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匆匆起身:“我去烧点热水,你随意。”
“好。”温砚仰着脑袋看他,眼神清澈。
每每对上温砚这双清澈的眼,他总是想,可不可以只让自己看到这双眼。
然后迅疾的反应过来,随即强烈的鄙视起自己。
鄙视自己,怎么可以生出这么浓烈的觊觎和侵占之心。
正如现在,他的心境也是这样,无奈,只能逃到厨房去冷静一会。
温砚并没有看出他的反常,见男人进厨房后便起身开始在屋子里转悠。
比起季宅和止园,这座别墅当然算不上大,不过胜在装修的精致,采光也很好,正值黄昏,金色的光线透过米白色的轻纱,变得柔和,在冬日里,这样光线显得尤为可贵。
刚刚来到新环境的云胡还不太适应,紧张的一直贴在温砚脚边,“喵喵喵”的求抱抱。
温砚蹲下身将它抱在怀里,手掌抚过它的脑袋直至后背。
云胡被养的很好,毛发很柔顺还泛着一层光泽,小猫亲昵的贴着他,像是将他当成了避风的港湾。
季知远端着一杯热水从厨房走出来,便见到客厅的落地窗旁手里抱着猫的温砚。
落日的余晖恰到好处的洒在温砚的身上,光影和光线将这幅画面制成一副画。
一副他在梦里梦见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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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家,温砚在家里等着他的场景。
就连在梦里,他都不敢相信。
他陷在原地,不忍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直到门铃被按响。
是点的炸鸡到了。
他将热水放在餐桌上,匆匆行至玄关处开门。
等炸鸡拿进来的时候,温砚也已经洗完手在餐桌前了。
他是真的饿了,再加上这家的炸鸡无论是裹的粉还是炸的火候都恰到好处,给的酱料也好吃。
季知远看着他啃鸡腿,一张小嘴野心很大的啃了一大口,却并不让人觉得野蛮,只让他想把全天下好吃的都递到他跟前。
让他敞开吃。
温砚也的确是敞开吃了,但他吃了两块鸡腿后,就觉得好饱,看到炸的酥酥脆脆的外皮也没有啃的欲望,只想喝一杯绿茶刮刮肠子。
季知远像是未卜先知,提前给他泡了一杯碧螺春:“还没添置茶具,就这样泡着将就喝一喝吧。”
温砚接过,看着玻璃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在水里舒展,翻涌。
他喝下一口,嘴里油腻腻的滋味似乎都被除的干净:“好喝。”
他能喝的出,是好茶叶。
吃完炸鸡,天色已经全黑,文纾也开始给温砚打电话。
他看着手机的来电提醒,眸色不由一暗,冷着脸并没有接听的意思。
一旁的季知远看着,也并不出声干涉,只看着窗外全黑的天色,考虑起温砚的住宿问题。
别墅有一间主卧还有一件客卧,都在二楼。
他还没搬进来住过,于是便带着温砚上了二楼主卧:“床铺和用品都是全新的,我还没住过,小砚看看还缺什么?”
温砚看着眼前的房间,床上的被单没有半点褶皱,床边摆着一排书架,乳白色的墙面上摆着几件藏品还有字画,温砚认得,都是难得的珍品。
西侧安着一扇飘窗,两侧依旧做成了书架,而飘窗下的空间也被改成办公区域,摆着一台电脑还有一瓶干花。
“挺好的。”一看就是季知远花了心思装修的,要给自己久居的地方,“我…住这里吗?那季大哥住哪?”
“我睡客卧就好。”男人说着,走进衣帽间拿出一套自己的睡衣,“衣柜里的衣服你可以随便拿着穿,不用问我。”
温砚接过他手中那套黑色的真丝睡衣,点点头。
穿季知远的衣服,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洗完澡休息休息吧,有事喊我,我就在隔壁。”季知远的语气又温柔的像是在哄小孩。
温砚抱着睡衣,眼波似水:“好。”
男人忍住想摸摸他脑袋的想法,默默退出房间,轻轻合上房门。
他不敢在有温砚的房里多待,即使他的自控能力向来不差,他也还是不敢。
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往温砚身上贴。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的温砚,忽而计上心头。
他将手里沾着季知远气味的睡衣放在床上,走到房门前,将合上的门打来,半开着。
他怕这门的隔音效果太好。
紧接着,他便准备好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唯独不准备浴巾。
坐在客卧小沙发上的季知远随便翻开一本书,想让自己静下心。
可无论怎么逼自己,他也还是看不下两行字。
脑海里全是温砚。
一想到温砚此时就在隔壁主卧里洗澡,他就觉得燥火难耐。
于是从沙发上起来,想去楼下倒杯水喝。
刚从卧室走出来,他便听到主卧里温砚清润的声音:“季大哥。”
闻声,他便转变步子的方向朝着主卧去。
看着主卧半掩的门,他不禁有些疑惑:自己刚刚不是关上了么?
顾不得这些,他匆匆推开门,在禁闭的浴室门外问:“怎么了,小砚?”
“我忘记拿浴巾了,季大哥可以帮忙递给我么?”
