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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操纵 【ZX整理】

    赵婧疏释放天枢羁押的文士后第四日, 晋王终于点好了回京的翠微羽林名册,两万人奉诏自嘉营山迁移至京郊,和东湖营就隔着一条去年才修筑完全的水渠。好巧不巧的是, 官道纵横穿插而过,这条路再往北走, 离禁军的老校场也不过三十里的路程。

    禁军这几年可谓大起大落, 先是由镇北将军奉旨重新由一盘散沙汇成了一支可用之师,而后由因时局几变, 这些人现今还是暂且挂在了天枢的名下。原本兵部有意在北境战事结束后商议如何重整京城军政,可依着现在的形势, 怕是有些遥遥无期。

    温明裳到办事房时, 新任的总督正站在桌前叉腰端茶翻看记得和鬼画符似的档册。

    今年冬天原本为了和谈,不仅京畿加派了巡防人手, 工部还特意请了人过来打商量, 让禁军多加些人看护好内外官道沟渠。而今和谈搁置, 但下的命令还未改,是以留在京郊的禁军人数较之以往只有三成左右。

    “哟, 这是什么风把温大人吹来了?”约莫是听见脚步声, 他抬起头, 待到看清人脸时面露诧异, “可是有了什么新的差事要办?您遣人说一声便罢了, 何须亲自来?”

    说着便要迎上来, 还不忘朝外把当值的士卒叫进来骂上一句怎得不提前通传,还连杯茶都没给人看上。

    他们没有羽林的那种架子,私下随性惯了, 朝中多少有人为之颇有非议, 但人家差事没含糊过, 也只能口头斥责两句了事。这些人面上瞧着插科打诨,但心里知道禁军能走到如今是因着什么,洛清河不在,他们依旧对温明裳留着敬意。

    “看茶不必,下官来说句话便走。”这一路寒风凛冽,温明裳轻轻呵气,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端着一副冷淡的面容,“即日起调人巡视城南坊市,对非议北境局势与朝政者,轻则警醒,重则羁押。凡押解入狱者,可加以拷问,若能问出流言何处起自是最好,若是不能……名录汇集成册,听候发落。”

    总督听罢一愣,随即猛地将手里的档册往后一扔,上前道:“这……敢问大人,何谓‘非议’,其中又何为轻,何为重?”

    “和谈处置、北境军政、将帅调拨,皆可称之。”温明裳淡淡道,“随口提及为轻,聚众议之为重。提其既定结果为轻,妄图揣测因由、猜度所图为重。禁军在此虽不足一万,但两万翠微羽林今日随晋王入京,细则如何总督自去与其商议,不必来问我。”

    她极少有如此疾言厉色的时候,总督在惊骇之余觉得这必然不对劲,又想起今日京中疯传的那场宫宴,忙逼着自己先冷静下来,再度发问。

    “就是提及和谈如何崩裂、镇北将军因何被迫下狱,大人又是如何统率天枢查办此事。”他道,“也不可以?”

    温明裳看他一眼,道:“不可。总督还有何要问?”

    “有!”总督愤愤道,“皆为实话,已成之事,如何不能说?若是这也要抓,那……依那末将今日之言,大人是否也要治我一个不敬之罪?”

    “你既有自知之明,何须再说?”温明裳转身不看他,“此乃陛下口谕,就是大理寺,如今也不可从中插手,照办便是。”

    总督一口气被她这话噎在喉中,止不住来回踱步,道:“如此行事,大人你——”

    话未说完,外头忽地传来一阵脚步。屋中众人闻声而望,看见来人扶刀站在门槛前。

    “宗将军?”总督愈发不解,“镇北将军不是早就……”

    “多说无益。”宗平绷着脸,同他道,“我也只是留下为我家主子带一句话给总督。”

    今日这来此的怎么都是说带句话?总督不由抽气,暂且将恼意放在一旁,耐着性子道:“将军请讲。”

    “请总督别忘记她最初来时便说过,吊着诸位身家性命的主子不是她,而是金阶之上的天下之主。”宗平道,“本末倒置不可为,既坐到了这个位子上,别还把以往的臭毛病拿到台面上看。”

    这话说完,他并未看在场禁军是什么反应,而是转向温明裳,平声静气地说:“温大人既也在,也省得在下再跑一趟。”

    温明裳抬眸,问:“洛……她有什么话要由你带给我?”

