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将酒壶放回桌上,对一旁的皇后笑道:“母后可还记得四年前,阿年不顾阻拦带兵离京,说要寻什么人,闹得京城内外人心惶惶,当时我看他实在着急,于是特意带兵随他一路协助,没曾想最终都未落他一个好脸色。”
正说着,三皇子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迟疑地看向顾期年问:“阿年你如此抵触,该不会是……还惦记着当初那位心上人吧?”
“什么心上人?”唐知衡正靠在桌前喝酒,听闻皱眉看向他。
“阿衡不知道?”
三皇子一向懂得察言观色,见顾期年唇角微不可查扬了扬,就知道自己提及此事提对了,顿时来了精神。
他坐直身体道:“阿年自幼有个喜欢之人,听说简直是清风明月般的人物,上次我和母后就想见上一见,只是后来那人却……
他犹豫再三,转向顾期年问:“你不是说他有喜欢之人了吗?”
“他喜欢之人就是我,”顾期年也不顾皇后还在身旁,旁若无人道,“上次是我误会他了,未免他也误会,所以我绝不会娶公主。”
唐知衡怔了怔,已明白他话里话外指的是谁,转头看向身旁的楚颐。
皇后脸色微变,还是忍不住道:“那女子再好,论身份地位,如何能与公主相比?”
“既然当初你们之间曾有嫌隙,足以证明她不能对你事事体谅,娶妻当娶贤,朝华性子活泼善良,你若是见了,定然会喜欢,若你实在放不下那名女子,大可将她收做妾室,顾将军也不是不好说话之人,何必非要与你父亲作对,吊死在她那棵树上?”
皇后轻叹一声,勉强补充道:“你若担心那女子被公主压上一头会委屈,大不了以后替你护着她就是了。”
“娘娘想的果真周到,”顾期年听了,立刻灿然一笑,“那等我问问他的意思再做决定好了。”
说完,他竟直接微微抬眸看向楚颐问:“世子觉得呢?”
这还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楚颐懒懒靠在椅背上,含笑看着他满脸认真的模样,乖乖地像是一只等待向主人邀功的小狗,心里莫名觉得可爱。
还未等开口,就见屋门前的棉帘一晃,一个小太监满脸喜气洋洋,匆匆进了房门。
“娘娘,朝华公主进宫谢恩来了。”小太监上前施了一礼道。
楚颐与唐知衡对视一眼,寻常宫宴虽要提前进宫参拜,可距离进宫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朝华公主此时过来,不用想其中也有皇后的特意安排。
果然,皇后应了一声,丝毫不见意外的样子,温声道:“公主不常进宫,快去宫外迎着。”
小太监应了声是,连忙退下了。
楚颐与唐知衡对视一眼,也懒得陪皇后演这出相亲戏码,适时起身道:“既然公主来了,我与阿衡正好先去贵妃娘娘那里请安,就不打扰娘娘了。”
皇后欲张口挽留,可又不好不给荣贵妃面子,犹豫片刻只得点头道:“也好,那等改日有时间,再来本宫这里多坐坐,外面天冷,让阿旭去送送你们。”
楚颐应了一声,轻飘飘给了顾期年一个眼神,径直出了门。
屋外天色阴沉地更加厉害,走在宽敞的青石板路上,寒气立刻无孔不入地裹满了全身。
三人并肩出了昭阳殿,唐知衡才轻叹笑道:“看来皇后娘娘十分喜爱朝华公主,否则也不会如此费心为顾期年安排。”
三皇子很快接道:“朝华的母亲与唐夫人关系不错,想来阿衡也曾见过她,朝华性子的确很好,相貌又出众,其实这门亲事若顾期年应了,不失为门当户对一桩美谈,只可惜……”
他啧啧两声,满脸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只可惜顾期年性子一向固执,一旦认准的人只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当初他第一次知道顾期年有心上人,还是在四皇子生辰那日的酒桌上,后来有心派人去醉仙楼查过,却始终没能查出那日与顾期年一起的白衣男子的真实身份。
锦绣布庄给顾期年送男宠那日,三皇子正在顾府,顾期年一向优雅端正,见了那些男宠却丝毫不见气恼,三皇子常年混迹风月场所,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
只怕顾期年是被那位心上人伤得极深,想要借着替身排解忧思罢了。
