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汐叫了声“妈”,看看顾南,又看看离去的母亲,最后匆匆嘱咐了顾南一句“你好好休息”便追了出去。
申毅怕出什么意外,刚才便跟着席瑛出去了,陶最正要离开,就听到顾南喊他:“哥……你来。”
大概能料到顾南想说什么,陶最深吸一口气,转身又回到病床边坐下,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对不起,这么大的事却瞒着你,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那个陆君浩又虎视眈眈……你知道吗?骨仔就是他指使秦双抢走的,他还想抢《往生》……”
没等陶最念完,顾南说了两个字直接打断了他。
“谢谢。”
陶最一愣,顾南微微一笑:“哥,你不用给我解释,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今天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更不要自责,不要用坏人做的事责怪自己。至于陆家……我…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到顾南脸上茫然的神色,陶最心底一抽,伸手握住他被夹板夹住只露出一丁点指尖的右手:“我明白,搁我我也得抓瞎。你不要急着让自己接受,就把他们当作突然出现的远房亲戚,先接触着,慢慢处。处得好,处得合心意,就保持来往,慢慢培养感情;要是处得不好,礼数到了也就够了。说白了整件事你是最终受害者,他们不会为难你。”
顾南嗯了一声,尽力用那一丁点指尖捏住陶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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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会一直陪着我,对吗?”
“那当然!放心吧!”
陶最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却怎么也没想到,今后自己会为这句话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
陆长安赶到海市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刚抵达VIP病房楼层,就看到妻子坐在电梯厅的沙发上,靠在女儿肩膀上哭,申毅站在两人身旁,手里拿着一盒纸巾,满脸无奈。
陆长安几步走上前:“这是怎么了?他……他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声音,席瑛动作一顿,下一秒她蹭地一下站起身,伸手就捶陆长安的胸口:“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没看着我们的孩子,他怎么会被人换掉!他才那么小就离开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还给浩浩捐骨髓……他还被封杀靠送外卖养活自己……我……”
“妈!”
“席瑛!”
“伯母!”
众人的惊呼中,席瑛软软地瘫倒在陆长安怀中,她双目禁闭,脸色苍白,唯有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似乎怎么也流不尽。
一阵兵荒马乱后,席瑛躺进了另一间VIP病房,手背上打着点滴。
“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一天没吃饭导致的低血糖晕厥。这袋葡萄糖液输完后病人就能醒了,以后千万不能空腹太久,饮食上要多注意,随时监控血糖。”
“好的,谢谢你医生。”
目送医生离开,陆长安回头看看病床上的妻子,又看看一直在抹眼泪的陆君汐,对申毅说道:“申毅,她们俩就交给你了,我……我去看看他。”
申毅点点头:“放心吧陆董。”
陆长安走出病房,来到顾南的病房前,犹豫徘徊了许久才推门而入。
病房里顾南已经睡着了,陶最坐在床边刷手机。见有人进来,他反射性地就要起身,却因为手被顾南捏着,怕自己一动把人吵醒,于是只能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尴尬地冲陆长安笑笑。
“您是……”
陆长安看了眼陶最被顾南捏着的手指头,顿了顿才开口道:“我叫陆长安,是他的……父亲。”
……妈耶!寰宇国际的董事长陆长安!
