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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1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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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将温明裳推开,她看准流矢的方向,挥刀锵地一声叩在了箭身上。力道震得她手中刀登时飞了出去,箭头擦过她的手掌,遽然划开了血口。她往后退了三两步跌在血泊里,冷汗顺着额头簌簌而落。

    但这还没完。

    几乎同时,早已后撤的狼骑队也挽弓搭箭而来,这是早设计好的伏击,为的就是试图在最后诛杀敌寇。

    温明裳逆着光,似乎看见坡上的女人红唇边溢出一抹笑,她居高临下,挽弓朝着自己的方向射出了第二支箭。

    驿站早成断壁残垣,此处没有第二个可供遮挡的地方!

    栖谣一手拎起赵君若,迈步朝着温明裳的方向追过去。

    天边似乎被浓云遮蔽了一刹。

    箭矢随着海东青的振翅呼啸而至,这个角度十足的刁钻,在箭矢即将穿云而过间击中了箭身。距离遥远,这一下失了力道,但余力仍旧将致命的箭矢击偏了。

    温明裳眼前冷光一闪而过,电光石火间擦过她的手臂,迟来的痛意让她登时捂皱眉抽气着往后退。

    海东青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

    轻骑如风疾驰,长枪宛若游龙般在现身之际重新汇聚起了铁骑的防守。为首的骑将遥遥眺望草坡的北燕女人,掌中鹰哨激烈奏响。

    女人唇边笑意渐深,但她没有多留,眨眼间打马消失在了草坡遮蔽下。

    萨吉尔被这瞬息的截杀吓得心有余悸,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听见马蹄声近前。他背后冷汗涔涔,抬眸对上一双分外熟悉的眼睛。

    洛清河只看了他一眼就没搭理,长途奔袭让她背后被冷汗浸湿,汗水混着未干透的血痕顺着下颌滑落。

    温明裳才被扶起来,栖谣扯了尚算干净的布条替她裹住了伤口,但血还是透了出来。她站在乱糟糟的战场上,面容因为失血显得更加发白。

    踏雪低头想蹭她的手,但很快被主人一把拽着马缰提到了一边。

    洛清河没下马,她唇角紧抿,让自觉失职跪地的军士先行起身。

    海东青落下来想要凑近,但被洛清河扔了个石子赶一边去了。

    温明裳眨巴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还不等她开口,马上的将军就弯腰把她拎了上来。

    “撤回樊城,勿做久留。”将军冷声下了军令。

    洛清河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冷着脸扬鞭打马绝尘而去。

    熟悉的气息混着血气与火药味弥散在鼻尖,温明裳想拽她袖口,但被对方躲开了。

    她自觉理亏,小心翼翼地把下巴靠在了凉透的肩甲边。

    作者有话说:

    提醒一下,小温答应过不能冒险的(。

    小温:(无辜)可我带栖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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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对手 【ZX整理】

    三城驻军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在见到洛清河回来时略显意外,但这点诧异迅速被见到伤兵时的严肃替代,火铳炸出来的伤不比寻常刀剑, 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

    栖谣将江启文安置好后带了伤药在主帐外三十步远的位子找到了赵君若,她看了两眼无风低垂的垂帷, 把小姑娘的手抓过来包扎伤口。

    “狼骑手上竟还有火铳……”赵君若被伤药刺得抽气, 还忍不住担忧道,“明裳今次可谓凶险, 失算这半分,伤的也还是铁骑将士, 好在洛将军及时赶到……嘶!”

    “身上惹了伤便不要想那样多。”栖谣面色不改, “你我是卫,护的是主心骨安然无恙。今次你已尽己所能, 是我出了疏漏未曾及时回护, 该罚的是我。火铳与北漠乃至北燕公主, 她们会有对策,我等无需多心。至于铁骑伤亡……”

    赵君若见她面有犹疑, 忍着疼追问道:“又该如何?”

