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比起来,这个听着就很可怕邪门的副本就像是让人度假的,她什么也没有干就走到了“终点”。抽空看了眼人物面板,主线任务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完成的,系统就像是彻底崩坏了,只留下了一阵滋啦滋啦的刺耳电流音。
“那封信……是什么?会不会有陷阱?”赵素节犹豫片刻,又朝着姜夷光道,“我用探囊取物,你来替我护法?”
姜夷光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缓慢地点头,应了一句:“好。”她提着剑,精神紧绷着,周身旋绕着一股随时都会暴起的风。可直到赵素节顺利地将那封信拿到手,也不见宫殿中发生任何异常。正准备拆信,赵素节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一行字锋遒劲的小字,她拧眉念道:“姜夷光、傅眷收?”
她猛地转向了姜夷光!
姜夷光目力提升了不少,她同样瞥见了那极为熟悉的字迹,神色骤然一变,劈手夺过了信笺拆封,从中滑出了两张信纸。姜夷光用颤抖的手捏着,眼眶瞬间发红。
第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话:夷光,以后就勇敢、自由地向前走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而另一张开头是“傅眷”两个字,密密麻麻的字迹,姜夷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这是母亲留给傅眷的。她来过这个地方,可是她现在在哪里?!
姜夷光咬着下唇,她低声说了句“走”,说着就快步往宫殿外头跑。赵素节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看了一眼,也跟上了她的脚步。
几分钟后再度与玄真道廷的人相遇,姜夷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傅眷的身上,像是一阵疾风奔到了傅眷的跟前,将信纸塞在了对方的怀里,哑着嗓子道:“是我妈留给你的信。”她迫切地想要得与姜理相关的讯息,可那是给傅眷的信,留给她的,只有寥寥数语。她在字迹间勾勒出了母亲的形貌,她是严肃的、淡薄的,还掺杂着点无奈的。
姜姨来过鬼王陵,所以他们一路行来才能够畅通无阻吗?
傅眷有些晃神,她在姜夷光那带着催促的目光下快速地浏览信纸,眼神骤然一变,那原本就血色褪尽的面容变得越发苍白可怜。她紧紧地捏住了信纸,仿佛要将这张单薄的却又承载着无数东西的信纸捏碎。
姜姨并没有提到她此刻在哪里,只是说了在江城被赵乾德、张素之一行人追杀,最后落入了一道封印裂隙中。她说鬼王陵中的阴魂大半被镇压,而有灵性的兵佣、金人乃至于鬼王本身都被斩杀,玄真道廷那边只用收尾,此后就不必担心此间事发。她还提到了父亲、母亲,说在父亲的体内感知到一股纯粹的“真气”,因而只是将变成“鬼祟”的父亲镇压,余下的事情让她自己来决定。在最后,她提到了“鬼煞之气”,要只是鬼王或许不至于此,但是有“女魃”的气息,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在传说中,黄帝与蚩尤一战时,天女魃曾下昆仑助黄帝止风雨,后居于赤水之北,不复回昆仑。禹王镇压山海后,女魃应该也与人间隔绝,人间怎么还会有女魃的气息?
“有消息吗?”姜夷光压制着沸腾的心绪,可短短几个字,仍旧透露出一股迫切来。
傅眷并不想让姜夷光失望,但要是让她说谎,她同样一个字编不出来。她张了张嘴,心中反复斟酌。可姜夷光没有等她,见状只是惨淡一笑道:“没有说,是吗?”母亲是不想她卷入危机之中?还是仍旧觉得她无能?
