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气,想想也挺开心的,不是吗?”
容霜至拢了拢披风,可想到这是顾流风的,气得一把扔掉。这才从自己储物袋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换上,边冷冷道:“你既然什么都猜得到,便有办法救我出来,又为什么非要自己进去一趟?”
顾流风蓦地一顿,望了容霜至一眼,片刻间才缓了缓神色,强笑道:“我总要让你看清楚,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省得让你误会我,去相信你那所谓的宗门。”
“可是,青昭宗内有人有不轨之心,我从在宗门内被陷害的那一刻起便意识到了。”容霜至沉沉道,一手抓住顾流风的衣摆,紧紧捏在手里。
“想到是一回事,看到却又是另一回事。让你清醒一点,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容霜至突然怔在那里,望着顾流风。看着那俊秀的侧脸上神情幽远,思索的面容上带着和在洞里一样的挣扎。
“什么为什么?”
“我知道与否,是我的事。为什么对你很重要。”容霜至不甘心地逼问道。胸口微微起伏着,那抓着顾流风衣摆的指节因为太过用力,泛起隐隐的白。
“在你还没进去的时候,那黑袍人丝毫不避讳地告诉我,他给我下了两次魔尸毒。”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介意让我知道,青昭宗的魔尸毒与他有关。这么大的秘密他却毫不犹豫的告诉我,是因为他原本没打算让我活着出去。”
“宗门内有鬼这件事情,不需要你死死耗住他,非要让他亲手打破禁制我才能知道。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在让我知道什么,你是在复仇。”容霜至望着那沉静的脸,深吸了口气,声音颤抖道。
“在洞里,黑袍人想拿秘密跟你周旋,被你干脆拒绝。是因为,他想用来作为筹码与你交换的事情,你早就都知道了。所以你才不屑一顾地拒绝。就像你知道,魔尸毒没有解药一样。”容霜至盯着他,将自己心里的猜想缓缓说出来。“你知道的甚至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所以能一步步地将我送进那个洞里,守株待兔,等他们出来。”
“你没有在调查什么,你早就清楚了他们的龃龉,所想做的,只是将他们引出来,再亲手尽数毁掉。”
“你是在向他们复仇。”
“所以,顾先生,你可能告诉我,你是在向谁复仇?又是什么样的仇?值得您如此筹谋?”容霜至从他怀里站了起来,垂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望着他。
那双眼里清冽不已,丝毫没有方才在洞里时候殷切询问时候的动容。却同样直白又坦然。
坦然到,让顾流风觉得容霜至其实还是在默默的等着他的一个回答。
哪怕自己在洞里拒绝了他。
“我……”顾流风哽了哽,还是阖上了幽深的眼眸,似是颓然地叹了口气,道。“抱歉。”
“既然如此,这笔生意,咱们到此为止。接下来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吧?”容霜至坦然笑了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顾流风的选择。哪怕自己和他走一遭,共患难过。可顾流风愿意给自己的,也没有解释,没有真相,哪怕逼问出来的,也只是顾流风不着五六说出来的谎言。
既然不想说,自己又何必强求。左不过是自己多管闲事罢了。
容霜至不紧不慢地伸手理了理自己穿好的衣服。袖子一掸,就要出门去。
“你不要报酬吗?”顾流风仍然在原地坐着,待到他即将打开门才轻轻道。
容霜至的手一顿,转了身问他:“所以?”
“魔尸毒没有解药却有延缓发作的方法,不然,风情阁的炉鼎们会很快暴毙身亡。”
“那你找到了吗?”容霜至抬起眼皮问道。
“那高台上的,是玄冰玉。”
“那,谢谢了。”容霜至淡定道。“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帮了我忙。”
“不客气。”顾流风看了他一眼,望着他毫无留恋的飒沓身影,轻轻道。
片刻后,却是望着那空荡荡的屋子,皱着眉,又呕出一口血来。
“主子!”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孤影扶住他,探了探他的灵脉,才叹了口气。“你要是当着他面吐血,说不定就能把他留住了。”
“不用了。”顾流风慢慢擦掉自己嘴角的血,静静道。“没有真相,是留不住他的。”
“明知道我在利用他,却连怪我都不曾。”顾流风叹了口气,下意识想要拢紧披风,却发现披风方才被容霜至扔在了地上。只能屈腰,将它捡起来。“可那只是我无法挣脱的命运,又怎能拉别人入泥淖?”
