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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66(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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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宋汀雪的英文名,希赫,Seher,see her。

    She has seen her.

    这个英文名就像一切故事的开始。

    暮冬的Z城,她看见了她,靠近她、拯救她、捕捉她、伤害她。

    拥抱她。

    舔舐她。

    温暖她。

    荀烟和剧团约在初八见面,说好了提前视频沟通剧本,硬是磨磨蹭蹭到Deadline前几个小时。

    都怪宋汀雪——荀烟再次甩锅。

    这几天宋小姐依然兴致勃勃,借着新春走动的名义,带荀烟去过自己名下A城所有公馆,完全脱离宋家人的视线,关紧房门,不分昼夜。荀烟被折腾,险些以为和自己同床共枕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某个吸人精气的魑魅狐妖。

    初七傍晚,荀烟艰难告别宋汀雪,坐上去往巴黎戴高乐的飞机。机场里,宋小姐白衣黑裤,一身漂亮的高定,拉着荀烟的手依依惜别,仿佛她要一去不复返了。

    荀烟一手登机牌一手电脑,没别的行李,叮嘱:“宋小姐,你好好工作,我也好好工作——别追到片场来!”

    宋小姐说:“好。”

    ——好个鬼。

    半个月后,开机仪式现场,正要去剧本围读的荀烟一晃眼,在普罗旺斯三月的春光里看到笑吟吟的宋汀雪。

    宋小姐浅紫色衬衫,塔夫绸面长裙,遮阳的宽帽檐,珍珠小皮夹,仿似是来度假的。

    她不速而来,荀烟还没动作,贝尔导演已经赶上前:“谢谢Seher小姐愿意租借庄园,之前那个贵族小姐……唉,临近开拍,违约了。剧团因为这事一直很头疼。Seher小姐真是雪中送炭了。”

    “不谢。”宋汀雪笑,“庄园有闲,你们又有钱,何乐不为。之前在安尔文西也和你们剧团合作过,也是缘分。”

    贝尔忙不迭道谢。

    贝尔深知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的道理,不过交流片刻,已经成了Seher小姐的拥趸。

    三月梧桐初春,美人如雪,被阳光照得肤白透亮。荀烟忽想,倘若这是在童话世界,也许二小姐才是那个会幻化成透明泡沫的小美人鱼。

    大抵塔夫绸面的裙下,真的藏着一条鳞片雪白的鱼尾?又或者是蛇尾,蛇鳞冰冷,能把人缠到颤栗窒息。

    匆匆一眼,荀烟没搭话,攥着剧本走进会议室。

    果然,几分钟后,宋汀雪跟进来,坐在荀烟身边。

    荀烟佯作不耐烦:“二小姐没有工作要做吗?”

    “你读你的,我可没打扰。”宋汀雪坐在她身边,翘着二郎腿,半撩起长裙,紫色的绑带鞋像芭蕾舞鞋,又故意不穿好,歪歪斜斜搭在脚尖,修长纤白的腿一点一点晃动,都让荀烟心烦。

    宋汀雪露出得逞的神色,意味深长地笑:“是小栀自己在分心。”

    荀烟白眼。

    剧团成员各自入座,由贝尔导演组织,剧本围读会开始。

    电影第二部名为MISS LOVIVINNE,中文直译洛微微小姐,意译荆棘鸟。

    主角洛微微是第一部女主拉文达的女儿。拉文达出生贫苦,少时遇人不淑,被巴黎一男爵诱导诓骗,贪欢后诞下一女。妊娠时,差劲的医疗条件让拉文达怪病缠身,而男爵人间蒸发。拉文达陷入谷底,但并不屈服命运,一边独自抚养女儿,一边辅佐庄园主经营,用灵活的经营头脑换得最后接手庄园。

    可惜旧病不退,原庄园主年迈去世后几月,拉文达也不幸离世。

    ——事实上,在拉文达步步往上的人生里,失败的婚姻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节点,拉文达并没有被它牵扯太久,也在照料女儿时尽心尽力,绝不亏待。

