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这是陈岁安在22岁那年——上任的第一天。
画面中的陈岁安站在办公室中央,正抬头看墙上标语。
他乌黑秀丽的发梢在浅淡日光下流转着金光,整个人轻快张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年轻人独有的意气风发。
一阵哒哒的鞋跟声从办公室廊外传来。
“你找我干嘛?”一名留着公主切十七八岁模样的漂亮女孩儿径直推开了门,她身着较为正式的小礼裙,嚼着口香糖问道:“他们说你有事找我?”
陈岁安扭头上下打量她两眼,笑着反问道:“不是你让人传话说换届大会完毕后偷偷在办公室见一面?”
“开什么玩笑,我躲你都来不及。”女孩儿大剌剌往会客沙发上一坐,没什么形象的翘起二郎腿,嘴里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拜托,哪个环节信息差出了错”
——笃笃笃
仿生人端着托盘送进来了两杯冰镇香槟,今天是执行部百年换届的大日子,诸多名流显贵都在楼下宴会厅相聚。
佐餐酒用的是地下酒窖特殊密封陈酿布里格纳克玫瑰香槟,有清新和淡淡的花香,口感柔滑回味悠长,浓郁的水果味与香槟微妙的奶油蛋糕味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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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很适合用来庆祝。
女孩儿起身递给陈岁安一杯,自己也浅啜了口:“奇了怪了,宇宙岛没谁认识我,是不是有谁搞错了?”她说完无聊地耸耸肩:“算了,反正也不影响,正好见一面。”
“没人看见你进来吧?”陈岁安不置可否,将香槟接过一饮而尽,伸手恶趣味般地捏了捏女孩儿脸蛋:“虽然今天穿着不是你的风格,不过还行,小斐。”
赵渡眯起眼睛,小斐。
这个女孩儿就是小斐。
他不由地细细打量起来。
女孩儿穿着亮绿色长裙,妆容很淡,淡到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只能从眼皮上那抹很跳脱的绿色眼影才能看出一二。
“你这办公室难看的要死,走了。以后不要见面了反正你也会很忙,估计他们也不会再强迫我们在一起”小斐把酒杯搁在桌上,踩着噔噔噔的高跟鞋走到门口,她握住办公室房门把手,扭头:“哦对了,陈同志,希望你成为执行部部长也要堂堂正正做人,可千万别像他们一样变成了鬼。”
陈岁安笑骂:“慢走不送快滚蛋。”
然而房门把手却拧不动。
“你这什么烂办公室连个门把手——”话音未落,两人背后四面窗户同时降下金属栏杆,房门外面传来同样沉重的金属落地声。
陈岁安顿感不妙,一簇焰色火花从指尖燃起,他闭上双眼遥遥地感觉到了什么,变色一变,又压抑又暴躁地骂了句脏话。
“怎么了???”
陈岁安重重拂开她手,素白的脸颊涌上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他紧紧盯着手中香槟杯,咬着犬牙死死问道:“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怎么回事?”小斐顷刻反应了过来,“下药了?”
陈岁安彻底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从两人阴差阳错地被人通知到办公室见面开始阴谋就已展开,两杯香槟只有一杯放了东西,但无论谁喝效果都一样,最后都会造成他们期待的效果。今天换届加新任,有无双数眼睛盯着大众早就被有心人带领到走廊上参观执行部,就算侥幸被他们逃了出来,只要现在这副鬼模样被任何人看到,他都将被彻底钉上耻辱柱,借此机会也正好公开小斐。
尽管采取的策略不同,或者说哪怕丢点颜面都在所不惜,只要目的达成。
这群杂碎。
陈岁安冷眼扫过这间整齐干净的办公室,克制着喘气:“别推了,出不去的。”
闻言,小斐停止砸门从包里掏出手机手环,心底骤沉。
“没信号,这群畜生。”
“待会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别进来知道吗?”陈岁安指着侧边虚掩着临时休息间,他极力忍耐着什么,一丝殷红鲜血慢慢从嘴角蜿蜒而下。
“不不不不不你会死的。”小斐语不成句:“我你别这样,还有办法的,还有办法的。”
“待着!”陈岁安将她大力推到在地,布满血丝的猩红眼底昭示着他即将失去理智,“别他妈进来。”说完嘭地一声将休息室的门摔关。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乒乓乱砸的剧烈响动。
小斐惊惶地半坐在冰冷的地上,眼睁睁看着休息间金属材质的房门窜出焰色火苗尾焰,她突然疯了一般跑过去砸门:“陈岁安你他妈的把自己封在里面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快停下!”
