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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时遇:“我有话跟你说。”
桑惊秋不太愿意:“可以直言。”
时遇依然拉着他。
谢知非原本说话说得正累,倒了水狂喝,见此情况,立即站起来,道:“我的人在外面,先去吩咐一下,你们先聊着。”
然后就忙不迭地跑了,还很贴心地把门给关上。
桑惊秋:“……”
他把胳膊往回抽,这次成功了,他转了转手腕,将双手搁到膝盖上,“为何要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时遇正盯着他看,闻言一顿,答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确实是时遇,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桑惊秋一想,这是时遇自己的事,轮不到他多话,就闭上嘴,不说了。
但时遇显然没这个打算,他从原先的凳子上换到桑惊秋对面,更加方便地盯着人看。
片刻后,他说:“我没成亲。”
桑惊秋端坐不动,神色淡淡:“是吗?”
时遇:“那时候,我知道山中还有奸细,若要找出,可能会惊动幕后的人,想了好几个法子,都有所顾虑,天门山也是一样,所以莫如玉提出我们假作成亲,引幕后人现身。”
桑惊秋默不作声。
“我和莫如玉合作,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关系。”时遇也不是个会讲好听话的人,只是平铺直叙地说着过往,“他对你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我都不知,后来知道的时候,你已经……”
说到这里,时遇停住了。
他说这个,其实是想让惊秋知道十年前的事实,并没有狡辩或洗清自己的意思。
可说出来,就无端有了这个意思,仿佛十年前的事全是莫如玉从中作梗使坏,他和惊秋一样,是受害者。
而事实却是,惊秋坠崖生死不明,他却毫发无损地过了十年。
截然不同的十年,不会有真正的设身处地。
只是,不这样说,他不知道还能怎样说。
要怎样说,才能让惊秋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桑惊秋开口:“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时遇不明所以,谢他?
“十年前我那样做,也不全是为了你。”桑惊秋很认真、却又很随意地说道,“你没欠我什么。”
时遇拧眉,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
桑惊秋已经站了起来:“现在,先办正事要紧。”说着过去,打开门,让谢知非进来。
时遇知道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了,只能先处理谢知非这头。
三个人聊了聊,很快达成初步意见:桑惊秋假扮小厮,待在谢知非家中,近距离保护他。
对此,谢知非非常高兴,不过他事务繁忙,跟桑惊秋谈好一些细节,就先回府衙了。
他离开后,桑惊秋说去拜访朋友,也走了。
这回时遇没有跟随。
几日后,苏州连下两场大雨,可天气非但没凉爽,反而更见闷热。
这个时候,谢知非的生辰到了。
毕竟是知府,又深得今上赏识,所以哪怕谢知非并不喜欢,也免不了应酬一二。
这一日,迎来送往,闹到很晚,才送走最后一位客人。
谢知非又热又累,正要回屋沐浴,管家匆匆跑来,禀报说,又有客人来访。
“这么晚,是哪位?”谢知非问。
管家递上名帖。
谢知非打开看了看,点头:“请他进来。”
管家出去,很快带着一位年轻男子进门,后者行礼:“在下齐见名,见过谢大人。”
谢知非对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时辰已晚,不知阁下是为何而来?”
齐见名:“大好日子,自然是为了庆祝知府大人生辰而来。”
谢知非:“哦,那就多谢了,上茶。”
管家倒好茶,就退出去了。
齐见名揭盖闻了闻,微笑:“好茶,不过以知府大人的身份,其实有更合适的茶,可以喝啊。”
谢知非挑眉:“是吗?这本府倒是不知,还请赐教。”
齐见名伸手点了点他带来的纸盒,轻轻推到谢知非跟前:“大人一看便知。”
这是个陷阱,而且陷阱的非常明显。
不过谢知非可不是怕事的人,他拿过那个拳头大小的盒子,在手里掂了掂,笑道:“似乎是好东西。”
齐见名:“送知府大人的,自然是极好的。”
谢知非:“哦,那本府可要瞧瞧。”说着就要打开。
忽然,旁边伸过一只手,轻轻盖在盒子上。
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响起:“大人,还是把东西交给我处理。”
齐见名眉头一抽,扭头,看到谢知非身边出现的人。
随后,彻底惊呆。
桑惊秋把纸盒从谢知非手里抽出来,而后对齐见名微笑。
他一笑,齐见名更像见了鬼一般:“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桑惊秋:“死而复生,没听过么?”
齐见名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来,但立即醒悟过来,当即二话不说,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向谢知非。
桑惊秋拉着谢知非一闪。
茶杯落地,砸了个稀巴烂。
就这一瞬间,齐见名已经到了门口,眼看就要跑出去。
但身后一股巨大力道袭来,紧跟着风声呼啸,他的肩膀被人扣住,他想也不想,回身出手。
桑惊秋格开他的手掌,绕到他身侧,伸手拽住其胳膊,一用力,将人拉进屋。
又一挥掌,大门应声而关。
于是齐见名知道,他逃不掉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性子,立即退后,举起双手:“大美人,我认输!”
谢知非原本还有些紧张,见状都惊呆了。
桑惊秋却十分淡然,朝对方一笑:“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来的是你,也多亏来的是你。”
齐见名:“……”
谢知非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齐见名,问:“谁派你来?”
