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山起了身,脚步却没挪,回首望了他一眼道:“作为这封信的最后最后一个人情,我尽力送你出去。”
“踏出去后,不管成与败,你和我雍英侯府从无纠葛……”
……
赵岚清对此还浑然不知。他第二日便被赵山安排着处理公务,大胆带着重兵出入在府衙之间,招摇地在燕州的官场上快刀斩乱麻。
赵岚清不蠢,相反在认真的时候极其聪明。哪怕有些看不见官场上云蒸雾绕的局势,可身边有赵山的点拨,该放下身段结交的结交,该合作的合作,该恩威并施的并未手软。
没过几天,便大抵在眼周站稳了脚跟。
燕州是险要之地,素来派过来的官员们素质不差。加上苦临燕王久矣,经过赵岚清有意无意的笼络,和赵山近乎诡异的,对燕州官员们的熟悉。赵岚清的事业进行得顺风顺水,短短几日,作为钦差要肃清燕州的名声便传开了。
待到风行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连着赵府的门都进不去了。
雍英侯的小侯爷先发制人,得到了燕州官府的支持后,立马翻脸不认人。风行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硬生生没有把赵岚清约出来过。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不过细想想,倒也符合这位小侯爷嚣张跋扈的性子。他给过谁的脸啊?
只是父命难为,他也不能不约。赵岚清比他们想象中能干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意外,再不快些解决掉,真等燕州变天,谁也不能善终。
……
一切都在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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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序地往前推进,赵岚清很久以后才发觉自己被背刺了。
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单独见到过风吟天了!
从那日赵山来过一次后,风吟天便被挪去了隔壁的院子。
虽然也未远去,与赵岚清的只有一墙之隔。可到底是隔了一面墙,赵岚清在百忙之中想要偶遇都没有借口和理由,哪怕再去看那一面。
赵岚清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哪怕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互相露底,赵山也从来没有与风吟天有合作的打算。
如今之所以对自己救了风吟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想,他日若是风吟天登临大宝,让自己别被清算。
现在赵岚清和风吟天的情谊比他预想到的更好,甚至有些好过头的趋势。自然不会再允许自己再和他混在一起,好弄巧成拙。
满满的权衡利弊的心思,可堪虚与委蛇,简直让人发指。
时间一晃,便又过去了几天。不甘任人摆布的赵岚清,终于挣得了一个不需要忙于公务的晚上。
还在白天的时候,便为晚上的行动做了准备,板着脸将小七训斥了一顿。
因此待到傍晚的时候,他格外不耐烦地遣走所有的下人的时候,自然显得顺理成章。
只是赵岚清不知道,自从赵山知道临燕王府的不轨之心后,这院子里便时时刻刻有暗卫把守着。
赵山早就将自家主子的德行摸了个透。要不是提前吩咐,今日不必拦着,他哪怕苦心巴拉地翻墙,他也见不到风吟天。
换句话说,支开众人,抹黑从窗户翻到围墙上,再沿着围墙,翻到风吟天的窗口……压根没有必要。
时近冬至。风吟天就在院子里散步,清俊的脸正仰望着头上疏落的几颗星子,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没一会儿便听到了墙角处的一阵窸窣的声音。
只略一抬头便看到在围墙上忙碌的赵岚清,青年似乎正在思考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落下,生疏地歪在墙头上欲掉不掉。
为数不多日子的期待,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突然实现了。饶是如此,风吟天也吓得眼睛一颤,忙轻声移过去,小声叫了他一声:“岚清?”
正聚精会神的小侯爷吓得一个趔趄,屁股一滑,便要跌下来。
下一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便被人紧紧搂住,拖在怀里,稳稳接住了。
方才还在院子中间的风吟天低头垂眸望着他,呢喃着问道:“为何要翻墙?”
“不翻墙如何来找你?”赵岚清刚才情急之下搂住了这人的脖子,风吟天没有将他放下的意思,他便也没有动。手臂只轻轻一勾,便让对方的离得自己更近,抵着人的鼻子,眼睛眨也不眨,直白地幽怨道:“等着你去看我吗?”
