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幼时的他那么争强好胜,却愿意不断自己去拼,如今倒是喜欢用些小手段了。
他目光冰冷地落在少年脸上,淡淡道:“真想让我相信,以后就乖一点,别总想些旁门左道,我不喜欢。”
江陵西脸色瞬间失了血色,垂下头小声道:“是……我知道了。”
他们这边动静一起,顿时吸引无数目光看过来,三皇子见状也走了过来,惊喜道:“阿颐!”
“本是宫宴无聊,溜出来透透气,没想到竟遇到你,阿颐你若无事,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坐坐?”
楚颐目光看向依旧站在不远处的萧成暄,笑了笑道:“今日还有事,改日吧。”
三皇子有些遗憾地应了声,然后又道:“再不久就是秋日围猎了,我想着这段时日大家都忙,很少碰弓箭,于是跟武课先生提了下,他打算过两日带大家一同去雁子岭打猎权当练手,二皇兄和阿曦他们都会去,阿颐你总不会再推了吧?”
听他提到雁子岭,楚颐下意识就想起和江陵西初见时的情形,忍不住朝他看去,才抬眸,却撞上顾期年望过来的视线。
他依旧紧抿着唇,脸色难看,眼眸中却满是期待,似乎是在等着他回答,却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眸光暗了暗,避开了视线。
楚颐皱了皱眉,想到身旁的江陵西,转眸看过去,而身旁的少年却一脸紧张,连脸色都微微泛起青来。
楚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好。”
与三皇子分开后,楚颐回到了阿暄身旁,江陵西同行,而他的表弟则识趣地先行离开了。
茶摊周围的人群渐渐散了,随着夜色渐浓,清风街上游人也逐渐少了起来。
楚颐戴回了那个狰狞的面具,继续带阿暄沿街一路闲逛,遇到好看的小玩意儿,也会买给他。
直到走到一个面具摊子时,他脚步顿住,随手拿起一个底色雪白,描画精致的面具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江陵西。
“这个送你。”
江陵西连忙接过,小声道着谢。
“带上吧,”楚颐淡淡扫了他一眼,道,“脸色那么难看,是不高兴我方才说不喜欢你的旁门左道,还是不喜欢再去雁子岭?”
“我、我不是……”江陵西一听,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轻颤着都快要哭出来,最终垂头道,“世子,陵西不敢骗你,陵西不想去雁子岭。”
“为何?”楚颐皱眉问。
“我……我害怕骑马,也害怕射箭……”
楚颐斜靠在面具摊子前,轻轻笑道:“你从前那么争强好胜,凡事不肯服输,竟会害怕骑马?”
江陵西抬眸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头,惊慌道:“从前……从前是不怕的,可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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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摔下马,就……”
楚颐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就不强人所难了。”
江陵西脸色微微缓了缓道:“多谢世子。”
少年时遇到的那个傲气的小团子,仿佛随着时间推移已渐渐模糊在记忆里,而眼前的人,即便还是那个他,却又一切都不同了。
楚颐心里是说不清的烦躁和复杂,起身欲走,而身旁的少年却很快又叫住了他。
“世子!”他表情小心,有些犹豫道,“世子之前说陵西这段时日很听话,那……能不能请世子再帮一个小忙?”
楚颐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江陵西咽了咽口水,最终道:“陵西的兄长前两年病着,一直闲赋家中,他……他挺想进礼部,只是苦无机会,若世子不怕麻烦……”
“自然不麻烦,”楚颐道,“谁让是你开口呢?”
看着少年骤然开心的脸,楚颐目光渐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狩猎练习安排在三日后的雁子岭,又是难得的艳阳天。
楚颐到了山下时,众人差不多已到齐,换了马后,便跟随武课先生三三两两上了山。
三皇子萧成旭刻意晚了一步走在楚颐身侧,与众人说笑道:“已经好几年未再见阿颐骑射了,今日咱们像幼时那次再比赛一次如何?”
王维昱问:“怎么比?”