傅眷没有回答,迟疑片刻,换了一个话题:“鬼王陵……可能与山海界有关。”
姜夷光没什么兴致,耷拉着眉眼“嗯”了一声。
“事情还不算完全解决,我父——鬼祟还没有消失,按照姜姨的说法,他的身上藏着什么东西。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傅眷又道。她很早时候就体验了双亲辞世的痛苦,她能够感同身受,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安慰有用吗?或者让姜夷光看一看更大的痛苦?毕竟人与人境遇的好坏,都是靠着对比显现出来的。
姜夷光低头看傅眷,从她的身上只窥见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深沉与混沌,像是压抑多年的痛苦被尽数唤醒,要将她拽入深渊里。
赵素节没有看信的具体内容,她的思绪转动着,终于扒拉出一点线索来,她拍了拍姜夷光肩膀,语调故作轻快道:“字迹很齐整,没有血迹,说明写的时候不慌不忙的。既然这样,写信的人一定会没事的。”
姜夷光沉默一会儿,低声道: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真没想追女主》50-60
“谢谢。”
她并没有回答傅眷,可随着一阵爆响传出,陶君然、梁买山他们也现出了身形,随之出现的还有被法诀定住的“傅长恒”。在几番斗杀后,陶君然终于越过了上清九云封灵符发现了“傅长恒”身上的异样了。鬼王陵中最后的鬼气被封镇,他这个献祭给了鬼王的祭品也应该失去力量来源,但是他没有,他这具早已经死去的身躯中存在着某种东西作“动能”。在使用了“隔垣洞见”神通后,他终于看到了“傅长恒”体内的东西——一枚太极游鱼玉饰,这像是被他生生按进躯体里的。
跟傅眷描述了自己的所见后,陶君然又道:“那应该是他们留给你的。要取的话,我可以解开上清九云封灵符。”
傅眷的手骤然缩紧成拳,右掌的伤痕崩裂,鲜红的血很快就将裤子染成了暗色。一旦这张封灵符解开,“傅长恒”就会失去锁链的束缚,等到将东西取出时,唯一的结局就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在这八年,她逐渐地接受了这种结果,没想到会有一天,她要真正地做选择。脑海中思绪纷杂,可傅眷沉默的时间其实并不是很长,她哑着嗓音说了一个字:“取。”
姜夷光眉头紧锁。
她们同病相怜,不,傅眷比她过得苦多了。
她想要伸手摸摸傅眷的脑袋,或者拍拍她的肩膀,可那过去的,以及交错在命运乱流中的一幕幕拉扯着她的心,让她的情绪宛如一叶小舟般在苍茫不见边际的海域中沉浮,茫然而又无所依靠。她真的想要亲近傅眷吗?还是命运留下的痕迹没有消散?她想不明白。而对待这种不确定的、可以靠着时间消磨的东西,最好的办法还是抽身离去,不是吗?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偏角安静地看着。上清九云封灵符上闪烁着的金光在咒术中逐渐消融,那紧紧缠在了“傅长恒”身上的锁链哗啦啦想,最后被一股刚猛的力道猛地拽断。几乎就在“傅长恒”气息攀升的一瞬间,陶君然一脚踏在地面,神通“振山撼地”发动!
一直旁观着的王玄明一转头,望着“泰阿”神色犹豫。在这里没有比泰阿更适合劈开那护身罡气的剑了,可那人的肉身到底是傅眷的父亲,在以后,傅眷会不会因他借剑而介怀?他还在那里沉思,姜夷光已经极为果断地将法剑抛给了傅眷。
剑锋闪烁着锐利的流光,气凌星斗剑光寒。
斩妖除魔是玄门修士的职责,可一旦掺杂着人的感情,这原本该正义凛然、一往无前的事情就变得艰难了起来。这样的人就算坚持到了最后,可能就只剩下一道孤寂的身影,以及满怀深恩负尽、死尽亲友的飘零感了。
命运是要让傅眷成为这样的人吗?然后见她寥落一人,又故作慷慨地给她配了一个王玄明?
姜夷光看着前方交错的身影,忽然有些看不下去了。系统不在线,她要做一个没有奖励的选择,或许这才是她在未来需要面对的情况——没有好处但也没有奖励捆绑的路。
剑上庚金之气流淌。
姜夷光脚步一滑,在恰当的时机转入了阵中,从傅眷的手中夺走了法剑。她一摆袖,滚滚的剑气荡出,风之疾,直取“傅长恒”的胸口。这是一柄用傅眷的鲜血浇筑的法剑,在上清九云封灵符的护持效果消失后,成功地刺破了那原本就凹陷的、布满了疤痕的胸膛,剑尖一颤,就将那枚太极阴阳符挑了出来。
“傅长恒”的尸身早已经没有鲜血了,在太极阴阳游鱼玉石挑出的刹那,他身上的尸气陡然间拔升,挂在了骨架上 的血肉也以极快的速度腐烂,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姜夷光眼神微沉,眼角的余光瞧见了傅眷左手抬起,那正是五雷法术的起手式。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剑势再起。
风之湮!风是轻缓的,也是暴烈的,在风之下,那亘古屹立的山石也会彻底破碎湮灭,更何况是人的肉身。
在她不曾经历的剧情中,傅眷极有可能也走到了这一步。
看着“青梅竹马”的死去,亲手抹除至亲的“肉身”……踏上太上忘情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变成了表面看着正常的疯子-