他看向唐知衡和楚颐,调侃一般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初顾期年初入军营,没过三月便连连战功,京中本就不少人想与顾家搭上关系,如此一来更是一窝蜂凑了上去,只是他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谁都不曾给过好脸,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阿暄生辰时他说的那番话,才知道他喜欢的竟是一个男子……
“不过他喜欢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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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肯定比不过当初阿颐身边的陆公子,”他刻意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笑道,“顾期年就算再喜欢那人,只怕以那人的身份,连顾府的门都无法进去。”
“我看未必。”楚颐淡淡道。
午间的风愈加大了一些,裹挟着细微的冰粒不时刮在脸颊,带着微微痛意,楚颐抬眼看了看天色,对三皇子道:“马上要下雪了,阿旭不必再送,快回去吧。”
三皇子愣了愣,一时也忘了再继续说下去,点了点头道:“那好,等宫宴时咱们再聊。”
等三皇子离开,唐知衡才拢了拢被风吹得凌乱的外氅,笑吟吟道:“三皇子每每爱拿顾期年调侃,看来很想博你开心了。”
他朝远处的殿门处勾了勾头,道:“怎么还不出来?”
话音才落,一道身着黑衣锦袍的身影匆匆走了过来。
顾期年面容沉静,周身满是生人勿进的寒意,抬眼看到站在风中的二人,出了昭阳殿就大步朝他们走来。
“怎么站在风口处?”顾期年问。
楚颐静静站着,衣角袖摆在风中不停翻飞,细微的冰粒将乌黑发丝沾染了层朦胧水雾,连长长的眼睫都带着分剔透。
他目光落在顾期年脸上,淡淡道:“怎么那么慢?”
顾期年垂眸笑了笑,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你知道皇后今日叫我来为着什么,哪能那么轻易放过我?一心拖延时间想让我与朝华公主见一面,我都烦死了。”
他轻飘飘扫了眼一旁的唐知衡,轻声道:“两三日不见,我好想你。”
楚颐冰冷的指尖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几乎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情意,无奈笑道:“再过一个多时辰,大家就会陆续会进宫,不如你随我和阿衡一起去向姑母请安,等晚上宫宴结束,我送你回顾府。”
他没有提“贵妃娘娘”,而是说的“姑母”,一副要带他去见家人的模样,顾期年原本因被迫“相亲”升起的不满也消散不少,乖乖点头道:“好。”
*
宫宴设在金阳殿,三人在荣贵妃宫中坐了两个时辰才迟迟前去。
皇上身体不好,自入席后就气喘不止,几乎无法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宫宴开始没多久就受不住累回宫休息去了,二皇子作为长子,代为主持宴席。
自回京后,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此行衡州,楚家和顾家两位少主一同随行,朝中上下早已各种猜测,酒水上了两道,便有官员率先忍不住执起酒杯敬起酒来。
那些奉承多是夸赞衡州一行贪墨案和水患赈灾,顾期年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酒水一杯杯下肚,几乎来者不拒。
直到宫宴结束,撑着额头靠在席位前,几乎醉得不省人事。
楚颐自顾自坐在席间喝着茶,等众人陆续离开,才起身走到他身旁推了推他的胳膊:“真的醉了?”
顾期年抬起头看向他,乌亮的眸子上像是蒙了一层朦胧薄雾,连笑意都带着几分迷离。
他看了眼楚颐身后的唐知衡,点头道:“是了,当年我醒来时,就是看到阿眠站在我面前,问我为何一人睡在此处……”
说着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站起身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就丢下我去了别处,阿眠你说他们是不是就是嫉妒我,不喜欢我?”
“他们喜不喜欢重要吗?”楚颐道。
顾期年点点头,上前两步张臂就将他抱住,撒娇般道:“没错,我只在意你是不是喜欢我,不是说送我回去吗?现在就走好不好?”