和脸一样白的手暴露在夜色中,如玉生光,赵岚清亲昵地伏在人的耳边娇嗔低语,仿似暗夜里勾魂摄魄的妖魅。
风吟天一下子就呼吸急促了起来,鼻翼轻轻动着,那深邃的眼里泛起一股让赵岚清看不懂的幽暗神色,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生怕多眨一下眼便错过了。
“你怎么了?”许是他的目光过于深沉,赵岚清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勉强抬起下巴,骄矜道:“我说得不对吗?”
“明明知道管家故意拦着,为何不想办法去找我?”
明媚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阴晦,像是开云破雾的月光,倏然将失神的风吟天拉了回来。
一提到管家两个字,风吟天那清润的脸上的笑意倏然变淡。他那紧抿着的唇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望着对方不谙世事的脸,却又闭上了嘴,狼狈地将人放在了地上,只不舍地替他掸了掸身上的灰,想了想,才深吸口气。
那缱绻又温柔的神情被深深敛下,静寂着脸跟赵岚清好声好气道:“燕州五方杂厝,想要背着临燕王站稳脚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不是临燕王抽了兵力去……”
“这段日子,知道你忙,怎么好意思去打搅?”低沉的声音带着股赵岚清熟悉的温柔。斯文又沉静,却透着股认真的落寞。
只一句话便让赵岚清心里一动,轻而易举地便饶过了他。转而歪着头,脱口而出道:“所以我来找你了呀?”
“那也无需翻墙。虽然不高,可也太危险了。下一……”风吟天说到一半便又重新抿住了嘴。心里知道许是没有下一次了。
赵山说得对,他与小侯爷齐大非偶,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执着在一起。
或许从他们想要互相付出一片真心的时候,自己就该走了。
这段日子,自己之所以还在这里,一是秘密给赵山提供些许可用的人选,帮助赵岚清稳定燕州的局势,二是等赵山信守承诺,将自己尽可能安稳送往梧州。
第一件事情,通过这段日子自己和赵山的暗中合作,借由梧州留下的旧人,已经帮助赵岚清大概稳定了燕州。
至于第二件事情,过了今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意味着,他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所以赵山才格外“开恩”允许赵岚清来找自己。
“哦。”赵岚清乖乖受教,哪怕他没有说完,也乖乖应下。拉着人的手,珍惜地在自己唇下亲了亲,有些愧疚道:“这几日是我冷落了你……”
“你待我几日……,等我将这里处理好,我一定……”风吟天说什么赵岚清想也没想地便信了,丝毫没有怀疑过什么。
只仰头望着风吟天,水润润的眼睛中含着笑意,比那疏落天空上的星星还要漂亮。
漂亮到让风吟天有些舍不得,指腹轻轻覆上赵岚清卷翘的睫毛上,流连着舍不得放开。
只那压低的声音却是无情的,他跟赵岚清颔首怔忪道:“小侯爷……我明日便要……,走了。”
沉静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让赵岚清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洋溢着欢欣的脸骤然失了色彩。
赵岚清立时便抿了嘴,蹙着精致的眉,沉沉望着风吟天。
“承蒙雍英侯府照拂。小侯爷……,您……,保重。”风吟天喉头动了动,千愁万绪尽皆压在心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艰涩地拉扯着寡薄的话道。
赵岚清眨了眨眼,终于知道了为何今天的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见到风吟天了。
只声音刚发出来便是抑制不住的颤抖,那灼眼若烟霞的脸已经苍白如纸了,蓦地现出一抹紧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抓住风吟天的手,巴巴道:“ 一定要这么早就离开吗?”
