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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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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

    晚上睡觉时,也不睡在医院准备的家属房,而是要了张折叠床,睡在庭仰的病床边上。

    半夜时他偶尔会被惊醒,醒来后忍不住轻手轻脚翻下床,待在庭仰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

    这是他这段时间新找到的,唯一可以令他安心的方法。

    庭仰准时吃着药,他和祁知序之间依然是无话不谈,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祁知序是这样想的。

    不是的。

    某一日正午,祁知序推开病房的门,下楼拿午餐时,突然就明白了。

    他转过身重新推开病房门,庭仰正巧背对着他在吃药,没注意他又折返了回来。

    桌上的温水是祁知序走之前就晾好的,庭仰苍白的手拿起水杯,就着温水吞服了几颗药。

    从药板里拆出来了很多药,一杯温水喝完,药还剩下一颗。

    庭仰盯着那颗多余的药发了会呆,没有再接水,直接将苦涩的药片干咽下去。

    干咽药片很难,庭仰好不容易把药片咽了下去,却被苦涩的味道激得反胃,趴在垃圾桶上干呕了几下。

    为了不把刚才吃下的药吐出来,庭仰仰起头,捂着嘴屏住呼吸。

    等胃部翻涌的感觉渐渐消失后,庭仰慢慢跪在地上,瘦削的手腕握住病床的铁栏杆,头抵在手背上,很久都不动一下。

    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压抑着莫大的痛苦一般。

    慢慢的,病房里响起了压抑的哭声,正在哭泣的人似乎也在害怕什么,连哭都不敢肆意。

    只是因为实在忍不住了,才放纵自己短暂地发泄一下情绪。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难过。

    大概是因为剩下的最后一颗药是所有药里最苦的,又或者今天早上,他发现花瓶里最喜欢的那支花有了枯萎的迹象。

    大多都只是小事,却让他难过得恨不得痛哭一场。

    庭仰的眼泪滴落在地上,白色瓷砖上溅起了一点海浪,浪花变成海啸,呼啸着淹没躲在视线死角处的祁知序。

    祁知序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不应该走出去,想了一会,还是没出去。

    因为庭仰不敢放肆地哭,就是怕通红的眼眶会让他发现异样。

    因为他也害怕看见庭仰苍白的脸上悲伤的神情。

    ……因为他此刻也压抑着哭声。

    祁知序以前总是掩耳盗铃地想着,只要吃了药就会变好,庭仰就不会再自我伤害。

    他自私地忽略庭仰越来越消沉的精神,忽略他的嗜睡,精神萎靡,记忆力消退。

    忽然之间,他想不起来庭仰上一次敞开心扉地笑是什么时候了。

    ——至少在吃了药以后,他从没见庭仰真正开心地笑过。

    祁知序在病房外待了很久才重新回去。

    收拾好表情,再进病房里时,庭仰已经半躺在病床上了。

    见祁知序回来,庭仰放下手里的书,露出淡淡的笑。

    “你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出什么事了吗?”

    祁知序把饭菜放在桌上,挨个拿出来后拆出筷子。

    “没事,就是莲姨今天送来的晚,我稍微等了一会。”

    “没事就好。”

    庭仰下了床,随手把书往桌子上一放。

    他看着那些菜,脸上习惯性露出一个笑容,“又是我喜欢的菜,还是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若在以前,祁知序看见庭仰的笑,可能就真觉得他现在是真的高兴了。

    “阿仰,你最近好像很喜欢笑。”

    庭仰偏过头看了眼窗边的花瓶,避开祁知序的视线。

    “生病的人要多笑笑,这样容易痊愈,可以少吃点药。”

    换做平时,祁知序肯定要嘲笑他“迷信”,现在却连一个表情都没变。

    “药苦吗?”

    庭仰笑意淡了一瞬,“还好吧,吃惯了也就那样。”

    “以后不吃了吧。”祁知序猝然低声道,“要是苦的话,不想坚持,就不坚持吧。”

    庭仰眉头皱了一下,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你什么意思?”

    祁知序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庭仰确认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后,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庭仰听懂了他的话外之意。

    “我以为你会劝我再坚持一下的,毕竟,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为你付出是我心甘情愿的。”祁知序低下头,“我不能用它来逼你习惯痛苦。”

    两个人打哑谜似的说了一圈,最后以祁知序失手把筷子掉到地上,证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庭仰帮祁知序捡起筷子,擦干净后递给他。

    “不吃药的话,你觉得我还有可能陪你走到未来吗?”

    吃药之前,他无意识的自我伤害,幻觉,冷漠……

    如果不是还有祁知序在后面拉着,庭仰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

    祁知序口中的“不坚持”,是指不吃药,也是指不再强求他的生死。

    ——如果真的很难过,不想再活下去了,我不会再强求你为我活下去了。

    祁知序显然也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瞬间握紧了手上的筷子,很不争气地露出难过的表情。

    “我不知道……可是,你不能继续吃药了。”祁知序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出一张图片,“这道题是去年物理卷的压轴题,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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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年级就三个人做出来了,你是其中之一……你现在,还解得出这道题吗?”

    庭仰扫了一眼题目,楷体字印的清清楚楚,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要拿起笔写下什么,可是滞顿的思维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刚开了个头,就再也写不出任何数字了。

    祁知序将一切尽收眼底,“药物的副作用,你早就发现了,对吗?”

