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个人就跟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丁慧一样,长发铺在雪白的床单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的生命还存在。
夜里吹起凉风,夏晚晚裹紧自己的外套,紧抱双臂。
市中心医院离丽景小区不算太远,夏晚晚站在人行道等绿灯,打算走着回去。
她麻木地望向黑漆漆的天空,余光一瞥,与马路对面出现的林慕白对上视线。
林慕白跑的很急,头发被风吹的像杂草一般,他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冲她笑了笑。
川流不息的车流把他们分隔,只这么看林慕白一眼,夏晚晚便再也绷不住情绪,鼻子一酸,捂嘴痛哭。
人行绿灯亮起,林慕白跑过马路,向夏晚晚飞奔过来。
他没问夏晚晚什么,而是轻轻拥她入怀,在她耳边哄道:“别哭,没事,我来了,我在呢。”
夏晚晚环紧林慕白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上,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可以慰藉的地方,放声大哭。
她哭了很久很久,加上抽血抽的太多,头晕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林慕白反应快抱住了她:
“你还能走吗?要不然我背你回去吧?”
夏晚晚用袖子擦眼泪,她哭的太狠,说话还一抽一抽的:“你背不动我。”
“试试呗,”林慕白背对她半蹲,“上来试试。”
夏晚晚的心漏跳半拍,双手环住林慕白的脖子,任由他背着自己往家走。
她的泪痕未干,晚风吹在脸上干涩的疼。
夏晚晚把下巴搭在林慕白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皂水气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搂着林慕白的双臂不禁紧了紧。
“林慕白,我是不是特矫情,这么点事就哭个不停。”
林慕白握紧双手,尽量避免碰到夏晚晚,免得她不舒服:“没有啊,你才多大呀,一个人面对亲人进抢救室,害怕流泪是人之常情,怎么会是矫情呢?”
夏晚晚吸吸鼻子,闷声道:“我觉得自己,还是太不够坚强了。”
“夏晚晚,”林慕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一字一字道,“你也是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呢?你可以任性一点,不需要这么坚强的。”
夏晚晚从林慕白的肩膀上抬起头,迎上他闪动的眸光。
那双桃花眼淬满万里星河,点亮了她漆黑的世界。
父母过世后,她一直劝自己要听话,到何斌家里,何斌跟她说过最多的话也是让她听丁慧的 。
没人想过,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她也渴望被偏爱,也想因为被爱而任性。
所有人都夸她安静懂事,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孤独和压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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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无所谓了,可林慕白却说,她不那么坚强。
是啊,因为被爱,所以她无需给自己套上一层厚重的外壳,让自己假装看起来坚不可摧。
林慕白用头磕磕傻盯着他的夏晚晚,唇边勾起笑容:“别想那么多,有我在,你就有任性的资本,我就是你不用坚强的底气。”
“嗯。”夏晚晚忽然笑了,“谢谢你,林慕白。”
商业街上的一排排路灯点缀着浓墨的黑夜,一行行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两人的耳边却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夏晚晚看着地面上她和林慕白拉长的影子,眼皮发沉,朦朦胧胧低声呓语着:“林慕白,你人真好。”
林慕白低眉一笑:“我也觉得我人挺好的。”
夏晚晚觉得自己的头愈发地沉,索性直接低下去,彻底垂下时,唇瓣不偏不倚地扫过林慕白的侧脸。
林慕白背脊僵直,脚步和心都乱了。
夏晚晚呼出的热气扑过他的耳边,久久未能散去。
林慕白双手握拳,感受到了自己耳尖和双颊的烫意。
他拼命压下心中的欲/念,不停地警告自己绝对不能趁人之危。
他微微侧头去看夏晚晚的睡颜,嗓音轻如夜风:
“夏晚晚,亲了人是要负责的。”
“等你醒来的时候,要给个说法。”
月色如钩,少年脚踏清辉,背着他心爱的女孩一步步走向远方。
——
何斌得知丁慧早产的消息后,立马赶往医院。
他到的时候是凌晨,丁慧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麻药药效还没过,处在昏睡状态。
丁母坐在病床边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丁父安抚着擦泪水的何扬。
何斌站在病房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他一拳锤在墙上,使劲地扇着自己。
丁父回头,看见了何斌,怒气冲冲地推开病房门。
何斌愧疚道:“爸,我……”
“你个混蛋!”
丁父根本不给何斌解释的机会,照着他的脸砸了一拳。
何斌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上,他咽下嘴里的血,站起来继续道歉:“爸,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还知道回来!”丁父揪起何斌的领口,愤怒的眼神能把他烧个洞,却不得不压低声音质问道,“我女儿给你生孩子,你把她气的大出血,你自己当甩手掌柜不管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女儿吗?啊?要不是有晚晚在,小慧就一尸两命了你知不知道……”
“你们别打了,”丁母开门,激动地哭道,“小慧醒了,醒了……”
54 ? 54脸红
◎占了便宜就不认人◎
丁慧缓缓睁开眼, 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小腹,手触摸到腹部平平,她猛地扯住丁母的手:“妈, 我孩子呢?孩子还好吗?”
手背上的针回了血, 丁母连忙放下女儿的手安抚她的情绪:“没事没事,孩子好着呢,大夫说孩子不足月得放保温箱里观察观察, 放心啊。”
丁慧疯狂摇头, 作势要拔掉手上的针:“不行,我得去看看孩子。”
“妈!”何扬蹲在床旁, 看母亲如此虚弱的模样,心疼地哭道,“您好好养身体, 我看过弟弟了, 他很好,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带你去见他, 好不好?”
