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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那头的法师能将串珠隔空攻击过来,而是汤盆中的水成了串珠的载体,白追云挡下水珠载体时与那人打了一个照面,并予以他一记冷笑。
不巧,那头的法师正是才被怀疑上的竺苍行。
与白追云对上视线后竺苍行脸色陡然间难看至极。
涂山遇法术被破,水镜画面消失。
“追云你……”他担忧的话刚起头,喉头就是一腥甜,一抹血液顺着嘴角滑落。
见状白追云面色陡然难看,“他伤了你?!”
涂山遇见他一副气势汹汹想要杀人的模样赶紧安抚,他随手擦去嘴角的血解释:“我没大碍,不小心被反噬了,一会儿就好。”
白追云并没因他的解释情绪好一些,无声地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切脉。
活那么多年,白追云就算不精通医术也能凭借他的修为诊一诊脉。好在他诊出涂山遇气息有些乱,别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勉强松一口气。
“他刚刚是不是看见你了?”比起白追云的担心,涂山遇对的担心也不少,刚刚如果不是白追云替他挡下攻击,竺苍行不仅能伤到他,还会看见他的脸,可现在全由白追云代替了。
明白他心思的白追云道:“是我他才会顾忌和慌乱,我跟你身份不一样,我是处理局的编外人员,虽是编外人员,但能和上层说上话,能随时联络处理局。比起被我发现再报复我,他现在要么在琢磨怎么向处理局解释,要么收拾包袱跑路。”
换成涂山遇,竺苍行说不定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盐衫厅
总之,发现竺苍行为人换取命格这种歪门邪道行径的人是处理局人员绝对比涂山遇一个散修更稳妥。
白追云简单和他说完后就摸出手机联系处理局报案,听完他报案过程的涂山遇表情奇怪:“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他就算认出了你,也知道你身份,事后他毁尸灭迹,就算去调查也查不出来吧?”
“肯定查不出。”白追云神情自若,“也不用查出,我只是将态度摆出来,告诉他我已经发现他的秘密,他的‘好人卡’从此在处理局失效。”嬿膳霆
涂山遇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下,确实,竺苍行对外经营的一直是正直正面的形象,身上贴着好人的标签,往往这种对外越完美形象越好的人,只要犯错,污点就会被无限放大,从而引得外人质疑,这种质疑比一个普通人干件坏事的影响还令人难受。
“现在问题不是能不能从竺苍行那里找到他犯事的证据。”白追云神情有些严肃。
涂山遇睇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道:“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偷用你二十二年命格的那人。”
涂山遇张了张嘴,正想说他已经有些线索,就听白追云继续道:“我怀疑那个偷走你命格的人还知道你真正的身世。”
涂山遇:“……”
白追云所说这一点他先前有在脑海中过了一下,但并未放心上,主要元神觉醒之后他就不会在意亲缘关系,即便是肉身的亲生父母。
但不在意,好像知道一下也无妨?
当年他是被扔在人迹罕至的偏远山区,如果没侥幸被涂氏夫妇捡回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还是涂·山遇时他想的是他可能是被附近人家丢进山里,毕竟这种情况在文化普及度不高的地区常有发生,不过多数被丢弃的是女婴。
在没见到断了手脚的叶姓青年前,涂山少君也觉得涂·山遇的怀疑合理,可他见到了的叶姓青年,那么被山村村民丢弃的可能性基本降为零。
想要换取一个人的命格,必须清楚他的出生时辰,他被丢进山里时襁褓中什么都没,连出生日期都是涂氏夫妻按照他的长势粗粗估算时间定下。换言之,他如今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假的。
除生辰八字外,调换命格的二人若离得近,更容易施术者做法。
“走。”白追云突然起身道。
“嗯?去哪?”涂山遇跟着起身。
“竺苍行做法的证据会被他销毁,但他既然做法偷你命格,就说明那个想换你命格的人当时在场,不论是不是先前偷用的人,如今想着换命格的也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白追云杀气腾腾。
涂山遇哭笑不得:“竺苍行收拾做法残局肯定也会把人送走啊。”
白追云脚步顿住,转向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NONONO,夫君,你可能忘了现在是信息化时代,为城中村的安全,监控比外面只多不少,拍不到人拍到车,我也能把他的底给掀了。”
涂山遇:“……”
厉害了他的夫人!
