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嬴西洲据实道:“远不算畅快淋漓。”
宁嘉徵记得自己曾问过嬴西洲畅快淋漓是多久,当时的嬴西洲并不确定。
他出于好奇,再一次问道:“西洲可知自己的畅快淋漓是多久了?”
“不清楚,吾只知吾尚能继续,吾唯恐嘉徵有所不测,不得不强令自己停下。”嬴西洲轻啄着宁嘉徵精致的眉眼道,“吾心悦于嘉徵,无论怎么尝都尝不够。”
宁嘉徵正腹诽着那柔娘的媚.药很是厉害,闻言,唇舌下意识地回应道:“我亦心悦于西洲。”
嬴西洲猛地后退数步,右脚不慎被左脚绊倒了,当即轰然倒地。
他未及起身,既欢喜且无奈地道:“嘉徵别对吾说情话,吾怕自己把.持不住。”
宁嘉徵未曾见过慌乱至斯的嬴西洲,嬴西洲明明尚是人形,却趴于地上,用一种极为好笑的姿势与他说话,他想笑,却没笑出来,而是对着嬴西洲许下诺言:“我定好生修炼,以求早日羽化成仙。”
他从知事起,便刻苦修炼,是为了振兴重华楼。
后来,纵使筋脉尽损,他亦想着法子修炼,是为了救娘亲与小妹,亦是为了将奚清川碎尸万段。
而这一刻,他脑中惟有嬴西洲,单单是为了能让嬴西洲畅快淋漓。
第五十四章
嬴西洲登时心如擂鼓,站起身来,佯作镇定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衫,一双金黄色的瞳孔却一眨不眨地望住了宁嘉徵。
每每他与宁嘉徵亲近,宁嘉徵常常会说些甜言蜜语同他……调.情,对,调.情,亦曾说过类似的话,譬如:“待得我羽化成仙,便不是脆弱的凡人了,我们可多玩些花样。”
他很是喜欢听,今日亦然,但今日不合时宜,他做好了为宁嘉徵献出性命的准备,明确了自己对于宁嘉徵的心意,加之媚.药的药力尚未耗尽,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业已分崩离析。
是以,他拼命地将自己定在原地。
宁嘉徵费力地抬手捂住了双颊,后颈低垂,偷偷地去窥嬴西洲的反应。
再大胆的话他亦对嬴西洲说过,而今他却害羞得手足无措。
兴许是他与嬴西洲两情相悦之故吧?
他们算得上两情相悦么?
算吧。
不然,嬴西洲额上、颈上、手上为何会青筋虬结?又为何会用仿佛能化出实体的充满侵略性的视线擒着他?
不然,他为何会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出水了。
不是尚未被清理的水出来了,而是在嬴西洲的目光的笼罩下,不由自主地做好了承.欢的准备,所以出水了。
他明明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酸疼,明明过去十日了,他该当好生修炼才是,即便失怙,即便筋脉尽损,他都未懈怠过十日,可是他的身体却叫嚣着想要嬴西洲。
犹如中了媚.药者不仅仅是嬴西洲,亦包括他。
“我……西洲……”他坦白地道,“我还想要。”
嬴西洲连连后退,直至背脊抵上了房门,方才慌乱地道:“嘉徵别勾.引吾。”
“想要。”宁嘉徵素来善于表达自己的要求,“西洲,过来,抱我。”
嬴西洲猛地摇首:“不可。”
“不会坏掉的。”对于嬴西洲的忍耐与关切,宁嘉徵自然是受用的,但受用归受用,他眼下并不需要。
嬴西洲不敢看宁嘉徵,打开房门,正欲落荒而逃,却听得宁嘉徵道:“看我,看看我。”
他禁不住诱.惑,回首去看宁嘉徵,竟见宁嘉徵将泥泞不堪之处全然暴.露在了他眼前。
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如此。
他觉得抱歉,却受到了蛊惑。
宁嘉徵难受地含上了哭腔:“西洲,别走,抱我。”
嬴西洲终究是屈服了,他阖上房门,走向宁嘉徵。
宁嘉徵紧闭双目,示意嬴西洲吻他,下一瞬,便得偿所愿了。
嬴西洲细细地亲吻着宁嘉徵,一吻罢,提出了条件来:“一回,至多一回。”
宁嘉徵失笑道:“西洲自己亦是求之不得,弄得来竟像是我强迫了西洲。”
“吾求之不得,但吾不想伤着嘉徵。”嬴西洲梳理着宁嘉徵潮湿的鬓发,“嘉徵没力气了吧。”
“不止是没力气了,我觉得自己快精.尽.人.亡了。”宁嘉徵玩笑道。
见嬴西洲面色一沉,他改口道:“只是疲倦,酸疼,不会精.尽.人.亡的,我还要堂堂正正地打败奚清川,亦要羽化成仙,与西洲玩尽各种花样。”
嬴西洲叹了口气:“嘉徵还是歇息为好。”
宁嘉徵双目垂下:“所以西洲要如何是好?”
