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暗暗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要是他们知道她是被挟制的,回去肯定会告诉长老们,那她的安排就没意义了。
快速写下几行字,花弦将信笺交给朝云,朝云看了后眼睛轻颤了一下,然后从背后抱住她,声音比之前温柔了许多。
“从今以后就在这里陪着我,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
花弦按住她的手,道:“嗯,我会陪着你的。”
自己造的孽,到了偿还的时候了。
唉。
这任务怎么这么难。
朝云隔着水幕将信送了出去,并让他们快点离开,景泠还不死心,叫嚣着让魔族把花弦交出去,景川比较识时务,知道现在不走就走不了了,拿了信强行拎着景泠离开。
棘滕树恢复原状,成了一棵平平无奇的老树,魔域入口又恢复了宁静。
花弦窝在朝云怀里不发一语,神情恹恹的,朝云见状将她抱过来面对自己,问:“不高兴?”
“没有。”花弦顺势抱住她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你能把扶桑树种子取出去吗?我很不舒服。”
是有点不舒服,但可以忍受,她夸大其词,只是不想扶桑树种子在肚子里生根发芽。
扶桑树是神树,孕育生命的速度极快,一旦进入体内,十二时辰之后便会牢牢附着在体内,到时候想取都取不了。
“你这么不想要我的孩子吗?”
绕来绕去,话题又回到了最初。花弦不知道朝云这么想让她生孩子是为什么,但她真的不想生,不是不喜欢,而是怕情感牵绊。
这里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她不想让孩子成为负累。
“朝云,我爱你,无论有没有孩子我都会爱你,当初我去噬魂崖救你,就已经做好跟你同生共死的准备。既然现在我们都活着,就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了好吗?”
“不是浪费,生孩子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朝云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像是害怕她消失般:“你不喜欢小孩吗?带着我跟你的血液的小孩。”
“喜欢,但我不想生。”花弦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本以为朝云会生气,但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似的哄着她。
“是不是累了,睡吧。”
本来不觉得困,朝云一说花弦立刻涌上了倦意,眼睛不受控制地合上,很快就意识模糊起来。
朝云一直抱着她,许久之后才将她放到床上,施法将她体内的扶桑树种子取了出来。
“喜欢,但不想生,是什么意思呢?”
朝云看着那颗散发着幽暗红光的种子,眼中的疑惑逐渐被坚定取代。
她俯身咬破花弦的脖子,将她的血抹在扶桑树种子上,红光闪了一下,而后带着上面的血液一起消失。
朝云伸手抚上花弦的脸,喃喃道:“孩子只不过是留下你的手段,这样也能留住你的。”
隐约中花弦似乎听到了带着痛苦的闷哼,但她实在太困了,无心探查,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魔域终年幽暗,不见天日,花弦睁眼看到太阳的时候,脑子有一瞬的迟滞,还以为自己回去了。
身旁睡着朝云,她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觉睡得也不踏实,眉头紧紧皱起。
花弦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眉头,刚碰到就被一把抓住,朝云倏然睁眼,看到是她之后眼中的狠戾才淡去。
“我只是想碰一下你的额头。”花弦解释。
朝云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抱歉,吓到你了。刚到这里的时候,群魔环伺,我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才能不被他们吞噬,这几十年来已经习惯了,不是针对你。”
花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回抱住她:“不怕,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不用再这么小心了。”
“嗯。”朝云闭上眼睛,唇角轻轻勾起。
自从她杀了几个大魔之后,这魔域就再也没人打她的主意了。
不过没关系,花弦想保护她,她求之不得。
从前一直觉得,她要强大起来保护小狐狸,但现在小狐狸已经不需要她保护了,那么让她心疼心疼自己,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对自己心有怜惜,她才不会离开。
花弦抱着朝云,摩挲着她的后背安慰她,鼻间隐约有淡淡的香气传来。
“你点香了吗?”
朝云身子微僵,回:“或许是自然的香气。”
花弦不解,再问朝云却不肯说了。这种香气很清淡,闻了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
“想在魔域转转吗?还是想跟我在床上睡一天?”
花弦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坐得笔直:“还是到处转转吧,我第一次来魔域,以前只能从志怪话本中看到呢。”
朝云看出她的心思,眼中浮上淡淡的笑意,同她一起坐起,淡淡应了声好。
其实她说睡一天只是单纯躺着睡觉,什么都不做。以她现在的状态,也做不了什么。
罗烟刚跟几位长老夫人喝完茶,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伤痕累累地倒在院子里,吓得花容失色。
“川儿,泠儿,你们怎么了?!”
景川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毫无神采。
“母亲,泠儿身染魔气,快救她。”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罗烟伸手探到兄妹俩身上,果然都身染魔气,灵力消失殆尽,连人身都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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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烟深吸一口气,秀眉拧到一起:“不省心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添麻烦!”
说罢她一手一只,拎着两只狐狸往屋里走,脚步飞快,身形却依旧聘聘袅袅,连发丝都不乱,层叠的裙摆逶迤在地,旋转出好看的花。
景霑将两个孩子身上的魔气去除,将忧心的夫人扶到外面。
“夫人,别太担心,孩子们没什么大碍。”
罗烟柔柔弱弱地垂泪:“怎么没事,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他们两个现如今就是泰山府的魂魄了。”
景霑摸着她的手,宽慰道:“严重了,顶多打回原形,大不了再修炼几百年。”
“嗯?”罗烟止住哭声,疑惑地看着他,景霑把她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道:“没事没事,有我在呢。”
傍晚时候,景川醒了,他将怀里的信递给父亲,景霑看清信中的内容后,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真当我涂山无人吗?!”
