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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两人骤然发难,攻势快到织田作在异能视域里几乎看不见清晰的图像,而乙骨忧太的刀锋已然逼近了他的身侧。
没有杀意,却令他如坐针毡。
“昭也!不要伤人!”
正要对两人下手的咒灵似乎怔了一瞬,言灵未脱口便本能地咽了回去。刀锋随之而停,可白毛的攻势反而更加凌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
太难了。
这样的选择对于目前并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咒灵来说难如登天。他对着红发男子的命令有些委屈,却又被他的严词骇住,眼角不由泛出了些红意。
不救他,怎么可能不救他呢?
自己就是为了救他活下去,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啊。
轻如羽翼的拥抱落在了织田作的怀里。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那来自于咒灵对咒术师祓除力量的本能恐惧。可是我妻昭也没有出声,也没再有别的动作,他只是在自己能思考到的限度之内,以最纯粹的自我挡在了织田作的面前。
他确实没办法看着我受伤。
但他同样永远会尊重我的想法。
所以他选择在不伤人的限度内以自己的存在守住我,选择了死在我之前。
织田作突然就不想去证明什么了。他为几秒钟前那个曾犹豫过这两个咒术师的话语的自我而感到羞愧。不确定不是源于不爱,而恰恰是因为太爱——爱到他们彼此都害怕对方为了这份爱情面目全非。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从未因为这份爱意而去伤害过别人,反而一直被动地处在自我保护、被迫反击的位置。
“昭也,”织田作猛地转过了身,拿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五条悟,看向我妻昭也的眼里却带着曾经许愿时的虔诚与圣洁,“我们一起,去一个不受这一切纷扰干涉的世界吧。”
自天外洒下的光华正正笼在两人身上。咒力未曾消散,反而在光华的嵌镀下更显厚重了几分。五条悟的眼里涌过一丝异色,下一秒,这两人就随着光华没入虚空,像真应了红发男子的所愿一般。
“愿与咒可以共存?”
领域消散,帐被撤去,围在外面的人纷纷进来继续着自己的任务。法国政府的人带走了纪德和加缪,声称在瓦雷里等人的推助之下,政府已经了解清楚他们上级曾经犯下的罪行,会重新给予他们一场公正的审判。太宰治则在几方的条约下出了手,帮助纪德解除了加缪一直认为自己曾经对他,或者是对整个Mimic所使用的异能。孩子们则由坂口安吾带走,在他那里接受照顾。
“所以,我的朋友们呢?”港口黑手党的手下散去处理他们该接手的部分了,太宰治则蹦到了一边,对着五条悟歪了歪头。
检查着孩子们情况的坂口安吾骤然一顿,凌厉的目光已然透过镜片投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愿力接走了,或许是去了别的时空吧。”五条悟吹了个口哨,“摆脱这个充满着算计的腐朽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怎么没把那群烂橘子们也给一道收走呢。”
“烂橘子?”
“在你们异能力者的世界里,肯定也有烂橘子一样的高层吧。”五条悟看了眼还没走远的纪德,脑袋里过着刚刚听来的消息,“你们和国家机器联系得更为紧密,看到的只会更多。”
“这就是咒术界最强选择成为教师的原因?”
“啊嘞,希望总在未来嘛!”
第56章 十吉伴神
熟悉的感觉传来时,织田作知道,他的愿望又一次被实现了。
他和昭也凭借着昭也的异能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笔下世界。
昭也已经不见,而他的灵魂正在急剧缩小,其上属于现世的想法尽数褪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在逐渐变得稚嫩,像是马上要重新回到母胎一般。
“要变成了真正的小孩子的话,也算满足了昭也一直以来想要看少织的愿望吧?”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停下了难以运转的思维。
下一刻,这个世界上少了一缕游魂,多了一个早产丧母的孩子。
父亲因他湛蓝的眸色疑心他非自己血脉,于是出生便将其送人。不过七岁,他便已辗转了六七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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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七岁夏天回到父亲家时,来接他的也只是邻居家的阿君奶奶。
“后来,我好像上了瘾,不管被送去哪里,我都会自己离开。【1】”长大后的十吉曾带着笑意对一起喝酒的同伴说出在伪装下扭曲而成的释然与开朗,而回应他的,则是心底的暗语,“因为我的家属于漂泊,属于一个永远在世间游走着的神明。”
他正是在回家那天遇见这位神明的。
回父亲住处的路上要穿过高津神社,阿君奶奶看不惯后母滨子久矣,决心要让她不高兴。于是这位和蔼了一路的奶奶不无惋惜地提起了十吉的生母,说神社内的安井爷明明是保佑顺利生产的,十吉的母亲却在附近难产身亡,大概算是什么因果报应吧。
她的痛快让整个屋内陷入了死寂,十吉头一次感受到了茫然。
报应?要报应的是我吗?
