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五那日,不要忘了。”
耳听着脚步声愈发的近了,他闪身便出了花厅。
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槐树后,回音却久久不散,郗薇心中紧张,数着心跳像等了好久才消失。
丫环仆妇们都回了来,湛露院又恢复了素日的热闹,丝萝站在廊下,一一将任务都安排妥当,再让碧绦去剪些花枝回来,她便独自进了屋。
她似早知郗薇就在里面,问安之后,默默收拾着凌乱的罗汉榻跟碗盏。
郗薇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狗:朕没那么闲,也是要脸的。
薇:oo
呜呜呜,最近有点忙,每天赶更新,只能保证日更,闲了我会尽量加更大肥章的,大家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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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们的协议随时可以终止。◎
本以为这个天气淋了雨喝了姜茶会没事儿, 结果毫无意外的又染了风寒,整个人头晕脑胀的浑身像被人杖打过。
郗薇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 还是郗太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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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请了御医过来才算渐渐好起来的。
谁都没想到衡阳翁主这一病, 惊动不少,太皇太后并两宫太后还有皇帝,都赐了药材下来, 这让她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原本计划好的去七录斋找谢昉就不得不推迟了几日。
而这几日发生了好几件大事,安心养病的郗薇对此一无所知。
临江王李亘与郗素锦的亲事定了下来, 下个月十八就要大婚,那一日正是前世与郗薇的成亲之日, 上京中人都在传,衡阳翁主生病是不是与此有关。
还有左相郑尹的长子郑立本是督粮道, 按理说这是一个好差事, 又肥又出不了岔子, 但是北边军事异动,皇帝有心调度,京都恩度两大粮仓却接连失火, 满朝皆惊。
郑立引咎辞职, 皇帝震怒,准备派人亲去调查此事,而郗太傅与英国公保举了户部仓部主事林如晖,朝上吵得沸反盈天,皇帝驳回了这一建议, 着立即重新拟定人选。
林如晖喜得跟什么似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了, 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左相跟皇帝的炮火, 大臣们也不是没长眼睛, 没本事的不能干,有本事的不想干,一时间各方僵持不下。
而谢昉不顾谢氏族老的反对,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自动请缨要去恩度督粮道,皇帝龙心大悦。
郗薇这场风寒直到五月初三才好,这件事基本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听说之后,立马驱车去了七录斋。
因得谢昉跟宋舸,七录斋的生意较之前还要火爆,书仆小丁看郗薇过来,识趣的将她引至了二楼棠雪书舍,然后立马派人去通知自个儿少东家了。
好些日子没过来,没想到书舍一应陈列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像是未曾再有人来偶坐过,但又纤尘不染,定是有人时时打扫清理过的。
书仆将茶水准备完毕就自觉掩门退了出去。
郗薇将竹帘卷了上去,微风裹挟着院子里草木的清香洋洋洒洒拂了进来,目光定在那飘青珐琅杯上,耳边不禁浮想起那疏朗如玉石相击的声音。
“在燕州山顶云巅之上,没了云层的遮挡,日光会很早的就洒在身上,而山巅之侧仍有孤峰,常常能在孤角看见五彩奇光,人影也会被投射到佛光里面,光影随人动,人去彩环空。”
“不仅是佛光,还有半人高的红顶仙鹤,常常嘶鸣于山间,还有神似钟楼的巨石,靠得近了能听见里面似有人在喁喁私语,山中幽亭,羊肠小径这些都是上京不曾有过的风景。”
“大越疆域万里,所行不过十之有一,数都数不尽,听说大越之外有月氏,有□□,有辽海,有仙山,真希望有生之年都能去见识一番。”
真希望有生之年都能去见识一番
听说衡阳翁主来了,谢昉来得很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过了来
才上台阶他便见到了书舍窗前那个熟悉的身影,隐约看着清减了些,好在精神不错,忍不住出声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这会儿可好些了?”
郗薇回头,就见他掀帘进来,一袭青衫簌簌,桃花目神采奕奕,满室生光。
郗薇眼睫情不自禁弯了起来,“已经大好了,不然也不会过来。”
谢昉掀袍坐到了对面,“嗯,这天气虽说热了起来,但是昼夜温差极大,前几日又下了雨,是要注意着些。”
是淋了雨,郗薇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没有接话,只轻轻“嗯”了一声。
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谢昉提袖将茶水注入了茶杯之中,斟酌一番,抱歉道:“翁主身体欠佳,未曾亲自上门探看,是谢某的过错,还请翁主勿怪。”
两人未曾三书六礼,家门又无亲无缘的,哪里就有径直上门的道理,没得招人议论,他当然也明白,却还将事情归咎到自己身上。
郗薇摩挲着手上的飘青珐琅杯,直言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况且我只是感了风寒而已,你看我现在又活蹦乱跳了。”
她顿了顿,继续:“其实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想跟你说。”
“翁主但说无妨。”谢昉早就猜到了,他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不妨直言。
他正好也有两件事情想要跟她说。
“小谢大人可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看他颔首,郗薇继续,“之前我就说过,虽然我们是协议成亲,但是毕竟也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有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谢昉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他并未把这当成一份协议,在他看来,他若娶了她,自然是因为喜欢,自然会负责到底,久而久之,她自然能感受到他的真诚,她的那些摇摆不定与恐惧也就不存在了。
看她如此郑重其事,他也正经了神色,“翁主直言便是。”
郗薇抿了抿唇,“我直说了,对不起,我其实骗了你,我一直以来的打算是先跟你协议成亲,等摆脱了郗府,之后我们接触着若能合得来,便试着做一对真夫妻,若是合不来,或者你有了喜欢的人,咱们就好聚好散,我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
“翁主要说的就是这?”