金阳殿内官员虽已散了,可候在一旁听令的侍女却仍有不少,楚颐无奈与身后的唐知衡对视一眼,哄小孩般道:“好,我们现在就走。”
顾期年身量比楚颐高了一些,加上又醉着,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才勉强将他搀扶出门。
宫外高高的朱红城墙下,零星停着几辆马车,宫门前除了巡逻的金吾卫,还有一些未来得及离开的官员,见了他们皆远远拱了拱手。
江植和仇云见三人出来,连忙跳下车迎上前。
仇云打量着顾期年的样子,低声道:“我家少主这两日被将军不断逼迫,好在他心性坚韧,又懂得防备……世子是要回府了吗?”
楚颐抬眸看了他一眼,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顾期年难得醉酒,到了顾府还不等于羊入虎口?
顾将军连催情散都敢用在自己儿子身上,若再加上醉酒,指不定再闹出什么事来。
楚颐看了眼陆续离开的官员,道:“晚些去回了你家将军,就说你家少主席间醉得厉害,我和阿衡不忍心丢下他,今晚就先暂住国公府。”
仇云眼睛一亮,立刻道:“那属下立刻去回了将军。”
等仇云离开,楚颐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与唐知衡一起将顾期年搀扶上了马车,回了国公府。
顾期年原本住过的院子早已打扫干净,楚颐令人将他安置好后,侍女已将提前备好的醒酒汤端了过来,又忙着去备热水洗澡。
直到屋内没了人,楚颐才靠在床边问:“装够了没,还不醒?”
床上的人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反应。
楚颐笑了笑,起身欲离开,一只修长的手臂很快自身后勾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不准走,今日那么多人看见世子将我带上马车,你要为我负责。”
第104章
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 楚颐从未想过要宣扬得人尽皆知。
虽然他不在意旁人的眼光,爱豢养男宠的名声也早已人尽皆知,可顾期年并非寻常人, 他是顾家嫡子, 顾氏唯一的小少主,与他这个楚家人走在一起,多少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想和麻烦。
尤其如今两家斗得厉害,皇上身体日渐颓败, 太子人选却未定下, 两家骤然联合, 对皇上来说无疑是莫大威胁。
可不想宣扬,并不代表他真的会怕那些人知道。
楚颐冰凉的指尖覆上顾期年的手背, 这副撒娇离不开他的样子,让他整颗心融化成了一摊温水。
他干脆懒懒靠在顾期年怀里,道:“顾将军这两日没少为难你吧?皇后赏赐了那么多的东西给朝华公主,想来也是得到了赐婚的准信, 正巧我也有样小玩意儿想送你。”
顾期年将下巴埋在楚颐肩上,手臂微收将他抱得更紧, 后背几乎嵌入温暖的怀中。
他点头乖乖道:“好,我一定每日带在身上。”
楚颐偏头看了他一眼, 好笑道:“看都未看过, 你就确定自己一定会喜欢?”
“只要是阿眠送的,我都喜欢。”顾期年道。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可楚颐一点都不怀疑是假, 毕竟顾期年连他幼时曾送的那只狐王都好好留着, 邑城街头随手买的玉佩, 也始终贴身带在身上, 就连那副画像,即便得不到原版,也干脆找人另画了两幅挂在卧房。
只是此物不比其他,顾期年性子骄傲,未必受得了这个。
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个精致的小小木盒,随手打开盖子,一条精致的金色链条静静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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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央光滑的锦缎上。
“上次去往梁州的途中,我曾说过也要送你一条一样的,仇云倒是倒是懂事,回京当日便把人带给了江植。”
楚颐随手一勾将它取了出来,问:“喜欢吗?”
顾期年垂眸看了一眼,探出手,自身后将链条接在手中。
链条上金色的铃铛小巧精致,晃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仔细查看了一番,在那小小的锁扣背面,细细刻上了楚颐的名字。
顾期年忍不住笑得开心:“当初那个匠人骗我,说世上再不会有同样的两条链子,就像你,独一无二,无可替代。我看他吹嘘地厉害,才特意定制一条,想着若是将来你再消失不见了,也好有个凭证去寻……没曾想这条也相差不到哪去,跟你的那条还真像是一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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