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关键时刻得有力气才能捕获芳心。
到了楼上房间里,程希觉开灯,收手将人放坐在床边,顾渐没骨头似的就势往床上一躺,陷入到松软的被子里,惬意地敞开长腿,仰头瞧着熟悉壁灯。
程希觉俯身双手撑在他脸边,居高临下地看他,“去泡个澡,热水会缓解抽筋的余痛。”
“你不会想帮我洗澡吧?”顾渐没什么情绪地垂下眼。
程希觉轻哧,单手摘下眼镜装进胸前的衬衫口袋,“我求之不得,倒是你愿意么?”
顾渐不轻不重推一把近在咫尺的结实胸膛,“起来,我要脱衣服。”
程希觉站直身,不信他真敢当着自己的面脱的光溜,那可不亚于把一块鲜肉吊在饿狼饥虎的嘴边,挺着肚子不能干正事,但做点别的什么绰绰有余。
顾渐睨他眼,反手撑着床坐起来,西装外套从肩膀滑落垫在身下,他拉下拉链脱了黑色夹克衫,里面是件套头的宽松T恤,双手一掀衣摆轻松地扒下来。
里面还有一件单薄恤衫,腰侧圆弧的勾出两道弯刀似的线条,显出圆润滚溜的肚子。
套头的衣领刮到了他的头发,随意凌乱地散在耳后,灯光下眼睛漆黑干净,漫不经意地看着程希觉,分明是在问:你真想看我脱得□□?
到时候谁到底先受不了,你可想清楚。
程希觉扯开衬衫的两颗扣子,一本正经说:“泡完澡早点休息,晚安。”
我认输。
顾渐“嗯”一声,低头手指梳理头发,“去吧,一会把八分送上来。”
使唤起人一点都不含糊,莫名地高傲冷淡,以前程希觉多少要和他戏谑几句,这会甘之若饴,这么漂亮迷人的宝贝,怎么宠都不过分。
程希觉步履轻盈地走下阶梯,顾仁郁立刻站起来笑迎,他方才想起客厅里还有两位客人,先前纯粹生意来往,他没必要管顾家的父子关系。
即便他瞧不起顾仁郁抛妻弃子,攀龙附凤的的行径,但面子上顾仁郁是交易伙伴,留着几分薄面,不会闹的太难看。
可这会他看见顾仁郁的脸就生气,身为父亲没有一点责任心,对自己的儿子不闻不问,连顾渐流落街头,长期服用精神药品的事情都不知道,丝毫不关心顾渐,只把顾苏当自己孩子。
若是能如顾仁郁冠冕堂皇说过的话,对顾渐有一一分的关照,顾渐就不会住在收容所里,这么多年吃得苦受的罪,顾仁郁有一半责任。
顾仁郁殷勤地走上前,神色担忧地问:“我们家阿渐没事吧?怎么就疼得面无人色,劳烦程总照顾了。”
程希觉迈下最后一层阶梯,他身材高大,天生有种压迫感,立在顾仁郁面前,显得顾仁郁势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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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我自己的伴侣,照顾他是我的责任,谈不上劳烦。”
顾仁郁摸不准他的心情,点头笑了笑,“我听外面的传闻说你们离婚了,今天看到你们和和气气,我和你阿姨就放心了,阿渐——的情况你清楚,不是圈子里的人,有什么错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这番话姿态很低,体贴委婉,可实际上意思却高高在上,普通阶层的人嫁入豪门,免不开没见过世面闹笑话。
说白了顾渐就是个落魄的艺术家,你程希觉出身豪门贵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程希觉半抱起手臂,低头嗤笑一声,“不是传闻,我们确实离婚了。”
“啊?”
坐在沙发上的顾苏吃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可是Bane啊,你居然舍得离婚?”
顾仁郁同样讶然,喃喃道:“程总是在开玩笑吧?”
程希觉风轻云淡地语气说:“当然不舍得,是顾渐不要我了,我只能依了他离婚的要求。”
“——他竟然跟你离婚了?”顾仁郁英俊潇洒的面庞绷紧,涌现鲜红的怒色。
一辈子习惯了攀高枝儿,好不容易通过顾渐攀上程家这颗大树,一家人下半辈子逍遥富贵都有指望了,哪能接受顾渐破坏了他的美梦。
顾苏狐疑地眯起双眼,思考他说的真假。
程希觉不紧不慢地看着顾仁郁,半笑不笑说:“我知道你来做什么,我也有事找你谈谈。”
顾仁郁不明所以地看他。
程希觉掏出手机,低头给宋律师发信息,“明天一早你来弗雷,签一份协议。”
顾仁郁来了精神,卖儿求荣不就为了钱么,期待地问:“敢问程总什么协议?”