“可你那么喜欢他,就这么放过他了?”
“我”顾流风有些怔忪,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没了容霜至的房间内,无声的寂寞灌进了角角落落,顾流风看着那轻轻摇摆着的鲛人纱,慢条斯理地将披风披在身上。在那旁人看不到的披风里,纠结地蜷起了手,片刻后,才猛地摇了摇头,怅然道:“我怕舍不得。”
…………
容霜至出来的时候,门口火光冲天。北渊地火从地底冒出来,贪婪地焚着风情阁的一切。
那火里,江雪寒的剑气伴着灵光肆意乱舞,将身旁的妖修们如砍瓜切菜一般尽数斩落。
以一当百,绝顶的风华,也怨不得这位能受到青昭宗如此青睐。
倒不知道,若是他知道自己手刃的妖修们,乃是和他师出同源,该是什么反应。
容霜至望着这样的江雪寒,突然就感到有些烦躁起来。这人何其幸运,顾流风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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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替他压下暗里汹涌的波涛。可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替他抗下污秽的人,其实才最明白真相,最为可怜?
风情阁上空,渊冲剑的剑光突然四起而起,“千里冰封”下,无数的白光涤尽了魔气污秽。让空气中的灵气都为之震荡。
容霜至敛起了眉,刚想抬步离开,却眼看着江雪寒深重地朝自己走来。面上清寒如雪,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忌惮和嫉妒。
“你要干嘛?”容霜至警惕问道,下意识将风月剑召出来,凝神望着这个明显丧失了理智的江雪寒。
“一剑霜寒”江雪寒举着剑,让渊冲剑包裹着强大的灵气,带着璀璨的灵光,朝着容霜至而来。
容霜至顿了顿,却还是飞身上去,一剑抵住那凌厉袭来的蓝色身影。
“刺啦”一声,两只剑在空中相碰,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身影交错开来,片刻间便又混战在了一起。
“原来江师兄所学所识是用来和同门刀剑相向的。江师兄,你这般行径,可对不起自个儿的名声吧。”容霜至边挡住他的剑,边讥讽道。
“要你管。”江雪寒似乎极为愤怒,出手毫不留情,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意。
江雪寒的修为剑法已是同门中的佼佼者,却没想到,惯常不显山不露水的容霜至对上他也丝毫没落下下风。相似的剑招不断碰撞在一起,直到江雪寒划向容霜至的脖子,被他仰脖一躲,转眼被劈断了一缕头发。
两人之间白光一闪,尚未褪下的白泽血又爆起灵光。
容霜至看到白光的时候便下意识念道不好,慌忙撤剑而去。
却已然来不及了。
白光下,繁复的符文从容霜至身上荡开。一抹身影披着厚实的披风从那召唤符文中显露出来,片刻间落在他们中间。狭长的眼睛清冷又淡漠,只轻轻向他们一扫,便让两人一起顿住。
“你们在干什么?”顾流风因为自己莫名其妙被召唤而来皱了皱眉,先是看了眼容霜至,径直过去,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袍。
察觉到这人已经隐隐躁动的丹田,不由分说,将自己的灵气渡过去,才皱眉朝着江雪寒道:“过来,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江雪寒:你拉偏架!
第26章 不舍
“你把召你的玉佩给了他?”江雪寒看到顾流风出现便顿在了原地, 泠泠问道。
“他需要。”顾流风静静望着他,神色淡然。“过来,道歉。”
“他需要?”江雪寒却是笑了, 灼如锦霞的脸有如被火光撕裂了一般,带着斑驳的暗影。“他知道这块玉佩是什么含义吗?”
“这块玉佩没有什么含义。”顾流风不耐地打断他,一手扶着容霜至,边渡着灵气,淡漠道。“不过是给他用来保命的工具。”
“没什么含义!”江雪寒狠狠握着自己手里的剑,死死盯着他们,“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卑微了?他配吗?”
