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两人洗漱完躺在床上,邱静岁枕着手臂侧躺着朝向外面?,想着白天陆司怀说的话,一个人静静出神。
想着想着,恍惚间,一个斗大的黑影慢慢覆到面?前?,邱静岁吓了一跳,她慌张地攥紧被?子,回头去?看?,才?发现是刘茂秀正半撑着身子,瞪着大眼睛在看?自己。
“你?这个小坏蛋,这么着是想吓死谁?”邱静岁拍拍自己的胸脯,没好气地说。
刘茂秀干脆坐起来,抱臂看?着她,也不说话,但是那眼神就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
被?这么盯了一会?儿,邱静岁心虚的厉害,她好像知道刘茂秀是在闹哪一出了,忙将眼睛一闭,棉被?一蒙,以逃避了事。
棉被?外刘茂秀的声音幽幽传来,如同天音:“要么,老实交代你?跟陆世子是怎么一回事,要么,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紧接着“哈”“哈”两声响起,不是刘茂秀在发笑,而?是她发动搔痒神功的预兆。
邱静岁刚开始还?坚持用棉被?防御,后来体力实在支撑不住,被?刘茂秀抓住破绽,只挠得她险些掉下床来。
外间上夜的妈妈出声提醒:“这么晚了,两位小姐快些睡吧,明日?再说笑。”
刘茂秀还?不肯放过,邱静岁实在痒的没办法?,况且她现在奇异地有一种倾诉的欲望,正不知道该跟谁说,既然有人愿意做倾听者,那她也可?以借此一吐心事。就求饶松口,把跟陆司怀的事掐头去?尾,捡能说的说了几句。
即便?如此,也是大大满足了刘茂秀的好奇心,大半夜的,她那双眼睛亮的都快能发光了,问题更是一个接一个,问个没完没了。
邱静岁提着一桶冷水,时?不时?给她浇一浇,又给自己浇一浇,但是这种行为,何尝不是一种违心之举,如果真?的不在乎,根本不用白费这些功夫。
“你?发什么昏,说什么胡话?我来京城才?多久,都知道陆世子是什么人物,你?还?在这瞻前?顾后的,我不怕你?现在嘴硬,我怕你?以后想起来,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来不及了。”刘茂秀对于她的犹豫一脸匪夷所思。
“哎,一入侯门深似海,他们家又一向深陷在争权夺利的漩涡中,我不想过那种拘束的日?子。”邱静岁隐瞒了真?实原因,只捡次要的理由搪塞。
“别看?你?一口一个大道理,其实你?还?不如我明白。”刘茂秀点着她的脑袋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惠阳帝富有一国,却能娶一卖唱女为后,琴瑟和鸣白头到老。他的弟弟安王被?废为庶人,却仍旧骄奢淫逸,好色荒淫无度,不到两年就把家产全部?败光,只能上街要饭吃。你?觉得陆世子是那种靠不住的人吗?”
邱静岁看?着刘茂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其实都掩盖不了她心中的另一个忧虑。就是两人的意识、认知、背景、经历、行为处事等等方面?因素形成的巨大差异,会?不会?最终导致他们成为一对怨偶。
如果明知结局苦涩,干脆就不要去?开始。
这种想法?,其实是将两个人都放在了很坏很坏的设定?上。
说是因噎废食似乎不太恰当,但是心态上却是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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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茂秀看?她发呆,忍不住问:“怎么样,有没有改变主意?”