至此,金属材质门板与门框全部融合在一起,里面也再无任何声响。
小斐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赵渡却能看见。
一进休息间的陈岁安凭借最后那抹残破的理智用掌中焰色融化了整个门锁门缝,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浴室,他一把将台面上崭新的洗漱用品全部扫翻在地,胡乱地翻找着,企图找到什么尖锐利器,可惜什么都没有。
接着他跪在地上仰起头痛苦地咬紧牙关,将浴缸水温调到了零度。
纯净的水流从黄铜管从流出很快便溢满了整个浴缸,陈岁安胡乱扯掉衣服,那枚古朴胸针叮地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紧接着他浑身赤/裸跨进浴缸,零度过冷水收到外力扰动霎时凝结成冰沙。
——噗
血气和冷气交织,陈岁安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如同婴儿那般浑身蜷缩在浴缸,冷白的皮肤悉数染上绯红,殷红的鲜血滴落在浴缸慢慢化开,整池水呈淡淡粉红。
赵渡深吸口气,正欲停止“震慑”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染着情/欲的低吟。
他僵硬地慢慢回头,将浴缸里□□的陈岁安尽收眼底。
只见陈岁安双手死死捏着浴缸两侧的把手,喉咙里逸出破碎难耐的低喘。手背上青筋暴起,那起伏收束的腕骨条线紧紧绷着,如白瓷般细腻光滑的皮肤下是剧烈起伏的胸膛,窄窄的腰腹劲韧削薄,两条修长的腿不停屈起又放下,抑或是紧紧绞住。他躺在四四方方的冰水鱼缸里,精致脆弱地如同一座栩栩如生的玉雕,在冰渣叮叮当当碰撞下浑身都透着莹白刺眼的光泽。
与此同时,燥热通过神经元反馈给赵渡,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极快地收回“震慑”迅速起身离开病房,离开前最后看了眼病床上,正在被药物副作用冲击的陈岁安。
仅一眼,便再也挪不开步子。
病房里落针可闻,昏暗光线下,雪白被子下某个部位的凸起那样显眼。
陈岁安陷在宽大柔和的枕头上,不知何时,他受伤的右肩的被子滑落至胸膛,肩骨和锁骨盛满了阴影,衬托勾勒出流畅线条。曲线和凹陷交织着,而他素白漂亮的脸颊上也不知从何时起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鼻翼翁张颤动,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尖。
赵渡直直僵在原地半分钟,眼底强烈的冲击占据着瞳孔和心神。
房间气温陡然拔高,自循环的新风系统吹来了名为鬼使神差的风。
正所谓颜色越粉效果越狠。
所以,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按上了陈岁安刚刚恢复了丁点血色的湿润薄唇。
与此同时,陈岁安霍然睁开双眼,瞳孔失焦地看着天花板,没有受伤的左手猝不及防拉住赵渡手腕,不安地、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摩梭着他腕骨内侧皮肤。
他乌黑瞳孔如同墨点,黑白分明,平常总是含着那些似笑非笑,可此时此刻却盛满了水雾,在睁眼顷刻间两行清泪滑落至鬓边。
嗫嚅着:“救救我。”
然后又是两颗晶莹泪水滑落流向了耳廓。
“救救我。”
他迷茫地看着赵渡,用无限期盼的软弱语气,一遍遍重复。
接着像无法承受那般死死咬住下嘴唇,将颜色越粉效果越狠的效果推到极致。
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之下,凄美的破碎感就像刀凿斧刻般深深撞进了赵渡脑海。
冷静自持、铁腕无情、高冷禁欲顷刻化为泡影。
下一秒,赵渡伸出温热的手轻柔地覆盖在陈岁安双眼之上,另一只手绕过他头顶上方松松地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轻轻拍哄着后背,说:“没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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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
