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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钩挂在中天,月光下玉阳子正围着钦天阁的外的竹林子散步。
这日晚膳厨房难得烧了一顿红烧肉,他大快朵颐之后未免有些撑得慌,便出门散步消食。
竹林里有脚步踏过落叶的声音,他恍了恍神,只见远远看有个白影晃了一下,不由得喝了一声:“谁!”
这个时候各宫都已经关门闭户,宫女太监们也不会随意在外走动,那个白影停下脚步,玉阳子迟疑着走过去,壮着胆子问:“什么人?”
白影停住脚步,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缓缓地取下头上披风的帽子,道:“玉阳子?是我。”
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玉阳子上前一步,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人的面貌:“小殿下?”
月光透过竹林在雪若脸上洒下斑驳的影子,她缓缓走出来,“嗯,是我。”
玉阳子想起这竹林后面有个偏门可以出宫,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应是刚从宫外回来,便诧异道:“这么晚,小殿下从宫外回来?”
雪若脸上有点不自然,看向旁边,点头:“嗯……出去看了个朋友。”
玉阳子凑过去,歪着脑袋看着她的脸,皱眉问:“你今日怎的看上去有些古怪,咦?嘴巴旁边红红的是啥?像刚吃了小孩,哈哈…”
雪若一惊,忙伸手去抹嘴唇,想起下午出门前找了一盒素因给的唇脂细细擦了,方才在岩洞里……她又羞又愧地低下头,用袖角把嘴边的唇脂擦干净,刚想分辨,就听到玉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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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了两声,“你也不必瞒我。”
她吓了一跳,想起来他自诩神机妙算,心里有些慌,瞪着眼睛看着玉阳子,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听玉阳子生气地道:“你定是出宫去吃好吃的了额,连嘴都不擦干净就回来了!”
雪若一愣,反应过来,“这都被你猜中了。”她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玉阳子抱怨道,“宫内有朋友不看,跑到宫外去看朋友,走,随我喝酒去,我今天挖了一坛前年春天埋的女儿红出来。”说罢,拉起她的衣袖子就往钦天阁走。
钦天阁的庭院里开着两株紫玉兰,凉风拂过花香袭人,玉阳子在玉兰花下的石桌上摆好酒盅和点心,给雪若斟了满满一杯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小殿下,干了!”
玉阳子为人洒脱不羁不喜约束,这紫宸宫内的人大都因为守礼而刻板拘谨,因而嫌少有投缘的,常常叹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没想到到平地里冒出来个昭月小公主,性子率真自由无拘无束,别看她年纪小,斗鸡走狗喝酒聊天样样都能来,甚是对他胃口,因此两个喜好自由的人权且结成了个忘年交。
雪若擎着白玉酒杯,目光有点迷离,说话舌头都有点打结:“玉阳子,你说会不会有一个人,初见时觉得他特别讨厌,多说一句话都不乐意,后来又觉得他挺好,嗯,特别好呢?” 她脸颊绯红,傻乎乎地笑着。
玉阳子呡了一口酒,“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当然!”雪若肯定道,摇头晃动带着些许醉意。
玉阳子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肯定道:“那不是你之前眼瞎,就是你现在眼瞎。”
“切!”雪若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伸手点着他,“我最眼瞎的事情就是认识你这个损友,哼!”
玉阳子斜睨了她一眼,不怀好意地笑道:“小殿下,你该不会是有心上人了吧。”
“没有!”雪若直着眼,理直气不壮地回道:“怎么可能有……”
“没有最好了”玉阳子赞赏地点点头,意味深长道:“这世间的情爱可比毒药,陷入情爱的人就好似中毒,痴痴傻傻不得自由,最后落得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不好不好。”边说边摇头。
雪若愁苦地放下酒杯,低着头,默然无语。
玉阳子忽道:“有酒无乐,岂不扫兴。”他兴致勃勃地起身,进阁内翻找一番,不一会儿抱着一把琴出来。他把琴横在石桌上,只见这琴身古朴典雅,一看就是一把名琴。
“此琴名为沧海月明,乃是百年前一制琴名家姜夷所造,小殿下不妨弹奏一曲。”玉阳子道。
雪若伸出纤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流泉泻玉般的清妙音韵自指尖缓缓而出,玉阳子向后仰着,翘起二郎腿,一边听琴,一边对着银盘样的圆月饮酒,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曲既毕,雪若双手覆在琴弦上,啧啧叹息:“果真是把好琴。”
玉阳子感叹道:“说起这把琴的由来,还真有一个曲折的故事。话说这姜夷和辛未这两个造琴名师原本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共造沧海月明琴之时,辛未受不了深山造琴的寂寞,出山求取功名并另娶富家女子,派人通知姜夷说自己暴毙他乡尸骨无存。姜夷悲痛欲绝后独自造成此沧海月明琴纪念辛未。数年后,姜夷在街头偶遇再娶的辛未,方知自己被欺骗了,一气之下就要毁了这把琴,但不知因何缘故终究没有下手,直至自己郁郁而终。”
听他一番话,雪若半晌默然,唏嘘不已,轻抚琴身,“难怪这琴音让人莫名感伤”又问,“那这把琴怎么会在钦天阁里?”