“断绝关系协议书。”
程希觉发完信息,抬头瞧眼顾仁郁煞白的脸色,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任何的补偿,但如果你爽快点签协议,我不追究你在背地里挪移波罗资产的事。”波罗公司现在已经是弗雷的掌中物,顾仁郁偷偷打股价差薅了一波羊毛,这是行业内常有的事情,可一旦追究起来,官司缠身没三五年顾仁郁不能脱身。
顾仁郁敢怒不敢言,咬着牙关道:“我们血浓于水,顾渐是我的儿子,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对啊,顾渐是我哥哥,你不能抢走我哥!”
顾苏站起来双手握拳,神情严肃地说。
程希觉瞥一眼顾苏,“是断绝父子关系,不是断绝兄弟关系。”
顾苏愣了几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哦,那没事了。”
程希觉转向顾仁郁,语气沉静平稳,“你该庆幸,如果不是看在顾渐的面子上,保镖已经把你轰出去了,你有半晚上的时间考虑,要么断绝关系,要么——”
言尽于此。
顾仁郁憋着火气,神色变幻莫测,一咬牙伸手招呼顾苏道:“欺人太甚,我们回家!”
顾苏朝程希觉挥挥手,“希觉哥,再见。”
气归气,顾仁郁没有丧失理智,坐在车上忍下奔腾的怒火,没了波罗公司的他就像拔了毛的凤凰,以后还要在名流阶层混,得罪了程希觉以后没好日子过,只能不情不愿地舍了顾渐这个儿子。
好在他还有顾苏,攀不上程希觉这颗大树,攀上蒋冽也够分一杯羹了,蒋冽对顾苏有好感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顾仁郁深吸一口气,望向顾苏郑重其事地问:“苏苏,状况你看明白了吧?”
顾苏点几下头,认真地分析道:“我觉得从颜值方面,程希觉高攀我哥了,他也就是90分的帅哥,身材和背景加成能到100分,但我哥颜值就有100分,何况他还是Bane,明显是程希觉赚大了。”
“……我问的是你准备好为家族的兴衰努力了吗?”顾仁郁无奈地说。
顾苏摸了摸脸颊,叹口气说:“你可别为难我了,你看我长这样,他老婆长那样,程希觉哪能看上我啊?”
顾仁郁无语,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说丧气话,蒋冽可是一直喜欢你。”
“你不懂。”
顾苏再次重重叹气,蒋冽哪是喜欢他啊,那只是喜欢恶心程希觉,程家的事他不清楚,但这兄弟两互相不对付,程希觉摆明把蒋冽当累赘,瞧不上混娱乐圈的弟弟,蒋冽不喜欢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程希觉,背地里没少损他哥。
现在好了,蒋冽挚爱的偶像是他嫂子,Bane亲口夸赞蒋冽是优秀的歌手,一处好戏即将在程家上演,顾苏很为顾渐担忧。
想到这,顾苏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聊天框,上回在引力偷偷拿了顾总监的名片,加上了顾渐的微信。
对话框里一连串的绿色消息孤零零的。
“发张照片让我看看你。”
“怎么不说话?头像是我在巴黎拍的,你不喜欢?”
“你居然是Bane?不要理穆罗了,签到我公司我罩着你,我微博三千万粉丝。”
“不说话发张照片也行,干什么那么绝情啊?”