房间里暗淡的光线给所有东西都镀上了层迷糊的轮廓,无形中也模糊了两人之间曾经泾渭分明的界限。
病床上那抹交织的剪影完完整整嵌合在一起,如胶似漆不可分割。
抽噎的声音断断续续,哄拍的低语却从未停止。饶是冷静了二十几年从未出过任何错的赵渡在此刻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抱着陈岁安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奇异的念头倒是顺着血管涌向四肢百骸:他不能哭,他不能在我怀里哭,至少不能在我怀里因为这些原因哭。
陈岁安身在现实世界病床上,赵渡却重新唤醒了他脑海中那份尘封多年的记忆,伴随着心理上的绝望痛苦,还有就是生理上种种渴求。
他在毫无自主意识情况下,卸掉多年伪装的坚硬外壳,完全流露出那份需要保护的脆弱的内里,彻彻底底躺在赵渡怀中任由眼泪默默流淌。然而在药物作用和大脑分泌的生理需求刺激下,他开始并不满足于那份温热的拥抱。
他埋在赵渡颈窝难耐地、轻微地翻动着,呵出炙热气息痛苦地低吟。这串破碎的低吟如同子弹直接击穿了赵渡,他环抱住陈岁安背脊的手掌不由地收紧,僵硬地抵住甚至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可是下一秒,陈岁安那只摩挲他手腕的指节突然牵着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
赵渡微微侧开脸,陈岁安那双沾染着□□的眼睛分毫不差地映在他眼底。
他睁着失焦的瞳孔,纤长的睫毛都在颤抖,用微凉鼻尖轻轻蹭着赵渡嘴唇,炙热的气息从水润淡红的嘴唇里呼出,不成章法地喃喃着:“救救我。”
轰——坚固的壁垒倾然倒塌。
赵渡丝毫不费力气挣脱,强硬地掐着陈岁安下颌,沉声问道:“我是谁。”
陈岁安无机质似的玻璃眼珠微微转了转。
“我是谁。”赵渡埋下头,两人唇瓣相贴,厮磨着重复问。
“唔”陈岁安呼痛,径直把舌头滑进对方口腔,生涩地胡乱搅动着。
可掌控者怎么会任由索求者的性子来呢?虽然现在陈岁安没有任何意识。但赵渡并不想当个点到即止的好人,
毕竟坏人做事都是一做到底的。
他立刻反客为主地就缠住陈岁安舌头,长驱直入地扫过齿列,毫不客气地擦刮过温软口腔内壁,紧紧攫住他呼吸的同时唇齿交融将所有喘息堵回去。
“”陈岁安更加难受起来,不停地挪动着,伸出手紧紧攀上赵渡肩脖,止不住地浑身往上贴。
粘腻水声悉悉索索。
然而赵渡似乎就为了刺激陈岁安似的,舌尖刻意划过他上颚。顷刻间怀中人浑身战栗,一声急促的惊喘在耳畔炸开,接着那压抑地啜泣再次传来。
赵渡用指腹轻柔地揩掉陈岁安赤红眼角的泪,唇齿分开时拉了一道透明丝线。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都在喘息。
“我是谁?”赵渡对这个问题不眠不休。
陈岁安在他怀中颤抖着顿住,瞳孔终于短暂地聚了次焦,薄薄眼皮极为缓慢眨了眨,从喉头挤出一个沙哑的单音节。
“——赵”
回应来的很快。
“够了,一个字就够了。”
一时间,病房走廊外所有持枪警戒的裁决团外勤部大脑收到同一命令——全部待命后退十米。
强大的的精神力不容拒绝,整齐划一的步伐逐渐远去。
“——够了”
回溯里的陈岁安大声喊道,特护病房的画面瞬间定格。
白鹤早就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陈岁安深吸口气,捂着眼睛艰难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
赵渡靠在病房门口墙上,双手插在裤兜,视线一直停留在病床上那两道向贴的剪影身上,微微一晒:“是你让我救你的。”
“……”
陈岁安不知该说什么,又想说点什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和无奈,最终张了张口,气若游丝地说:“我那时候并不清醒。”
“是吗?”赵渡挑眉问道:“你说了我的名字。”
“我觉得你可能听错了……这个世界姓赵的人很多,不单单是你……”陈岁安语无伦次,脸颊通红,泛起的颜色与病床上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他快崩溃了,逃避似的面壁思过,后脑勺连带脖子都梗着,说出来的话更是僵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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