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也是——”
“——杳姐,”梁续见她回来,立马收腿倒回原位,为她让开身后的路,“刚才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外班又有个男的过来给你送巧克力和情书,我按你说的那样跟他传达你不谈恋爱,但他还是一定要让我转交给你,没办法,我就给你塞书格里了。”
屠杳圈指比ok,“谢了。”
本来打算直接照例分给他们吃。
但是眼珠子滴溜一转。
转手从书格里掏出爱心桃包装的费列罗和蓝色封皮的情书,摆到桌面正中央,拍照。
编辑微博文案:
【巧克力很甜,你也是。】
附带刚拍的那张图片,点击发送。
“喏,我最近减肥不能吃甜的,”
最上方一行小字提醒她博文已发送成功,屠杳坏心眼儿的挑了挑眉尾,顺手把巧克力盒推回到梁续桌上,随便找了个借口,“你们分着吃了吧。”
“杳姐,你都这么瘦了,还减啊?”
小猴边拆费列罗的包装边问。
梁续骂他猴急的像是没吃过个东西,也附和搭腔,“就是,你现在这个身材正好,再减就不健康了。”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屠杳不愿意深想他们想说的到底是“不健康”还是“没有料”了,不走心的点点头,坐回自己座位上重新塞起耳机。
掏出那本半年多才看了十几页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来读。
歌词与歌词衔接的间隙,歌曲与歌曲交叠的时间,梁续仍然和小猴喋喋不休的讨论靳砚北和赵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甚至还借此打赌。
如果赵倾是靳砚北的ambiguous object,那梁续就包小猴一个月的早餐。
并且送货上门的那种。
而她的目光却长久又死板的停留在第21页的最后一句话:
【别任性:你那么标致,何必甘心做死的战利品,让蛆虫做子孙?】
虽然活着是很艰辛。
但她确实更不愿意让蛆虫做子孙。
需要提交的project都做完了,练习册上的题目也都趁午休时间刷完了,屠杳没有背书包,从书格里翻翻找找,摸出一个猫罐头来,侧头问梁续:
“梁续,你知道我们学校哪里有流浪猫吗?”
“欸?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欸,”
梁续十万火急的收拾着书包,不忘找空隙操控几下放在桌面上显示着游戏界面的手机,瞅了瞅她手中的猫罐头,“杳姐你是想去喂猫吗?”
她嗯。
“我知道,我知道,”抓紧时间往书包里塞平板的小猴头也不抬的答道,“篮球场斜对面那片小树林里有只黑猫,比较常见,但脾气不咋好;食堂一楼有只白猫,胖的要死,不乐意动,但给点吃的就是娘;台球厅里有只三花,属于私人财产,必须进去交台费才给碰。”
梁续一脸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废话,那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小猴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孺子不可教也”,“漂亮妹子们最喜欢小动物了,尤其是这种长得可爱性格又好的,我这不得准备充足,以防随时上战场——”
“——就像现在。”
言罢,右手支下颚,朝她抛来个媚眼。
“杳姐~我陪你一起去吧~嗯?”
梁续干呕以对。
“……”
“……”
屠杳移开视线,冷漠回绝:“不用了,谢了。”
不知道小猴口中的其他情报是真是假,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篮球场斜对面那片小树林里确实是有只黑猫。
毕竟。
如果当初没有那只黑猫的“提醒”,她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在小树林中被赵倾她们欺负的沈菡初。
拿好罐头,独自开启寻猫之旅。
时历春分,万物复苏。
柳枝冒出幼嫩的新芽,杂草丛生间隐约冒出一朵朵小白花,夜晚来临的越来越慢,霞彩总会随不同的心情编造出绚丽多彩的图案。
篮球场内总是热火朝天。
球体撞击篮板的声音与叫好声此起彼伏,汗水与空气融合出青春的朝气蓬勃,不少女生结伴从操场走出来,去食堂吃饭。
而她。
独自逆流前行,沿着树林边“喵喵”细叫。
“喵~”
“……”
“咪咪?”
“……”
“啧啧啧,快出来咪咪。”
“……”
金乌西坠些许。
屠杳沿路弯身叫了许久,都不见猫的踪影。
倍感颓败的曲腿,紧靠台阶蹲在层林尽染的小树林旁,侧脸贴至伸直下落的胳膊内壁上。
没有聚焦点的盯着灰霾霾的湿润泥土叹气。
可能是天生与小动物无缘吧。
她这么想。
等来来去去两三波人走过她身侧,她又不甘心的倒着脑袋冲树林里叫了两声,安静等了几秒钟。
还是没见任何猫影。
只好垂头丧气的抻直腿,打算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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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猝不及防的一回头时。
被脚下险些踩到的黑乎乎的一团东西吓到。
已经迈出去的右腿抬不能抬,落无法落,屠杳刹住动作,朝后方踉跄两步,努力维持住身形。
定睛一看。
是她苦苦找寻了好久的坏家伙。
早已悄悄跟在她身后爬了一路的黑猫散漫的趴在被阳光照射的地方,用肉粉色的舌尖舔了舔打结的毛发,随后,慵懒无比的打了个哈欠,歪头用明黄如蛇眸的眼珠子盯着她。
似是在无声询问,她找它做什么。
屠杳顾不得思考它到底咬不咬人,也来不及想它究竟打没打过疫苗,一个小步踏回至它面前,曲腿下蹲,满心惊喜的问:
“你想吃罐头吗,喵喵?”