“你走了……,便再也回不来了……”赵岚清连着睫毛都在打颤,语气微抬着,却再也没有刚才的轻快了,他直白道。
“你可以是七皇子,你也可以是日后御宇天下的天子,却唯独不是风吟天了。”不是他雍英侯府,可以毫无忌惮向他索要一颗心的风吟天了。
“是呀……”风吟天苦笑了一下,凝望着赵岚清的脸,这些天一直飘忽着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终于像是被压上了巨石一样沉沉落下。轻轻道:“小侯爷……,曾经的事情,你便当做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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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雍英侯府的小侯爷,在我心里,什么地位都不及你。”风吟天的声音轻柔,却如同冬夜里的北风一样冷。那幽深的眼里一抹挣扎而过,却还是强自掩盖着自己的落寞。“没有人能够让您受到丁点的委屈抑或伤害,哪怕我也不可以。”
“一朵云飘过来,不是为了遮盖住他喜欢的玫瑰的。”
“如果日后您注定要为了我命途乖蹇,那不如,我们从现在开始,便结束吧。”
半月前的风吟天一腔意气,只觉得只要拥有过便好了。可真当赵岚清毫不犹豫地递了过来的一颗心的时候,他却又无法抑制地胆怯了。
如果他们的相遇相知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的时候,那不如此时此刻便放弃。因为无论自己日后下场如何,小侯爷却可以永远是恣意生动活着的雍英侯。
他是一朵虚无缥缈的云,前路茫茫。所期望的只是让自己邂逅过的这朵玫瑰继续恣意绽放。
哪怕他不再属于自己。
“不……”赵岚清痛苦地呢喃了一声,轻轻道:“人生不过几十载,岁月有如白驹过隙,哪怕命途乖蹇也会匆匆而过。”
“可我只想和你过这几十载。”赵岚清抓住风吟天的衣角,阻拦他欲走的脚步,执拗道:“若是为了这个,我说过,这颗心,你拿走便是。”
“我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丢掉它?”
低喃的声音带着委屈,让风吟天的心钝钝的痛。他像个孩子一般,紧紧拉住风吟天的衣角不放手。生怕稍微一放松,风吟天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只是一直拉到连着指节都泛着青白,风吟天也还是无动于衷。只能苦苦哀求道:“风成州前段日子刚下了死令,封堵住前往梧州的所有的路。梧州战火四起……。哪怕是从燕州走,现在也不是个好时机……。你便……”
“小侯爷……”风吟天认真望着那双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眼睛,心中纵使有万千不舍,却还是压下声音,拒绝道:“风成州在京城倒行逆施,将多少忠臣良将打入大牢。荒唐施为为自己募选秀女,对各地的灾情却是不管不顾……”
“我自幼在那凄寒的冷宫中与母妃苟且过活。缺衣少食,见惯了被逼被施虐的奴婢,看过了为了几口粮食便卖儿鬻女的辛酸。这江山遍地都是因为皇权之乱而朝不保夕的穷苦人。他们在等着一个清明河山,过着和我们一样想望着的平淡日子。”
“若是为了小侯爷,在下甘愿留下,和您朝朝暮暮,罔顾生死。”
“可我不仅是风吟天,更是要为这天下谋福的天家人。这一趟,是为天底下万千水深火热的百姓。”
风吟天低沉淡寂的声音,随着夜里的凉风一样吹进赵岚清的心头。想是飘起的纷乱的雪,一下子凉了那带着热度的冲动。
早已经泛白的指节终是缓缓放了开。寂静的院子里,天空似压在肩头,赵岚清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什么了。像是呆滞了一般,愣了好久,才心里空落落地道了声:“好。”
……
赵岚清呆呆站在院子里,眼望着风吟天静静越过自己,进了自己的屋子。
一丝不苟地点亮起灯,在自己的眼中,成了一抹倒影在窗户上可望不可即的模糊影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呆了多久,直到身体麻木了才想起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赵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端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自己。
威严瘦峻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望着失魂落魄的赵岚清深深叹了口气,却还是开门见山道:“他该已经跟您说了吧?”
“通往梧州的路,是临燕王派人守着的。临燕王府似乎接到了密令,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这段日子我们尝试过多次,都无功而返。”
“前段时间临燕王世子又送来了拜帖。我替您收下了。明日,还烦请您出面应付一下,借势去一趟城外,将他送出去。”赵山沉沉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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