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笑起来有些晃眼,雪若被狠狠刺了一下,不觉怔然,好久没见他如此笑了,于此刻忽然见到,只觉得星辰璀璨,万物美好,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了。
雪若回过神来,犹不解气地在上官逸胳膊上重重拧了一下,他低头笑着捂住手臂忍受着。
以前宫中的冯嬷嬷常常教诲她,说男人天生好色,无论宫中还是民间官宦富贵人家,男子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女人要心胸宽大些,对男人这一本能属性睁眼闭眼就好,这样日子才能过的平稳舒坦。
她当时想着,不就是不管自己的男人呗,不管就不管,自己管自己开心就好,大不了各过各的。
她这样想着,一度觉得自己真是通融大度心胸宽广,简直堪为贤良淑德的典范了。
没想到,今日上官逸与那老板娘才说了没几句话,自己的肺管子都要气炸了,看来一直高估了自己的胸襟度量。
但她觉得自己做得非常正确。
心里不舒服就要说出来不能憋着,否则要憋出毛病来的。况且,她发了一通脾气后,上官逸马上就承认了错误,表示出了悔改,这样就很好嘛。
她在心中默默思忖,考虑和总结,低着头跟着前面走的上官逸进了一家青楼。
关山飞越影成双
城中繁华处矗立的两层圆顶建筑便是当地最大的妓馆。
妓馆门口挂着的五彩灯笼在风中摇曳, 三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倚门揽客,娇声婉转,不时有大胡子男子搂着浓妆艳抹的女子调笑着从门内进出。
馆内弥漫着浓烈的香氛, 冬不拉和手鼓弹出的奔放乐曲中, 一群身穿露脐薄纱的胡姬赤足扭动着腰肢。
这些异域女子个个肤白胜雪,身材丰腴, 手腕、足腕上套着层层叠叠的金环,翩翩起舞时环佩叮咚,柔若无骨,眼波流转春意盎然。
扮成男子的雪若在地垫的一端如坐针毡,疲于躲避着两旁胡姬的夹攻, 不时把搂在她肩膀上的雪白玉臂拿下来,抑或红着脸伸手拦住要亲上来的红唇。
胡女向来性感奔放, 见这个玉人一般的中州小公子害羞拘谨的模样,更加觉得新鲜有趣, 伸手搂腰的搂腰,摸脸的摸脸,让雪若招架不住,濒临崩溃。
她一边躲闪,一边不满地看向不远处的上官逸, 频频向他递过去恶狠狠的眼神。
然而上官逸恍若不觉, 含笑的目光轻轻扫过她的脸, 随即又停留在身边的胡姬身上。
他姿态舒展地半屈着腿坐着, 既不拘谨也不轻薄, 神色从容、气度华贵, 频频与身边的胡姬举杯对饮,谈笑风生。
一旁的胡姬平日见的多是当地粗鲁不修边幅的大汉, 难得见到这样俊雅清逸的中州男子,不由一个个直了眼,恨不能把整个身体都粘在他身上,每次要靠过去揩油时,都被他不露痕迹地躲了过去。
几杯酒过后,上官逸苍白的脸上透出绯红来,沿着耳根,顺着弧度优美的颈项一路淡淡铺开,微醺的眼眸仿若春水,灯笼的红光在他脸上蒙上一层绮丽的色泽。
身侧容貌艳丽的胡姬看得心旌荡漾,不由捻着一块糕点,风情万种地笑着递到上官逸唇边相喂,却被他一把捏住手腕。
他轻轻地取了她手中的糕点,反喂进她的樱唇中。
在众人的起哄和笑声中,上官逸淡淡微笑。
目光移动,正对上雪若寒冰似的目光和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继续与身边的胡姬低声说着话。
走出妓馆的时候上官逸已然脚步虚浮,站立不稳。
他留下银两,醉醺醺地拒绝了胡姬留宿的热情邀约,搂着在雪若的肩膀上,歪歪斜斜地离开了妓馆。
见他醉得厉害,雪若憋着一肚子怒气没处发作,气鼓鼓地撑着他走。
走过两个街口,在僻静的无人之处,她将他的手狠狠地甩下来。
上官逸被冲力推得后退两步。
雪若见状,恐他跌倒,忙又伸手去拉他。
却见他在月光下站得笔直,眸光清亮,脸上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她刚要开口,就听他抚了抚衣袖,用白帕子仔细地揩拭上面被蹭到的一小块胭脂,淡淡道:“方才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不必介怀。”
雪若咬唇,揶揄道:“你这戏做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我看你是自在开心得很”
话未说完就被他借着醉意一把扣住后颈,她受惊抬头,只见深蓝天幕和倾覆下来的高大身影。
毫无预期地,他忽然吻住了她的双唇。
他的唇舌间有淡淡的酒香,攻城掠地般碾过着她柔软的唇。
她下意识想推开他,但他力气很大,像个任性的孩子般不容她抗拒,她只能被动地承受着,渐渐地,胸中怒气不知消散去哪里了,晕晕乎乎地承受着他温柔又强势的吻。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喘息着放开她。
他一手撑住她身后的墙,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如低叹,说不出的温柔黯哑,“雪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又怎会再看别的女人一眼?”