黑猫先是用鼻子凑近嗅了嗅罐头盒外部,大概是闻到了里面的肉味儿,立马四脚支地站起,迈步又靠近她一些。
撕开易拉环封盖,将罐头盒搁到地上,屠杳一错不错的看着它埋头苦吃,唇边染上了些她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笑意。
它看起来很乖,好像没有任何攻击性,她想起心理老师曾说过的话。
想趁这个机会摸一摸它。
未曾想。
食指还距它毛茸茸的后脑勺大约几厘米远,它却毫无征兆的从罐头盒内昂起头,用沾满鱼肉碎的大嘴“呲”她。
吓得她连忙缩回手,生怕它咬她。
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知道为什么小猴说这只黑猫的脾气不太好了。
不仅吃饭狼吞虎咽,而且还极度护食。
大抵是被她那次没得逞的“偷摸”吓到,以为她要抢它的吃的,张嘴叼起还剩一少半的罐头盒就往树林里跑。
速度不快,但动作令人始料未及。
屠杳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越朝内里跑,光线越昏暗,密密麻麻的树干与叶子遮天蔽日,徒留几束细微弱小的光柱透过叶与叶之间没能完全折叠的隔阂内扫射进来。
落叶与杂草被泥土腐蚀,苔藓随微风长得茂而不密。
黑猫在一棵看起来与周围其他并没有什么两样的树旁驻足。
屠杳抬手挥开空气中弥漫的怪异味道。
下一秒。
却看到——
斜前方不远处的树下有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男生漫不经心的双手插兜,背脊挺得笔直,虽然看不清脸,但周身散发出的干净阳光极有魅力。
女生的制服裙很短,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腿,双手持一封信件,要交给对面的男生,一脸娇羞相。
很明显是表白现场。
虽然她十分不想旁观这种事情。
但是。
那副矫揉又造作的表情,那种尖细像夹子的声音,除了赵倾,没人能表现的出来。
再一想。
赵倾那么骄傲,眼高于顶,能让她甘愿写情书表白的,就只能是……
屠杳不自觉逼近了几步。
“……真的很喜欢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初中代表新生演讲的时候有个学姐当众给你表白,当时她旁边坐着的人就是我。”
“是我先说想和你表白的,结果却被她抢了先,这件事,一直让我很后悔。”
赵倾表白表的声情并茂,完全没空关注她。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单纯的仰慕,只要远远看着你,看着你耀眼,看着你被花团锦簇,看着你幸福就好。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我是真的很爱你,爱你爱到哪怕你每天只需要看我一眼,我便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所以,砚北,求求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她边说,边向靳砚北靠近,看样子八成是想抱他,“哪怕…哪怕就几天也好,就算你只是玩玩我都愿意的。”
她前进一步,靳砚北就后退一步。
清冽而距离感满满的冷磁腔回荡在树林内,惊飞了不少刚落枝打算看戏的鸟儿。
“抱歉,你很好,”他干脆又利落的拒绝道,“但我们不合适。”
赵倾双目瞬红,不甘的追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你说呀,我都可以改的呀……”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靳砚北吊儿郎当的揉了一把头发,笑的轻世肆志,“我已经没办法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他已经心疼过独自舔舐伤口的猎豹,就注定无法再怜惜无病呻吟的家猫。毕竟,猎豹只臣服于一位猎手,而家猫,可以有无数个好的归宿。
“我可以让你喜欢的,砚北,我一定可以的,”赵倾抽着鼻子,加快步伐,想伸手抓住一直后退的靳砚北,“我们可以很合适的。”
靳砚北折身躲开,不让她碰。
“抱歉,我们真的不合适。”
脚下的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逃窜走了,树枝间的鸟儿也全都被吓飞,屠杳听他们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拉扯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心忖。
这个麻烦是她给他找的,她也该负责。
索性。
故意将妥帖系着的领带勾开,不成样子的钩挂在脖颈上,学他双手插兜,懒散而浪荡的向他们走去。
“砚北,我求求你——”
“——嘘,”
屠杳卷舌吹出个抑扬顿挫的流氓哨,截断赵倾如狗皮膏药般甩都甩不开的话语。
也成功令靳砚北回头,与她对上视线。
“她不合适,”她狐狸眼妩媚飞扬,高马尾随风轻微晃动,笑的挑衅又狡猾,“我合适。”
赵倾注意到有外人出现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双手挡住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脸颊,甚至仍然害怕她见识到她只能给靳砚北看的狼狈,向后转身以背影朝向她们。
自然没能看到。
屠杳面色坦然的走到靳砚北身旁,趁他用目光描摹她面容的间隙,出其不意的攥住他工整贴合的领带,将他的脖颈拉至与她平齐。
然后。
垫脚吻了上去。
“屠杳?”
赵倾的语气很差,一边擦眼泪,一边又担心言语过激会破坏她在靳砚北面前营造出的娇柔形象,“你来这做什么?”
靳砚北铱驊抿唇偏脸,不让她亲。
语调是刻意的疏离,“屠小姐,自重。”
她的动作没能及时刹住,柔软的唇瓣撞上他骨线锋利的脸颊。
有一瞬间的细痛。
轻“嘶”一声,没什么好气的推开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伸出舌尖舔唇。
学着赵倾矫作的语气,故意气他道,“当然是,有男生喊我来这里吃巧克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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