龙脉中。
姜理盘膝坐着,她托着下巴,目光落在了身上放着的方形玉书上。
她此刻的状态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只是一道介乎生死之间的真灵。当初被玄真道廷那帮人逐杀后,她跌入了一道龙脉的缝隙中,在肉身被那暴烈的龙脉潮汐吞没的瞬间,在生与死的界限间,她领悟到了道的真谛,抛弃了肉身,直接攀升了一个大境界。当然,这一切跟眼前的玉书脱离不了关系。
“玉书”,或者说是“河图洛书”,是她八年前镇压黄河暴动所得的异宝。她得到了机缘,却也因此失去了至交好友。
在历史上,得到“河图洛书”的圣人不少,但是她手中持有是最初的原典。
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以画八卦,谓之河图。①
当尧之时,禹观于河,有长人,白面鱼身,出曰:吾河精也。呼禹曰:文命治水。言讫授禹河图,言治水事……洛书龟书是为洪范。②
一者是三皇之时人神共处的莽荒之初;一者是镇压山海、独辟人间的神话之末,两者结合形成的玉书拥有推演之能,而恰恰就是借着“河图洛书”,姜理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既定的命运,看到了姜夷光身上浓郁深重的死劫。
“你已经掐了我的一半真灵、浑沌的碎片和那人工智障相结合化生系统,按照系统的指引,她会逐渐的避过既定的命运轨道,你做什么还要干涉那么多?直接动手将鬼王陵的灵性给抹平?再这么下去,你的真灵会彻底地散入龙脉中。”河图洛书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三分的无奈。
姜理轻笑道:“万一呢?”作为母亲她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掉入坑中?最后的关头,她想的不是自己。就像是璇玑他们,在最后的时刻,不是设法保住自身的性命,而是靠着秘法直接将自身的神通剥离,留给有可能会踏入鬼王陵中的孩子。
河图洛书上画面演变,原本只是一条线,可现在这条线被抹去了,生出了千千万万条密密麻麻的、通向一片未来迷障的线。“命运千变万化,天机永远都在变动。”
“命运?先前注定的‘死’能说是命运吗?”姜理屈起手指在河图洛书上敲了敲,“有变数才能有生机,有变数才算得上存在,只有死水才没有波澜。所以——”她眯了眯眼没有再说下去。
被拆了一半真灵的河图洛书蓦地一颤,回答道:“马上给您算九鼎的下落……”片刻后,河图洛书上出现了一道道如蛛网般的裂隙,砰一声破碎,灵性扭动间又自发地组成了一本玉书,它哀嚎道,“算算算,算不出啊!”人间尽管在灵气复苏,可哪里比得上三皇五帝时代?它,河图洛书,余下的能量十不存一,能够抗衡这个小世界的“既定命运”并将对方镇压住,已经很勉强了。
姜理睨了河图洛书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缓缓道:“怪不得禹王在镇压山海界后扔了你。”
河图洛书:“……”不带这样埋汰人的!顿了顿,它又反应了过来,拔高声音道,“禹将九鼎扔到了山海,将我留在了人间世,我们是一样的!我也在镇压着人间的水脉。”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黄河会暴动?为什么女魃的气息能够进入人间?是不是有其他的神性力量卷入其中?”姜理缓缓道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我真没想追女主》50-60
,眸光顿时变得幽沉。神州的大敌是山海,可是她没有忘记了,神州之外,尚有敌人在窥伺。
河图洛书:“是。”
姜理拧眉沉思:“这样啊……要怎么破局呢?”
河图洛书没忍住:“神州龙脉受损,你的真灵恰好弥补了那道缺隙,让神州的气数暂时稳定了下来。你再离开龙脉,别说你自己会被龙脉吞了,甚至龙脉会反噬神州,不用等到敌人上门,这大好的山河就玩完了!”
姜理眯着眯眼,眸中泄露出几分冷厉来。她寒声道:“都怪那帮吃里扒外的人啊,对了,还有那让人失智的‘命运’。”垂眸凝望着河图洛书上显化出的“既定命运图景”,她伸手将隐藏在图景之后的一支形似毛笔的存在拉拽出,一点点地将它碾成碎片。
脱离了别人制定的“命轨”后,“生”与“死”才有真正的意义-
鬼王陵中。
傅眷握着从“傅长恒”身躯中取出来的东西,陷入了沉默之中。她眼前再度浮现八年前那足以撕裂心肺的一幕,尽管她从小就显露出一种持重,可终究是个少年人,她学着独立不代表着她能接受父母辞世。腿上的痛意跟心间的沉郁比起来不值一提,她眨了眨眼,眼前的画面像是波澜中的倒影,逐渐地在荡漾中扭曲重组。
那是最后一道影像。
在剥离了自身神通后,父亲并不愿意让母亲继续存在“受辱”,而是靠自己的肉身强行容纳了承载着神通的“玉石”,在死后受鬼域的影响而造孽。
“这像不像小说中演的那样,继承一个甲子的功力?”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