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安排好了一切,扶容不会有事,也不会惊动他。
只是,一次不成,老皇帝总会再派第二次、第三次。
扶容已经被查到了,他必须斩草除根,才能确保扶容彻底安全。
秦骛盯着香炉,香炉里最后一点香料燃尽,升起淡淡的白烟,弥散在空中。
秦骛猛地抬起头,语气冷厉:“传令下去,今晚——”
“起事。”
傍晚时分,都城里飘起了小雪。
阴云翻滚,急急压城。
不一会儿,雪势便越来越大。
兴庆殿里,门窗大开,一片寂静,连雪花落到地上的声音都无比清晰。
和往常一样,老皇帝正在打坐,两个天师在他身后护法。
秦骛坐在下首,安安静静地焚香。
老皇帝似乎在等待什么,今日修行并不用心,时不时睁开眼睛,朝外面望一眼。
秦骛仿佛没有看见,垂着眼睛,眼观鼻,鼻观心,专心焚香。
虽然过了年节,但还没出冬季,天气还冷,天也黑得早。
不一会儿,天就全黑了。
方士们点起蜡烛,将兴庆殿照得灯火通明。
老皇帝第六次睁开眼睛,朝门外望去。
忽然,远处仿佛传来由远及近的匆匆脚步声,老皇帝眼睛一亮,摆了摆手,对秦骛道:“老五,你先回去罢。”
他以为是自己派去六安山的杀手,提着扶容的脑袋回来复命了。
秦骛没有应声,仍旧摆弄着面前的香炉。
老皇帝皱了皱眉,再说了一遍:“老五,下去罢。”
秦骛还是没有回答。
老皇帝提高音量:“老五!”
秦骛猛地抬起头,眼中的冷厉一闪而过,他起身行礼:“是。”
秦骛转身离开,在烛火照不见的地方,目光慢慢变得阴鸷。
他拢着双手,走出兴庆殿,走下台阶。
一个禁军士兵迎面跑来,一面跑,一面大声喊道:“我有要事禀报陛下!”
秦骛没有伸手,只用一个眼神就拦住了他,低声道:“陛下在打坐。”
士兵连忙停下脚步,向他行礼,急急道:“五殿下,一群黑衣死士忽然逼近宫门,来势汹汹,恐怕是逼宫,却不知道是谁的人马。统领让我前来请示陛下,还请五殿下……”
他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腰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士兵下意识低头看去,秦骛握着一把匕首,面无表情地将匕首送进他的命门。
士兵倒吸一口凉气,吐出血来,恍然大悟:“五殿下……是你要逼宫……”
秦骛没有回答,猛地收回手,抽出匕首。
士兵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秦骛的属下立即上前,在尸体倒地之前,把尸体给抬走,又把雪地上的血迹掩盖。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秦骛将匕首收入袖中,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若无其事地朝着宫门的方向大步走去:“走。”
两个属下留下,守在兴庆殿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剩下的跟着秦骛走。
宫门城楼上,弓箭手严阵以待,禁军统领焦急地等待着陛下的旨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都城,怎么会凭空冒出这么多黑衣死士来?
究竟是谁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养了这么多死士?
难不成这些就是皇帝的人?
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也不好轻举妄动。
所有将领,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都是,禀报陛下,等待旨意。
这是所有上位者对他们的要求,听话。
禁军统领急得手心冒汗,终于,有人朝着宫门这边来了。
“五殿下。”
“嗯。”秦骛登上城楼,瞧了一眼底下,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些人一入夜就来了,究竟是谁的人?可有陛下的旨意……”
下一刻,秦骛刚杀过人的匕首,又一次被送进禁军统领的心口。
“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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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你……”
秦骛目光阴鸷,按着禁军统领,在瞬息之间,抽出他腰间的佩刀,然后把他推下城楼,动作一气呵成,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嘭”的一声巨响,禁军统领直接摔死在城楼下,一滩黑血从他身下开始蔓延。
秦骛厉声道:“起事!”
下一刻,城楼上下的人全都惊醒过来。
秦骛身后的属下猛扑上前,将城楼上的弓箭手统统制住,城楼上一箭也没有发出去。
城楼下的死士迅速开始破门,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用血肉之躯撞开城门。
有条不紊,乱中有序。
不费一兵一卒,也不见血。
“开城门!”
“降者不杀!”
秦骛并不恋战,径直穿过战场,下了城楼。
或许是因为他周身气势太过强盛,竟也没有人敢靠近他,更别提制止他。
属下给他牵来战马:“主子。”
秦骛翻身上马,率领一队死士,径直朝兴庆殿去。
宫变事宜,他的命令早就传下去了,把好宫门,看好城门,看守武库,无需多言。
兴庆殿里,老皇帝分明听见了脚步声,却没有人来见他。
他觉得古怪。
就杀一个小小的侍墨郎,有什么难办的?
陆天师趁机拿出丹药:“陛下这是怎么了?吃颗静心丸……”
老皇帝心下烦躁,破天荒地推开了他的手:“你们也下去罢。”
话音刚落,外面忽然传来震天动地的铁蹄声,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全部跪下!降者不杀!”