    只叹,当年少的洛微微继承庄园后,回顾母亲一生,却将婚姻错误无限放大,甚至简单粗糙地把母亲的早逝归结于其不愿意向男爵争取、讨要生活,才落此境地。

    她于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沉迷犬马声色,周旋于各类贵族,试图攀上一个好夫婿。

    这是一个典型的第二性。相比于拉文达的朴素女强,洛微微更贴近女利主义。

    女利主义,自我物化,认为自己也可以把自己卖出好价钱,却忘了商人与商品之间的界限并非她可改写。

    是社会权力中心——男权——在执笔。

    读到这里,荀烟终于理解贝尔导演那句“这是一个会挨骂的角色”。

    MISS三部曲,从女强到女利,再到女权,每一步道阻且跻。道阻且艰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即退。而很明显,甘愿为第二性、周旋辗转于贵族男性的女利主义者洛微微,就是那个走了倒退的路的人。沉醉罗曼的结局只能是爱的罗曼死,毒药和轰鸣的列车是罗曼赌局最后的奖励。最终,洛微微卧轨于一个春日,葬身在列车巨轮下。

    脱离文本,单看角色,也不难发觉其“挨骂”的属性。旧传统男权认为她“不守妇道”,花天酒地不知其反,卧轨而亡死有余辜;新女权主义又认为这是罗曼的无病呻吟,毁坏了第一部拉文达打下的女强基石,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谓两头不讨好。

    荀烟看着剧本,有些恍惚。

    其实从洛微微的形象上,她窥见很多十九世纪的故事,个个都是经典名著。时代在变化,经典还是经典,却需要被剔除一些时代局限性,这个复古的角色演得好则感慨唏嘘,演不好则……

    大概要成为她事业的滑铁卢。

    荀烟叹一口气。转念一想,这部电影从各方面都是冲着柏林奖去的,而贝尔导演可是出道作就拿了柏林新人奖的厉害人物,荀烟相信她的实力。

    为艺术承担一些骂名,就当小小牺牲了。

    这边,荀烟释然了,宋汀雪却越看剧本越生气。

    等围读会的人都散开,宋汀雪捏着剧本抬头:“这写的什么?白白挨骂,没有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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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挨骂也是流量,流量就有商业价值。”荀烟开玩笑,“再说,就算没有商业价值,这部电影的文学价值也很不错。一个演员能有一次沉迷旧巴黎浪漫主义时代的机会,就有了一份集邮的快乐。”

    看她满不在乎,宋汀雪软下声音:“我心疼你。不想看你挨骂。这样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演得好演得不好,也只是骂名多少的区别,不会一点不挨骂。”

    四下没有别人,宋汀雪干脆踩掉绑带鞋,长腿勾住荀烟,光露的小腿故意蹭在荀烟裸.露在外的脚踝,身子也贴近,声音吻在荀烟耳边,“小栀,不演了好不好?这部戏违约金多少,我可以给你付的。”

    临到围读,愤然违约?要不然都说二小姐任性呢。

    荀烟笑着摇头:“宋小姐,您曾和我说,慕强怜弱组合在一起向来好用。要是我把这个角色演活了,明白人剧分离的聪明人一定不会骂我的。”

    慕强怜弱——这句话宋汀雪有印象,但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宋汀雪只把荀烟当舆论工具和商品,而商人不用在乎商品的心情。现在不一样,她们是恋人,荀烟喜怒哀乐,宋汀雪都要体会。

    “可这世上,总还是蠢笨的人多……”宋汀雪低下眼喃喃。

    倘若谩骂铺天盖地,心理再强大的人都吃不消。她不想看荀烟有一点点难受。

    想到这里,宋汀雪委屈起来,“小栀,我真的心疼你。”

    荀烟抱了抱她,“别担心。到时候你在我身边多安慰安慰我就好啦。”

    “……好吧。”宋汀雪妥协,还是皱眉,“难受一定要和我说哦。”

    荀烟觉得宋小姐好像还是在把她当小孩养,护着她,抱着她,看到她受委屈,自己先难过了。

    说不清是这举动更可爱,还是苦恼的宋小姐更可爱。

    荀烟心软下一大片,抱着宋汀雪在自己双腿之间,低下头,在她脖颈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印子。

    宋汀雪也环住她,掀起裙摆,不做,但总想贴得紧些。

    她坐在荀烟身上,居高临下看她,但眼里苦恼情绪久久没消退,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委屈。

    “宋汀雪,”荀烟忽然开口,“带我逛逛你的庄园吧。”

    话题转了,宋汀雪这才想起来今天来剧团的目的。

    “小栀……这个庄园,我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后山的薰衣草也属于这里,你不是喜欢薰衣草吗?”她几步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拉着荀烟向外走,“走吧,我们一起逛逛,你的庄园。”

    作者有话说:

    赠送大房子:宋二小姐传统技能。

    1.有人能看出角色洛微微的原型吗,是很耳熟能详的名著!第一个猜到的人发两百的红包

    2.结尾之前最后一做是angry sex……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吗,空手套白狼ing……我想了一个但感觉不够angry,最多冷脸zuo爱……要不然最后一pao让宋小姐做攻?