玉阳子两手一摊:“这我也不知,我接手的时候这把琴就在这里,和其它一些法器放在楼上的法器库里,我也是看了前阁主留下的书卷才知道这琴的来历。”
雪若把琴前后查看了一番,“你说这琴是法器?”不解道:“除了音质卓越之外,我怎么看不出有啥特别。”
玉阳子点点头,“我也没发现这琴有啥与众不同,或许这琴音能避嫌静心,经过几世流传变成了神乎其神的法器了。”
他摆摆手,“小殿下,我看你近期气色不佳,心浮气躁,不如这把琴就送给你了,心烦气郁之时弹一弹或能解个闷,总强过在我这阁楼上沾灰好。”
雪若闻言,喜上眉梢,“那敢情好,正好我也喜欢这把琴。”说着举起酒杯,与玉阳子干了一杯,饮罢欢欢喜喜地抱着琴出门了。
出了钦天阁,她站在月光下辨认了一下方向,确定了方向就摇摇摆摆地往燕熙宫走去。
快走到离燕熙宫门前,却见宫墙的阴影里站在一个身影,她定神辨认了下,那身影有几分熟悉却也看不怎么清楚。
她走上前想看看仔细,不留神崴了一下脚,抱着琴重心不稳就往前摔了过去,那身影忙三两步奔过来,一把扶住她即将要摔倒的身子。
雪若晕乎乎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笑道:“子衿,师父…怎么是你?”
子衿替她拿过琴,脸上有几分愠色,看上去冷冷的,他把她扶起来,没好气道:“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怎么还喝上酒了?”
雪若搭着他的手臂,眼珠转了转,娇憨地笑道:“师父……我去玉阳子那里玩了,你看,他还赠了我一把好琴。”她想了想,问道:“对了师父我们白日不是刚见过,你怎么又进宫了。”
子衿道:“我见你忘了拿新配的玉露祛疤膏,想着你手臂上的伤口方愈,需要日日涂抹才有效用,便替你送了过来。”他凉凉道:“不想你撇了碧凝小福子,与人在外玩耍不回宫。”
他黄昏进宫送药,碧凝支吾说公主尚未回宫,他一番追问才知道跟上官逸走了。碧凝说上官大人会送公主回宫的,让他不用忧心。他放下药本要出宫,不知怎地心里空落落的,一直徘徊在宫门外,等着看她回宫才能让他心安一点。
不知不觉从黄昏立到月上柳梢,穿堂风一阵阵吹过,只站得遍体生寒,站立不稳,方扶着宫墙靠一靠发软的身体,就看见雪若抱着琴远远地脚步虚浮地走过来。
雪若听他提及,此事脑子晕乎乎的,心道师父也不是外人,就点头笑道:“嗯,我跟上官逸出去游玩了一番。”
夜色浓重,看不清子衿脸上的神情,他默了默没有说话,却听雪若道:“师父,上官逸上次救我受了伤,虽然父王派太医给他看过了,但我总觉得他脸色不是很好,你的医术高明,可以给他开几贴调养滋补的药房吗?”
子衿抱着琴的手紧了紧,冷声道:“你是要我去替上官逸调养身体?”
“嗯,”雪若点头,“师父你上次在围猎场不是替他把过脉吗?”