    宗平叹了声,道:“主子说,愿大人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温明裳故意嗤笑了句,“那便谢她吉言罢。”

    言罢也不管在场的人作何反应,她领着随行的赵君若,径直跨门而去。

    总督其后反应过来还要去追,却被宗平一把按住。

    “翠微今日入京,大理寺放人已有日子。”宗平拍拍他肩膀,压低声音附耳暗示道,“这口谕何故到现在才到,你心里没点数吗?不必在此时再去触霉头,照章办事便好。”

    这话霎时点醒了总督,他忙拉住宗平,道:“宗将军,镇北将军让你留到此时,就是为了带这一句话吗?”

    “不然你待如何?几年带着尔等的情分,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宗平拍掉他的手,做出一副无暇分身的匆忙神色,边走便朝后摆手,“我过午便动身赴北,这话你记着也好,不记就罢,言尽于此了。”

    适才还嘈杂的屋子登时就静了下来,手下的禁军百户听得心惊胆战,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这两尊大佛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讪讪地退了出去。

    这在外一守便是半日,眼看着浓云蔽日,到了午间下差的时辰,他正想着趁着雪还未下,归家去许还能吃上一口热饭,就听见里头的传唤声。

    总督抓着脑袋坐在椅上,见他进来一把抓住问:“你家住得里玄武北街不远,是也不是?”

    百户一愣,不知所云地点头。

    “这几日可曾听闻贵家有人乔迁?”他又问。

    百户想了想,摇头道:“不曾。那块地界贵得很,就是家中有钱也不兴如此折腾啊?更何况时近年关,那些个贵人看着日子也不会此时想不开!真要说……”他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顶头上司,“就是听闻昨日有人传温大人不日要从侯府搬出去……”

    话音未落,总督啪地一拍桌子,却不是震怒,反而是叉腰哈哈大笑道:“得嘞,这出戏演得真是!”

    百户眼里迷茫之色更深。

    总督却不予解释,只挥手道:“过了午去调人,这些日子闲着的,还有在外晃悠的,能有多少都叫回来多少。”

    “咱们得给皇帝陛下把这差事办个漂亮妥当咯!”

    翌日数万甲兵入城,军靴把城门前积的雪都踩得脏污不堪,在大理寺释放羁押的文人后不过五日光景,京中复起的风闻又因此等重压之举被迫低迷下去。私下的叱骂和非议仍在,但已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讲。

    有性情耿直的不满天枢此令,于市痛斥此举与小人无异,可话才出口不过三两句,便被巡查的禁军拿块破布堵住了嘴扣了下去。一介书生可比不上这些旧日的兵痞子,下手一没个轻重,隔着几条巷子都能听见痛呼声。

    翠微的羽林闻声而来,看见这阵仗正想要喝止,被禁军劈头盖脸一句不是你管的地界少来掺和给堵了回去。

    此后数日,相熟的都未在城中再见到被拿下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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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虽如往日般尽己所能放掉了所谓“轻者”,但为禁军拿下的人他们却极难插手,不少人途径校场,看见大理寺的吏胥于门前扼腕长叹。

    不到半月的功夫,坊间人人自危,就连白日里做些小本营生的摊贩都不敢如往日般与客多说只言片语。朝上对此举亦是争论不绝,但羽林既动,便摆明了是天子之意,天枢此时只为喉舌,难有己见,真要提及,倒是有不少人觉着温明裳这是代君行酷吏之事。

    只是天枢之请由她提,这个结局便有些咎由自取的味道。

    宫中却是全然不同的景象,冷眼而观的天子听罢了呈报,满意之余不忘假意叫人提醒一句过犹不及。内宦奉命将口谕传抵了天枢,温明裳对此并未多言,只恭顺地应了句是,过午便有此前被带走不知所踪者被放回了家中。但他们闭门不出,任凭亲友如何相询都缄口不语,俨然一副被折磨得不堪其扰的模样。

    又两日,温明裳离开了侯府,住入了官吏上差的班房之中。

    “时势已定。”咸诚帝面前摆着的正是羁押之人经“审讯”后呈上的供词,天子目光深深,森然道,“将门之府,抱不平者竟有如此之多。”

    “此地尚为天子脚下,若是燕州……其人又该有几多?”