陶最看看陆长安,又看看被顾南捏着的右手,最终还是舍不得吵醒顾南,只能坐了回去,自暴自弃地自我介绍:“……陆董您好,我叫陶最,是桃李娱乐的老板,也是顾南的经纪人。”
经纪人……陆长安又瞄了眼他俩纠缠的手,想起在飞机上看到的调查报告,沉默地走到病床另一边,细细打量着顾南。
看到顾南即使闭上眼睛也依然比普通人长一截的眼线,挺拔到只能用优越形容的鼻梁,陆长安怅然又感慨地低语着:
“像,真像。眼睛眉毛像他妈,鼻子和下巴像我……可笑我还一直以为,浩浩是隔代遗传像他奶奶……谁知道……”
陆长安苦笑着摇摇头,看向陶最:“谢谢你一直照顾他,为了他四处奔走连房子都卖了。我知道再多的补偿也不足以感谢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陶最闻言皱皱眉,刚才那种局促的感觉顿时消失殆尽,被顾南捏着的手指头动了动,反手将那几根指头捏在掌心,他语气平淡地说:“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不要逼迫顾南,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你们不要反对也别勉强他就行了。就当是弥补顾南缺失了二十年的亲情吧。”
陆长安敏锐地察觉到陶最最后一句话里似乎意有所指,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陶最冷笑一声:“能骗自己的儿子在高考前躺上手术台的人,会怎么对待顾南,陆董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解释吧?”
陆长安脸色一沉,抬脚就往外走。申毅之前说的那些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陆君浩身上,但仔细想想,陆君浩做的这些事都是近两年才发生的,那之前十几年呢?被故意掉包的顾南可是一直生活在那个罪魁祸首身边啊!
目送陆长安脸色铁青的离开,陶最撇撇嘴,回头看着顾南的睡脸。
想打发他走?没那么容易!这可是他看上的人,除非顾南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否则他绝不放手!
第83章 人间大炮
“申毅,顾南这十几年的情况……你…调查过吗?”
陆长安声音艰涩暗哑,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铁青中透着一丝苍白,堂堂一个掌管跨国集团的董事长,此时看着竟有几分脆弱。
申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长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真相。但他又有什么理由隐瞒呢?即便他现在不说,日后陆长安也能查到,不过是短痛和长痛的区别罢了。
而长痛不如短痛。
“查过……很不好。”
陆长安闭了闭眼,好一会才继续追问:“……怎么个不好法?”
申毅看了眼昏睡的席瑛,又看看因为“很不好”三个字再次红了眼眶的女友,咬牙道:“顾南的养父叫顾文耀,北市本地人,曾经是铁路局的员工,后来沉迷赌博丢了工作就一直无所事事,四处打零工。他脾气很暴躁,据邻居说……经常听到他打骂妻儿的声音……”
“呜……”
耳边传来一声呜咽,申毅抽出几张纸巾递给陆君汐,犹豫地看向陆长安。
陆长安红着眼眶咬牙道:“继续。”
“……顾南的养母叫穆清,外省人,第三医院妇产科的护士,专门负责看护NICU的婴幼儿。她常年加班,很少回家……顾南的同学说,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
“顾南初中入学体检时查出营养不良……常年只穿校服……”
“学习成绩很好,但因为贫困,没什么朋友……”
“被封杀后送外卖赚钱自学表演……”
陆长安静静的听着,垂于身侧的双手成拳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扎入掌心。
陆君汐哭得停不下来,怕吵醒母亲,她把头埋在男友的肩上,咬着他的衣服阻止声音漏出。
兰舟捏着手包坐在沙发上,眼神心疼又茫然,似乎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这种人。
无人注意的病床上,席瑛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枕头。
第二天早上,比起亲子鉴定,首先传来的是来自警方的消息。
因申毅提供的证据,警方仅用了一个晚上就撬开了犯人的嘴,并连夜奔赴北市逮捕了陆君浩和老鬼。
出人意料的是,被警方从被窝里挖出来的陆君浩表现得异常平静,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外,他全程一句话没说,既没有叫嚣着“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等特权阶级常见用语,也没有大喊大叫高呼冤枉警察抓错了人。
直到坐在审讯室,面对警方展示的他买|凶|杀|人的证据,陆君浩才哑着嗓子开口道:“我要见席瑛。”
之后不管警方如何问询,他就只有这一句话,反反复复像是在念叨什么护身咒语。
远在海市的席瑛不知道陆君浩还在打她的主意,她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不顾地要去找顾南,最后还是兰舟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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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洗漱一下,给儿子留个好印象,才拉住了人。
顾南病房里,陶最正用一个小盆接顾南簌口的水,嘴里不停地抱怨:“断了一只手一条腿,肋骨裂了外加脑震荡,你不好好休息瞎折腾什么?就算明星要做好自我形象管理也不需要这么拼吧?”