“你要是这么想,我有什么办法?从来都不是配不配的问题。我给了他,就是他的。”顾流风脸上越发深沉, 厉声呵斥他道:“现在,给我过来, 道歉。”
“我就不道呢?”江雪寒咬着贝齿,脸上再没了平日里的淡然,气得胸口起伏。“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你为什么要跟他比?”顾流风皱着眉,紧紧拽住容霜至的胳膊,不知道是他依撑着容霜至, 还是让容霜至依撑着他, 板着脸不悦道:“你变了。”
“是啊, 我变了。”江雪寒欲哭无泪道:“我要是知道, 你如此愚钝,我何必忍到现在,却让他钻了空子?”
“先生, 你可知道, 我”
“小祖宗!”苍寂的夜里, 孤影猛地窜出来,捂住了江雪寒的嘴,如勾的眼睛深深望着他,伏在他耳边,轻轻道:“你明知道,先生的意思。若是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他可还会如往昔一般待你?”
“我”江雪寒突然仓皇起来,那双清冷的眼睛里泛着盈盈水光,凄苦又委屈道。“可是,我”
“你还小。尚未明白什么就遇到了他,他将你捧在手心里二十年,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便觉得他是你所有的天地。”孤影慢慢拍着他的背,柔声道:“我的小祖宗,可你潜龙在渊,已然是所有人眼里遥不可及的存在,又何必让自己如此卑微到尘埃里?”
“可是,可是”江雪寒绝望地拽着孤影的衣角,望着顾流风,凄惶道:“孤影伯伯,可是我再也不会拥有这个天地了是吗?”
“大概是的,可是你以后便不会再在意了。”
容霜至本来不想说话的,可是听到那个“孤影伯伯”实在是忍不住了,平静的脸上显出一丝裂痕,认真问道:“你说,他们没布结界,可知道,我们听得到他们说的话?”
“我不知道雪寒知不知道,可孤影一定知道。”顾流风连片刻迟疑都没有,认真回道。
“那你便不管管?”容霜至难耐地挖了挖耳朵,无情道:“当真怪辣耳朵的。”
“好。”顾流风望着他的脸,沉沉应道。
容霜至这才发现,顾流风方才好似一直没动。猛地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双凝定如渊的眼睛,像是在描摹他的脸一样,细细望着他,不舍得遗漏掉一丝一毫。那悬直的鼻梁压得极低,坚毅的轮廓在火光下反而变得朦胧起来,似是带着一股容霜至从没在顾流风身上发现过的纯真执着。
“你在望什么?”容霜至忽然觉得,自己方才发的脾气也不是没有用。这人不管心里想着什么,嘴上倒是乖巧又驯良。
“没什么?”顾流风连忙移开眼睛,略抬起下巴,冷漠道。“你说什么我总会答应的。”
容霜至心里觉得他说话好笑。望着那白皙瘦峻的下巴,下意识就伸手点了上去,平静道:“你今天已经拒绝我两次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说这些话,你不觉得良心痛吗?若是我再问出口,你也还是会拒绝的。”
“是吗?”顾流风的眉眼轻动了动,似是噙着笑,又好像没笑。抬眼望着那满天星火,应和他道:“可能吧。”
片刻后,才轻声喃道:“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
“我确实不想理你,可,青昭宗,魔尸毒,上好的炉鼎。即便你不说,我似乎也能猜到几分。你许是有苦衷吧。”容霜至叹了口气,有些窘迫,还是道:“成年人了,情是情,理是理,不磕碜。”
“不磕碜吗?”顾流风突然怔了怔,下意识地握紧了容霜至的手腕。那深深的眉弓下,一双眼睛比星夜还要明亮。“所以我……”
“所以我再也不会为你冲动了。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做什么,只是我自己乐意为之,和你并无关系。我们此行别过吧。”容霜至利落挥掉他的手,在顾流风以为他们之间只剩情谊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深情款款地说着最凉薄的话,和顾流风总是冷漠地说着最动人的话完全相反。
顾流风只能收了手,望着容霜至,喉头哽了哽,轻眨了眨眼,泠泠道:“好。”
顾流风望了眼不远处的江雪寒,片刻后还是转过了身,将方才从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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