忽又叹道:“不过,你能吃醋,我很高兴。”
雪若满面绯红,嘴唇有点发肿,愈发娇艳如花,她把眼睛瞥向别处,嘴硬且忿忿:“谁吃醋了,你爱找谁找谁我才不稀罕呢。”
“我稀罕……”
她鼻子里哼了声,准备再揶揄两句,转头却见上官逸眼中碎光闪动,不由微诧。
刚想开口,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她伸着脖子挣扎了两下,被他摁在胸口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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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就是怕你多想,才带着你一起你也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他忽然住口,不再说下去。
雪若抬眸,有些不解:“你说什么,执行什么任务?”
上官逸停顿了下,坦然道:“你上次翻墙来上官府救我时,你忘了吗?”
雪若恍然:“你说那个,那是带着小宝,又不一样。”
但她确实执行过很多任务。
那是她在那个时空与苏辰一起去执行的,两人以搭档关系相处的,因此无论任务要求她怎样配合,她都能坦然接受。
但是与上官逸在一起则不同,谁能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包围,而安之若素呢?
想到后面两人要共同面对的艰难险阻,她不觉叹了口气,有些灰心。
顺便默默检讨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他们好不容易从雪山脱险,千辛万苦地来到凉州城,眼下他们要尽快找到莫轻寒、房赟他们,再一起想办法把允轩救出来。
大局为重,而她却小家子气地与上官逸闹别扭,似乎有些不应该了。
“刚才还像个火药筒,现在怎么变闷葫芦了?”见她闷头不语,上官逸打趣道。
雪若抬起头,立刻切换到搞事业模式:“对了,你方才在那青楼里面探听到什么情况。”
“探听到一些,我边走边说给你听啊……”
上官逸拖起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月光将两个身影在地上拉长,重叠
“那妓馆时常有卑兹罕朝中的达官贵人前来寻欢作乐,因而那里的胡女能知道王宫内的各种小道消息。”
“嗯,什么小道消息?”
“她们说,世子侧妃,也就是西羌部落公主古丽是与世子次丹青梅竹马长大的,当年次丹就是因为借助着西羌部落的支持,才能坐上世子宝座。听那些胡女说,古丽深爱着次丹,但无奈卑兹罕可汗曾说世子的大妃只能是一国的公主,因此古丽只能委屈地做了侧妃。”
“那如果我嫁给次丹,岂不是拆散了他们一对有情人吗?”
“那古丽对次丹一往情深,但次丹则更在意王图霸业,他在夏州兵败之际提出联姻,便是想与夏州结盟,来对抗来自北魏和百齐的威胁。”
雪若感叹道:“世上男子多薄幸,女子的一腔深情往往都是付诸东流的。”
上官逸失笑:“怎么突然一棒子打翻了一船人?”
他捏了捏雪若的手,想说“你放心”,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走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客栈门口,刚要进门,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闲闲地传来:“你们二位就是这样一路秀恩爱躲过雪崩的?”
