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墨写的只是情情爱爱的小话本,天子看这种东西,只能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但安墨写的不止是那点东西,她的书就能正大光明地推广,他也能……咳咳,正大光明地看了。
但是如今,李瑜的心跟窗上结出的霜花一样冰凉。
在他心里,安墨已经是在某一方面颇有才华的先生了,太医院和工部的人证明,安墨先生写的东西,虽然有些不明白其中原理,但确实是行之有效的。所以这书里男主一夜七次,应该也是……合理的?
李瑜双手负在身后,眉头紧锁原地踱步。
当初偷看安墨先生的书时,他并未看见男主一夜七次的篇目,也没有如此香艳却不显媚俗的描写,要是当初他就看到了……
不不不,哪怕当初看见了,他也不可能向太医院询问“一夜七次”,这种事怎么好意思向太医询问,他更不可能去偷窥别人的房事。但是安墨既然写出来了,那应当也是真的。因此他只能将这件事憋在心里,自己发愁地思考。
先帝子嗣少,那是因为他从来只宠爱刘贵妃,而甚少去其他妃嫔宫里,他的母后,如若不是因为身为皇后,先帝每月初一十五必须过去,也许也根本无法怀孕。
但是李瑜自认自己不同,他觉得自个儿还是很勤奋的,而且他的心肝也乐在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140-160
其中,他认定几个月、半年之内,他们一定会有孩子的。花宜姝迟迟没有怀孕的迹象,原先还以为是子嗣缘分未到,但是如今看到了这本书,李瑜不免心惊胆战……
书中男主一夜七次,女主一夜过后就怀上了。
花宜姝迟迟没怀上,难道是因为朕没有一夜七次。
李瑜感到惶恐,一口气灌完了一壶水。
……
今个儿天气好,太阳晒得浑身暖融融的,寻常人只觉得舒服,安墨却紧张得浑身冒汗。
她时不时深吸一口冬日的冷风,对身旁的林侍卫道:“怎么办?我好慌啊!”
林侍卫安慰道:“别怕,他们虽然人多,但咱们势众,不怕的。”
安墨紧张得手心冒汗,“我不是怕他们人多,我第一次出书,我担心卖不出去。”
林侍卫立刻道:“怎么会卖不出去?我跟北衙的兄弟们说了,人人买一本,几千本是肯定有的。”
安墨:……
这跟刷票作弊有甚区别?
林侍卫看她紧张的面色绯红的模样,有些愣了一愣,很快就回神,他想了个法子,“如此,你买一顶幂篱戴上,旁人看不清你,你会不会好点?”
安墨眼睛一亮,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幂篱对社恐人来说简直就是福利啊!
换做现代社会,去跟出版社的人接洽,你至多只能带个口罩,要是遮得严严实实,人家还会嫌你没有诚意,但在这个时代,她戴上幂篱是理所应当的,戴上厚厚的幂篱,人家看不见她,这不就跟网络对线差不多了么?
安墨一拳头砸在林侍卫肩上,“好兄弟,这法子太棒了。”
安墨就这么带着林侍卫以及两个花宜姝配给她的宫人去了帮她印书出售那家商铺。
这其中有礼部牵线,礼部负责的东西可多了,科举都归礼部管,既然管了科举,那么图书方面当然也归礼部管,安墨想要出书,没有礼部开绿灯批书号是不可能的。
安墨原本还想着,古代对言论书籍管控比较严格,她这本书披着狗血古早爱情的壳子,可能很难过审,而自己偷偷印发出去,肯定会被官府查抄,花宜姝当初看过初稿后就道:“你怕什么怕,你姐夫是皇帝,那礼部要怎么办事,还不是你姐夫一句话的事儿?”
上头有人好办事,安墨自此安心写书,她整理好稿子本来准备让花宜姝帮她走后门了,谁知收在存稿箱里的稿子被内侍瞧见,内侍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礼部尚书那里,礼部尚书亲口对她的狗血爱情话本表示了极高的赞誉,叫安墨受宠若惊,自信心一下爆棚,就这么成功出书了。
她不知道这其中有李瑜的手笔,还真以为是机缘巧合被礼部尚书看见,有了礼部尚书亲自帮忙润笔,安墨这本狗血爱情故事瞬间有了文学作品的逼格,之后王玉燕又帮忙筛选靠谱的书商,又有无数人连夜赶工雕刻,不到七日,安墨的书就顺利印出来了!