自己果然没把.持住,嬴西洲自责地道:“嘉徵不必管吾。”
“一回,再一回。”宁嘉徵坚持道。
嬴西洲挣扎良久,一把将宁嘉徵抱了起来。
“唔……”宁嘉徵半阖着双目,仔细感受着。
嬴西洲抚.摸着宁嘉徵的后颈,柔声道:“整整十日了,为何吾非但不觉得厌倦,反而觉得一如初.夜?甚至想一直同嘉徵在这床.笫之上厮混,诸事不理。”
宁嘉徵用自己的唇瓣磨.蹭着嬴西洲的右肩,轻笑道:“因为西洲心悦于我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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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心悦于嘉徵。”嬴西洲说罢,正要向宁嘉徵索求同等的回应,未及开口,宁嘉徵已启唇道:“我亦心悦于西洲。”
尽管宁嘉徵自认不愿为嬴西洲殉情,这心悦并不足够,但他却自然而然地回应了嬴西洲。
“啊……”骤然被重重地一撞,使得他叫出了声来。
他侧首去瞧嬴西洲,取笑道:“西洲未免太容易撩.拨了。”
嬴西洲正色警告道:“吾甚是容易被嘉徵撩.拨,嘉徵还是安分些为好。”
“我才不要安分些。”宁嘉徵低首含住了嬴西洲的喉结,不轻不重地啃咬着。
嬴西洲的吐息粗重得不得了,一点不落地钻入了宁嘉徵耳中。
曾几何时,宁嘉徵问过嬴西洲心悦自己与否,当时的他惴惴不安,生恐嬴西洲食言而肥,弃他而去,留他一人,无力抵抗奚清川,以至于再度落入奚清川手中,重堕地狱。
现如今,他已然确定嬴西洲离他不得了。
他甚至认为嬴西洲在他鼓掌之中,可任凭他搓圆捏扁。
巨大的安心感教他浑身放松,原就瘫软的身体更是好似被蒸得太久,几近融化的酒酿桂花糯米糕。
他甚喜甜食,小妹亦如是,故而娘亲曾变着法子给他们做甜食吃。
一日,娘亲从院中的桂花树上摘了一大捧的桂花,带着他们兄妹一道做酒酿桂花糯米糕吃。
由于他们兄妹一直闹娘亲,误了时辰,害得酒酿桂花糯米糕紧紧地黏在了蒸笼布上,化在一处,不分彼此。
爹爹正巧过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酒酿桂花糯米糕从蒸笼布上取了下来。
后来,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分着吃了。
他尚且记得自己唇齿香甜,不知为何此时会突然想起此事?
嬴西洲发觉宁嘉徵正在走神,捏了捏宁嘉徵的腰身,问道:“嘉徵在想什么?”
宁嘉徵抬起首来:“待一切了结,我们……西洲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家了,想娘亲,想小妹,想……想爹爹,我想给爹爹扫墓,告诉他我终于将奚清川教一败涂地了,爹爹可以安息了。”
嬴西洲与父母往来不多,并不恋家。
闻得宁嘉徵所言,他颔了颔首:“好。”
宁嘉徵打趣道:“西洲的亲朋好友不会嘲笑西洲当了赘婿吧?”
嬴西洲双瞳发亮,金光四溅:“嘉徵在向吾求婚么?”