第57章 倒打一耙?
白追云直接走绿色通道查监控, 如他所料,竺苍行在给自己收尾,暂时没想到给那位“客人”解决后续, 不过,他也没打算解决。
因为, 竺苍行找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他的顾客被人夺走了命格,出于正义和对公民人生安全的维护, 他理所应当出手。
“竺大师既然能做法给人替换命格, 难道算不出您那位客人原本的命格?”处理局接到消息来调查的一共四人, 一妖三人,其中还有两人对竺大师有滤镜,几乎他说什么就信,白追云就是在他们被忽悠的找不着北时登门,当然, 没带涂山遇。
见到白追云时竺苍行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色,丝毫没有才正面对决过的心虚,他面上挂着惯有的和蔼温煦的笑,缓缓摇头回应:“我只看出那位小友命格被替换过, 他原是富贵命格,一生平顺。”说到后面时他望向白追云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审视, 言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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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犀利起来:“倒是不知, 白小友为何助纣为虐?”
他这一说,处理局的三人一妖顿时变了脸色。
白追云神情倒没变化, 如果竺苍行不来这么一次质问,他可能还要心虚一下, 现在竺苍行问了,他就没了顾忌。
反咬一口说明什么?自然是心虚。
“竺大师, 给人定罪前可要拿出凭证来,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哦。”白追云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处理局四人瞧见了,哪怕是直男也不由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
竺苍行正欲义正言辞说不怕,却听白追云又道:“竺大师那位小友究竟有没有被换命格,究竟是谁偷谁命格,要验证其实很简单,将竺大师那位小友请来对峙即可。”
竺苍行心中一咯噔,白追云必是掌握了其他证据,才如此肆无忌惮。
但他没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很镇定回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
“也不一定,竺大师也有这些年纪了,偶尔看错眼也实属正常。”白追云一开口就能把人噎死。
竺苍行身后的那对弟子,即清明和谷雨,听到他这不加掩饰的嘲笑后纷纷露出凶相,想要上前时被竺苍行拦下。
竺苍行面上仍带着笑,他道:“我那小友是首都四大家族之首叶家如今当家人的长孙,自他出生起就注定命格非凡,想来处理局的几位调查员能有所体会。”
处理局四人一听“四大家族之首叶家”顿时肃然起敬,最年轻的一个调查员神情是可见的激动:“竟然是叶家人,还是叶家当家人长孙,我没记错的话,这位当家人对他这位长孙十分喜欢,他仅凭一人之力拉高了他们那个圈子各方面的平均值。”
“能投胎在叶家本身就是一种运气,不,不能说运气,必是上辈子行善积德,才有这一世的眷顾。”另一名调查员说着若有所思看了白追云一眼,似乎是准备看他笑话。
白追云并不予理会,他听到叶家时也是真的非常惊讶,惊讶之余又觉荒谬。
首都叶家,是首都一个传承百年的大世家,叶家不是唯一一个世界,但却是在上百年的风雨飘摇动荡中延续下的强大的家族。在上世纪经历过战火纷争,无数世家没落,叶家也依然挺立,甚至抓住机遇,逐渐走在时代前沿,将其他家族远远甩在身后。
首都四大家族,其他三家换来换去,唯独叶家由始至终处于霸主地位,仿佛无人能撼动其根基。
叶家虽势大,但叶家的家风也是圈子里最出名的好。
叶家如今当家人叶显臻,是个骨子里透着精明却又不会让人反感他精明的人,叶家子弟在长辈的教导下甚少有纨绔出现,若有谁头铁执意当纨绔只会吃喝享乐,那很抱歉,被逐出叶家不带犹豫。
有人说叶家装腔作势,这些大多数上流圈层;也有人觉得就该这么做,这些多是生活在普通圈层的普通人,因为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在享受优渥生活的时候还需要依靠自身拼搏,这会让他们有共鸣感。
话远了……
白追云认识叶显臻,但仅是点头之交,他和叶家其他人也没交情,不过叶家的风评和竺苍行是不一样的,叶家确实是上层圈的异类,并非道貌岸然。
叶显臻的长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孩子应该是叫叶于煊,是个品学兼优文武双全的别人家的孩子。
问题也出在这里,叶显臻的长孙按理确实身份不俗,从他出生起就有好命格也不奇怪,难道当初偷走涂山遇命格用的不是叶于煊?
