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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似燕归巢》40-50

    第41章

    《给方简的一封信》

    亲爱的方简:

    你好!

    简简姐姐!我看了你的信, 你真聪明,所以这次就让我哥哥帮我写信啦,我哥哥认识的字多, 字也好看,信封都是他帮我写的(没错,是我写的)。

    简简姐姐, 我昨天去河里捞鱼了, 我捞了两条大草鱼, 超级超级大的大草鱼(比划一个很大的圆圈), 装在书包里带回家,我哥哥给我做了蒸鱼吃,但是我的书和作业全弄脏了, 我早上去学校被老师骂了(活该)。

    切, 我才不管, 我还要去,我哥说下次给我做红烧的。

    “唔,我的弹珠呢?姜植树,这句不要写哦, 我找找我的弹珠。”

    (姜小莱到处找她的弹珠,她的四个兜里装满了枯树叶和虫子尸体。)

    “算了,找不到,明天去学校抢别人的玩。”

    (姜小莱特别调皮,她简直就是一个土霸王。)

    简简姐姐, 我去高年级找了几个像你一样高的姐姐, 可是我觉得她们都不如你, 而且会欺负我, 骗我东西吃, 真烦人,还是你好。

    简简姐姐,我也想你的,我想听你弹琴,我们学校的音乐老师也会弹琴,有一天我从他家门口过,听见他在屋里弹琴,我就跑去敲门,他让我进屋,给我花生糖吃(姜小莱是只馋嘴猫,而且脸皮特别厚),我就听他弹琴。

    简简姐姐,我也想像你一样,我长大也学音乐吧,可是弹琴我觉得太难了(她屁股上长钉子,弹棉花都坐不住)。

    那我去唱歌吧,老师说我声音很好听,叫我小百灵鸟(这倒是真的),嘻嘻。

    “姜植树,你真烦人!你敢不耐烦!叫你写两字,这么啰嗦,不写我晚上就在你被窝里放菜青虫!”

    (你看,这就是姜小莱的真实面目。)

    ……

    有爱的、活泼的家庭才养得出这样的小莱,看这兄妹俩多好玩。

    方简拍了张照片给小莱发过去:你不知道吧,你哥欺负你不识字,在信里偷偷吐槽你呢。

    小莱发了个生气的表情,过会儿又发了串大笑的语音,笑了七秒钟。

    方简一遍遍点开来听,听出她走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听到她略带急促的呼吸,想象她捧着手机停在路边,皱眉放大照片中信纸的内容,假装生气,而后爽朗大笑。

    听着她的热闹,方简也觉得热闹。

    方简说:我真想你,跟信上一样想。

    小莱回:明天不就见面了。

    周六上午八点,方简合上电脑,起床沐浴,换上昨晚选好的衣服,黑色针织毛衣和直筒牛仔裤,戴了墨镜和渔夫帽。

    想到今早跟小莱的约会,夜间很努力仍无法入睡,只好看ps教程打发时间,并尝试着做,黑眼圈很重。

    最近几天,夜里都偷偷地下上几场雨,听到落雨的声音她便到起身窗边站一会儿,看看,听听。

    小莱很喜欢下雨,她住在她们的小房子里,躺在她们的大床上,伴着雨声入眠,一定很好睡,她们在听同一片雨。

    独处,是方简最擅长的事,有小莱的信,她一点也不觉得寂寞。但其实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办法做到真正的一个人,不是没想过回到小莱身边,小莱得上学,不能时时看着她,爷爷奶奶也不放心她现在出去。

    方简有预感,她很快就要入院了,每年都得进去呆上个把月的。

    昨夜的雨还留在路面,残花落叶零星,挎包里是奶奶给小莱的礼物,剁椒和腌萝卜干,很重,有点压肩膀。

    快入秋了,天凉起来,她吸吸鼻子,大丽花湿漉的苦味很好闻。

    约会地点在大学城,上午九点,方简站在南大门口给小莱打电话,过了十分钟,她从冬青树整齐排列的路尽头走来。

    两个人见面,冲对方笑一下,小莱没梳辫子,头发随意捆成一把,穿灰色套头卫衣,随意慵懒。

    她们自然地牵手,小莱问:“吃东西没?”