“好……”
季知远答应的干脆,心中却早已兵荒马乱。
明明只是递个浴巾而已,对于他而言,却像是莫大的一场考验。
浴室玻璃门,隐约透出温砚朦胧的身影。
第33章 第 33 章
玻璃门像是自动为温砚蒙上了一层滤镜,勾勒出他纤细腰身和匀称的身材比例,即使只是一道阴影,也还是引人遐想无限。
季知远敛回眼神,定神往衣帽间去。
找到一条干净的浴巾后,踌躇了好一会才往浴室门前去。
他伸手轻轻敲响玻璃门。
门便被缓缓拧开一条不大的缝隙,一节雪嫩的手臂慢慢暴露在季知远的眼前,连带着浴室里的雾气与沐浴露的香味一同钻了出来。
也许是刚刚洗完澡的原因,温砚手臂上的肌肤不仅嫩白胜雪,甚至蒙着一层淡淡的粉色。
好像只要微微伸手碰一下,就会散出暧昧的红痕。
季知远没能克制住,盯着看了好几眼,直到温砚拿到毛巾后将手臂缩回。
直到玻璃门被重新合上。
“麻烦你了。”温砚感谢着。
“没事,你好好休息吧。”他觉得这已经不是喝一杯水就能冷静的状态,该洗澡的人是自己。
于是快步的走出里房间,这次,他再三确认把卧室的门给关好了。
每天早上七点准时起床的他,怕明早起来的时候吵醒温砚。
温砚在听到关门声后,略微有些失望。
他总觉得季知远的反应好平淡,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
想想也是,他要对自己有什么波澜呢?
在季知远眼里,或许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过男人。
想到这,他便不免暗了暗神色。
镜中的自己已经换上了季知远的睡衣,男人的衣服尺寸对于他而言,一直都是太大。
睡衣更不例外,领口处都快开成深v领的效果,长裤也是差点拖地。
温砚穿着这一身,躺上床,鼻间被衣服上散出的玉龙香包裹。
第一次在这个环境里入眠,他却并没有觉得不适应。
一想到这是季知远亲手布置的房间,亲自选的被单,墙上挂着的是他珍爱的藏品,手边是他常看的书。
一瞬间,心中的忧郁扫尽,只开心着,和季知远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他不会只是住进季知远的房间里,他会努力的,推开季知远的心门,然后,在他的心里,长久的居住下去。
清晨,难得没有被生物钟吵醒,一觉睡到了九点。
洗漱完后,温砚从卧室里出来。
楼下餐厅飘出早餐的香气,他顺着气味到了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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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餐桌上有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和甜豆浆,还有一盘煎鸡蛋。
鸡蛋是单面煎的,蛋黄似乎还是流心的状态。
温砚不喜欢吃蛋黄,各种形态和烹饪方式的蛋黄都不喜欢,除了这种流心状态的。
彼时,在厨房里洗完煎锅的季知远闻声走出来,见到了刚刚睡醒的温砚,望着他的脸蛋,所幸,脸上的红印似乎在这一晚上的时间里悄悄淡去许多,不贴上去仔细看已经很难看出。
他将停留在温砚脸上的眼神缓缓挪移至身上。
温砚穿着那件黑色真丝睡衣,半截锁骨和颈间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衣料形成强烈的视觉效果。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这套睡衣,是他的。
这简直,是一种无形的诱惑。
温砚抓了抓有些睡乱的发型,在餐桌旁落座:“这是季大哥煎的鸡蛋嘛?”
“嗯,小笼包和豆浆是我刚刚晨跑带回来的,想着营养不太够,就煎了两个鸡蛋。”男人回答,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你尝尝还可以吗?”
他说的话总让温砚觉得,他真的在把自己当成小孩养。
温砚夹起鸡蛋,咬了一口蛋白,油香和蛋香在嘴里迸发:“火候刚刚好,很香。”
“那就好。”见他吃得香,季知远便觉得自己这个火没白开,“等会我们一起去看看订婚宴的会场,你看看比较满意哪个?”
季盼山帮忙选了好几处场地,把资料都发给了他。
不过,他对这些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温砚满不满意。
订婚宴。
咬着流心蛋黄的温砚有一瞬的愣神。
有时候他常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和季知远要订婚了这件事。
再加上和家里这么一闹,他差点忘了下周,准确的来说,是五天后,自己就要和季知远订婚了。
“是等会有什么安排吗?”季知远见他不应声。
“没有,那我们一会去。”温砚这才回过神来,将嘴里的蛋黄咽下。
吃完早餐后,他换了一身衣服才出的门。
还是季知远的衣服。
一件浅灰色的针织羊绒衫搭配着一套复古牛仔,是温砚没怎么尝试过的穿衣风格。
毫无意外,裤子还是有点拖地。
不过,这种款式的裤子,拖地也是正常的。
他们连看了好几家会所,审美一致的选了一家偏新中式风格的会所,在敲定之前,季知远忽而想起双方父母的问题。
季盼山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温家二老。
他们原本就挑剔,再加上温砚和文纾之间刚爆发了矛盾,只怕如果他们自己定下场地没有告知,二老会气的头顶冒烟。
“要和温叔他们商量一下么?”他小心的问着,并不太敢提及文纾这个名字。
温砚原本亮晶晶的眼肉眼可见的沉了沉,摇摇头:“我们自己定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就是低不下头。
一点也低不下。
“好,那我们自己定。”季知远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惹得刚刚才开心一点的温砚又难过。
和会所预定好时间和规模,以及餐品的样式后,订婚宴的相关事宜也算是定下大半,还有就是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季家这边已经将订婚贴发出给亲朋好友,温家这头却一直没动静。
温砚知道,应该和文纾有关。
但他还是不想回去,也不想搭理文纾。
反正全市都已经知道他们四天后就要办订婚宴,温重华和文纾这么好面子要得体的人,是不会自己砸自己席面的。
两人订婚的消息得到确切的证实后,最“难过”的人就是沈焉,字面意义上的难过。
不仅自己的“一世英名”被毁于一旦,成了圈子里远近闻名的笑话,做的生意更是一赔再赔,沈明河一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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