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帮帮阿姐,一起把战备准备充足,北境将士的粮草,一日都不可断。”崔泠牵了金沅的手,双手交叠握住,“可好?”
金沅听得心烫:“嗯!”
萧灼剥了一枚花生喂入口中,一边嚼一边笑道:“战备的事找好了人,大雍人心的事……”她斜睨边上默默饮茶的谢宁,“不知谢尚书可想好对策了?”
“王上大可放心。”谢宁放下茶盏,已是胸有成竹,“臣保证,大雍祥瑞层出不穷,定能坐实陛下天命之女的身份。”
“孤要的可不只这些。”萧灼提醒谢宁。
谢宁含笑道:“王上,臣都明白。臣掌了吏部,管的便是大雍的臣子,哪怕是齐王,臣也保证不能在京畿翻出什么浪来。”
萧灼听到这一句,知道她是真的懂了。
“玄鸢。”萧灼抬眼看向抱剑肃立的玄鸢,“大隆宫的值卫不可松懈,尤其是弦清与君婉的性命,是重中之重。”
玄鸢点头:“王上放心,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必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陛下与殿下。”
“如此,京畿城算是踏实了。”萧灼这次回来,除却找泽国太子签订盟书外,还为了安排京畿的一切,保证楚州背后一切安稳。
崔泠现在担心的只有楚州,父亲养兵的手段实在是下作,那些兵痞子恐成楚州变数。她终究是不放心的:“夭夭,此去一定要小心。”
“我光明正大的去,路上自不会有事。”萧灼定定地看着崔泠,“一旦开战,定有伤亡,有些仗必须败,才能骄兵引诱大夏太子冒进。你若看见战败军报,切莫着急。”说到这里,萧灼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说,“总之,不见我的尸首,便不许为我哭。”
崔泠脸上的笑意僵住,沉声道:“胡说八道什么!”
金沅附和道:“萧姐姐快呸呸呸,这话阿姐可不爱听。”
萧灼知道她生气了,赶紧赔笑道:“是我说错话,弦清不恼,我向你赔不是。”
“大夏太子李轩是善战之人,你的骄兵之策一定要徐徐图之。”崔泠认真提醒,“切莫弄巧成拙。”
“嗯,遵旨。”萧灼起身,拱手一拜。
“楚州军中定有人揣度天心,一旦大胜,你一定要提防刺杀。”崔泠想到了危险所在,“萧灼,朕要你安然无恙的回来,可记住了?”
萧灼再拜:“诺。”
崔泠暗舒一口气,暗忖不该在人前如此在意萧灼,惹得她们笑话。想到此处,忍不住斜眼瞪了一眼萧灼,都怪这小情种胡言乱语,惹她心乱失仪。
萧灼却是心头暗喜,眉眼间染满了喜色。
至于围观那几人,不约而同地觉得这里的气氛变得不对劲起来,各自心照不宣地移开眼去,这种时候谁要看那两个主子眉来眼去。
既然计定,便没有迟疑的理由。
即便再不舍,为了他日的太平盛世,现下也必须割舍。第二日,燕王没有离京的消息刚传出来,便见燕王光明正大的上了马车,带着一队百人府卫,浩浩荡荡地往楚州去了。
金沅帮衬着崔泠忙碌了起来,军备筹集其实是一场战争的重中之重,起初她还觉得容易,可真正参与其中,方知若是阿姐一人办这些事,是万万办不完的。
玄鸢这两日加强了京畿卫的宫中戍卫,原本是四个时辰一换防,变成了两个时辰一换防,往来巡逻的京畿卫也由十二队变成了二十四队。
百官们将这些变化都看在眼底,心道这位女君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齐王崔叔泗虽然心系齐州,却不敢贸然离京。崔泠那日对他说的话,每一句都振聋发聩,如若齐州真的剧变,他去齐州只有死路一条,他万万不敢冒这个险。
常玉觉察局势有变,齐州那边已经超脱了齐王的掌控,这个时候想联手魏州起兵无疑是痴人说梦。派去齐州的探子一个两个都是有去无回,这样的结果无一不宣示着齐州的异变。如若齐王膝下的所有王子都折在了齐州,齐王便失去了他最大的皇位竞争力。为保自家主子还有谋算皇位的资本,常玉只得进言,让齐王在京中纳妾,赶紧再生几个王子。
齐王醉心美色,对崔泠来说,算是暂且少了一桩烦心事。
数日之后,有双鹤自南飞来,落于议政殿首,鸣叫三声后,吐出一枚金印,然后振翅冲霄而上,消失在了云端。
刘公公虔诚地爬上议政殿首,将那枚金印取下,当着百官的面,颤声高呼:“天降祥瑞!天降祥瑞!”
