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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20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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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心如海,这世上没有人敢说自己算无遗策。洛清河搁笔稍侧身端详了她一阵,把沐浴后的那段话重新接了回来:“这么笃定晋王会按照你料想的路子走?”

    “我当然算不到全部,否则不就成神仙了?”温明裳勾唇,抬手过去捧她的脸,微凉的指尖缓缓下移,抵在洛清河颈侧,“我只是……”

    “只是让可能的人走向了他们该有的位子。”

    “从前学箭的时候,师父教过我们,马上射术若是一击毙命,那就得时刻盯紧了要害。”洛清河捉了她另一只手,放到了心口的位子。

    脉搏跃动在掌间。

    洛清河道:“如果猜不到对方会从何处下手,那么想想自己最怕什么就好了。”

    “不错,阿然甚懂我啊。”温明裳贴耳,故意笑说,“那么晋王想要得偿所愿,在他看来,把谁拖下水会让端王觉得更痛呢?”

    “别闹。”洛清河捏着她下巴不让乱来,无奈道,“腰舒服了?”

    后者愤愤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洛清河摩挲着她后脑的乌发,嘶了声把话头拽回来,认真思忖后道:“两个,小婉和安阳侯。”

    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先生。

    本还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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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猜一个皇后的,但晋王的手还不敢伸那么长。咸诚帝平日里对后宫的乾坤颠倒丝毫不上心,这不意味着晋王有胆子让自己的母亲冒大不韪冲撞中宫。

    他还犯不着在这件事上放下所有的筹码。

    “王妃出身崔氏,这是天下士人梦寐以求的桃李门墙,但崔氏真的没有私心吗?”温明裳微仰头,懒散地压在她肩上,“陛下可以相信先生,那是因为先生归根结底不论如何权高,他只是一介文臣,这样的人在阴鸷自傲的君主前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背离。”

    但是将他提上那个位子的洛颉不一样,洛氏背后是十万雄兵,口舌间的俯首称臣不足为道。所以咸诚帝在此后设计杀掉了他,留下了崔德良。

    信任建立在不威胁皇权与野心之上,如果有朝一日崔德良为主的崔氏偏离了这条道路,咸诚帝也会像对待洛颉一样毫不犹豫地痛下杀手。

    哪怕这是自己属意的储君执意选择的妻子。

    “晋王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春闱是绝佳的借口。”洛清河垂目,“只要能从这里把名头挂在小婉身上,从应试的士子到监察的吏胥,再往下到西州本家,安插自己的人作伪证,易如反掌。”

    “但他一定会亲自把阁老摘出去,因为只要他敢在此刻妄动阁老,陛下也会毫不留情地撕开他的面纱。”

    崔德良是太宰年间为数不多立于朝野掌权的重臣,他如今的存在就好像天子往昔拜入门下许诺的幻梦仍旧存续的证明。

    “所以晋王需要一个合作共谋此计的人选。”温明裳嗤笑,“这才是他找上齐王的原因,无需同心,同利便可。春闱中必定有人安插,可能是夹带舞弊,可能是蓄谋他念,但无论是什么,这个人会在齐王到时恰到好处地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还需要是本家的心腹。”洛清河立时反应,“李家人。”

    慕长珺对这些人并不在意,他不是慕长临,在这方面他和父亲一样的凉薄。口头许诺固然重要,但若是事急从权,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掉这步棋。

    “那么,安阳侯呢?”

    “这个更简单。”温明裳从容地缠起指尖的发,“和北疆有关就可以了。”

    再直白一点,和洛家人有关就够了。

    苏洛两家的世交不是秘密,有心让小辈共结秦晋之好也不是一两天的传闻。安阳侯在太宰年后一度沉寂,咸诚帝一直冷眼看着他随波逐流,却又没有真正褫夺他手中的权柄。

    只有那十年如一日的暂代相辅的名头一直挂着,十足的刺眼。

    洛清河知道那是为什么。苏家门风清明,安阳侯有自己的坚持,他从来看不到咸诚帝的为君之心,这个崇尚君子仁德的大家之主眼里,那张椅子上坐的是个赤裸裸的小人。

    咸诚帝同样对此积怨已久,只是世家往昔林立在前,无故起干戈并不划算。

    而柳家的轰然倒台成了足够发难的借口,前例在先,只要罪名落实,又一家的倾覆也只在朝夕。

    说来还是温明裳起的头。

    慕长珺伪造安阳侯与北境的牵连,再把一干人牵扯进去,明面上看似乎只是朝中代相因家世挂心世交,还及不上柳家的阖族之罪,但他很清楚,落在咸诚帝眼中就一定会成为绝佳的发难理由。

    因为他太忌惮洛清河了。

    三城的人命可以让文人对洛清河口诛笔伐,但这些口舌之争盖不住名将的光芒,若是偏向洛氏与北疆的士子被擢选入朝,那么这些风浪还能持续到几时?一旦言语不足制衡,天子还有什么能拿捏住她的借口?

    慕长珺知道苏家的态度,他对不识时务者一向嗤之以鼻,就好像他对慕长临一般。所以这不止是在拿捏慕长临的软处,也是在借花献佛。

    更不必说若是两处要害当真被剥落,朝中又会因此掀起多大的风浪。只要端王有一处没能顾及,原本偏移的人心就会再度陷入审视与揣摩之中。

    两箭的的确确都在要害,不管这手笔是全数出自慕长珺本人或有潘彦卓从中作梗,这都是蓄谋已久。

    这场算谋里没赢的,都算是输了。

    “但既然这么说了,就必然不会遂了他的意。”洛清河并不着急,她揉捏着指腹,虚心道,“棋已落定,我妻有何妙计破局?”