儿子的哭声把丁慧的理智拉回,她深吸两口气平复心绪,没有血色的脸努力扬起笑:“没事扬扬,别哭啊,这么晚了, 夜里凉,你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容易感冒。”
丁慧摸着儿子冰凉的手, 扭头去看丁父丁母:“爸, 妈, 你们留一个人在这就行, 让扬扬回家,别在这守着我了。”
站在后方一直没说话的何斌开口道:“爸妈,您们回家吧,这有我照顾丁慧。”
“就你?”丁父挡在丁慧床前,“出了这种事,我还能放心把我女儿交给你吗?你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何扬坐在丁慧身边,伸手捋着母亲鬓角的碎发,没帮何斌说话。
他不知道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次他妈妈受了伤害,搭进去半条命,这就是他父亲的错!
何斌难为情地开口辩解:“爸,您相信我,我不会……”
丁慧转过头,不愿意多看何斌一眼,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行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隔壁床照顾产妇的一位婆婆呵斥道,“你们不睡,别影响别人睡觉!”
丁母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小点声……”
“你把扬扬带回去,”丁母起身推着丁父,“孩子在这,小慧看了着急,你抓紧带扬扬回家。”
何扬急了:“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我妈……”
“你听话!”丁母扯过何扬的胳膊,把他和丁父一起往外推,“有我在呢,你们别担心,快回去,明天放学再过来。”
丁父被推攘着走到门外,一步三回头看丁慧:“小慧啊,那爸带孩子先回家,白天再来看你。”
丁慧躺在床上,无力地点头,不放心叮咛道:“好,明天降温,扬扬你多穿衣服……”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隔壁大妈没好声地吐槽:“终于走了,太吵了。”
何斌像个犯错的孩子,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他朝病床走近两步:“丁慧……”
丁慧闭上眼,不想理他。
何斌无措地看向丁母。
丁母叹口气,找个理由把他支走:“何斌,小慧要住几天院,你去外面看看,这个点有没有商店开门,买点洗漱用品回来。”
“好的妈,我这就去。”
何斌静悄悄关上房门,透过门缝不放心地看了看丁慧。
丁慧听见何斌离开,睁开眼呆呆地盯着从吊瓶里滴落的药水。
“慧啊,”丁母掖着女儿的被子,怕吵到邻床,放低声调道,“你们两口子的事,何斌来之前打电话都跟我说明白了,他前妻的女儿,是他亲生的,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打起来的对吧? ”
丁慧向上提提被子,气若游丝:“妈,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猜到了,我以为我跟何斌闹了那么几场之后,他可以为了我们的家不再纠结这个事儿,可结果呢?何斌他偷偷背着我去做亲子鉴定,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丁慧一提起这件事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
丁母抚摸女儿的额头:“小慧,你别激动,你听妈好好跟你说说,你刚生完孩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你身子骨养不好,咋去看孩子呢?”
一听到孩子,丁慧拼力平息着怒火:“没什么好说的,他这就是对连音还余情未了,要不然他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惦记着前妻的女儿呢?”
“闺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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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妈说,”丁母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铁柜子上晾着,“ 何斌这么多年对你没得说,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何斌有多喜欢孩子你是知道的,他作为父亲,知道自己亲生女儿就在身边不认,他如果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还是你爱的那个何斌吗?”
丁慧捏紧被子,没反驳。
丁母晃动瓷杯中的热水,吹走热气,往杯里插上吸管递给丁慧:“何斌虽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妈尊重你的意思。慧啊,你就按你自己的意愿来,你要是还爱何斌,想跟他过日子,就必须得接受他想认回女儿这个事实;如果你觉得憋屈,没关系,你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爸妈把你捧在手心里养这么大,不是让你结婚受委屈的,你跟他离婚,带两个孩子回咱家,我和你爸给你带孩子,保证你这日子照样能过得滋滋润润的!不比任何人差!”
丁慧躺在枕头上,歪头含住吸管喝水,沉思良久。
——
夏晚晚一夜未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课。
她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快要昏睡过去之际,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上衣服。
是熟悉的香皂水气息。
夏温晚晚挺直身体,校服从肩膀滑下来。
林慕白抓住校服外套:“我吵醒你了?”
夏晚晚睡眼惺忪地摇摇头。
“你眯一会吧,”林慕白把衣服重新披在夏晚晚的身上,“离早自习还有好长时间呢,教室也没几个人,趁着现在安静睡几分钟。”
夏晚晚扯下校服,递给林慕白:“我不是不睡了,我想先去个去卫生间。”
林慕白:“……”
夏晚晚晚上没怎么睡,头重脚轻,刚才在桌子上趴得晕晕的,从座位上起来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扑,倒在了林慕白的怀里。
她倾倒下去的时候,额头擦过林慕白的唇,触碰到一片温软。
那一瞬,夏晚晚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轰然一响,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林慕白也感觉到了,他环着夏晚晚的腰,防止她摔倒在地。
夏晚晚俯身撑着林慕白的双腿,和他面面相觑。
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么近,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夏晚晚甚至能听清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慌张看向四周的同学,收回放在林慕白腿上的双手:“对……对不起……”
还好教室里只有四五个人,都是前排的同学,没人看见她囧囧的样子。
林慕白也放开手,定定地盯着夏晚晚看,桃花眼中的视线下移,最终落在夏晚晚樱粉的嘴唇上。
夏晚晚脸红的像火烧云,抿紧双唇转身要走,林慕白握住了她的手腕,脚蹬地向后仰看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气音,一脸无辜道:
“你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亲我的。”
林慕白声线本来就低,这么一用气音,反而多了几分魅惑的意蕴,听得人心尖直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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