罗烟把信拿过来,犹豫着说:“这上面有殿下的灵力残留,应当是她自己写的,她会不会真的不想回来?”
景霑猛一拍桌子,道:“绝无可能!殿下定然是被魔头胁迫了!”
于是大晚上,四大长老和族中法力高强者,悉数被请到了景府,秘密议事,直到第二日破晓才陆续离开。
这件事只有参与的人知道,涂山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变得有些风声鹤唳。
花弦见涂山没有人寻来,以为长老们看到信放弃她了,便安心在魔域住下。
魔众对朝云很是尊重,见两人日日形影不离,连带着对她的态度也很温和。
这些天花弦感觉不到扶桑树种子,以为它已经落了根,下意识多了几分小心。
“这是炎月果,入口生津,果肉香甜,你尝尝。”
花弦看着朝云递过来的果子,问:“这个果子是极寒之物吧?”
“嗯,它生长在魔域最北边的寒冰森林,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是最为阴寒之物。但我已经用法力隔绝了大部分寒气,对你的身体没坏处的。”
是对我的身体没坏处,甚至还能压制我体内的阳火,但对孩子有影响啊。
花弦直接拒绝:“不吃,看着丑丑的,没什么食欲。”
朝云也不勉强她,刚要自己吃,想起什么又放下了。
“你怎么也不吃?”
“确实有些丑。”
花弦无奈一笑,窝到她怀里闭上眼睛。魔域过于阴冷,魔气又浓重,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身子就抵抗不住了,必须待在朝云身边才能好受一些。
朝云倒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恨不得花弦时刻粘着她。
“阿云,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一点呢?”
花弦声音模糊,像是睡着之后的呓语,朝云轻笑:“无论像谁都好,肯定会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孩子。”
但我私心希望她像你,跟你一样善良可爱,像小太阳一样温暖。
花弦手抚在肚子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平和。
魔域没有阳光,不知昼夜,花弦每日又昏昏沉沉,连时间都模糊了。
这日两人在暗河旁边的林子里散步,走着走着就走远了。
花弦摸着脸上掉落的雪花,迷茫抬头。
“魔域的冬天来得这么早吗?”
朝云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回道:“不是冬天,是从寒冰森林里吹出来的霜花。”
“寒冰森林?你不是说寒冰森林在魔域最北边吗,那么远的地方能吹到这里?”
朝云眼神微暗,眼底艳色一闪而逝,将花弦圈的更紧些。
“可能是近年来寒冰森林环境有所变化,没什么稀奇的。”
“哦。”
说话间又有一片雪花掉下来,不是纯白的,带着一抹红色。
花弦回转身面对着朝云,促狭道:“阿云,你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朝云按住她摸向自己肚子的手,神色复杂,花弦连忙抱住她,哄道:“没胖没胖,你在我心里是最瘦的小仙女。”
“小仙女?”
“只是个形容词,在我们那边用来形容长得好看的女子。”
朝云不知道她所谓的“那边”是哪边,但既然是在夸自己,也就没必要想那么多。
从林子里回去,花弦就病倒了,她的身子实在忍受不住魔气侵蚀,高烧一直不退,魔域的魔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给出的结论无一例外都是把花弦送出去。
“大人,这位是仙界之人,受不了我们魔族的阴寒和魔气,若您执意将她留在魔域,只会害了她。”
此前众魔推举朝云接替魔君之位,被她婉拒,所以魔域的人无一例外唤她大人,算是表示对她的恭敬。
朝云看着烧的脸颊红红的花弦,沉默许久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魔医颤颤巍巍地起身,抹了一把额角的汗,躬身走了出去。
朝云伸手抚上花弦的脸颊,用法力为她减缓痛苦,随着她烧退,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抽痛起来。
朝云脸色越来越白,感到魔力也在渐渐消失,她盯着花弦看了一会儿,沉声把殿外的蔚钦叫了进来。
“大人,怎么了?!”蔚钦进来就看到朝云惨白着一张脸,吓了一跳。
朝云摆摆手,道:“传信涂山狐族,让他们来接人。”
蔚钦更加讶异,朝云不是把弦仙子当眼珠看着吗,一刻见不到人都不行,怎么现在舍得把她送走了?
朝云额角沁出冷汗,厉声道:“还不快去?!”
蔚钦退到殿外,召来小魔雀道:“去告诉景霑,明日午时让他率人来接弦仙子。”
小魔雀点点头,扇动翅膀就要走,又被蔚钦叫住。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你笨手笨脚的,我不放心。”
小魔雀:“???”
蔚钦屈指探出一道法术,小魔雀的身体陡然涨大了十倍,她跃到魔雀背上,道:“走吧。”
小魔雀:我看你不是怕我办不好事,而是想踩我!
涂山一众守卫看到那么大一只魔雀,还以为魔族进犯了,一个个严阵以待,蔚钦无奈地看着他们,道:“劳烦通传一声,魔族蔚钦求见景霑景长老。”
一长相粗犷,身形魁梧的守卫往前一步,问:“敢问阁下找景长老何事?”
蔚钦坐在魔雀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自然是有天大的事,不然我用得着以身犯险吗?”
守卫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还是警惕着,这时一只白色九尾狐窜出来,上去就给蔚钦一尾巴,将她从魔雀身上扫了下来。
“就是你们掠走了花弦姐姐,快点把她还回来!”
蔚钦只守不攻,一再退让,两人从山门口打到忘途林,守卫见情况不对,这才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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