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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6(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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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时年二月,A城。

    年夜团圆在一个中式庭院里,彤庭玉阶,青瓦檐上新雪初消融。

    这也是荀烟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宋家之枝叶繁茂,人员众多。七大姑八大姨坐了十桌往上,多的是荀烟不认识的人。

    对宋家这种家大业大却随性的家庭,吃不吃团圆饭,过洋节还是传统节日,在哪里庆祝,完全是以家主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从前是宋知明,现在是宋凭阑,近几年她两个女儿各自独立、宋汀雪后来居上,眼下整个宋家最需要巴结的,真成了宋汀雪。

    亲人温情远不足以支撑喜宴气氛,股份实权才约等于话语权。

    尤其是,她不仅手里有权,还足够心狠,做得出把亲姐姐送进监狱这种大义灭亲的事情。

    自她出现在席间,一身新雪旗袍有多张扬夺目,旁人就有多怵。

    一支竹叶小簪盘发,一把罗兰小扇衬身,二小姐全身上下再没有别的配饰,面上也不挂什么表情,通身清冷明澈,寒气逼人。

    开席前,她心情仿似还不错,旁人攀谈,她都礼数周到地回应。

    这可是攀关系的绝佳机会,总有人跃跃欲试,源源不断滔滔不绝。七时一刻,席还没开,酒已经敬了几大壶。

    宋汀雪频繁张望门口,没在屏风后等到想见的人,再回头,脸上不免有些倦色。

    终于,她挡掉一个不太熟的年轻人的话,放下酒杯:“失陪。”

    说完几步离开宴厅,留下哗然的几人。

    与此同时庭院里,荀烟裹着皮衣坐在长廊,手边在打视频通话。

    视频里的齐堇玉正张牙舞爪地包饺子。

    她说今年路语冰也不想回家,来她家蹭饭,居然还捎上了阿莉尔。

    荀烟咋舌:“你家真是……海纳百川。”

    “你呢?你去宋家过节,你会不会紧张?”

    “说实话,会有点。”

    何况荀烟直觉,宋汀雪大张旗鼓操办,应该不只是单单过个节吃个饭,一定还有别的想做的。

    “七九,你……”齐堇玉还想说话,荀烟身后有人靠近,是安伽与她说:“二小姐在找你。”

    “来了!”

    荀烟匆匆挂了电话。

    看到荀烟,安伽有些犹豫:“小烟,你一身黑色,会不会有点不妥?”

    “啊,我还带了一套红色的,我去换……”

    话未说完,已有另一人出声:“不用换。没什么不妥的,很好看,”是宋汀雪揽过荀烟,“走了。”

    年夜宴开席的那一刻,宋汀雪挽着荀烟的手,出现在席间。

    主桌上,宋知明一身唐装,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着,看到她们二人,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神色。

    她今年八十的高龄,从年轻到暮岁,见惯了大风大浪。从第一眼见到荀烟、见到女人身上那枚翡翠扳指,宋知明就知道,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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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多久,这个女人一定还会与宋家藕断丝连。不管好坏联系,都是喜忧参半。

    眼下看来结果不错,相处得还算融洽。

    宋知明本以为,依宋汀雪的性格,薄情寡义是常态,大概率孤独终老,不成想,她竟也能把全身心系到另一人身上,十年如一日,定如磐石。

    宋知明算是接受荀烟了,可宋凭阑没有。她坐在宋姥姥右手边,面色发黑,危险得似乎随时要发作。

    宋凭阑心里,小女儿是一个很好的商人,但对宋家脉络而言,她太过离经叛道,脱离管教。她今年主动回来团圆,还包揽琐碎事宜,宋凭阑以为她终于转性,看着女儿有条不紊地说那些客套话,还些许欣慰。

    但此刻见到荀烟——宋汀雪主动请缨操办事宜,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起身,靠近宋汀雪,手压着她肩膀,咬牙切齿压低声音:“我不管你等一下想做什么,都不准说、不准做。”

    宋二小姐面不改色:“谢谢母亲成全。”

    宋凭阑:“?”

