抓老太太的手,也没抓到, 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心, 周应淮眼中这才掀起了一丝波澜。
周老太太:“淮儿不怕, 祖母找来道长给你平怨气,有不舒服的地方很快就会消失!”
周应淮:“好, 我不怕。”
司遥适当上前?来,掏出一张符纸往周应淮身上打去,不知?作何用。
旋即替周应淮平息他身上的怨气,怨气一散, 周应淮如释负重松了口气:“谢谢道长。”
司遥:“不必道谢。”
又看向周老太太:“周大公?子身上怨气已平,不久就会魂归鬼界, 趁现在还有时间,好好道个别吧。”
周老太太闻言, 口中不断说着感谢的话, 司遥还有别的事要干, 不顾她的挽留, 道过别,拉着温如蕴就出了周府。
只留院中祖孙二人。
父母过早离世, 造就周应淮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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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性子,如今见到祖母,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道别,沉默半晌, 道:“祖母, 我想坐秋千。”
“好,淮儿也许久没坐过秋千了, 祖母陪你玩!”周老太太立马走?到秋千架后头,不顾手脏握住两端绳子,轻轻晃起秋千,吱呀吱呀,老旧的秋千又开始发出响动来。
周应淮的魂体轻飘飘,并未给秋千增加重量,因此周老太太摇得很轻松,亦如周应淮幼时那般,周应淮扶着秋千绳,随着秋千的晃动一下一下甩着腿,偶尔回?头看一眼祖母。
周老太太即使心里再痛,也压下去,露出笑?容来,嘴中唱着经常哄小周应淮的童谣:“飞啊飞,摇高高,鸟儿回?家?找阿娘,阿娘阿娘在云端……”
“祖母,天上真的有阿娘吗?还有阿爹,为什么我看不见他们?”
秋千上,周应淮问他的祖母。
小小的周应淮还不懂什么是生离死别,只觉得阿娘阿爹突然睡不醒,等他睡醒一觉后,阿爹阿娘就不见了。
祖母唱的歌里,小鸟回?家?去找阿娘,可是它的阿娘在云端,那他的阿爹阿娘又去哪儿了呢,是不是也在天上,或云里?
提到他们,周老太太心中甚是难受,顿了好一会儿,秋千停止了晃动,小周应淮往后望去,听祖母道:“淮儿的阿爹阿娘也在云端,你看不见他们,可是他们一直在看着你。”
小周应淮:“那他们什么时候下来呢?”
秋千又开始晃动,阳光透过枝缝打在身上。
周老太太:“等淮儿长大了,懂事了,他们就回?来了。”
“那我要快点长大,阿爹阿娘就回?来了!祖母再推高点儿!我要试试高处能不能看见阿爹阿娘!”
吱呀、吱呀,秋千甩得更加响。
可惜天上没有阿爹阿娘,周应淮长大了,知?道阿爹阿娘永远也不会回?来,他开始不喜坐秋千,逐渐外出忙起了家?里生意,鲜少?再见祖母。
最后一次回?家?,话也没说几句,后来又出远门?,未曾想,这一次,竟会是天人永别。
周应淮魂体愈发透明,他又试着碰一下祖母,结果这一次,竟然成功碰到了
指尖开始化作流光逐渐消散,周应淮从秋千上下来,一把抱住她,这位身形佝偻的老人,此时哭得却?跟个孩子一样伤心。
“淮儿啊,祖母就不该让你出去,哪怕当个废人一辈子赖在府里也好啊,祖母养你,祖母养你!”
周应淮抹去她的泪,心中叹息:“祖母不哭。”顿了顿,“照顾好自己,我要走?了。”
语毕,身形彻底化作流光消散,徒留原地哭得凄惨的周老太太。
出了周府,司遥找了家?客栈,将?温如蕴安排在里面,走?之前?,道:“我出去一趟,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你先呆在这里,好嘛?”
一个月过去了,距离与谢怀安的约定?过去二十多?天,方才周府仔细观察一番,并未找到判官笔。
怕多?生事端,司遥决定?去公?主府找一找谢怀安的身影。
至于温如蕴,就不方便?带在身边。
温如蕴点头,温声道:“好。”
司遥来到公?主府,府内意外地一片缟素,到处都挂上了白绸,下人们哭嚎不断,连带着纸钱元宝撒了满地。
她偷偷潜进谢怀安的院子,这人果然在里面,正坐在院中抚着琴,面上表情看不太清。
琴音一顿,谢怀安道:“你来了。我去过周府,里面没看见你。”
司遥从墙上跳下来,径直走?过去:“有事耽搁了几天,这是怎么了,府内一片白。”话是如此说,心中隐隐有猜测。
“如你所见,阿枝作古了。”谢怀安道。
司遥早在见到南荣枝的第一眼,便?看出这个女孩身体很虚弱,寿命也所剩无?几,不料这才一个月人就没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心中只道世事无?常。
司遥拍拍他肩:“节哀。”
谢怀安忽的抬眼看过来,问她:“我只不过是一支开了灵的笔,又因意外才偶然化得人身,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死物?,你怎知?我会有你们人类所具的哀?”