子衿挑眉,“殿下如今对上官大人很是上心啊,”他略一停顿,“我可以去给他诊病。”
雪若原本听子衿说自己对上官逸上心有些不好意思,又听他答应替上官逸调养,便高兴道:“那太谢谢师父了。”
子衿冷笑了一下,道:“殿下有没有想过,上官逸为何要接近殿下?为何要一再出现在殿下面前,千方百计地讨殿下欢心?殿下一贯是个用热心肠待人的人,可是世事险恶,人心难测,上官逸能多年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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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刀尖浪峰般宦海不倒,他的心机之深可是你能揣测的,他接近你定是别有用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子衿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清晰,月光使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一番话说完情绪仍有些激动,双眼的眼尾微微泛红。
忽地一阵寒风吹过,把雪若的酒劲吹散了七八分,脑子也慢慢清明起来,“师父……”她怔怔地望着子衿,他方才的一番话把她说懵了。
追妻之路
燕熙宫的宫门缓缓开启, 碧凝和两个宫女持着灯笼从宫内出来,见到雪若忙上前迎接。
子衿把手上的沧海月明琴交给碧凝,看了雪若一眼, 便转身离开了。
雪若茫然地看着子衿的背影, 心里好似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千头万绪, 理也理不清。
燕熙宫的内厢房里,芸儿和碧凝依次放下屋内的重重纱帘,又将蜡烛一支支吹灭,只留了外间的一盏微弱的油灯。
雪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的一幕一幕走马灯似地在眼前放过, 青山碧水流苏如雪的景致,她仰头看到的满天星光, 星光中他近在咫尺的双眸,温暖柔软的唇……当时她仿佛要溺水一般, 又惊又怕中掺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喘不过气来。
心陡然又扑扑直跳,她用被子遮住嘴巴和鼻子,只留眼睛在被子外面。
子衿的话凉凉地自耳边响起:上官逸为何要接近殿下?为何要一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千方百计地讨殿下欢心?他一定是别有用心的。
她想起在燕熙宫大殿上第一次见到上官逸时他清冷的模样, 对她也是视而不见, 只是怔然地望着珠帘后的昭月公主。她私自出宫被他撞见, 他也是不留情面的倨傲模样。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她从水中被救上来后, 他态度就截然不同了。两人数年未谋面,可是他仿佛知道她就是昭月公主一样, 对自己关怀备至,一而再地相救…….这究竟是为什么?
而且,他熟悉她的各种喜好,总能做出称她心意的选择,这…他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如果像子衿所言,他真的是别有居心,那他的图谋又是什么……
她越想心里越乱,伸手在枕头下面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泛着羊脂般细腻的光泽。
她伸出手指细细地抚摸上面的纹路,心中茫然,不由低声叹息了一声。
转眼便到了四月间,每年春季子衿的旧疾就会发作,今年似乎来得格外凶猛,以至于都没有办法走去医圣谷。
雪若心急如焚,多次带了宫里的太医首辅前去探望,又从慧贵妃和允轩那里搜刮了许多滋补的药材和山珍,一股脑儿送去医馆。
子衿躺在床上,看着屋内堆得像小山一般的珍贵药材,淡淡地笑道:“殿下,你这是要把宫内的库房也给我搬来吗?”
不过短短数周,他又瘦了一圈,连笑容都苍白得有些触目惊心,越发显得五官轮廓清晰俊秀。
看着雪若红着眼眶守在床前,他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放心,师父没那么容易死的。”
雪若连忙伸出手捂着他的嘴,哑着嗓子说:“你快说呸呸呸”
子衿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她的手从嘴上拿走,握在手里,依言说了呸呸呸。
雪若松了一口气,子衿的手暖暖的,软软的,让她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这手的主人生命力十分旺盛,这些年来她时刻为他的病况忧心,每到寒冬雨夜就放不下心来,若是有人晚上来敲燕熙宫的门她也会心惊肉跳。
她定定地望着他:“师父,你一定要好起来,我要你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雪若从医馆回宫的路上,马车行驶在长街上,听到有人在车外哭天抢地。
她掀开马车的车帘往外看,只见街旁一溜百姓或跪或坐,有的唉声叹气,有的痛哭流涕。她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小福子说这些百姓被强征了田地和房产,只给了不足十中之一的补偿,他们没办法养活一家老小,只能聚在街市上哭诉求告。
雪若疑道,是官府强征他们的房产和田地吗?小福子把头伸进车内,小声道,虽然是以官府的名义,但实际是世子为了扩建宫外府邸而征的地。
雪若默然不语,她去霁云宫看望允轩时,无意中听他和傅临风在议论要弹劾世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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