    “考上人大是你的梦想,我却差点毁了你的梦想。”

    庭仰表情很平静。

    事实上,他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是有波动的,可是药物抑制了他的情绪,心里的波澜反馈到脸上也不过是皱眉或者抿唇。

    庭仰抬手擦掉祁知序的眼泪。

    “公主,你现在好爱哭。”

    祁知序声音很抖。

    “我想不到两全的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考上人大的确是我的梦想。”庭仰收回手,“但是,和你有一个未来也是我的梦想。”

    祁知序喉咙里发出无助的哭腔,他伸手抓住庭仰的胳膊,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半截浮木。

    庭仰主动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祁知序身边,任由祁知序抱着自己哭。

    “我今天开始就不吃药了,你要看好我,我不想让你伤心。”

    祁知序点点头,“你不要故意伤害自己,其他时候我会看好你的。”

    庭仰摸了摸祁知序的脑袋,“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和我说,我们好聚……”

    “不会累的。”祁知序打断他,“你不要说这些。”

    “好,我不说。”庭仰很顺从也很温柔,“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了,不用告诉我,只要你不理我了,我就知道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

    少年的承诺最真挚也最大胆。

    面对那些最坏的猜想时,他们总能信心满满地反驳,认为无论如何事情也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庭仰停药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什么变化。

    祁知序没有掉以轻心,依然草木皆兵。

    庭仰调侃他,好像时刻防着杀手袭击的保镖。

    祁知序对此表示抗议,觉得自己至少是保护妻子安危的丈夫。

    庭仰很困,没有反驳他。

    于是祁知序凑上去问:“你同意啦,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名分啊?”

    庭仰迷迷糊糊里,循着潜意识回答:“等我能给你一段健康的爱的时候。”

    祁知序这一次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庭仰的睡颜,轻声道了句“晚安”。

    接下来就是不断重复的日常,其实庭仰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手上的口子也好得七七八八。

    只是祁知序担心庭仰回到那个房子会想起不好的回忆,死活不同意庭仰出院。

    “学校我帮你请了半学期假,你不用担心,你现在要不然继续住单人病房,要不然就和我回家。”

    这是祁知序的原话,单看这句话的确很豪横,如果当事人不是心虚地结结巴巴说出来的,那就更好了。

    庭仰没有吵着闹着非要出院——单人病房价格不菲且有很多空房,钱是祁知序交的,他自然没资格多说什么。

    只是很可惜,这颇为温馨的日子显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某天半夜,祁知序听见庭仰起床到卫生间的声音。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又叫了两声庭仰的名字,里面还是没反应,他果断地推开门进去。

    冷白色的灯光一向显得人脸气色不好,这就让倒在地上的庭仰的脸更加苍白。

    庭仰手指痉挛一般有些抽搐,手掌死死按在肚子的一块地方,冷汗昭示着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嘴唇也因为牙齿的无意识撕咬渗出血珠。

    祁知序一开始以为是被碎瓷片划伤的伤口,后来掰开庭仰的手一看,才发现他捂着的是一道成年旧伤。

    伤口很长,狰狞的疤痕让人不难推测出当时的危险性。

    祁知序掐着庭仰的下颌骨,不让他继续咬自己的嘴唇。

    怕庭仰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又将自己的食指曲起,抵在他的牙关上。

    “咬吧。”

    可被魇住的庭仰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刚刚恨不得咬烂自己的嘴唇,现在却不肯咬一下祁知序的手指。

    庭仰口中溢出无意识的话语,模模糊糊,像从远方被风吹来一般听不真切。

    祁知序凑近了才听到一些关键词,他跟着念出,“没有……讨厌……”

    后面的话就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祁知序进来前就已经按过紧急按钮,很快医生就赶来了。

    给庭仰打了小剂量镇定剂后,庭仰痉挛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除却凌乱的衣物和额头上的冷汗,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医生看一眼就知道情况,他有些愠怒地问:“病人私自停药,家属知道情况怎么可以置之不理?”

    祁知序抿了抿唇,为庭仰辩解,“是我让他停药的。”

    医生闻言更是两眼一黑。

    祁知序底气不足地说:“药物的副作用太大,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

    虽然尊重他人命运,但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还是让他没忍住劝道:“你也清楚病人是什么情况,停了药……你也看到了,命重要还是高考重要?”

    “命重要。”祁知序毫不犹豫。

    “那你还……”

    “可是在他心里,高考最重要。”

    医生见到祁知序疲惫的表情,顿了顿,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庭仰不要命似的学习方法祁知序已经见过无数遍了,未经他人苦,他没资格说这样就一定是错的。

    学习是改变庭仰烂在花乡街的唯一出路,既然他出生在罗马不愁吃穿,就没资格评价庭仰为了未来不惜命。

    医生委婉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祁知序点了点头,谢过医生的好意。

    心理准备这种事……

    他都已经不强求庭仰为了他活下去了,自然早就做好接受极端情况的心理准备。

    这一晚的发病似乎是一个信号。

    从前虚假的宁静被刀划出裂痕,庭仰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后面祁知序已经不用找医生,自己就知道该怎么抚平庭仰的情绪了。

    庭仰身上又多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他本人不觉得有什么,唯独祁知序恨不得一天给他换八百次药。

    某次祁知序在帮庭仰换药时,庭仰冷不丁来了句:“祁哥,你说像我这样……天天犯病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哪天我一觉醒来,把你也给忘了?如果这样怎么办?”

    祁知序愣了一下,随后很浅的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办,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再想起我呗,总不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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