司遥:“虽是死物?,却?有灵智。既然能躲我那么久,想必是对人间还有留恋,是为不舍。”
“为了让南荣枝见她想见的杏花,不惜将?我引来,是为情谊,难道这些不算是你所具有的情绪吗?”顿了顿,又道,“既然有了情绪,想必南荣枝的离世对你来说,是会伤心的。”
谢怀安:“你说得对,我也有了人类的情绪,我有些不开心。”
还有一句司遥没有讲出来,自她进了院里看见谢怀安的那一刻,就感受到谢怀安周身的委屈与伤心快要化作实质溢出来。
司遥安慰道:“若是舍不得,回?了鬼界,等她投胎后,我再将?你带到人间玩几日,也能见到她。”
谢怀安摇了摇头:“算了。”
“嗯?”司遥疑惑,“又怎么了?”
谢怀安一顿,忽道:“司遥,我想给她改命,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
谢怀安觉得,投胎后的的南荣枝不再是南荣枝,而是另一个人,于他来说,见与不见都差不太多?。
幸好他没改,司遥道:“你可别想不开啊,私自改命,扰乱秩序,也不怕损了你修为。”毕竟一支灵笔,能开灵智已经很不容易,化出人身更是难上加难。
谢怀安道:“我知?道,所以只是想想。”看了眼梁上挂着的白绸,以及满地的纸钱,风轻轻一吹,纸钱四处飘散。
司遥无?言以对。
又听他道:“司遥,我突然觉得人好脆弱。”脆弱到,轻轻一摔,生个病,就能令他们失去性命。
神官或阴官的一生数不清有多?少?年,而短短十二年,却?是南荣枝的一生。
司遥垂眸:“你说得对。”对于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谢怀安不再说话,将?石桌上的琴收回?乾坤袖中,随后化作一团白光飞进司遥手腕上的灵镯内。
找回?判官笔,表示凡界种种全都结束,司遥心中怅然若失,该回?去了,想到客栈内的温如蕴,不知?为何,司遥突然有些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他。
这其中,有别的缘由,也有幻境的原因。
海碧清的镜花水月会勾起人内心深处最想念的日子,以及最重要的人。
她的幻境里除了阿娘阿爹以及弟弟,还出现了她的冤家?温如蕴。
凡界多?年的相处,温如蕴在她心中逐渐占了较重的份量。如今一想起他,只余两人较美好的回?忆,上天庭的种种恩怨,恍若隔日,逐渐模糊。
况且在幻境里,司遥对温如蕴做了那些事情,一想起来,心中只觉羞愤。
就算幻境里的温如蕴是假的,醒来后司遥也不太想面对他,可以说,司遥自醒后就有意无?意在避着温如蕴,不愿去深究为何自己幻境中会出现他。
好在判官笔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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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可以回?鬼界,暂时避开他一阵子。
灵镯内,谢怀安的化作的白光一闪一闪,最终暗淡下来,令自己陷入沉睡。
在司遥走?后的第三日,南荣枝的病情加重,寿命也走?到了尽头。
判官笔专写?记事簿,对于凡界人类寿命也能知?晓一二,因此也预测到南荣枝寿命将?近,谢怀安之所以提出三日之约,便?是为了送她一程。
南荣枝倒下的那一夜下着秋雨,凉风簌簌,屋外跪了一片的人,数名大夫进进出出,最后都只摇摇头,如今公?主算是彻底病入膏肓,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得。
蜀国国主与国母在宫内听到消息,疯了似的冲进雨幕就要出宫,下人连拖带拉将?他们带进马车内,马夫挥鞭狠狠打在马背,马车冲进雨幕,融入夜色之中。
去得匆匆,连侍卫都没喊,灯笼也没拿。下人拿着一个临时取的火把在马车上,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夜路。
大夫束手无?策,出了院子,弥留之际,南荣枝叫人把谢怀安喊进屋内,来得匆忙,没有打伞,谢怀安衣衫被雨浸透,带着满身的湿气与凉气进了屋内。
一进来,就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南荣枝,小小的一个,很瘦,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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