两人一怔,却见门边阴影里倚着的男子嘴里叼着一根干草,斜斜地看着他们,他的脸上覆着半边面具。
“莫先生!”雪若惊喜,差点尖叫出来。
莫轻寒抱着胳膊,半脸坏笑。
“我回来了。”他的目光停留在上官逸身上,声音发涩。
上官逸会意微笑,款步上前,拍了拍莫轻寒的肩膀,“回来就好。”
两人心有灵犀地互望了一眼,劫后余生的欣慰和喜悦,尽在不言中。
房赟和莫涵、莫德也从店内走出来,看到上官逸和雪若立刻亲热地迎了上来。
房赟的脸上被狼抓的伤痕犹在,莫涵的脚在雪崩逃离时扭伤了,拄着根拐棍一瘸一拐的。
原来,他们被上官逸派出去的人一一寻到,送到了客栈来会合。
雪若看到他们几人俱是完好无损地站着面前,高兴得不知怎么是好,这几日的担心和沮丧一扫而空光——
在经历了雪狼谷和雪崩的生死之劫后,六人行动小组终于在凉州城重聚,是夜几人聚集在雪若的房间,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上官逸将这些日子打探到的情况与众人简要说了一遍。
他们这两日在城中多方探听,也未能打听出三殿下的关押之处,想必他在卑兹罕被严密看押着。
当务之急,他们只能以世子侧妃作为突破口去试一试了。送亲大队还有十日左右就要抵达凉州了,在那之前,他们要找到救允轩的办法。
众人闻言,均神色凝重地点头。
当天晚上,凉州城的大街小巷都开始流传一个传闻:远嫁卑兹罕的夏州昭月公主姿色倾城,不仅温婉贤淑,而且才智过人。
这位身份尊贵,美貌与智慧的昭月公主如果嫁给王世子次丹,她将成为王宫中最亮眼的明珠。
消息传进王世子府,侧妃古丽打碎了自己陪嫁中最珍贵的夜明珠。
消息传进客栈,正在啃鸭腿的雪若抹了抹嘴上的油,有些心虚,“沉鱼落雁、温婉贤淑这说的是我吗?”
莫轻寒翻了个白眼,“显然不是。”
刚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个桃,讲不出话来,上官逸凉凉瞥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瞎的?”说着顺手把丝帕递给雪若。
莫轻寒取下桃子,撇撇嘴,不以为然地哼哼了一声,“好好好,你说是就是!”
两个徒弟低头窃笑。
房赟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那些传言已经放出去了,还要再补充点啥吗?”
莫轻寒咬了口桃子,大咧咧地把一只脚翘在凳子上,啃着桃子顺口接道:“说你家公主是神女转世得了,娶了她能福泽众生,泽被万民。”
“别胡说了,房赟,别听他的。”雪若无奈吩咐。
“我倒觉得并无不可。”上官逸放下了手中的茶,语气平静而果决:“房将军,就按照轻寒说的去传话吧。”
“我……”莫轻寒结舌,无语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不愧是你。”——
上官逸推开房门,却见莫轻寒正堂而皇之地坐在他屋里喝酒。
他转身将门阖上,皱眉走过去:“大半夜的,怎么喝起酒来了。”
莫轻寒在面前的酒盅里倒满酒,神情有几分低落:“前几日在雪地里冻怕了,喝点酒暖暖。”
他给上官逸递过去一个杯子:“你要不也来一杯?”
上官逸把酒杯推过去,“我不想喝。”
莫轻寒盯着他道:“你是不想喝?还是根本喝不了?”
上官逸一怔,挑眉道:“什么意思?”
他低笑了一声,“有何喝不了的?”说着就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要喝,却被莫轻寒将手按在酒杯上拦住。
“你要硬撑到几时?”莫轻寒哑着嗓子道:“你头上的白发是怎么回事?”
他和房赟他们见到上官逸时都吃了一惊,没想到短短几日,他尽然鬓发染霜,他阻止了其他人想要一探究竟的企图。
上官逸默了默,目光看向窗外的浓黑,声音平静:“那日雪崩后,我和雪若被困在一处山洞之内。不料那洞应该就是能吸噬人真气的玄冰洞……雪若当时情况很不好,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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