    栖谣收回目光, 顿了须臾道:“军中律令, 冒进有失要在阵前领四十军棍, 温大人不是军中人, 是否依律要看主子的判断。眼下战事正酣, 应当不会打足数,给个交代就成。”

    营中往来步履匆匆,云玦捏着药碗过来, 瞧见她们俩在这儿干站着, 挥挥手赶人。

    “回去歇着吧, 天都要黑了。”她跟着洛清河日夜兼程,此刻也是疲乏,“我把这药送去也回了。江启文那边不是你们的错,要交代也要等军医出来再说。”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块儿等云玦送完药出来才回了帐子。

    瓷碗轻碰的声响被外头的脚步与示警声掩藏,洛清河吹着汤药,一点点喂给床上乖觉坐着的温明裳。

    那一箭失了准头,只是些皮肉伤,但对她这种体质有缺的,还是得有汤药作辅。军营里没有蜜饯,只能从伙夫那儿退而求其次找了些零碎的糖煮了碗甜水。

    洛清河只摘了盔,她自打进来就没搭理温明裳,天知道那一箭下去她有多后怕。温明裳算准了狼骑,却没算到会有这样一个无妄之灾。她自己身上也有些战时蹭破皮的地方,回来时只是简单处理过,但眼下还不到看顾的时候,她还有事要办。

    夏时天色暗得晚了,酉时已过,烈阳仍旧高悬穹顶,不见半点倾颓之势。

    比起外头的嘈杂,帐子里是十足的安静。洛清河垂着眸子,在喂完最后一勺汤药后把碗放下才终于抬起头。她此前一直半跪着,眼下才对上落在头顶的目光。

    惊惧与其余别样的情绪混合在一处,最后化作了唇齿边的叹息。她抬臂蹭掉了温明裳脸颊边残存的灰土,道:“现下知道怕了?”

    温明裳耷拉着眉眼,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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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腕口的箭袖哑声道:“我错了……”

    她面上血色未复,眼尾的朱砂痣像是随着眼睫颤动在眼前微晃,把一双杏眼晕染得好似泫然欲泣,带着点不具名的脆弱易碎。若是此时真有双狐狸耳朵,怕是也跟着眉眼一并可怜兮兮地低垂下来了。

    “做错事就晓得这样。”洛清河捏着她下颌把她脸抬起来些,没忍住磨牙,“你自个儿都知道人心隔山海,都兰不是个简单角色,她要杀你,来的狼骑就不会是寻常之辈。无论是天枢还是互市,到了眼下的地步重要性都不弱于一州之府,她有足够的的理由下血本。”

    都兰本人的那两箭的确让人惊愕,但细想之下其实事事都说得通。萧易能来沧州战场,他就必须稳住都兰,这支狼骑必须从他手里调配,但这事没那么简单,都兰需要的是尽可能的万无一失。两个互不信任的人做交易,自然是要用双方的耳目同时盯紧局中的一举一动。所以都兰亲自来是合理的,而北燕尚武,一个能取得王帐信任的公主不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归根结底,是大梁对她知之甚少。

    “刺事人当然重要,但龙驹不会永远不回关内,事事皆有转圜的余地。我知道你是为了铁骑,为了我,但是温明裳。”她越说越气,恨不得狠狠地咬这个人一口让她长长记性,“我走前你是如何答应我的?你就是这样‘不冒险’的?”

    话到最后,尾音里已携了明显的颤。

    温明裳心口闷闷地疼,她不再说话,垂首想要去亲洛清河嘴角,但被将军狠心地拎着襟口止在了方寸之外。她微微抿起唇,清楚看见对方眼下的青黑与眸底蔓延开的血丝。

    偌大一个靖安侯府,现在也只剩下寥寥几人,那些洛清河曾经在乎的人被掩埋在这片土地下,那是藏在君子皮肉下化不开的梦魇,也是心口堵不上的空洞。她并不畏惧战争,甚至一度将这片苍野当做了来日埋骨地,但再度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命丧眼前的痛,没人想再经历一次。

    抵着温明裳的手其实很轻,她稍作用力就能推开,但温明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向后退回了床榻边。

    她抬起未伤的那只手,慢慢摩挲着覆到了洛清河脑后。

    “不会了。”温明裳慢慢把她拉进,感受到微凉的铁甲贴在自己垂落在膝上的掌间。潮湿的吻落在她的指尖,一点点燃起令人骨酥体软的热,但潮热没有向上攀弄,只停在掌心勒除了红痕前。

    披甲难弯身,洛清河此刻跪在她面前,俯首将面容藏进她膝上的掌骨里。

    “阿然。”温明裳垂目呢喃般在她耳边轻声说。

    “再也不会了。”

    龙驹的行商和护院被一同“请”进了军营,铁骑对他们没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萨吉尔不知道这是不是洛清河的命令,但他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现在是好好地待在军帐而不是牢狱里就是对方格外宽仁了。

    东面交战地的情况没有那么好,三城的驻军一直在轮换,洛清河不能在樊城待太久,至多两三日,她就要即刻带兵东进。萨吉尔知道她在此之前一定会和温明裳一同来见自己,却没想到夜里人当真出现时却是形单影只。