“没有,”邱静岁毫不留情地浇灭了她眼中的小火苗,重新用被?子蒙住头脸,声音细不可?闻,“我要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
第84章
天还昏沉着, 邱静岁便听见外间有丫鬟行动的?声音,她睁开酸涩发?胀的?双眼,几乎一夜没睡着。她动了一动, 身边的刘茂秀也跟着坐起身来,两个黑眼圈非常明显, 一看便知?同样没睡好。
“怎么样, 你想好了没?”刘茂秀迫不及待地把她摇起来问。
“你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世?上从来都是安王多, 惠阳帝少, 你是能保证自己识人清明还是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不变呢?”邱静岁道。
其实如果没有国运那档子?事儿,邱静岁作?为一个思想开放的现代人,面对一个自己确实中意的?人,冒一冒险也不?是不?行, 至少被休或者和离的?舆论后果是完全承受得起的?,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没有办法。经过她一夜的?思考,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 这一方面说明她没有那么恋爱脑, 另一方面也在某种程度上表明自己对陆司怀还是有保留的?,没有交付完全的?信任和爱恋。
“你……”刘茂秀着急地想说什么, 丫鬟听见里面的?动静, 就问是不?是要起身。
两人止住话头?,各自梳洗起来, 去?正堂围观了一会儿新妇敬茶, 然后便是帮着外公一家收拾东西, 送他们回家。
临去?前,唐氏特意把邱静岁叫到身前, 当着刘氏的?面说:“你姥爷说那件事你不?必担心,城里大官们跟国泰公主身边的?大侍女打通了关系,她收了不?少好处,会尽心替他们遮掩的?。”
刘氏担忧地说:“这?……终究是个隐患。”
“他们说以后年年如此,成了例就好了,毕竟是个公主,闹也没什么,你们就别担心了。”唐氏笑?着说,“早点?让我抱上重外孙是正事。”
邱静岁问:“那大侍女叫什么您晓得吗?”
唐氏思索着慢慢道:“好像是叫什么柳的?,我也浑忘了。”
“好,那您和外公路上慢走?,千万保重。”邱静岁叮嘱。
送走?了外公家一行人,邱静岁回屋子?看着刘茂秀走?了之后空荡荡的?房间,颇觉冷清,便寻思出去?找找宁川郡主谈谈。
但是去?了正堂和邱禹白的?院子?,都没有宁川郡主的?身影,周王府陪嫁过来的?丫鬟说宁川郡主去?参厨了,邱静岁去?后厨一看,她正在给厨子?红封。
邱静岁静静等?她处理完,等?她迈出门来,才迎上来,说:“郡主,来我们家过得还习惯吗?”
宁川郡主脸上笑?的?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不?习惯的?,爹娘都很好,同在家没有什么区别,你也别生疏了,叫名字就行。”
“嫂子?,”邱静岁笑?道,“父亲母亲都是宽厚的?人,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想来也是神奇,没想到我们有这?样的?缘分?,我家不?如王府条件好,你有什么不?习惯的?不?好意思和别人说,可以和我说。”
“妹妹太客气了,周王府虽然大,不?过是空架子?,没落了许久,院子?空大,倒不?如这?里好。”宁川郡主道。
“嫂子?太谦了。”邱静岁恭维了一句,想试探试探又不?知?从何开口,两人寒暄着走?出去?,邱静岁打起了退堂鼓。
她的?离意可能有点?明显,宁川郡主叫住了她:“妹妹,我有件礼物送给你,同我来一趟吧。”
邱静岁不?知?道是什么礼物,有点?好奇地跟着她来到屋子?。
宁川郡主叫丫鬟开了箱笼,拿出一柄笛子?来。
邱静岁看了不?禁有些恍惚。这?笛子?,还是当初她跟陆司怀去?周王府查案时?候,自己随意捡来试吹的?那一支。
斯人已逝,只剩下这?些跟她有关的?物件留在世?间,想到太川郡主,邱静岁忍不?住流露出了哀叹的?神色。
“那件事以后,你不?是同太川见过一次面么?不?知?你们说了什么,她回来以后总是心神不?守,连门也不?怎么出了,总是说些奇怪的?话,我还以为是你们话不?投机拌了嘴,问起来她却说不?是。”宁川看着被邱静岁握在手中的?笛子?,同样伤感,“她消沉了一阵子?才又恢复过来,每天不?知?道在做什么忙个不?停,也经常出门,家里人担心却约束不?住,果然出了意外,在宫中不?慎落水殒命。”
落水?当然是“意外”,否则皇帝如何把自己摘出去?呢?