郗薇诧异地看向他,“你知道?”
谢昉拿茶匙轻轻地撇着茶汤中的浮沫,浅笑道:“你什么意思都是写在脸上的,不难猜。”
他越坦诚,就显得她越不磊落,郗薇垂首,有些尴尬地戳着手指头。
谢昉也看出来了,解释道:“翁主,你不用如此。这些事情谢某都明白,下决定之前也是思虑再三的。”
他顿了顿,本想说他也不够单纯,他只有一个目的,但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能感觉到她似乎极缺乏安全感,这个时候说太明反而显得像携恩以迫,不若顺其自然。
郗薇却想的是原来她的这些小伎俩,早就被看穿了,都这样了,他也愿意帮她,她心中愧疚愈深。
“我还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虽然我们只是协议成亲,但是基于以后可能的打算,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告诉你,只是你得先答应我,这些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
听她如此郑重交代,谢昉亦正襟危坐拱手,“谢某定会守口如瓶。”
他如匪君子,她是信得过他的。
深吸一口气,郗薇闭上眼睛,“我做过一个非常真实的梦,我的亲生母亲,并非大长公主,为了讨好她我催眠自己曾经喜欢过一个人,或许是喜欢吧,并且给了我能给的全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梦里的我死得很惨,梦醒之后我拼命想摆脱这种处境,所以想了各种办法,与你协议成亲也是其一,如果你不喜,我们的协议随时可以终止,除了应有的补偿,我还会亲自去宫里解释,必不会让你的名声有一点损失。”
谢昉没有说话,尽管她语句混乱,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听懂了,并且她特意强调的全部,他立马猜到了她是什么意思。
大越风气开放,讲求顺应天道,每年上元节女儿节野合的男男女女不知凡数,也从无人成亲还要探寻女子贞洁。
他并非介意此事,而是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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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他总会做一些非常真实的梦,有时候梦会实现,有时候却又不会,他并未过多在意,只关于她的事情,跟她所言倒有相似之处,让他有种庄周梦蝶之感。
“你说的曾经跟或许,你自己也不确定吗?是因为你的身世吗?为什么这么相信你的梦?是真实的存在过吗?”谢昉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追问道:“你做这些事情,包括决定与我协议成亲,都只是为了摆脱大长公主府跟郗府?”
他静静的看着她,等她挨个回答。
他的目光太过洞明,郗薇觉得她在他面前就像没穿衣服似的,让她有种莫名的羞耻,这也是之前她一直犹豫着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可是这样也好,因为迟早要知道的,她不想问心有愧,也不想占任何人身份,她只想光明正大做她自己。
“我相信那些事情是真实存在的,或许在某个世界已经发生,或许在这个世界正在发生,”她犹豫着点了点头,实话实说,“我做这些最开始是为了离家近一点,后来渐渐接近真相才变了,现在是为了离他们远一点。”
之前她一直垂着脑袋,没有去敢看他的眼神,说完之后,心中仿佛如释重负,她继续道:“我之前有诸多情况未曾告知与你,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问清楚之后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自他一腔赤诚帮了她,她就像背负了许许多多的债务,无法再轻松的做自己。
说完她终于如释重负般抬起了头,这才看见他的眼神,那双俊秀的桃花目里,非是嫌弃不屑失望冷漠任何一种眼色,而是带着一丝怜悯释然以及她看不懂的其他。
谢昉是想起了上元佳节那日与她泛舟湖上。
“我才不是有胆识,我是相信你谢子游,你既朝我伸了手,我便敢跳下来。”
“我说我们在七录斋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其实认识很久了你信吗?”
“我说我不是大长公主的亲生女儿,郗府不是我的家,我想逃离他们,你也会信吗?”
“那有一天我若找你帮忙,你会帮我吗?”
这世间总有些事情无法用常理度之,但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他替她斟了杯茶,轻轻地推了过去。
“翁主,你其实没有撒谎,你一开始就告诉了谢某真相。”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谢某的答案亦跟最初一样。”
他其实很想问问在她的梦里,他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才会让她这么相信他,但是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因为听她的口气,能让明媚张扬的贵女变成如今患得患失的模样,那必然不是一场美梦,甚至是十成十的噩梦,他不想再让她忆及哪怕一点。
他不想辜负她的信任,也不会辜负。
眼泪顷刻就滚落了下来,郗薇却第一次没有强行睁开眼睛憋回去,而是环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跟个孩子般像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恐惧不安都发泄出来。
谢昉的手本是十分君子的蜷着,看她哭成这个样子,一抽一抽的似连气都换不过来,只得反手耐心的替她顺着。
大约哭了一盏茶的功夫,郗薇也哭累了,她突然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哭呢?有什么好哭的?她该高兴啊!
想通了这茬,她抬起头来,这才看见谢昉肩膀上鼻涕眼泪的已经湿了大半,都是她留下的?
鼻涕眼泪齐飞,这样一想她该有多狼狈啊,一时间尴尬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她自己狼狈就算了,还亵渎了麒麟子!
她飞快的自袖中抽出了手绢,第一反应不是先将自己的脸擦干净,而是趴了过去囫囵替他擦着。
“对不住对不住,我”
“无事。”
鼻尖是淡淡的甜香,让人情不自禁想沉迷其中,可是此非君子之道,默念心经三遍,谢昉接过手绢退了一步,压下心中那股失落提醒道:“翁主先整理一下仪容,某去换身衣裳。”
确实需要换一下,郗薇蒙脸猛点头。
谢昉脸色微红,十分庆幸她此时什么都看不见,赶紧出了书舍。
借着茶水,郗薇仔细擦了擦,待确认弄干净了之后,又整理了一下钗环,净了手,见谢昉还没回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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