不,不对,如果不是叶于煊,竺苍行就不可能直接锁定涂山遇并直接做法换命格。
涂山遇骗他吗?
不,他不相信,并非因为涂山遇是他如今关系最亲密的人对涂山遇有所偏爱和盲目信任,仅涂山遇有仙缘这一点,就注定他不可能运势差到三天两头受伤就医,而且运气一差差二十多年,那恐怕他不是有仙缘,而是被霉神附体。
而且对象是叶于煊的话,基本不可能出现被掉包的几率,叶显臻不可能让这种孙子被掉包的事件在眼皮底下发生。
白追云心思百转,面上丝毫异样未显露,他漫不经心道:“据我说知,叶家主不信风水鬼神,过往许多大师放低姿态登门为叶家免费看风水都被赶了出去,叶家也是公认最不受玄学圈喜欢的一家。”
“难道玄学圈会因为他不喜欢就不存在吗?”神情激动的调查员冷嗤,“叶显臻将叶家经营再大,叶家有再多的财富,他的眼界也是窄小了。”
听到他这么说白追云将目光转向他,先前的笑已不复存在,那调查员见状心底一慌,疑心自己说错话,可细细一回想,又觉没说错,遂又挺了挺胸膛。
白追云语气幽幽:“别以为学了两天法术就当自己见识有多广,叶显臻若是眼界窄小,你便是井底之蛙,别那么多优越感。”
叶显臻或许不是不信风水鬼神,而是见多了装神弄鬼,也见识过比鬼更可怕的人心。
那调查员闻言一张脸登时涨成猪肝色,想反驳,可被同伴拉住。
他同伴,也是调查员一行中最年长看起来也最成熟稳重一人,他情绪没有小年轻的起伏强烈,他道:“白前辈,今天我们过来是为调查换命格一事,现在您与竺大师各执一词,证据不足,我们无法轻易下定论,所以只能请两位以及各自所认定被换命格的两位先生亲自走一趟处理局,希望两位能够配合。”
虽然白追云没说他那边也有一位“先生”,但竺苍行和白追云的“斗法”过程讲述后自然有所透露,都是专业人士,自然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这边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都行。”白追云应的爽快,又朝竺苍行睇去一眼,似笑非笑道:“也请竺大师尽早联系小叶先生,或许此时叶先生还没到家。”
竺苍行笑容和蔼颔首:“白小友说的是。”他说着朝身后转了转头:“谷雨。”
谷雨目光还死死瞪着白追云,好一会儿才不甘不愿的说了一声“是”。
“白前辈是否介意坐局里的车去接您朋友?”仍是那位性格沉稳的调查员开口,虽是询问语气,但他不认为白追云会拒绝,他们是在处理公事。
然而……
“我介意。”白追云拒绝了,“处理局的车性能太差,我不习惯。”
调查员们:“……”
“白前辈,我冒昧申请跟您同一辆车,可以吗?”唯一的妖族调查员笑得有几分谄媚。
白追云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旋即笑容一收:“不。”
妖族调查员神情一僵,没等他再开口白追云已又先道:“我比你们更清楚处理局的规矩,也认识处理局的路,顺便再提醒你们,我是报案人,你们的职责是核实我报案内容,不是的本末倒置,把我当成你们的嫌疑人。”说罢,没再分几人一个眼神,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离开。
……
涂山遇哪里也没去,他坐在白追云的车里,手机放在面前,还保持着和白追云的通话。
他从头到尾没出过声,也没干听着那边的交谈什么事都不做,他在雕刻,出门前他切了块玉料下来,原本是打算雕刻两颗九尾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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