宁嘉徵怔了怔,接着郑重其事地道:“西洲愿意与我成婚么?”
嬴西洲不假思索地道:“愿意。”
宁嘉徵吃力地抬起右手,伸出尾指。
嬴西洲见状,亦伸出了尾指。
宁嘉徵勾了勾嬴西洲的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对于我们来说一百年太短了,一生一世都不许变。”
而后,他忽然想起一事:“西洲不用问过双亲么?”
“不用,他们只怕吾孤独终老。”嬴西洲亲了宁嘉徵一口。
宁嘉徵笑吟吟地道:“我舍不得西洲孤独终老。”
嬴西洲牢牢地拥住了宁嘉徵:“嘉徵可得说话算话。”
宁嘉徵与嬴西洲四目相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明明是颇为动人且温情的时刻,嬴西洲却温柔不了了。
宁嘉徵失力地倒下.身去,当即被嬴西洲捞了起来。
他在嬴西洲的支撑下坐着,眼尾生红,尽是潮湿。
他并不认为自己深爱着嬴西洲,方才却鬼使神差地对着嬴西洲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
一生一世都与嬴西洲在一起,做如今这等神魂尽失之事么?
他以眼神描摹着嬴西洲的眉眼,心道:有何不好?
汗水漱漱而下,他从里至外无一处干爽。
想必他浑身的皮肉皆浸透了嬴西洲的气味。
野兽有领地意识,而他成了嬴西洲的领地。
胡思乱想间,他陡然发觉了自己的异样。
足足十日过去了,却原来,他不止还会出水。
嬴西洲退了出来,认真地问宁嘉徵:“可以么?”
纵然嬴西洲并未言明,但宁嘉徵一下子便领会了嬴西洲的意思。
他凝视着嬴西洲,确认道:“当真是闺房之乐么?”
嬴西洲严肃地道:“当真是闺房之乐。”
“那……由西洲决定吧。”宁嘉徵当然记得自己与嬴西洲之间的约定。
“断情”一案其实尚未彻底了结,因为兰猗下落不明。
不过兰猗不好对付,若他坚持要等到打败兰猗,方才愿意做此事,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
眼下“断情”的研制者柔娘已被关押于天灵殿,“断情”一案勉强算是告一段落了吧。
嬴西洲揉了揉宁嘉徵湿润的发丝,从宁嘉徵额头起一点一点地向下亲吻,直至小腹,突地被宁嘉徵制止了:“西洲,还是下回吧,脏,等下回,我好好清洗一番,再……”
“无妨。”嬴西洲并不嫌弃宁嘉徵脏,径直探出舌尖。
宁嘉徵急急地用手去挡:“西洲,别。”
嬴西洲拨开宁嘉徵的手,利落地一口吞下。
宁嘉徵一时间怔住了,半晌才道:“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嬴西洲含含糊糊地拒绝:“别想太多,只管感受便是。”
宁嘉徵不顾自己可能会受伤,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虽然主动提出了以口侍奉嬴西洲,但现下他是决计做不到的,所以嬴西洲亦不该做。
宁嘉徵没什么气力,轻而易举地被嬴西洲扣住了双腕,按住了腰腹,全无反抗之力。
嬴西洲不善此道,不慎岔了气。
咳了一会儿后,他便继续了。
嬴西洲要宁嘉徵只管感受,可是宁嘉徵根本感受不了。
他只想挣扎,只想快些让嬴西洲吐出来。
倏然间,他眼前出现了面目可憎的奚清川,那奚清川毫不留情地将他的脑袋往下按。
“不要,不要!恶心!”
马上他的唇齿便要碰上奚清川那物了。
“恶心!放开我!放开我!”
四周是漫天漫地的喜庆的大红,他身上是凤冠霞帔,他面上是厚重的胭脂水粉。
不远处是摇曳的红烛,红烛之下是饮尽的合卺酒。
他与奚清川拜堂成亲了。
他以为自己将被奚清川破.身,未料到,奚清川首先会用这种事来折辱他。
“含进去。”
“你若胆敢呕吐或是呕血,为夫便将你的好妹妹琼枝做成人彘。”
“不准用牙齿。”
奚清川所言震耳欲聋,他战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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