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她这样,李亘也有些生气了,想起她对谢昉那副温柔解语的样子,在他面前就这态度,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他伸手抚摸着脖上大动脉,靠近了她,“拜你所赐,我失血过多,在榻上整整躺了七日,真疼啊。”
他啧啧了两声,又指了指心口,“但是没有这里疼。”
她没工夫也不想跟他扯那些爱恨情仇,上辈子一簪子下去她就当两清了,她现在就只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嘛。
郗薇斜眼看他,忍不住冷笑出声,“咱们就别装了吧,你是想找我报仇吗?”
“报仇?”李亘挑了挑眉,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她却径直后退了一步,眼神戒备地看着他。
他忽然心中一软,他今日是来跟她澄清的,怎么就说到这些了?
“薇薇,之前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想过要找你报仇,”他软了话语,“我不过是想弥补前世的遗憾罢了。”
看她一脸不信与戒备,他靠近了她,伸手想替她拂开额间的碎发。
被郗薇立马警觉的后退一步闪了开,他也不介意。
“之前我让人请你,就是想跟你解释,没想到那些个手下办事不力,惊到了你,那些人我已经处置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郗薇眼睫微抬,翻了个白眼,“是么?那你偷偷将我养父跟产婆带上京,是想要做什么?”
“他们在我手上,总比在李赢手里好吧?还是说你想让我永绝后患?”说罢,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看他这动作,郗薇毫不怀疑他认真的。
希长生对她虽不好,到底养了她十几年,她当然下不了手,不然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找蓝序去接他堵嘴,而是雇杀手了,没想到被截了胡,但若李亘觉得用他能威胁到她,那也真的是大错特错。
看她这样,李亘多少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她向来嘴硬心软,他试探着去握她的手,“薇薇,我总是替你想着的,你如果听话,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如何?”
郗薇真是烦死他这动手动脚的模样了,手腕一拂甩开了他,耐着性子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记仇,不让人伤害我,那好,你把他们还给我。”
要不是她需要这两人,她真是一刻也不想跟他待在一处。
她的所有心事,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两人认识这么久,李亘当然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他打了个哈哈,“唔,薇薇,你在这大长公主府,你能妥善安置得了他们吗?其实在我那里,是最安全的,我保证没有谁能找到。”
郗薇却一点不客气,“我不怕人找到,实话告诉你,我就想离开这府邸离你远远的,所以你明白了吗?”
李亘捂着胸口,眉头深深地蹙着,似十分受伤。
见不得他这副样子,郗薇毫不留情摆明态度,“别装了,我嫌恶心,李亘,你想用他们威胁我?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不管你是想用他们拆穿我还是束缚我,我都无所畏惧,拆穿我吧,我早就不想留在这府里了,至于希长生跟我那点微末的父女情谊,早在他为了十两银子将我卖了就没有了,他跟产婆的生死,跟我毫无关系。”
她袖中的手紧紧攥在了一起,“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了了,一命换一命,这辈子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不用假惺惺的,聪明的就跟郗素锦好好过日子,不然你该知道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确实向来恩怨分明,脖子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李亘只得拿手捂着,心中突然生出了十分懊恼。
她吃软不吃硬,他明明是来跟她诉衷肠的,却不知不觉就成了这样,她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可还真是一如既往,但是回头想想,她该不是因为吃醋吧?
这样一想,乌云瞬间消散了些,他不由自主耐着性子解释道:“薇薇,我跟素锦压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我这样做都是为了”
“闭嘴吧!”郗薇压根不想听,她真是烦透了。
谁管他跟郗素锦的事情?眼看着他是不准备将人交给她的,她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径直拉开了门。
“是因为谢昉吗?”他不甘心吼道。
可惜没有等到回答,郗薇已经一脚迈了出去,压根不想理他。
微风拂面,外面的空气是如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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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香甜,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方才的浊气与压迫仿佛尽数而出。
“今儿个是你跟五妹妹的好日子,临江王请自重吧,既然父亲母亲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头也不回往前走,差点没撞上迎面而来的郗太傅。
郗太傅见她神色不对,张嘴就准备解释两句李亘为何在此处,郗薇却不想听,径直拂袖离去。
李亘想拦住她,可惜馆中廊下仆从们进进出出,这里毕竟是郗府,他多多少少得顾忌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郗薇一路扬长而去。
他的手心攥在了一处。
是谢昉吧?
若不是谢氏,她怎么有底气敢脱离大长公主跟郗太傅?
就算脱离了,没有依靠的她那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亘慢慢松开了手心,将仪表整理了一番,待确定调整好表情之后,这才出了书房随郗太傅往松风堂走去。
出了菁华馆,郗薇停也没停,一路往湛露院走。
待回了房,她啥也没说径直趴到了榻上,将自个儿闷在了被子里面,身子也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什么忍不住颤抖着。
她没想到,郗太傅口口声声说会处理好李亘的事情,原是跟他串通一气,说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信,没他的准许李亘进得了菁华馆?他一个外男再怎么着也不该让她进去,郗盛又不是摆设。
方才在李亘面前,她不过色厉内荏罢了,强撑着一口气,这会儿回来,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般,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愤怒无奈。
她太想摆脱这一切了,可是没有户引,没有落脚之处,她一个独身女子,只怕连上京城都出不了,没有证据贸然站出来,大家只会把她当成疯子,能不能成功还两说,曾经得罪的那些人更是会落井下石。
前世那些场景历历在目,她只能费尽心思把希望寄托在谢昉身上。
也不知他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来,这府邸她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要不再找个理由进宫去?