顾南靠躺在支起的病床上,闭着眼睛缓解刚才漱口带来的眩晕感,好一会才开口道:“一会要见外人……邋里邋遢不好。”
听到外人二字,陶最沉默了。将小盆放到一边,从大盆里拿起浸湿的毛巾,拎干后小心地擦着顾南的脸。
待洗完脸,把水都倒掉,他又将床头柜上的塑料袋拎到小桌上,从里面端出一碗皮蛋瘦肉粥。
“张嘴。”舀了一勺粥送到顾南唇边,陶最好像忘了顾南左手完好能拿勺子,片酬到账能请十个高级护工的事实,什么都亲力亲为,一点没觉得哪不对。
贤惠得像个小媳妇。顾南心中暗爽,听话地张开嘴,一口接一口吃着陶最喂的粥。
等一碗粥吃得都差不多了时,陶最忽然开口道:“你想好了?”
顾南嗯了一声,咽下嘴里的食物:“哥你说得对,没必要那么急,慢慢来。”
陶最心里一松。
顾南才摆脱养父母的心理阴影不久,陶最就怕他急着接受亲生父母导致心理压力太大。虽然陆家人看着都不错,但感情这种事最忌讳强迫,无论是来自外界还是自身内部,强扭的瓜吃起来总是苦的。
“你想好了就行。吃饱了吗?还需要什么不?”
顾南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嗯……哥,你帮我叫一下护工吧。”
陶最不明所以:“叫护工干嘛?要干嘛我帮你就行了啊!”
顾南想了想,应了一声:“好吧,那麻烦你扶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
“去洗手间?”陶最看了眼顾南胸前起固定作用的胸带,想起医生确实说过顾南情况稳定,可以下床适当活动的话,于是走到病床左边,架起他的左手,将人扶下了床。
顾南左腿骨折不能受力,整个人都挂在了陶最身上,重不重的先不说,首先这个距离就让人很受不了。
要搀扶行动不便的病人,就只能把人半抱在怀中,肢体交错,呼吸纠缠,体温在贴合的身体间流转,掌下触摸到的是鲜活的肉|体。
仅仅是起身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远超平时刻意保持的社交距离,陶最几乎是瞬间梦回《水乡》泳池边拥抱那一幕。
此刻和那时相比,穿的多了点,距离差不多,时间却长了不知多少倍。更要命的是,这种姿势下他们两个人的头靠得非常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稍微转个头,就能打个啵。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陶最正在心里默念心经给自己加油打气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沉磁性的声音酥麻入耳。
“哥,怎么了?再不走我要憋不住了。”
陶最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扶着人往前走,脑子里一会念心经一会分神想着——
薄荷味的牙膏这么好闻的吗?
好不容易挪到马桶前,陶最觉得不光体力得到的锻炼,就连意志都受到了磨练,以后要是想跨界,他绝对能本色出演柳下惠!
“站不稳的话你就扶着旁边的洗面台,我出去了。”强装镇定地嘱咐完,陶最转身就想走,却被顾南叫住了。
“等一下哥。”
“干嘛?”陶最回头看着顾南,表情有些警惕。
顾南单腿侧身站着,左手扶着洗面台,一脸无奈:“你觉得我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你扶着洗脸盆然后脱……”陶最看着顾南被夹板固定,只有一半手指头露出的右手沉默了。
顾南举了举右手,好笑地问他:“弯都没办法弯,怎么脱裤子?”
然后他又看了眼扶着洗面台的左手:“松手就站不稳,不松手我怎么扶……?”
未尽的话语都隐藏在看向脐下二寸的眼神里了。
都是男人,陶最又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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