小小的孩子从来没享受过爱,只是悲伤于自己这既定的命数。而神明就在此刻翩然而至,将瘦弱的他裹入怀中。
那是十吉第一次接受到神眷,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仍是被这个世界爱着的。
自那以后,他就特别喜欢高津神社里的樱花树。黑发的神明偶尔会在他面前现出原型,倚在花枝上小憩。十吉则负责用樱花的香,染透他的每一寸发丝。
“你是安井爷吗?”某一天,十吉终于忍不住借着从大人那打听出来的消息去问,“是因为您是这儿庇护生产的稻荷神,却在几年前因为疏漏导致了我现今的命运,所以才只对我这么好的吗?”
十吉十分确信地用了“只”字。因为他的弟弟新次曾和他一道来高津神社玩耍,却从未见过神明的影子。
而向来寡言的神明只是将激动得快要摔下树枝的他捞进了怀里。拥抱并不温暖,却浸染着上次他给神明染衣时的樱香。
“神明身上的气味,是由我供奉的呢。”十吉顺势趴在他襟前,满足地吸了一口。
神明并没有见怪于他的冒犯,只是摘下了他头顶的樱花。
从那天起,十吉便喜欢上了在神明不在时,搂着神社前的那只石像狐狸说话。他借着石像跟神明诉说自己的一切,说本来待他不算差的滨子在阿君奶奶一声声后母的叫唤下真的变成了他印象里后母的样子,说阿君奶奶教他唱他不喜欢的歌。
“虽然她经常可怜我给我买糖吃,但我不喜欢她的歌。什么继子、什么缺了角的饭碗什么的,”为了强调,十吉停下来摸了摸狐狸的脑袋,重重道,“我真的很不喜欢。”
石质的狐狸被摸出了玉质的莹润,十吉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让神明现身。于是比阿君奶奶买的糖还要甜上十数倍的糖果被塞进了他的手心里,耳畔盈起的则是吟唱的神乐。
“这是为您祈愿的歌吗?”十吉默默记着旋律,“我很喜欢它。如果我以后唱了,您能来见我吗?”
神明没有说话,他又跃上了常趴着的那处枝头,枕着绿意躺了下去。千叠翠色间,好不容易爬上主枝的十吉头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美得惊心动魄。
“樱香没有了。”他低头掩下爆红的脸,轻轻跪趴在神明脚边,两根手指卷着小小的一撮衣角,“可惜春天也过了。明年樱花开时,我再来为您染香吧?”