崔泠命刘公公奉上金印,但见其上写道——天命所归。
这种把戏历朝历代层出不穷,可只要有人相信,便是绝佳的巩固统治手段。看着百官们纷纷跪倒,山呼万岁,崔泠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欣然接受了百官的朝拜。
此事自朝堂流传开来,一传十,十传百,乃至上千,整个京畿城的百姓茶余饭后也会提及此事。随后,各地祥瑞也次第登场,抢在齐州有心人散布不利流言之前,先下手为强弄出祥瑞之事,算是及时消解了一场流言之战。
是日,玄鸢当值结束,刚好休沐。
临出宫门时,便见谢宁在宫门外徘徊,似有什么愁心事。
玄鸢迎了上去:“谢尚书,何事如此愁闷?”
“玄鸢将军来得正好,走!帮帮在下。”谢宁直接牵了玄鸢便走,直接拉着她一起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马上启程。
玄鸢惑然看她:“究竟何事?”
“一件公事,一件私事。”谢宁表情严肃,从怀中摸出一份名册,“张哥那边抓到不少探子,审问得知这几人颇是不老实,所以,想请玄鸢将军出手教训一二。”她将名册递去。
玄鸢扫了一眼后,惊呼道:“刑部跟工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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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直在打探京畿的消息往齐州发。”谢宁已经查实,“这些人既然不老实,便得好好收拾了。”说着,她瞥向了玄鸢的佩剑,“不要他们的命,只要他们的眼睛,玄鸢将军可做得?”
“不是有张哥他们么?”玄鸢蹙眉。
谢宁认真道:“张哥他们忙着捉探子呢,这几个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玄鸢将军收拾他们定然不费吹灰之力。”
玄鸢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难得今日休沐,我去活动下筋骨。”
“至于私事。”谢宁从袖底翻出一个小木雕,快速塞入玄鸢掌心,“你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不必告诉我。”
玄鸢怔怔地看着那个小木雕,竟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黄狗。
“你雕的?”
“……”
谢宁没想到玄鸢第一句话竟是问她这个,愣了一下,继续道:“丑也不能说。”
“不丑。”玄鸢嘴角微扬,指腹轻轻碾过小黄狗的尾巴,“很像当年的其中一只。”
“其他的,生得什么模样?”谢宁接口问道。
玄鸢仔细想想:“有只花白花白的,有只是纯黑的,有只……”她仔细想了想,转眸对上了谢宁的目光,“跟这只一样,也是小黄狗。”
“喏。”谢宁往她掌心再塞了一只小黄狗木雕。
玄鸢又惊又喜:“两只!”
“是四只。”谢宁微笑,“剩下的两只,我得空再给你雕。”
玄鸢蓦然问道:“为何要送我礼物?”