    不等母亲再发话,宋汀雪言笑晏晏地领着荀烟入座,是主桌最靠近宋知明——权力中心——的位置。

    非常明目张胆。

    宋凭阑气得牙痒,想遍了所有鲁莽后果,才硬忍着没发作。

    团圆宴开席,大抵算和谐,席间不断有人离座,敬酒攀谈,扯一些时政大事,探看商行口风。

    “吃饭呢,聊什么工作。”宋姥姥眉头一皱,没人敢追问了,都小心赔不是。

    有人盯着荀烟:“那这位和二小姐是……”

    在场没多少年轻人,对娱乐时事不感兴趣,但荀烟也在国际捧了大大小小不少奖杯,再孤陋寡闻也略见其名。

    她们看着荀烟觉得眼熟,又稀奇她怎么会坐在宋汀雪身边。

    “咳,”宋凭阑担心宋汀雪口出妄言,立刻截住话头,“她也算商行的人,做得不错,和阿雪生死之交,半个朋友。”

    半个朋友,那就是连朋友都算不上。

    宋汀雪被这称呼气到了,压着气息没说话,她瞥眼看荀烟,想她表态,哪知道荀烟闷头吃饭,一点也没有想为这段关系正名的意思。

    二小姐很不高兴。忙前忙后,结果人家根本不在意的,一鼻子碰了灰,也开始考虑自己这么做是否真的值当。

    就是此刻,荀烟匆匆抬头,瞄了宋汀雪一眼,眼底有些忐忑。

    正是这一眼让宋汀雪心火复燃,心花怒放。

    她忽然觉得怎样都值了。

    饭桌下,宋汀雪捞起荀烟的手,五指插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面色雀跃。荀烟一怔,没抬头,却也不抗拒,任她牵着。

    高朋满座,情人隐晦。

    把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的宋凭阑险些气晕过去。

    饕餮珍馐不咸不淡地吃过去,众人各怀心思,直到末尾,宋汀雪擦拭嘴角,抢在宋凭阑的阻挡前先发了话。

    “姥姥,我今天也想和您说一件事。”

    “什么事呀?”

    宋知明心里早有了个底,此刻也装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哎,妈,”宋凭阑没忍住,“您别听宋汀雪乱说!”

    宋汀雪挑眉:“看来您知道我想说什么?不如你替我向姥姥说?”

    “你真是……”宋凭阑呛了下,“越发没大没小!”

    这下好,原本宋汀雪只和宋姥姥悄声说话,这一吵闹,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过来了。

    三个姓宋的虎视眈眈还不够,周围几十个宋家的人目光严肃,荀烟坐在视觉中心尴尬得要命。思及宋汀雪的目的,她一面心动,一面又觉得没必要。

    ——明明自己也做过在万人剧院借颁奖词告白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轮到今夜,荀烟格外煎熬。

    也许是对“家人”这一概念太陌生……

    没有太多胡思乱想的机会,宋汀雪牵起她的手,再一次十指相扣,但是在众目睽睽下,把这段情意广而告之。

    掌心的温度转瞬即逝,宋汀雪起身站到荀烟身后,把一块冰凉的宝石牵上她的脖颈。

    红色的宝石,顶级鸽血红,一眼就是收藏级别的宝物。

    宋汀雪给荀烟戴上,又笑着抬头,望向众人:“与我相熟的亲人友人一定知道,这是我二十岁在塞维利亚拍卖会上拍下的红宝石。”

    “那是我第一次进入商业领域、全权负责一项生意,过程艰难,结果还算如愿。尘埃落定后,母亲按照标值把所有钱转到我名下,算是一份纪念。”

    “见习商人的纪念。”

    “那时我在塞维利亚,一眼相中这块宝石的色泽,而当时最高的拍卖价,和母亲转给我的那些钱,凑巧到一分不差。”

    “于是我用赚到的第一笔钱买下这块宝石。”

    “仿佛冥冥之中,我就该遇见她,她就该属于我,是我的幸运女神,与我共同进退。”宋汀雪开玩笑,“都说我在圈内顺风顺水,和我的幸运宝石也脱不了关系哦?”