    阶下的沈宁舟不敢答话。

    “让她继续查,继续锁住这些人的口舌。”咸诚帝挥袖,“取笔墨,明日朝上告知群臣,这左相印,正式由其代掌。”

    “自此政令畅通,除却储君阁老,凡有非议,便是藐视天威。”

    细雪落满窗台。

    兰芝还在收拾屋子,她们从侯府搬出来时老管家千叮万嘱,恨不得什么都给带上。还是温明裳无奈解释道不可露出马脚才扼住了将行装放满整架马车的趋势。

    这班房的小院比之临着侯府的院落还小些,拾掇出来并不费事。就是不能带人出入,令得消息传递颇为不便,只能辛苦赵君若多跑两趟。

    “旨意已至。”赵君若坐在屋顶,放飞了信鸽,“你打算接下来如何?”

    “京城的大门并未关闭,出入皆是自由。”温明裳拢着氅衣坐在小几边烤火,低声道,“京城已压到尽头,该离去者自已入各州境内,就看这山野的笔墨如何化作割开铁索的刀刃了。”

    赵君若跳下来,听罢担忧道:“我还是有些担心。风雨一起,你与天枢就是首当其冲。不能求人人皆参透你为傀儡,执棋者在后的真相,只要有一人参你,其中风险便不可轻易论断。”

    “参便参吧,从前这种事便少了吗?”温明裳抿唇,随着说话声小心挑开腕口的衣袖。她没有摘那条系绳,只是将之藏在了重重衣袂遮挡之下,令人难以窥伺。

    “莫说山野的唾骂指摘。”她转过头,目光浅淡,“明日左相印一改其主,阁老和东宫就要先参我一本。”

    但这是好事。那些流言悉数指向为北境、为洛清河抱的不平,这是故意为之,也是天子内心深处最不想为人所知的猜忌。可这些话就如那日禁军总督所言,并无真正的过错。她压抑流言到了如今可谓苛责,就是在等天下文士将会有的反扑之日,民心是连天子都无法左右的东西,而崔德良便是那个告诉这些人他们无错的底气。

    杀一人易,屠万人难;遏一人言易,止万人口难。

    储君亦如此,但他位子更加特殊。咸诚帝调翠微给晋王入京是为了辖制,储君既立,无过不废,慕长临在朝中贤名正盛,可唯独缺少的就是兵权。禁军的布置是为他用的,洛清河让宗平为禁军刻意留下了提醒,稍加思索就能看出是一场戏,这些人会将储君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们会成为慕长临无形的一道保命符。

    而算到长公主,经此一事,天子的目光已经彻底从她身上移开了。而等到各州声势一起,他更是无暇顾虑。反正人已在宫中,于天子而言,此刻慕奚不可能再翻起风浪。

    天下流言一旦积攒到了让咸诚帝头疼的时候,四脚蛇就该动了。潘彦卓此刻的确做不了太多事,但他还能将消息传到拓跋焘的耳朵里。狼骑在正面已无法相抗,如果她是拓跋焘,就该露出颓势,以退为进了。

    “驿馆的使臣终日惶惶然,这些也被人看在眼里。”温明裳道,“昨日送回来的军报写得明白,北燕已经越境了。无论他们忠心与谁,此刻都是孤舟,总会有坐不住的时候。拓跋焘一旦退了,这些人就该做出些什么来引起天子的注意,否则……”

    “会没命。”

    飞鸟撞上了檐角的冰锥,坠地已是头破血流。内侍局的宫人被吓了一大跳,赶忙下手去清扫了血污,以免惊了贵人。

    今日朝会较之以往显得格外长久,随侍天子的内宦与宫卫都还未回来,叫人多少觉得宫中有些空荡。

    九思的书已经看完了,慕奚给她放了一日的假,让她可以跟在母亲身边耍懒不必过来。坤德殿清扫的宫人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案边堆放的书册,这些都是齐王前几日入宫请安带进来的游记话本,说是给长公主解闷用的。

    宫娥收拾好这一方书案,看了看翻看的痕迹,将那本好似还未读完的游记放在了最上面方便主子翻阅。

    “苍什么郡拾遗?”她小声嘀咕,“这又是什么地方?离咱们京城十分远吗?”

    可惜宫人们皆有事要做,无人听见这好奇的呢喃之语,更不会有人予一个确切的回答。

    慕奚折了园中的红梅,摆弄着像是在思忖如何插入瓶中才更加赏心悦目。她的动作放得很慢,似是全然沉浸其中,将这些活计当作了消磨时光。

    “今年御花园的梅开得平平。”她摆弄了一阵,轻声和东菱说话。

    东菱以为她又想起了旧事,忙岔开话题:“嘉营山的梅一向开得极好,待到今年祭典,殿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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