宫中一片安静,和平安的往日一模一样,连一点儿哭声都没有,是秦骛的人控制住了他们。
只有战鼓一般的铁蹄声,显示这个夜晚不同寻常。
殿中烛火猛地一跳,老皇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从软垫上跳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门外,秦骛身骑战马,手握长刀,直接迈上了兴庆殿的台阶。
老皇帝猛地后退几步,跌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指着秦骛,厉声道:“秦骛,你要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秦骛还没来得及翻身下马。
这时,老皇帝的传话太监冲进殿中:“不好了!不好了!陛下,派去的人给扶容……”
那太监看见骑在马上的秦骛,又看见跌坐在马前的老皇帝,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也倒在了地上。
秦骛听见扶容的名字,猛地回过头:“你说什么?扶容怎么了?”
“扶……扶……”
秦骛迅速翻身下马,用长刀挑起他的衣领:“说话!”
“陛下派去杀扶容的人,给扶容的马下了药,那马在山上发了狂,带着扶容冲下山崖,太子殿下扑出去救,两个人都摔下山去了!”
老太监一口气说完,连忙补道:“五殿下,都是……都是陛下让人干的!老奴只是个传话的……不关老奴的事啊……五殿下饶命!五殿下饶命!”
老皇帝怔怔地跌坐在地上,回不过神来。
他只想杀扶容,太子……太子怎么死了?
秦骛丢开老太监,一个箭步上前,掐着老皇帝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像是拎起一摊烂肉。
秦骛厉声吼道:“你又派人去杀他了?!”
老皇帝缓缓回过神,目光茫然:“朕只让他们杀扶容,朕吩咐他们瞒着太子,太子怎么样了?太子怎么样了?!”
传话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身下一滩水渍:“太子殿下与扶容一起摔下山崖,还没找到……”
老皇帝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因为他正被秦骛掐着脖子,慢慢地提起来。
秦骛掐着他,手掌慢慢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目光狠戾,是存了死心,下了死手的。
老皇帝被提起来,肥胖的身躯在空中晃荡,两条腿不断地抽动,一张脸憋成酱紫色。
“嘭”的一声巨响,秦骛狠狠地把老皇帝掼在地上。
老皇帝的额头猛地磕在黑砖地上,见了血。
秦骛双目赤红,掐着他的脖子,发了狠,狠狠地把他的脑袋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老皇帝满脸血污。
秦骛怒吼:“谁他妈让你动他的!”
第73章 山崖
兴庆殿中, 一声一声巨响回荡。
众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传话的老太监被吓得瘫倒在地, 张大了嘴,无声地尖叫,不住地后退。
疯了!
五殿下疯了!
秦骛掐着老皇帝的脖子, 狠狠地把他往地上掼。
老皇帝的额头被一次一次砸在地上,破了一个大窟窿, 淌下血来, 糊了满脸。
秦骛双眼赤红,嚇哧嚇哧地喘着粗气, 直到老皇帝温热的血液顺着脖子流下来, 流到他的手上。
秦骛回过神,像丢垃圾一样, 把老皇帝丢到地上。
恶心死了。
老皇帝像一滩烂肉, 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殿中烛火猛然跳跃了一下。
老皇帝沉迷修行,兴庆殿中随处挂着灵幡, 此时殿中门窗大开,狂风席卷, 将灵幡素帘吹得纠缠在一起,如潮水翻涌。
秦骛背对着火光,缓缓站起身。
他像一匹已经犯了戒的野狼, 脊背慢慢地直起来, 沾了血的手掌不断握紧又松开, 粘稠的血液在他掌心流淌摩擦, 发出黏稠含糊的声音。
秦骛站直了, 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转过头,阴森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中众人。
传话的老太监被他吓得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下一秒就冲上来,像弄死老皇帝那样,把他也给弄死。
站在一起的张天师与陆天师也胆战心惊,满脸惶恐,他们跪在地上,张了张口,想提醒秦骛,他们是自己人,是秦骛收买安插在老皇帝身边的自己人,别杀疯了。
可是他们又不敢发出声音,害怕自己打破了殿中的寂静,引起秦骛的注意,秦骛直接上来杀了他们,根本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秦骛的属下守在门外,虽然错愕,但仍旧尽忠职守,听话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秦骛抬起沾满鲜血的手。
殿中几个人看见他的动作,哆嗦了一下,要下跪求饶,却像是被秦骛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
下一刻,秦骛一把拽过旁边的灵幡,把手上腥臭的鲜血抹在上面。
秦骛一言不发,眼神阴鸷却空洞,紧紧地盯着空中的某一处。
他用灵幡把手擦干净,随着动作,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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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对策。
扶容。
只是摔下山崖而已,还没找着。
扶容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他照样有办法让扶容活过来。
去找扶容。
去找扶容!
秦骛把手擦干净,猛地回过神,原本盯着虚空的目光重新有了焦点。
“备马!”
秦骛大步朝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吩咐下属,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自信,只是脚步匆匆,一直握着的拳头也没有再松开。
秦骛低声道:“知会皇室宗亲和朝中重臣,陛下突发恶疾,太子下落不明,陛下昏死过去之前,特敕封五皇子秦骛为摄政王,暂领军事朝政。”
“异议者,杀无赦!”
秦骛自己封自己做摄政王,而不是直接做皇帝,和宫变篡位还是有点差别的。
他已经留一手了,很仁慈了。
“事关重大,未免朝堂动荡,敌国入侵,此事不得外扬,闭紧嘴巴。”
“西山大营即刻进驻皇宫都城,一半随我去六安山找人,另一半死守宫门城门,所有朝臣,全部留守家中,一律不得外出。”
“擅动者,杀无赦!”
“看好老皇帝,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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