    方简摇摇头,小莱说:“我也没有,在等你,我带你去吃小馄饨吧,很鲜,不腥。”

    方简说好,她们牵手在路上慢慢地走,方简开始说一点自己。

    “确诊是上大一那年,我开始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很长时间都高兴不起来,情绪低落,总是莫名其妙流眼泪。”

    “我姐发现了,带我去看医生,让我填了表单,然后说我是抑郁症。我姐见怪不怪的样子,我现在想,她可能比我先确诊,但她是躁狂。不过那次是误诊,其实我是躁郁症,只是恰好处于抑郁阶段。躁狂很容易被忽略的,就像我姐那天的状态,大家可能只觉得她是压抑太久,终于爆发。谁能想到她那样的人也会得病呢?她很会隐藏,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小莱纠正她:“不是你姐会隐藏,难道她真的不希望被人关心?不希望被人发现?是你爸妈的问题。你姐看到你成这样,哪敢暴露,她很要强,看她疯成那样,我猜她病得比你还要久。”

    方简沉默。

    旁观者清,小莱说的不无道理。

    公交站台一对情侣若无旁人拥抱、接吻,众人对此见怪不怪,走出一段路,方简才继续说:“第二次确诊,是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也是因为我躁狂发作,那次我确诊为双相,马上被安排住院,一切都是从那时候开始。”

    “每年,我都要在医院里住上一段时间,有时候是夏天,有时候是冬天,今年还没有,我猜可能是冬天。冬天马上就要到了。”

    “什么医院?”小莱仰脸看她。

    方简说:“南洲市精神康复中心。”

    小莱无言,低下头,方简捏捏她的手,“没关系的,到时候你来看我吧。刚开始那几年,我都是被绑进去的,我状态很差,真的,你没见过,不然你会吓坏的。这两年为了不麻烦家里人,我都配合,也是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些朋友,去医院跟回家一样,没那么害怕了。”

    “上次你离开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我在家里发脾气,砸烂了客厅,我爸爸可以已经准备把我送医院……后来吃药,又逃过一劫……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们一起经历过的。”

    方简把手链取下来,给她戴上,“现在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一直说给你弄个一样的手链,其实我也忘了在哪买的,这个就给你戴吧。”

    小莱动动手腕,凑到鼻尖闻一下,手链上还有方简奶奶家沐浴露的味道。

    她手腕上疤痕深浅不一,最深的在血管最粗最明显的地方,5mm粗的白色疤痕增生。

    “还能弹琴吗。”小莱摸着她手腕低头闷闷说。

    “除了手腕,可能也有心理上的原因,我试着弹过,弹不了,一碰到琴键就头晕目眩,也荒废了四五年了。”想到信上说的话,方简晃晃她的手,“对不起呀,不能给你弹琴了。”

    “没关系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莱一路兴致都不高,去吃馄饨的小店,路上要经过一条极窄的暗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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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把她按在墙上,偏头啄一下她的嘴唇,故作轻快,“还好有你,想到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她垂着眼皮不说话,方简用力地吻她,手隔着衣料一通乱揉,她并不反抗,引颈任她胡来。

    慢慢起了点感觉,小莱被吻得气喘吁吁,脸红得要命,梗着脖子四处躲,“干嘛了,大白天的。”姓方的胆子真是愈发胆大了。

    “大白天怎么了。”方简委屈极了,也是有心讨好她,“人家好久没见你了,睡前看不到你,醒来也看不到你,身边,枕头边,都是空空的,想你了嘛。”

    “你还不是自作自受,我那时候叫没叫你走?”小莱隔着外衣理理肩带,虎口惩罚性捏住她侧腰轻拧一把。

    方简偏着身子躲,手上不闲着,你来我往打太极,巷子里突然一声“咳”,误闯的男同学脚步一顿,埋头飞快走过。

    等人走远,小莱推她一把,“真讨厌!”手伸进衣服里飞快整理好。

    没有计划的约会,早饭后牵着手在校园里慢慢地走,方简说起曾经短暂的校园生活。

    本就是约定的‘招供日’,有什么都该在今天一次性说完。不高兴的事方简不想在信里说,不希望老了以后翻阅起从前时还惹她生一肚子气。信里只说好玩的高兴的。

    “我念的大学是国内排名前五的音乐学院,学校很大,随处都可以听见乐曲声,走廊上、教室里、宿舍楼,人工湖边各种乐器汇成交响,氛围很好,老师也很好。”

    “学校的日子很充实,很美好,那应该是我还有记忆的过去里,最快乐的一段。”

    在人工湖边的长椅上坐下,小莱随手摘了一根草茎叼在嘴里,“所以没念完,又发生什么事了。”

    方简侧目,正色:“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会校园暴力别人的人吗?”