最后一行后面有个鲜红的感叹红,因为说完第三句就被顾渐删除了。
第34章
昨晚泡完澡,顾渐裹着浴袍栽在床上睡了,一直睡到晌午阳光明媚,八分跳到床上用鼻子拱他的脸,方才睁眼开起床。
头发湿着吹了一晚上空调,两侧额角隐隐作痛,顾渐从行李箱翻出常备的止痛药,剥了两颗随手扔进嘴里,吃药吃的太多,不用水也能咽下去。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
他停顿一下,抽出药盒里的说明书,匆匆瞥了眼,止痛药里的成分影响胎儿发育,低头吐了出来,走到洗手台边,扭开漱口水瓶盖,仔仔细细漱漱嘴里残余的苦味。
怀孕带来最大的改变就是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活一天算一天,酒不能喝,烟不能抽,酒吧里全是二手烟也不能去,熬夜不行,饮食不规律也不行。
生活习惯健康,人比之前看着有神采,没那么颓丧的劲,才显得容貌年轻,鲜灵生命力在他身上悄悄生长。
顾渐套上T恤走下楼,偌大的长桌上菜肴丰盛,水汪汪的鲜果蔬菜,当天空运过来的海鱼炖的汤白浓,请回来的营养师配备一桌孕期餐,应有尽有。
程希觉衣冠整洁,衬衫扣的一丝不苟,正准备出门,瞧见他后低声给等在门口的高秘书交代几句,回身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今天有食欲没?”
上回在钱塘吃一顿折腾了几家高级饭店,顾渐懒得挪地了,默不作声坐下,端起碗筷细嚼慢咽。
程希觉捞出一块鲫鱼,刀叉灵巧地剖开白嫩的鱼肉,慢条斯理地剔出纤细的鱼刺,“我要去趟公司,有什么事给我发信息,嗯——我们有微信?”
语气平静淡定,仿佛刚刚才发现自己被删了。
顾渐低头喝口牛奶,掏出手机解锁撩到餐桌上,“有过,离婚那天删了。”
程希觉伸手拿过手机,微信未读消息爆满,随手往下一滑不见底,全部都是不知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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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狂蜂浪蝶,他蹙眉,搜索自己账号,“顾渐,你从来不回消息?”
“嗯。”
顾渐抬眼,手里瓷白的勺子搅着汤,理直气壮地说:“人太多了,回不过来。”
程希觉重新加上微信,顺手把备注改成希觉,然后立即置顶,瞧着他似笑非笑地说:“正好今天有空,过来依次介绍一下,你微信里几千号人都是谁。”
顾渐低头舀口汤,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当是我前男友吧。”
程希觉沉默几秒,手机推还给他,“我了解你,我们结婚之前,你没谈过任何恋爱。”
顾渐抄起手机揣进口袋里,瞥他一眼,眼里都是你都调查过了,明知故问有什么意思。
程希觉起身,剔好的鱼肉瓷盘搁在他面前,意味深长地问:“你现在不打算谈恋爱?”
顾渐脚踩在地板,长腿向后一撑,悬空支起椅子前腿,人向后靠,宽松的衣裳显出圆润的肚子形态,答案不言而喻。
一个男人挺着肚子能吓跑一大票人了,还谈什么恋爱。
程希觉摁下椅背,制止这个危险的行为,低头看着他乌黑的发顶,“生完以后考不考虑谈?”
“你是担心我光顾恋爱,没心思管宝宝?”
顾渐仰起脸,眼含讥诮的笑意,洞若观火的明亮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程希觉心底叹口气,那天他如愿以偿,欣喜若狂的反应在顾渐的心里留下深深印象,现在无论怎么解释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顾渐,而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我担心你带着孩子跟人跑了。”程希觉端起他的下巴,半真半假地说。
顾渐拍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坐起来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程希觉坐在一旁,盯着他直到他餍足饭饱,才放下心到弗雷公司处理堆积的任务。
一周后穆罗从钱塘市回来了,休养几天他精神状态完全康复,只要不再见到宋良,他依旧是潇洒落拓的钢琴家,那个晚上就像是阴暗恐怖的梦魇,梦醒之后现实如此璀璨美妙,他更想把握住一切美好。
发给好友程希觉的消息石沉大海,穆罗有一桩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助,等不及亲自到弗雷登门拜访。
他是程希觉的朋友,以前一到弗雷可以直接上程希觉的私人会客厅,品着珍藏的红酒等候会面,今天却很奇怪,前台打完电话后引到了公共会客厅。
穆罗没想太多,但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直到弗雷即将要下班了,高助理才姗姗来迟,请他上办公室见面。
程希觉坐在皮制座椅上,衬衫西装一丝不苟,手腕拷着配套的银色腕表,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精薄禁欲,手里拿着笔记本,正在和一个模样和顺的女士谈话。
穆罗大步走进办公室,恰巧听到那位女士轻声细语地说:“怀孕期间门因为激素的剧烈增长,可能会引起胸胀的情况,热敷和按摩都可以缓解,不过千万要小心,孕期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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