神明依旧没有反应。十吉将之理解为是一种默不作声地纵容,于是又往前爬了几步。他的动作惊掉了树冠上方的叶子,一片碧色轻飘飘地飞落。眼见着马上就要落到神明的脸上,十吉忙不迭伸手去挡,却被睁开眼的神明的卷睫扫过掌心。
他心头滚烫,又一次摔了下去。这回是神明用神力送他平安落地的。
在神社呆的时间越长,十吉陪着阿君奶奶的时间就越短。阿君奶奶似乎觉得他不如想象中称意,后来也不给他买糖了。但他和滨子的关系也没有因此缓和。每次滨子要带新次出去逛夜市的时候,他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不过不再是言不由衷的别扭,而是不希望去自讨没趣。
曾几何时,那份让他期盼不已的母爱,终究是轻轻散在了月影里。
来的多了,帮忙打扫的手脚又勤快,神社里唯一的一位神职人员发了善心,留着他课下一起学些东西。神乐、礼仪、典籍哪怕是神明不在的日子里,十吉的生活也变得丰富了起来。家里的纷争逐渐不再能影响他,就连滨子走了的这件事,他也是在父亲回家后宣布要搬家的那天才发现。
新家离这有些脚程,加上越来越繁重的课业,他定然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泡在神社里了。刹那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在父亲的阻挠和新次的大哭间冲出了房子,飞也似地奔回了神社里。
那位教他东西的老爷爷出门采买了,神社里静得可怕。他一路淌着泪爬上了那枝树杈,刚坐没多久,神明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皙的指尖抹去他的泪,婆娑的泪眼总算散去了一二雾气,他靠着仅剩的清明窥着神明的表情,头一次在其上看到了无措和困惑。而他的泪却不受控制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
神明等了他半晌,像是累了,身形渐渐消散在了空中。于是十吉哭得更加崩溃了起来,“你不是神明吗?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瞬间卡了壳,也不知道自己该控诉些什么,只是委屈地抹着眼睛。又过了一会,像是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特殊了,他总算止下了泪,爬下树去,和社前被他盘出了光泽的狐狸石像道别。别着别着,眼睛里又含上了泪。
神明就是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十吉面前的。
他手里拿着个木牌,边角的毛刺都被细细磨平,上面刻着“织田作”几个字。十吉以为这是御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激动道,“这是您亲手为我做的吗?”
神明没有回应,只是道,“织田作。”
十吉不敢念这个名字。相传名字是最短的咒,他怕自己念了,会给神明带去困扰。于是他乐滋滋地把木牌挂在了胸前,捂着心口粲然笑着。
搬家那天的路,最后是神明送着十吉走完的。
新的住处有了新的后母,那是一位名叫玉子的艺妓。她也会带十吉和新次去逛心斋桥的夜市,却不像滨子那般大方。不过十吉对这一切都并无所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逛夜市时可以去往的法善寺。
祭拜神像并不花钱,又可以结下善缘,于是玉子也乐得纵着他。一来二去,法善寺就成了他的第二个据点。
他和神明会在这里相见。
神明在这的时候总会多出很多怅惘,比在高津神社时更像人得多,看起来甚至有了人的喜怒哀乐。十吉为自己大胆的想法一巴掌糊上了脸,又忍不住拉着神明去吃法善寺边的夫妇善哉。
神明不能进食,于是两碗红豆汤圆都进了他的肚子。他珍惜着这得来不易的额外吃食,又喜悦于神明的陪伴,正要祝颂神明的伟大,眼前却忽然一黑,紧接着冒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片段。
“想吃啊?”神明以一种亲昵的姿态拉着一个红发的男子进了店,“怎么不喊我一起?”
这是十吉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追着眼前的画面一路往外跑去。法善寺横丁间的打趣,花月寄席上的暧昧,水挂不动明王神像前无数次的欢喜与哀痛,齐齐在这个少年面前展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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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一次知道原来神明真的拥有人的情愫,也真的曾经被另一人所拥有。
那个人的名字,是他曾以为的神明的名字——织田作。
他握紧了胸口的木牌,突然痛得喘不过气。神像旁取水的水缸澄澈依旧,在月色下投射出他的影子。他没有红发,那双让他备受争议的蓝眸和分外俊朗的面容却像极了方才影像里的那位男子。
“我难道只是个替身?”
神明跟了过来。他没有看十吉,只是望着天边皎白的月亮出神。如玉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影像里的那个昭也,突然又离他很远很远。
人想要成神,总归是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吧。
刹那间,十吉的心抽痛得愈发厉害起来。没由来的忧伤淹没了他,他的眼角突然淌下了一行泪。这总算引起了神明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十吉的脸,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带着无尽柔情和安慰地喊了声,“织田作。”
这一次,十吉没有再哭。
他轻轻地应了声,“嗯。”
他想要是织田作,想能陪着神明约会看寄席,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不用紧巴巴地挤钱请人吃夫妇善哉;却又不想彻底成为织田作。于是在家里没钱继续供他读书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神明的馈赠,自己去濑户物屋当了学徒。
那是十吉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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