    宋汀雪的手从宝石项链向上,抚摸过荀烟颌角。

    “——而荀烟对于我,就是如同这块红宝石一样的存在。”

    “我们就该遇见彼此、属于彼此。她给我带来无限幸运,无与伦比也无可替代。”

    如此,所有心意已经明朗,开诚布公地与所有人道明。

    宴厅里讶然又哑然,半天没人回过神来。

    只有宋知明叹气:“知道了。你的事情你做主。”

    宋姥姥的态度淡然,不算鼓励也不算排斥,但是容许。宋凭阑没这么宽容,盯着宋汀雪:“你想清楚了?”

    “当然。”

    宋凭阑又看向荀烟:“你不表个态?”

    “我……”荀烟扶着项链,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也很喜欢宋小姐。一直都是。”

    宋凭阑不满:采访里能说会道的国际演员,怎么偏偏今晚沉默寡言?

    宋汀雪却和她不是同一个思考方式。

    宋汀雪深谙越难得才越珍贵的道理,知道能言善辩的荀烟变成这种支吾的样子,足以证明方寸大乱。

    宋二小姐实在喜欢这份方寸大乱。

    她于是勾唇,从后方抱紧荀烟,再次加码:“从今往后,我所有荣耀、喜乐、幸运、欢愉,都共荀烟一份。”

    很动情的告白,周围渐渐有人缓过神来,甚至开始鼓掌,说“恭喜恭喜”,称赞“美事一桩”。

    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二小姐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只是介绍情人,这未免太过隆重……难不成要和这个演员共度余生?”

    “是啊,”宋汀雪有点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有些奇怪,”那人是宋汀雪三姨夫,算半个长辈,“可能我比较传统……容我冒昧问一句,二小姐,您要和一个女人……”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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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再说下去,表情揶揄难看,好像宋汀雪的举措真的挑战到了他的传统价值观。

    三姨夫和宋汀雪也算熟悉,逢年过节都会碰面,并没有矛盾。也不过仗着现在人多,宋知明与宋凭阑对此事的态度又模糊不清,他以长辈自居,刻意挑了事端。

    可惜,宋二小姐大概是没有长幼有序的概念的。

    和她搭在荀烟肩上的手的轻柔力度相反的,是她走出几步,用在男人身上的力道——

    啪!一个耳光,清清楚楚表态。

    “闲话太多,想来是席间没吃饱。一个巴掌够不够?”宋汀雪甩着手,打疼了似的,“既然您这么传统,那知不知道,从前多话是要割舌头的?别学了传统的聒噪,不去考量传统的刑责呀。”

    一切发生得太快,男人懵了,保持着挨耳光的姿势没动,周围的人也傻在原地,甚至没胆子窃窃私语,生怕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宋姥姥呵斥:“阿雪!过分了。给你三姨夫道歉。”

    “姥姥……”二小姐立刻软下声音,对着姥姥撒娇,“是他恶劣在先,说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白坏了我的好心情。”

    “你呀……唉。”宋知明只是叹气。

    宋汀雪认真说:“我是真的很喜欢荀烟。”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宋姥姥展眉,“是你过日子,又不是我过日子,你自己选着开心就好了嘛。”

    姥姥偏袒得明显,甚至不再追究宋汀雪大庭广众打长辈耳光的事情。

    宋汀雪挽紧荀烟,目光则落回家人身上:“姥姥,您最好啦!”

    宋知明太清楚宋汀雪的脾性了。有求于人时甜言蜜语,某日对她没用了,又不闻不问,甚至一把抛弃。

    这样一个势利的人,居然也会爱上别人,真是稀奇。

    一旁的宋凭阑也很恍惚。她陡然想到半年以前,明尼苏达州罗切斯特,宋汀雪一身病服靠在床边,思绪游离地与自己喃喃:“妈妈,昏迷的两年里,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世界是灰白的,什么都没有,除了疯长的荆棘,吞噬视野的迷雾。”

    “梦境断断续续的,有人在说话……好像在读诗,又好像在哭泣。她在说什么?我拼命想记住,发誓绝不要忘记。但现在醒来,居然都丢干净了。只觉得很重要。我的心空落落的。”

    “我想起梦里感受到的一阵风,一阵荒野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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