    第66章 第 66 章 ◇

    庄园既然已经租借给剧团, 于是前庭后山人头攒动、到处是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荀烟逛见也不觉得意外。

    宋汀雪却有些不爽。“该早些时候带你来逛的,可惜前几天在哥伦比亚, 赶不回来,”她苦恼, “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没有提前和你说……”

    “没关系, 现在也很好呀。”

    “不好, ”宋汀雪闷闷, “人太多了……”

    荀烟失笑,给她顺毛:“拍完了人就不多了。”

    其实人也不多,三三两两,走几步才能见到新的工作人员。但在宋小姐的观念里, 大概这偌大庄园只剩她们两个人才好。

    荀烟倒无所谓。浅紫色的庄园像一方藤萝摇曳的梦境, 把宋汀雪作为园艺家的所有巧思都含括了, 荀烟沉浸在庄园的美景里, 左看右看,不亦乐乎。

    终于四下无人了, 宋汀雪舒一口气,从后方抱住荀烟,下巴蹭在她颈窝:“小栀, 虽然迟了……但是, 二十九岁生日快乐。二十六岁和二十七岁的生日我都缺席了,所以这次我想送你一个大一点的礼物。”

    荀烟微怔,问她:“宋汀雪, 二月三日, 对你也很重要吗?”

    宋汀雪唔了声:“小栀, 你记得我的生日吗?”

    荀烟当然记得。她还记得自己十六七的时候,兴致勃勃给宋小姐做了生日礼物,却被安伽委婉告知宋汀雪从不过生日,也不喜欢旁人提起那个日子。“小烟,送礼物当然可以啦,”安伽那时说,“不过……千万不要以生日礼物的名义。”

    宋汀雪不给自己过生日,却年年惦记着荀烟的二月三日——尤其从十余年前还将荀烟当作宠物的日子里也是如此——就更加奇怪了。

    看她困惑,宋汀雪娓娓道来。

    “十岁之前,我还是过生日的。宋折寒的生日比我早半个月,她作为宋家大小姐,生日宴会自然无与伦比,我年纪虽比她小,但爱慕虚荣的心一点也不比她少。和姐姐攀比生日宴会的排场、生日礼物的数量和质量……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姥姥一直更宠我一些。很多时候,只要我挽着手多和她撒撒娇,想要什么、天上的星星月亮、哪怕一片森林海岛……她都会答应我。”

    “所以我的礼物,从来都比宋折寒更好、更多、更大。每次看到她气得牙痒又不得不祝我生日快乐的时候,我就开心极了。”

    说到这里,宋汀雪忽而停顿了一下,重复地喃喃,“姥姥一直更宠我一些……而当我被确诊RAS后,她的偏袒更甚。”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不在了。”

    “十岁的生日,比所有礼物更早到来的……是一份确诊书。那份确诊书告诉我,我活不过十五岁。而每过去一次生日,我都离死亡更近一步,”宋汀雪垂下眼睛,“原来所有的攀比、所有多收下的礼物,冥冥之中早被标了价格。”

    “姥姥、妈妈,甚至姐姐,她们都对我越来越好。可每当给予了、接受了那些好,又像在向命运妥协。”

    “我不喜欢那样。”

    “不过,奇怪的是,十五岁过去了、二十五岁过去了……一切竟然好转。”

    “十五岁的冬天,我在加拿大惠斯勒的森林里捡到阿吱。应该是家养的雪貂,但因为生病的缘故,它独自跑得很远,钻进一个松树洞,静静等待死亡。那时的它好丑,病得毛发都脱落了,远远看过去仿佛一只小老鼠,可我抱着她,十分没出息地哭了鼻子。我觉得我和她好像,都被死神提前下了判决,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在流逝。”

    “于是我带她回了家——即便知道她时日无多。见过的所有兽医都说她没有救了,恒温箱只能让她不这么痛苦,即便存活也需要不停地吃药、治疗、化疗,以此吊着性命。我哭惨了,大家都觉得奇怪:只是一只雪貂而已,甚至还是陌生的、别人家的雪貂……但姥姥好似很理解我的执着,也许是看出了我依存症的前兆吧。她用了很多很多钱、很多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对付阿吱的病症。阿吱活过了那个冬天。姥姥治好她,又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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