她在林侍卫等人的陪同下看完了成品,诚意满满地夸了封面和字体,然后签了契约拿了钱,流程就走完了,亲眼看着自己的书被摆上货架,还有小童沿街宣传,安墨一整日都飘飘忽忽,觉得自己牛叉坏了!
安墨将自己赚来的钱分出大半,请平日里对她多加照顾的十几名龙武卫上最好的酒楼大吃了一顿,收获大家热情地赞扬和林侍卫不赞同的眼神。
之后安墨就开开心心回静王府去了,途中遇到萧青。
萧青告诉她:“那骗钱的贼子身份查出了,他曾经是归州晋刺史的小公子,却不是亲生,而是从旁支中抱养的,另外他骗来的钱也没有用于享乐,而是花在了城南兴安巷那家宝幼堂中,那里收容的孤儿人人都能吃饱穿暖,大半是他的功劳。”
安墨惊异,“莫非这人是个劫富济贫的好人?”
想起自己那天晚上打了他好多拳,安墨有些愧疚。
萧青却摇头,“不,他并不爱劫富济贫,他也从来不接济穷苦的成人,他只是爱养孩子。”她说着面色越发古怪,“他说他喜欢给人当爹,从前在归州看不惯晋刺史,却还要喊他做爹受他管教,他心中不服,设法脱离后来到京城发现了宝幼堂,他说他供那些孤儿吃喝,那些孤儿个个都要喊他做爹,他给人当爹很快活,还说要继续骗钱养更多儿女。”
安墨:……
她目瞪口呆,“那人,几岁了?”
萧青:“十四了吧!”
第143章 迟到补更萧青,做个奇女子有什么不好……
当真是活久了什么新鲜事都能看见,安墨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个晋元江当初在归州时就是个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奇葩,放着好好的刺史府小公子不做,整日偷鸡摸狗,偷了被抓,还要嫌弃刺史夫妇给人家的赔的钱太少,妥妥就是个拖累家族名声的废物。
奈何归州刺史生不出儿子,夫妇俩对这个抱养来的孩子十分舍不得,哪怕他有惯偷的癖好也一直将他留在家中,还一直对外压着晋元江的丑事。但是当归州刺史被陛下贬做县令后,这夫妻俩就变了嘴脸,他们不认为是晋刺史治理归州无能,而是认为晋元江惯偷的名声被陛下发现,带累了他们,所以也不再寻找“失踪”的晋元江了,而是直接将其从家谱中除名,后续据说是又抱养了一个小男孩。
当时安墨还为这事跟王玉燕与赵慕仪讨论过,一致认为晋元江会有惯偷癖好,应当是父母教养不当。没想到啊没想到,晋元江压根不是惯偷,他只是为了搞臭名声好脱离家族,离开了家族后他连姓氏都不要了,直接说自己叫元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姓元。
离开晋家之前,他偷东西的都是那种有些声名的老店,而且每次必定被抓,离开晋家之后,他又偷又骗,每一次都能称心如意,衙门那里不知堆了多少桩偷窃行骗案,都是跟他有关,这一次要不是遇到了李瑜,估摸他也不会被抓。
安墨寻思左右无事,就去看了元江。
这人如今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她过去时,正好瞧见元江第三次撬开门锁,又第三次被守门的狱卒关回去。
哐当一声,一把手腕粗的铁锁链挂在了牢门上,这回还有六个狱卒三轮一般看守他,谅他插翅难逃。但元江好似并不在意,坐在稻草席上编草蚱蜢。
安墨见他编得像模像样,就问他,“你明明挺聪明,为什么不正经赚钱养孩子,为什么要骗人呀?”
元江头也不抬,“无奸不商,正经做生意赚不了钱。”
安墨不信,她看王玉燕就赚得挺好。
安墨:“那你既然要养孩子,继续做刺史府的小公子不就一直有钱,也不会被抓啊!”