宁川郡主话音一转:“我觉得很奇怪,妹妹的?行为是有些反常,但宫中也不?应当疏忽至此,可是事关皇宫大内,我家一介外臣,又能如何?如果妹妹知?道太川举止异常的?原因,请务必告知?我,好歹,别让她死?的?不?明不?白,我也活的?不?明不?白。”
一道寒流从脚底板直冲脑门,邱静岁心里一阵阵地发?凉,她看着宁川郡主期待的?眼神,心中的?愧疚翻江倒海般止不?住。感情上她很想将实话都告诉宁川,但是理智上她却不?能这?么做。
宁川与这?件事本没有关系,不?应该牵扯进来,否则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被连累?而且她知?道以后,邱静岁自己的?安危更是无法保证。
邱静岁发?觉自己越来越频繁地遇到这?样两难的?情况,但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用?理智将感情压下去?,希望维持表面的?平静,但自己的?心理压力却是越来越大。
恍惚间,她渐渐感觉不?到了握着笛子?的?手的?存在,笛子?也在眼前出现了无数重影,邱静岁身体摇晃几下,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连日的?疲劳、精神上的?压力一朝爆发?,邱静岁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
而且她做了非常多的?梦,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夜黑风高下,那个杀害了雪薇姐姐和太川郡主的?太监,拿着刀把她逼到角落,手起刀落,一片血红。
死?亡的?恐惧惊醒了她,邱静岁做过许多别人惨死?的?梦境,但是轮到自己还是不?一样的?,这?个梦真实地让她醒来后崩溃大哭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刘氏请来郎中帮她看诊,郎中说主要是忧虑太过,要是不?注意,以后身子?会慢慢耗尽元气。
刘氏心疼地把女儿抱进怀里,垂泪问:“女儿,你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散散,别闷在心里,闷出病来以后怎么办呢?”
邱静岁又开始流泪,她好像一个被压到极致的?弹簧,终于反弹,靠眼泪来疯狂发?泄,但是她内心又深深地恐惧长此以往自己会变得更加颓废麻木,最?终失去?弹性。
她不?想自杀,但是拿着雪薇搞来的?那瓶毒药的?时?候,却有一股深深的?,把皇帝和公冶文全都毒死?的?冲动。
但是她知?道他们死?了又会有新人上位,那个“诅咒”永远不?会停止。
“娘,”邱静岁哭着回抱住刘氏,“我想出去?散散心,求你了。”
“好好,”刘氏满口答应,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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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都行。
第85章
悠扬的笛声飘向远方, 虽然吹笛人的笛艺很一般,但配着满山寒色,看起来竟然也有点高手风范。
邱静岁尽力吹了一首《送别》, 便收了笛子。
陆司怀从院外?进来,走到她身旁, 偏头看她, 问:“这是你编的曲子?”
“不,”邱静岁坐在廊下美人靠上, 垂头看着笛子, 答道,“是一位大家。”
“此曲甚为?动听,”陆司怀跟着坐在了她旁边,问, “怎么过来的?”
“我说我想出门散心,娘便允我出来了。她以为?我今天?在宋三娘家睡,三娘愿意帮我打掩护。”邱静岁抬头看着他,笑了一笑, 但是想来这?笑容并不美丽, 因为?陆司怀立刻便微蹙起了眉。
却不知道她这?样苍白的脸色,带着笑更可怜。
她收起笑容, 问道:“那天?你说有?话同我讲, 是什么话?”
“钱文生不是皇帝的人,现在他被押在牢中, 皇帝几次暗示要人, 我都?没有?把他交出去?。今晚, 他会假死在牢中,我把他安排去?了诸南。”陆司怀的表情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语气也是平静之极,但说出的话却是平地起惊雷。
邱静岁震惊不已,她觉得呼吸有?些不畅,那种晕眩感?又一次来袭,她强撑着问:“那他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杀人?不对,你为?什么要和皇帝对着干?”
“他要等确保自身无虞后再坦白幕后主使?,至于?为?什么杀人……”陆司怀沉思着说,“是有?人要把皇帝的把柄递给我。”
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况,邱静岁简直目瞪口呆。
陆司怀眸色加深,沉声问:“你不明白吗?”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邱静岁怅惘地叹气,感?觉自己真是幼稚如孩童一般。
其实钱文生大概是受人指使?模仿作案,想让皇帝露出马脚,但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成了弃子,为?了自保才决意投靠陆司怀。
“不,你还是不明白。”陆司怀斩钉截铁道。
“什么……?”邱静岁还以为?他是在用那天?自己质问他“明不明白”来回击,脸上就有?点无语。
“不论朝堂斗争还是暗中博弈,卫国公?府始终是绕不开的一座显峰。”陆司怀终于?点明,“你的担心,其实多余。”
邱静岁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她害怕跟他在一起会连累他,可是事?实上,卫国公?府要比她以为?的重要得多得多,一旦有?涉及权力更迭的隐患或者事?件发生,卫国公?府几乎是必然牵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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