可是一想到李赢,她又有些犹豫,尤其是上次他说的那些话,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明日就到了约定的日子,她安慰自己:他那样的人,心思在波云诡谲的邦庙之上,在权略机谋的朝堂之中,于她不过图个新鲜一时兴起罢了。
就像大河与其上的涟漪,等他看清了腻了,发现不过是因难得遇上了一点挫折因而才耿耿于怀,自然也就释然了。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她却并没有因此轻松,只觉得像溺了水,整个的呼吸困难。
她拼命地张嘴深呼吸,却还是觉得难受,但她也不想掀开薄衾,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与世隔绝的感觉,才觉得安全些。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风寒又反复了?”丝萝一路跟着回来,看她蒙在被子里着急得不行,可是被子被抓得紧紧的,她又不敢去扯开或者声张,只能着急地小声问。
可是被子里面的人却一无所觉,没有回应不说,整个被子一直在颤抖,想起那人的话,丝萝急了,再也顾不得主仆有别,赶紧去掀被子查看。
“小姐,小姐?”
是丝萝?额头忽然有些凉,听得熟悉的声音,郗薇猛地擦了擦才睁开眼睛仰起头,“我没事,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可是”丝萝眼带担忧,欲言又止。
郗薇眉梢微挑,“还有什么事?”
“是老夫人,让人来说今儿是个好日子,请小姐您过去松风堂一起用晚膳。”
“不去,”郗薇一个摆手,将自个儿重新埋了起来,“就说我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谁来都不让进来。”
丝萝有些犹豫,她想起了上次拜年,因得自家小姐回来晚了,没少被人嘴。
不过她家小姐怕过谁?嘴就嘴吧,就摆脸色了。
她终究没有再说,转身退了下去。
一边走一边想着,既然小姐下了令,那今日谁来她都跟碧绦定将她们拦在外面!
好在那厢派人来探看,眼见着湛露院早早熄了灯,就直接回去禀报了,也未再派人来扰。
郗薇闷在被子里,渐渐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等再睁开眼,就看见李赢拿了卷书坐在一边正百无聊赖的随手翻着。
那似乎是她的话本子,最近翻的这本略有些刺激场面,她下意识捂脸。
听见响动,他侧过身看着她,似笑非笑。
“衡阳,端阳安康,朕来履行约定。”
第54章
◎谁知道堂堂九五之尊,腰带却是个糊涂工程?◎
虽然捂着脸, 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眼尾有些洇红,配上松散的发髻与凌乱的内裳, 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本是计划的大早上过来接她, 但是听丝萝报信说她从菁华馆回来就将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吃也不喝,像是哭过, 他还是决定撇下手中的政务提前过来。
“去偷桃儿了么?眼睛这么红?”他嘲笑道。
方才眼中的担忧仿佛是她的幻觉,郗薇就知道, 这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被子一掀, 坐了起身。
眼睛有些瑟瑟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 她揉了揉, 气鼓鼓的。
“陛下怎么过来了?”
这是她闺房, 不是什么客栈书斋,亭台宫殿,他怎么越发来去自如?莫非又是自那老槐树翻墙?
不可能, 她明明让人将横出墙的那枝丫给砍掉了, 他进不来。
难道这是在做梦?
应该是做梦吧,听说朝中这两日风起云涌,人人风声鹤唳,他又怎么会有空来她这里。
“你莫非忘了今儿是什么日子?”李赢脸色微微拉着,不接她那话, 只随手继续翻着方才搁在一旁的话本子。
郗薇的目光移到了话本子上,虽然是在梦里, 但是见他此番动作, 她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无他, 方才半梦半醒间看见他在随手翻着她的话本子,她整个人都紧张了,那话本子她才看完,前面还好好的是正经的男女故事,可是后面!
她也不知这话本子是碧绦打哪儿搜罗来的,这要是让李赢瞧见,她非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可,于是期望通过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她好趁势拿开。
可是谁知道他这会儿竟然重新又翻了起来!
“是什么日子?端阳节啊。”她伸手就想将话本子悄悄拿回来。
李赢却顺手挡了开,“唔,知道端阳节,还有呢?”
郗薇觉得,这人现在问话的语气跟太学的博士没什么区别,讨厌极了,她答不出来,伸手就想直接抢回来。
没答出来,李赢才不会就这么给她,一手拿了举着,一手横臂挡着,万万不给她机会接近。
她要气死了,觉得梦里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么讨厌!
她向来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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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输的性子,逼急了两手吊在他手臂上,一个踮脚就往被高高举起的话本子抓,差点就要得手。
偏李赢只稍稍挺伸,肩腰整个的往后仰了仰,她的指尖瞬间就与话本子失之交臂了。
本来都要抢到了,郗薇气得牙痒,这人连在梦里都要跟她作对是吧?
她气鼓鼓的,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两只脚丫都稳稳踩上了他的脚背之后,整个身子都往他身上倒,他越往后仰她越顺着贴上去,另一只手去扯他手臂上的衣物,希望能借此将他这只不听话的手给掰回来。
李赢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架势,他虽经常练武,但是男子身体毕竟不如女子柔韧,更何况他是往后仰,是有限度的,很快被她逼到红木床架边上,他退无可退,又不敢当真将她甩开,还要分心一手护着她别摔下去,他忍不住自嘲:可还真是自找苦吃。
她才不管他那么多,迷迷糊糊只管去扯,她不信了,平时奈他不何,她的梦她做主,她今天是一定要抢回来的。
李赢还从来不知道输是个什么滋味,所以面对她的挑衅,那是下意识不会让的,两人争的仿佛不是话本子,而是一口气,一个不让,一个非要。
郗薇只恨自己没有身长八尺,不然她轻轻一勾手,话本子就回来了,都怪小时候饱一顿的饥一顿,越想越气,手下力气就大了,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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