    “你像是被校园暴力的。”小莱说。

    “那我就跟你讲一讲我在大学经历的一些事吧,如果以后我忘记,希望你能帮我记住这种感觉,记得这些事……干脆从高中说起……”

    从高中一年级开始,方简每年必然大病两场,当然不排除人为因素,比如冬天泡冷水澡,吃雪糕之类自虐行为。

    那时候方简就在为音乐学院志愿努力了,方正发现自己的魔鬼训练适得其反,小女儿当不了烈日下的铿锵玫瑰,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下下代,便随她去了。

    方简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那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离开家,真正感受到自由。

    然而好景不长,大二上学期,那时候她刚满二十岁,因确诊双相情感障碍入院,从学校退学。

    入院前三个月,发生‘摔琴事件’,入院前一周,室友赵怜策划了‘摔倒事件’。

    “我们宿舍四个人,我和另外一个主修钢琴,有一个跟你一样学的音乐教育,还有一个学管弦的,小提琴拉得还不错。这个人叫赵怜,长得非常漂亮,美艳型的,也很会打扮,她家里条件不好,读我们那种学校,你知道的,学费不便宜,琴也不便宜。”

    “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学校有人传她在外面做外围,但只是听说,真的假的我不知道,我也不怎么爱跟别人来往,虽然是同宿舍,但对她实在谈不上了解。”

    “大二开学不久,我就发现自己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动怒,但我室友们都是很好的人,那时候还没有确诊双相,她们只知道我是抑郁症,对我很包容。某一天早上,天还没亮,六七点?可能还不到七点,赵怜在阳台上拉琴。那时候我刚熬了两个大夜,因为躁狂发作,我根本就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得精疲力竭,刚睡着就被她吵醒了,我特别特别特别生气。”

    “然后你跟她打架了?”小莱说。

    方简摇头,“没有,我只是摔了她的琴,骂了她几句。”

    小莱说:“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然后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然后说她的琴是谁谁给她买的,不说价钱,但具有特别的意义,非常珍贵。”

    方简大惊,“你猜得一点都没错!她当时就是这样,而且你知道她长得很漂亮,哭起来也是相当动人,明明是她不对,室友全都去安慰她,责怪我。其实我听得出来,她琴技很好,那把琴已经配不上她了。”

    “赔钱了?”

    “赔了。”方简说:“事情是我姐帮我处理的,她刚好出差到那边,接了我的电话,挂了电话就给赵怜买了一把三万多的琴,还请我同学吃饭,拜托她们多多照顾我。我姐嘛,你也知道,她很懂交际,怕我挨欺负,饭桌上我就跟赵怜和好了,那时候我真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

    小莱笑一下,目光深而远,“你姐露财了。”

    方家这样的教育,有钱也不会随便乱花,方简不热衷名牌,衣着讲究一个舒适大方,若赵怜真如传闻所说,辨识有钱人是她的职业素养,看方简看不出她家里多有钱,看方纯再看不出来就她眼睛有问题了。

    “那之后,其实我们也没有变得多好,只是恢复到从前的疏离客套,但我经常自己都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她就被我欺负了。”

    “去食堂,我把油汤泼到她身上,走路我故意撞她,在宿舍我弄坏她东西……太多太多了,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我欺负她了,明里暗里欺负她。有一次,她当着众人的面,把琴盒拍在我面前,说再也无法忍受我,然后蹲在地上哭起来,我真的莫名其妙。”

    “然后我的同学们就说,琴本来是赔给她的,凭什么不要?明明就是方简先把人家琴摔坏的,贵又怎么样?她们家有钱自己愿意买贵的琴。她们说我有病,有病就治病,别在学校里撒疯。老师来调解,赵怜又替我说尽好话,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生病,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扮演这样的角色……”

    “她们就开始孤立我,其实这个影响对我不大,我本来也不需要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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