桑惊秋:“他拿钱办事,只认钱不认人。”
齐见名笑嘻嘻:“大美人果然了解我!”
“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桑惊秋对谢知非使了个眼色,“把他交给我。”
齐见名:“……”
谢知非想了想,拉着桑惊秋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桑惊秋点着头,谢知非才离开。
齐见名看出桑惊秋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也放心了一些:“这是朝廷的事,大美人什么时候也掺和……喂,你干吗??”
桑惊秋连点他几处大穴,这才答道:“我只负责保护我朋友,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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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见名暗中运功,发现使不上丝毫力气,脸色也不好看了。
眼前这位美人,看着心善温柔,其实狠起来,比谁都不弱,他若是强行动手,只怕会死在对方手里。
眼下只好按兵不动,伺机再说。
桑惊秋在桌旁落座,慢慢喝着茶,既不问他什么,也没有想把他带走的意思。
时间稍久,他忍不住问:“你想把我如何?”
桑惊秋:“看着你。”
齐见名:“你不去保护那个知府?”
“他自然有别人保护,我的任务就是看住你。”桑惊秋淡淡扫他一眼,“怎么,你觉得他有危险?”
齐见名心下一惊:“那我如何知晓?”
桑惊秋淡笑。
齐见名忙转开话题:“十年前,我听说你死了,原来没有啊。”
桑惊秋好笑:“谁说的?”
齐见名:“江湖上都知道啊,鱼莲山掌门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年,差不多把能找的地方翻个底朝天,后来应该是觉得没希望了,才结束的。”
桑惊秋顿了一顿,没说话。
齐见名还想说,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几声闷响,他是习武之人,分辨出,这是人被扔到地上的动静,且力道很大动作很快,应该是高手所为。
他一边心道糟糕,一边视线乱飞,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这时,门开了,谢知非走进来,对桑惊秋一点头。
桑惊秋伸手,点住齐见名的睡穴,将他交给随后跟进来的谢知非护卫,叮嘱他们小心。
他们带着齐见名离开后,时遇慢慢走了过来,先端详一番桑惊秋,才问道:“是齐见深?”
桑惊秋点头:“大概又是拿钱办事。”
时遇也不意外,齐见深本就是这样的人。
这些日子,谢知非的调查逐渐深入,有了不少关键线索,他们都猜测,要杀他的人,快要按捺不住了,恰逢谢知非生辰,于对方而言,是个机会。
但:“这只是开始。”
桑惊秋也如此想,转头看向那个被丢在一边的纸盒。
刚刚谢知非打开纸盒看过,里面的确有一个纸包的茶叶,看成色,乃是极品猴魁。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齐见名拿着这个东西过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贺寿。
可随之而来的大群黑衣人夜入府邸,又昭示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彻底查清真相之前,这样的事会一再发生。”时遇说,“再如何防范,也会有疏漏。”
桑惊秋觉得脑壳隐隐作痛,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尤其谢知非每天外出,要接触的人何止一两个,防不胜防。
最好的法子,是找一个诱饵,请君入瓮。
思及此,他轻扬嘴角,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这样的表情落在时遇眼中,他仿佛看见许多年前活泼的桑惊秋,忍不住上前两步,靠得很近地问:“想到什么了?”
第52章
桑惊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没有留意时遇的靠近。
又昂着脑袋思索片刻:“我想到一个办法。”
紧跟着开始解释。
其实不复杂,就是抛出诱饵,让对方惊慌失措,以为谢知非已经抓到证据,马上就准备进京面圣了。
对方显然猜到谢知非手头线索越来越多,才会找齐见深上门,同时暗中派出杀手,这也说明对方越来越按捺不住,此时再暗示一下案子即将告破,为了活命,对方势必会出手。
动作越大,被揪出来的可能也越大。
刚说完计划,时遇就出声:“不行。”
桑惊秋正在倒水润喉,闻言停了一下。
时遇:“你是想用自己去当这个诱饵?”
“这是最快的方法。”桑惊秋继续倒水,“我不觉得这个法子有哪里不好。”
时遇:“你为了别人,什么都愿意做,是么?”
桑惊秋:“他是我的朋友,而且,不全是为了知非。”
时遇看着他,心中再次升起那股熟悉的烦闷。
如他自己先前所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谢知非不会每一次都这样好运,只有抓住幕后主使者,才能彻底了结事情。
其实他明白,桑惊秋想出这个主意,不全是因为谢知非这个人,还因为谢知非手里的案子、关系的人命、影响的朝政,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做出这样的选择,丝毫也不奇怪。
可理解归理解,他是绝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里,他开口:“我去。”
桑惊秋愣了愣,皱眉:“什么?”
时遇:“按你的方法做,你不要去,让我去。”
桑惊秋不解:“为何?”
时遇:“事情与我有关,自然由我自己来。”
桑惊秋面色平平,摇头:“知非是我的朋友。”
时遇被这句话里的亲疏有别刺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反驳。
话到嘴边,忽觉不妥,他轻轻吸了口气,将那些未尽之言吞下。
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要理智,尤其,不要再用强迫性的姿态去交流,桑惊秋吃软不吃硬,强行争执只会适得其反。
想着,他慢慢开口:“我这样说,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想,对方抓了你和谢知非,把你们关在一处,显然知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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