    “谁都知道这是两虎相争。”温明裳哼了声,“可看台上不是还有看客吗?”

    洛清河了然,“若以两军对垒做比,这二人便是攻守之势。可落子只在棋盘之上,真正执棋的看客眼中只是孩童玩闹,他想看见的,是攻守之资下,谁人能大放异彩。”

    锦袍玉带早已放在重彩之上了。

    “可惜,看台看客不止一人。重彩之侧有人笑眼而观,棋盘上的人也妄图抬首仰望,摘下重彩边的绶带。”温明裳抬指,虚虚指向自己,“晋王对天枢还没死心呢,这两步棋可不只是做给陛下看的,还有我。”

    潘彦卓算什么,温明裳才是更合适的人选。

    “所以,他一定会把天枢一起拽进整件事里。”温明裳悠悠道,“那事情就会逐渐偏移他的掌控了。”

    “毕竟被我点入天枢的,可不怎么听话。”

    此为其一,至于其二……

    “而且,他把长公主想得太简单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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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章 长夜 【ZX整理】

    傅安进来给慕长卿披了件新衣, 羽林见惯了贵胄的家臣,对王府的管事也不为所动,他送过了衣裳, 转身便被人客气地请出了诏狱。

    慕长卿倚进椅中,抬手拽紧了肩上的氅衣。

    鞫谳已过一轮, 诏狱墙上的刑具在火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照得人胆战心惊,有人难忍恫吓, 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夹带与行贿吏胥的行止。

    这之后的刑讯就陷入了死局,再三诘问也问不出多的口供, 在旁相佐的官吏甚至咬牙上了刑, 但仍旧一无所获。

    慕长卿坐在案前一言不发,开初的嬉笑和煦姿态都褪了个干净, 只余下被火光映出的凛然。

    已经过了丑时, 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无几。

    “大人。”羽林候了片刻, 低语道,“还要审吗?”

    慕长卿似是将将回神, 她扶着额, 反问:“诏狱还能腾多少地儿出来?把人分开, 你叫御史台多点几个人出来, 继续审, 必要时这墙上的东西还得动一动, 这一回的人年岁都不大,既然入了乱局,皮肉之苦也是在所难免。”

    羽林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变得欲言又止, 但他只是犹豫了须臾, 便拱手打算下去照办。但慕长卿的话还没完, 在人将要踏出房门前,她又淡淡地开口说。

    “招了的那个先扔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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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那个小子带过来,好歹是晋王妃母家人,交到你们手里若是打得重了,我可害怕王妃上诸位门前哭去。”

    这话说得一众人不免嬉笑,好似连半刻前的寂然都缓和不少。

    慕长卿面上似乎也浮了半分笑,她重新坐回椅中,指尖在案上轻叩,穿堂的风呜咽,像是和着拍子。

    脚步与铁索啷当并起,她缓缓抬眸,与门前囚徒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士子服早就被扒了个干净,李书平发冠散乱,嘴唇都泛着白,但他面上还算镇定,狱中吏胥没真下重手,此刻他动作虽缓,到底还算是得体的。

    “先出去吧。”这话是对狱卒说的,慕长卿抬指拾了案宗,漫不经心地说,“狱中简陋,你若是不嫌弃,坐地上说话也可以,鞭笞的滋味不好受吧李公子?”

    “大人说笑。”李书平嘴角微微抽搐,似是想端起贵家出身的清雅风范,可惜皮肉伤在前,到底是没能如意,“大人秉公执法,我并无怨言。”

    狱卒带上了房门,脚步声渐远,只余下戍卫的仍立于屋外。

    慕长卿装模作样翻过新页,抬高声音喝问了句认罪否,话音尚未落地,他扔了书册,伏低身子道:“人都走了,李公子,再虚与委蛇下去对你可没好处?”

    “……臣,拜见齐王殿下。”李书平只停了一瞬,便拱手拜了下去。

    这自称听得慕长卿不住挑眉,嗤笑道:“臣?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什么时候李家的儿郎需要管我叫主子了?”

    案前茶微凉,她吹着茶沫,在缓缓啜饮前藏起了眸底一闪而过的了然。

    若是依着提早敲定的行事,这个人本该在拷问时就将备好的“罪证”和盘托出的,但是李书平宁可真自己挨上一顿鞭子也不肯松开,这并不正常。他在第一眼就认出了慕长卿,按着晋王的交代,此后心照不宣便可,他却屡屡暗示,露了这么多破绽出来。

    若非陷阱,那便是此人心有他念。慕长卿不喜权争,但她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藏了二十余年,论起嗅觉之敏锐,温明裳和慕奚都未必能断言胜过她。

    既然路都铺到脚下了,她自然是要看看此人要做些什么。

    “再有个把时辰可就到廷议了,我这折子可还没题名呢。”慕长卿见他似有犹豫未有应答,气定神闲道,“东西再不拿出来,过了时候,那就是一张废纸。届时不但你性命难保,你族中会不会被我那弟弟牵连,你应该是比我心里清楚的?”

    “是。”李书平微微颤声,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痛的,“东西早已备好,但在此之前,臣想与殿下谈一桩……买卖。”

    “哈?稀奇!”慕长卿顺手抄起了桌上放着的藤鞭向着他面前啪地一摔,这一下吓得人难以自抑地闷哼,屋外的摩挲的声响似乎断了,紧接着便是往外移动的脚步声。

    她在李书平面前蹲下,问:“箭在弦上若是还要变卦,不怕这祸害的就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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