    帐外此前莫名有一阵嘈杂响动,但萨吉尔不敢出去看,也没敢问站在门口的近卫,这阵响动约莫持续了半刻钟,而后就是帐外的脚步声近前。

    洛清河摘了面甲,她简单地换了身衣服,在进来时动作稍有迟滞。若是萨吉尔还在往日,定能发现些许端倪,但他此刻身家性命皆系于此,实在是无暇分心。

    “龙掌柜且坐。”洛清河神色如常,抬手道,“此刻在大梁地界,我仍依着大梁黄册所记叫你一句龙掌柜,余下如何,还要看掌柜如何回答本将的问题。”

    这话说得平平,但萨吉尔莫名就觉得后颈发冷,似是被野兽紧盯住而平白生出的战栗。

    “将军放心。”他不由苦笑,“龙某如今朝不保夕,不敢有所欺瞒。”

    近侍将军中冲好的糙茶端至了两人面前后便退了出去,烛火在渐暗的天幕下显得微不足道,甚至不足以照亮这一方天地,无数微小的情绪被盖上了面纱,让人再也找不到踪迹。

    萨吉尔背后冷汗直冒,洛清河越是镇静,他就越是慌张。沙场铁血的人面容再生得如何柔和也是挡不住霜雪的,他斟酌了半晌,决意还是先寒暄两句,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将军独自而来,不知温大人……”

    “内子身有不适,谢过掌柜挂念。”洛清河端起茶盏吹着热气,微微拧着眉道,“既在燕州地界,同我说也是一样。事已至此,多言已是不必,我便先行发问,向掌柜的问一个人。”

    萨吉尔知道自己在她这儿耍不了花样,铁骑的统帅不是面上无害的狐狸,她没有兴致陪自己虚与委蛇。

    “将军想问的是北燕公主。”他深深吸气,干脆道,“我上一次离开北燕王庭时,都兰没有显露出要带兵南下的意思,她的确要我杀死大梁朝廷在北疆的话事人,但亲卫队并没有随我们离开。就像萧易是王庭幼主的护身符一样,这支亲卫队也是都兰在王庭的护身符。”

    “他们装配了火铳。”洛清河眉头未松,直言道,“北燕第一次拿到火铳图纸是来自拓跋焘手下的暗间,但它在玉良港的通路断掉后成为了废铁。拓跋焘不效忠都兰,他不会把能改变战局的东西交到主君政敌的手上。龙掌柜能告诉我,从这批火铳,到都兰手下的这支训练有素的亲卫队是从何而来的吗?”

    “拓跋悠。”萨吉尔道,“火铳来自她,她是都兰的挚友,也是扎根在狼骑中的依仗。她的确还没有全然接手任何一支狼骑的资格,但洛将军,就像你们的军匠能够依靠温大人得到自己的火铳一样,燕北也有军匠,他们不需要修补铁盔甲,都兰手里有足够的资本,自然可以依靠牛羊金珠砸出自己的‘火铳’。至于亲卫队……它来自已故的北燕大君。”

    萨吉尔收掌成拳,道:“北燕人觉得女人只能站在儿郎身后,但王庭贵族一样非常注重自己孩子母亲来自哪里,一个血统高贵的母亲决定了孩子的未来。锁阳关之战后,我们与北燕的战争远没有结束,但古丝路后,太多的北漠人厌倦了厮杀,所以漠北王庭和北燕做了交易。我们的汗王将最尊贵的女儿送到了北燕人的王庭,她死在嫁人后的第七年,都兰就是她唯一的血脉。”

    “北燕的大君在那之后第二年春天薨逝,他的小儿子继承了君位,血统逊色的大儿子成为了辅佐的将军。而这个小公主……他并不想给她什么,但为了堵住汗王的嘴,他只能忍痛交给了她所剩不多的士兵和牛羊,并且允诺北漠,都兰的婚事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他不会给都兰将军,没有将军的军队是一盘散沙。”洛清河冷漠地看着他,随着话音像是有些不难烦地叩响桌子,“北漠也给不了她将军,但现在看来,都兰遇到了属于自己最好的将军。至于金银,它来自你们,或者说来自于痛失爱女的北漠汗王。”

    这是和亲王女不能魂归故土的补偿。

    “没错。”萨吉尔深深吸气,看她的眼神里有敬佩的意味,“汗王本来的想法只是让她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生,但我们低估了她,如果她是儿郎,那么现在北燕君位就该换人了,她远远比幼主更加出色。”

    “她的出色就是你们重返故地的原因。”洛清河眸藏薄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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