“我那养父早就不是刺史了,更何况就他那只出不进的样儿,还没等我继承,就被他挥霍光了。他赚钱不行、做官不行、武艺不行、人品也不行,样样不如我,一个不如我的人,不配做我爹。”元江十分自信,“况且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被抓。”
明明只是个还不满十四岁的孩子,为什么能这样猖狂?安墨开口吓他:“你知道你这回骗的是谁吗?那是天子,你犯了欺君之罪,你在宝幼堂的那些儿女,统统都要受牵连,也许砍脑袋,也许流放。”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140-160
元江这回终于抬眼看向安墨,他双手颤抖,满脸恐惧,“你……你骗人。”他声音都发抖了,那可怜样儿像被雪儿挖出来玩弄的老鼠。
安墨哼了一声,站起身把自己的出版作品扔给他,“多看看书吧,在你上断头台之前好歹不那么寂寞。”
说完她就走了,没有理会少年在身后的求饶。
……
春盛苑
静王妃刚刚离开,萧青就到了。
她又长高了一些,冬日里又穿得厚,当她逆着光从屋外走进来时,花宜姝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李瑜。
“主子,我回来了。”萧青一拂衣摆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她仪态极佳,哪怕是半跪着,脊背也是笔直着,如松如柏。
花宜姝自然高兴,起身迎上前将她扶起,“萧青姐姐,我早就说过,没有旁人在,不需这繁文缛节。”
萧青搭着她的手站起身,面庞因为激动而隐隐发颤。
花宜姝摸着她比从前更加粗糙的手指,低头看了眼,惊了一跳,从前萧青的手也只是和男人一般粗糙罢了,但是如今,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双女人的手了,骨节粗大,指腹粗粝得像是石头,甚至有两个指甲盖已经劈裂断掉,新的还未生出,指尖上粉色的肉暴露了出来,又在冷风里冻得微微发硬,看得令人心惊。
“你这手怎么回事?”
萧青低头一看,见自己的手被夫人正被夫人托着,两相对比触目惊心,她连忙要往回缩,却被花宜姝紧紧握住,她又不敢用力挣脱,忙道:“夫人,是不是吓到您了?”
花宜姝眼中已经泛起泪花,“我只是心疼萧青姐姐,为了打败越不凡,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萧青默然。越不凡是个很棘手的对手,自打收到夫人的那封信后,她就时时刻刻想要打败越不凡逃出来,因此那些天,她发了疯一样苦练剑术,为的就是能逃脱越不凡的掌控。
跟她相比,夫人的手嫩白如羊脂白玉,可夫人不但没有嫌弃,反而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在受到过越不凡那样的人一段时日的操控后,再对比夫人给予的温情,萧青心底就涌上了一股热流,她摇头说不苦,这一切都是武者必须经历的。她道:“自打开始习武,我就知道自己会面临这些,正如夫人信中所说,尊严是自己挣来的,每一个武者都有在习武时误伤自己的时候,我并不觉得这是苦。”
花宜姝心里正在唾骂越不凡那傻货,萧青是她的人,她身上少一根毛她都要翻十倍嚯嚯到越不凡身上,听说是萧青自己弄的,花宜姝就更恼了,要不是越不凡这厮想要对萧青强取豪夺,萧青犯得着如此拼命?果然这世上的脏黄瓜都不是好东西!话说越不凡的尸体如今在哪里,挫骨扬灰不知来不来得及?
花宜姝一边思量一边喊人取来玉容膏,耐心帮萧青涂抹,“你看你,手都冻起皮了,要是冻坏了今后怎么拿剑?哪怕没有人爱惜你,你也要自个儿爱惜自个儿。”花宜姝就是这样的人。想当初青楼里那么多可怜女人,都在祈求别人的怜惜和爱护,可那种东西是求不到的,她们面临的只有恩客表面温柔实则残忍的行径,有的甚至连装出来的温情也无。那么多年过去,花宜姝要是不晓得自己珍惜自己、自己爱护自己,早就和其他女子一块沦落了,又怎么能走到今天?
“夫人,我还能进宫跟在您身边吗?”萧青看着她道。
“自然可以。”花宜姝随意答完,抬眼一瞧,却忽的怔住,因为萧青看过来的眼神她太熟悉了,在她和李瑜抵达沔州之前,李瑜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目光一动,手上继续给萧青涂抹玉容膏,动作却比之前快了许多。
萧青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将那小贼的身份说完,又说了一些进京时发生的趣事,花宜姝从未见萧青如此多话,安墨描述中的女主也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可她此刻就是很有谈话的兴致,仿佛只要花宜姝不叫停,她就能天荒地老地说下去。
不多时,花宜姝流露出困倦之色,萧青见状便止住了话头,问道:“主子,我扶您去休息?”
花宜姝忙摇头,“陛下还没回来,我等等他,天色也不早了,你回家看过了吗?家中父母如何了?”
花宜姝这么一说,萧青才想起从她昨日回京到现在,她一直没有回家看过,不由有些愧疚起来。
花宜姝便笑着给她放了七天假,又道:“等朝廷的褒奖下来你再回来。”
萧青懂她意思,很快便带着花宜姝送她的玉容膏起身告退了。
瞅见萧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