三皇子道:“还是分组,由先生抽签,看数量多少为赢。”
二皇子笑道:“我记得当年的比赛,是阿颐和阿衡胜,他们二人在同一组内,结果毫无悬念,这次阿衡不在,倒是可以拼上一拼。”
楚颐轻笑一声。
三皇子点头道:“也是,不过虽然当年阿颐他们赢了,但顾期年得的那只狐狸却尤其难得,可以说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小小的雁子岭,常见的动物不过山鸡野兔之类,稍微好些的也就是狐狸、狍子,可当年的骑射比赛,最好的那只狐狸王,却是楚颐亲手所捕。
只是最后送给了江陵西罢了。
作者有话说:
上章后半段改了,今早之前看过的麻烦再看一下不然会接不上,最近一直卡文,所以每次更新都超级晚,宝贝们久等了……下章掉马,本章掉落小红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子一 4瓶;illvsory、天殇花舞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一行人到了山上后, 众人忙着去分下人们事先送来的羽箭。
武课先生混迹沙场多年,向来随性,每每上山后从不拘狩猎的活动范围, 即便比赛, 也只是留几位侍卫在山路等候,无论早晚,天黑之前各自下山即可。
听到三皇子提议比赛,他想都未想便采纳了, 依旧是抽签分组, 胜负以数量计算。
楚颐和二皇子、萧成曦分为了一组, 等众人驾马出发后,他站在马前整理着箭筒, 却忍不住又低低咳了起来。
萧成曦看向一旁的二皇子,歉然道:“二皇兄先出发吧,我骑马慢,晚一些追你。”
二皇子目光望向他, 又看了看一旁的楚颐,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 点头道:“好,那远一点的地方交给我, 附近就交给你们。”
等他驾马离开, 楚颐随之上了马道:“你不必陪着我,难得大家凑在一起,何不放开去玩。”
“我只爱跟阿兄一起玩, ”萧成曦笑了起来, 解释道, “二皇兄骑射可好了, 只是他一向低调而已,阿兄就让我陪着你吧。”
知道他喜欢粘着自己,楚颐看了他一眼,随他去了。
两人骑马慢慢走着,温暖的阳光斜斜打在身上,说不上的惬意,萧成曦懒懒扯着缰绳,在旁边叽叽喳喳不停,他说阿兄你知道吗?幼时那次比赛我和三皇兄分在一起,结果在山上什么都没找到,最终只打了只山鸡回去,后来都被阿昱给笑死了,若当初与阿兄在一起就好了。
接着又说,那次比赛顾期年得的东西是最好的,听后来守山路的侍卫说,他除了野兔山鸡,还带了一只红颈白狐王,毛色纯白无一丝杂色,除脖子一圈朱红,后来大家想看他都不肯呢。
“红颈白狐王?”楚颐问。
萧成曦点点头道:“阿兄也有兴趣吗?可惜近几年雁子岭再没有见过其他狐王了。”
楚颐眉头皱了起来,那只红颈白狐王,明明是他当年亲手打到送给了江陵西,当初送他时,他虽然抿着唇不说话,可眼神明明就是喜欢的,怎会转手就到了顾期年手中。
想到九命先生的两权臣争夺才子的故事,和那日西市街上,顾期年撞到江陵西和别人在一起后阴沉的脸色,楚颐目光微沉。
他们二人之间,不会是有什么吧。
“阿兄,有鹿!”