“……”这下可把谢宁问倒了,无缘无故的,她这礼物确实送得唐突。
“是不是因为……你要我帮你伤人,所以才给我准备了礼物?”玄鸢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这是私事,与公事无关。”谢宁必须把话说清楚了,“我想送你礼物,就那么简单。”
“哦。”玄鸢沉下眸光。
谢宁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甲:“你可别多想,就是那晚听你说了小野狗的事……”
“谢谢。”玄鸢握紧两只小黄狗木雕,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高兴,她只知道这是她记事以来,收到的唯一的礼物。
只见她眯眼对着谢宁笑了笑:“你哪日想看剑舞,我再跳与你看。”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谢礼。
谢宁干咳两声,她才不想看什么剑舞,怪吓人的。她真正想看的只有……此时的玄鸢,她必须承认,这凶姑娘笑起来的样子颇是好看。
再多笑一笑吧。
谢宁惊觉心间浮起这个念头,她连忙坐直身子,心道自己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想着给她送礼不说,还起了念想想哄她日日高兴。
完了,好像哪里开始不对劲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完全铺陈完毕开始一处一处的收官啦
呼!今天更新晚了,大家多多见谅啊比心,大家好梦
116 ? 一百一十六、先锋
◎传令下去,全军着甲,准备血战。◎
清平元年, 冬。
大夏十万水师突袭大雍北境,北边战火燃起。与此同时,齐州这边的战事也悄悄拉开序幕。
赤凰军喊打喊杀、佯攻寄云城的同时, 崔昭昭亲率一支千人军队已经偷偷绕至齐州王都梧凰城外。梧凰城内,慕容九带着两千佯作伙计的赤凰军入了城, 一边采买货物,一边伺机配合崔昭昭攻城。
魏州瘟疫久久不见平息, 是以魏州的金氏举家搬至梧凰城。金氏的大哥与二哥皆在城中, 听闻九衢商行的慕容夫人入了城, 便递了拜帖,想要借机一探究竟。
慕容九等的就是他们。
她将拜帖放下, 端起茶盏,细细拨动浮沫, 淡声道:“回禀你家主子, 今晚我在府中设宴, 如若不嫌弃,今晚可来赴约。”
屏风之外, 送贴的小厮拱手一拜:“是,小的定把夫人的话转告家主。”
待小厮走后, 慕容九看向一边的伙计——她们都是赤凰军中的精锐, 是崔昭昭特别挑选出来的好手。
“准备准备, 我要金玉旗与金玉珩今晚有来无回。”
“诺!”
梧凰城内外一共三层, 最外层是瓮城, 王府在最里层。中间那层是百姓与商贾们的居所与市集,近日进了备战状态, 不论是城头还是巷陌, 巡逻的将士比平日多了两倍有余。
夜色渐深, 乌云漫天,天上零星地飘着碎雪。虽说齐州比其他州府温暖一些,可入冬之后还是会下雪,这几日无疑是齐州最冷的时候。没人能想到,崔昭昭会在这种时候发动战事,这也是崔昭昭的胜算之一。
离约定里应外合的时辰还有四个时辰,慕容九在落脚的小院中设下酒宴,静待两位兄长的到来。
酒壶搁在水碗之中,正在温着。水碗下的炉火烧得正烈,沸得水碗中的清水低低呜咽。慕容九身上罩着一袭黑裘,裘毛黑得发亮,她安静地坐在桌边,像是一头静待猎物的黑豹,悄无声息地散发着杀气。
院墙之外,马蹄声渐行渐近,最终停歇。
慕容九提起酒壶,给自己斟满一盏,小啜了一口。暖酒沿着喉咙直下,却暖不了慕容九的心。
金氏……本该是她的家人,该是这世上最可靠的后盾,可惜……
慕容九抬眼望向庭中的山石小路,四方商行已成绊脚石,主理四方商行的两位兄长自然也是绊脚石。
两盏灯笼出现在视线尽头,婢子引着金氏两兄弟徐徐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名随从,皆被拦在了小院门外。
金玉旗与金玉珩相互看了一眼,示意随从候在院外。这里毕竟是齐州王都,想必慕容夫人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事来。毕竟,他们两人在齐州可是上宾,慕容夫人只是个外乡女子。
当两人走入前厅,看见慕容九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你……”
“你不是死了么?”
这句话刚出口,两人转身便想逃,却被拦在了门口。随从警觉里面有了异动,刚想冲进来,便被左右埋伏的赤凰女兵制服在地。
“二位兄长就这么走了?”慕容九提壶给两人斟满酒,“见到妹妹,不该说点什么?”
两人觉得事情是大大的不妙,怪不得他们的生意会被这位慕容夫人一再蚕食,原来遇上的是这个小魔头。若是九妹不是女子,四方商行的少主绝对是她,哪里能轮到他这个当大哥的。这点自知之明,所有金氏的儿子都有。
输在九妹手里,他们心服口服,可九妹明明被大长公主杀了,却在此处出现,其中定有蹊跷。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他们必须立即禀报二公子。他们的第一个念头没错,可瞧见来路已断,下一个念头便只剩下了“求生”二字。
“九妹说什么胡话呢。”
“兄长瞧见你是高兴,正想打发人去把你的两位嫂子请来,一起用膳。”
慕容九听着他们的蹩脚理由,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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