正沉思间,身旁的阿曦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
与雁子岭相连的是云鹤山,野鹿野羊数不胜数,可因雁子岭地势平缓,往来练习骑射者甚多,还从未遇到过体型大些的动物。
“走!”楚颐拉起背上弓箭,牵紧马缰率先追了出去。
呼啸的风自耳旁拂过,棕红骏马风驰电擎般飞奔而去,马蹄声急促,扬起一路尘埃,楚颐任由玄色衣摆在风中翩然翻飞,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猎物。
阿曦紧张地跟在后面,却始终落后一截,直到山林陡峭,前路狭窄,已被楚颐甩开了远远的距离。
那只鹿快速逃窜,被身后的马逼得避无可避,速度渐渐慢了起来,横冲直撞之下一头钻进旁边的山林中。
楚颐没有犹豫,紧紧跟了上去。
林中阳光被挡了大半,空气阴冷潮湿,野鹿脚下山石横乱,踉跄狂奔着,楚颐越追越紧,伸手扶住背上的弓,最后在距离野鹿六七丈的地方将马勒停,架弓上弦。
近几年间,他已很少用弓,距离最近的一次,还是和顾期年去庙中回来途中遭遇刺客那回,楚颐紧紧将弓弦拉满,因身体虚弱,手止不住轻颤,他冷眼看着眼前的猎物,手指一松,羽箭呼啸飞出。
箭矢疾如旋踵,发出轻微破空声响,霎时间,直直没入野鹿脖颈。
看着那只鹿猝然倒地,楚颐将手中的弓往地上一丢,下了马。
他扶住马鞍缓缓平复着呼吸,却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胸腔牵扯之下,撕裂般地疼痛,楚颐紧紧蹙眉,苍白的脸上渗出冷汗。
楚颐紧拢着身上的披风,却抵挡不住寒意灌入衣袍,他踉跄着走到一棵树前,慢慢靠坐在地上,随手擦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不远处地面上轻微的人为痕迹,微微缓着气。
“很难受吗?”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
楚颐抬头看去,不知何时顾期年已到了身前不远处,高坐在马上,正面色沉沉地看着他。
方才他明明未听到任何马蹄声,他何时过来的?
不等反应,顾期年已下了马,从马褡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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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水袋,缓步朝他走来。
他目光依旧带着狠戾,想要将楚颐生吞活剥一般,语带嘲讽道:“都说那个沈无絮不可信,你偏偏不听,才几日功夫就又咳血不断,若你再如此不听劝,我就……”
“你就如何?”楚颐眉头紧蹙,眼看他越走越近,眸光动了动,淡淡道,“那我听你一回,等回去就换掉沈无絮好不好?”
顾期年脚步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好累,起不来了,”楚颐懒洋洋靠在树干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来扶我一把吗?”
顾期年握着水袋的手指紧了紧,静静看了他片刻后,踩着地上厚厚的枯叶,缓步上前。
突然“哗啦”一阵枯叶轻响,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下陷,顾期年无意中踩到树前不远处的废弃陷阱,整个人摔了进去,一声闷响自陷阱中传来。
楚颐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才他就发现地上细微的人为痕迹,怀疑此处有陷阱,而顾期年却只顾瞪着他,连脚下都未曾看清,好在自外看,此处陷阱至少已有二十年,在潮湿的林中,即便有兽夹或竹刺也早已腐烂成灰。
他撑着树干站起身,缓了片刻,才走至陷阱旁,居高临下看了过去。
顾期年坐在坑底,眉头紧紧皱着,身上沾满了枯叶泥土,很是狼狈的样子,他抬眸看了楚颐一眼,脸色黑得厉害,却好在没有发脾气的意思,起身试了试陷阱边缘,想要借力爬上来。
楚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道:“要不要拉你一下?”
“不用了。”顾期年冷声道。
他用手攀在地面处,微微使力,随着动作宽大的衣袖轻轻滑落。
顾期年手臂皮肤光洁白皙,虽征战沙场三年,却都未曾落下多少伤痕,楚颐目光随意扫了过去,却见他的小臂内侧处,有一道显眼的月牙形红色疤痕。
楚颐笑意凝住,久远的记忆呼啸而至。
幼时狩猎比赛那日,他在陷阱中救下了那个一脸倔强的小团子,小团子浑身脏污,连衣摆都扯破了,浑身更是没有一丝力气,楚颐将他抱出去时,他紧紧攀着陷阱边缘,小臂处一道月牙形的红色疤痕若隐若现。
那时楚颐还曾玩笑问,堂堂男子汉,怎么像女儿家一样有守宫砂?
小团子脸色瞬间通红,气呼呼地抿着唇,拿眼睛狠狠瞪他。
楚颐心底微沉,冷眼看着顾期年轻松从坑中跳出,背过身体垂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摆。
他微微咽了咽口水,想到三年前初见少年时那张倔强不服输的脸,想到他执拗的脾气,想到他气呼呼看着自己的样子,再想到他流泪时的可怜模样。
一切的一切,都与记忆中的小团子渐渐重合在一起。
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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