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河州水患已经解决,当地?百姓已经逐渐进入正轨,不再像之前没地?没房,身?上还压着沉重的田税,在这些日子大家伙的努力下,生活有了气?色,而河州新的县令也会即刻上任。
走的这天,百姓相送,乔谨骑在马上看着,这些人里有他曾经治过的百姓,嘴上不断说着要再来。
乔谨点了点头,但心里知道他怕是此生在难以踏足这个地?方。
林渡水为他绑好大氅,仔细藏着他露出?来的手腕,道:“既然要骑马回去,就要当心不要受凉。”
乔谨觉得?林渡水该担心的人是自己,手上还有伤,养了几天,伤口结痂,皮肤还是坑坑洼洼的。
等?回了京城,就去药堂看看有没有养肤的药,买来给姐姐养养肤。
准备就绪,一行人启程回京。
路上花了五六天,乔谨在马背和马车之间轮番换,也不知道周笙是个什么想法,对?他视若无睹,并且话?也少了许多,不再与他针锋相对?。
真是稀奇。
乔谨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心大,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每日黏在林渡水身?边,自得?其乐。
通过城门,又遇见老熟人梁炜,今儿照例是他守城门,看见林渡水正想打?招呼,转而看见后面的马车,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当朝四皇子。
在皇子面前哪里敢造次,顿时焉了吧唧的收了情绪,公事公办看了通行令后放行了。
回到林府,乔谨跟着林渡水先去了林笃泉的院子,走在路上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可真当进去了,却发现林笃泉正站在陈氏身?后,俯身?右手擒住陈氏的手,拿上毛笔蘸上墨,正往摊开的红纸上面落字。
“大哥。”林渡水叫了声。
林笃泉回神,抬起头来看见是林渡水与乔谨,温和笑了笑,“你们回来了,河州现在如?何?”
陈氏托着肚子让在一旁,一段时间不见,乔谨总感觉大了不少。
“河州水患一事已全然解决,只是田税一事还有疑点。”林渡水说道,仔细看了看林笃泉。
林笃泉感受到自家小妹灼热的视线,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道:“怎么了?”
“大哥,你官职一事……”林渡水迟疑道。
林笃泉瞬间明白了过来,摆摆手笑了声,道:“我也是因祸得?福。”
林渡水疑惑不解。
“卸去官职,我正好回家陪陪你嫂子,这些日子太?忙,我忽略了她许久。”
陈氏闻言,面颊微红。
“官职一事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林笃泉叹了口气?说道。
乔谨站在身?旁好奇看着桌面上的红纸黑字,上面的笔锋凌厉有劲,陈氏观他一脸好奇,模样十分可爱,兴许是腹中怀子,她身?上气?质更加温婉柔和,透着母性的光辉,看见乔谨笑着解释:“快过年了,这是要贴在门上的对?联。”
“对?联还是亲手写的啊?”乔谨脱口而出?,虽然每年过年家里也会贴对?联,但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从没亲自写过,主要是没那个脑子。
“是,要不要等?会嫂子给你写一对??”陈氏掩面微笑,眼?神瞟到林渡水身?上,“但亲自写更有意义。”
这番话?挺有道理。
乔谨也看向林渡水,后者眼?睫微垂,眼?眸幽深而沉静,眼?底落了细碎的光,视线落在乔谨身?上时透着宠溺与笑意。
“待我们回去,我也亲手写一副对?联。”
“好。”
林笃泉笑着看这一幕,等?桌面上对?联字墨干了,他这才?收起来,给了眼?神陈氏,陈氏会意,拉着乔谨闲聊。
“渡水,你随我来。”
林渡水跟着林笃泉进了书房,才?详细说起冯丽奴死?亡一事。
“她虽是在房中上吊,但仵作检验后,发现她指甲细微处发紫,有中毒的迹象,除了恭王爷,我实在想不出?有谁想杀她。”林笃泉叹了口气?说道。
“恭王爷这一招虽然狠毒,往自己身?上增加了更多怀疑,但咬住死?无对?证这一点,便无法继续查探下去。”
“如?今我这一身?官职卸下,便脱离朝中风云,瑞王与恭王之间的争斗,我再无参与可能,在家观虎斗也别有一番乐趣。”
林笃泉心态很好,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唯一可惜的就是冯丽奴这位女子,不远千里进京为父申冤,最后居然落得?这种下场。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林笃泉感慨良多,却也不再多说,林渡水也将河州曹壬申被刺杀一时说了出?来,其中那黑衣人嘴漏说的中毒,林渡水猜测也是和恭王爷有关。
种种迹象都表明是恭王爷周崭做的局。
但他们却无可奈何,因为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林笃泉沉默了会,最后问道:“曹壬申真的死?了吗?”
……
周笙回宫禀告河州一案,水患、田税一事皆属实,两件事都被曹壬申瞒了下来,没上报京城。
周元帝掀起眼?皮往下瞧了一眼?,似乎异常困倦,闻言也无太?大表情,懒懒问道:“多出?来的田税去哪了?”
周笙沉默立在大殿之上。
“怎么不说?”周元帝问道。
“父皇,这……我在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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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搜罗来的账目指向皆是流入京城,我怀疑曹壬申是受人指使,才?有胆子瞒下此事。”
周笙还没说完,周轴迫不及待开口,“曹壬申是谁的人,那就是谁指示的呗。”
话?中意有所指,还挑衅朝周崭那儿看了眼?,后者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反驳。
周笙继续说道:“儿臣在曹壬申书房中搜罗出?多封信件,发现曹壬申与皇兄周轴有书信来往。”
周轴瞪大双眼?,一句“你胡说八道”脱口而出?,将朝中众人吓了一跳,周元帝也被吓得?清醒了几分。
“老四,皇兄平时待你不薄吧,为何诬陷我,证据呢!”周轴指着周笙怒气?冲冲,脸色涨成猪肝色。
“皇兄别急,我自然不会胡说八道,从那些信件来看,上面皆有瑞王府官印。”周笙悠悠笑道,丝毫不受周轴的影响。
“你、你胡说八道,有本事,就把信件拿来看看,那曹壬申明摆着就是周崭……”
“你闭嘴!”周元帝厉声道,“在大殿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周轴闭上了嘴,但还是不服气?地?瞪着周笙。
周元帝脑袋发疼,只感觉自己生的这个儿子实在太?过莽撞,毫无皇子风范,若他日周轴任大统,只怕大周要败在他手上。
“你继续说。”周元帝指了指周笙。
“是。”
周笙顶着周轴恼怒的视线,将信件里的内容详细说清,视线若有若无撇过周轴与周崭,两人一动一静,一怒一和。
随后话?锋一转,周笙唇角泛起柔和的弧度,道:“虽曹壬申被刺杀重伤,但求治后性命已无大碍,儿臣将他秘密押送回京,请父皇定夺。”
周崭面色一沉,只听?到周元帝说道:“带上来。”
“是。”
……
临近年关,京城出?了大事,恭王爷借他人之手抬高河州田税,高出?来的田税又收入囊中,此事一出?,举国哗然。
恭王爷这番行为,是制百姓于?不顾,毫无天家慈悲之心,更是失了礼德,周元帝震怒,责令恭王将多收上来的田税充公,责令禁足在府一年,无皇家口令,不得?外?出?,任何人也不能探望。
一时之间,恭王爷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
曹壬申也没能逃过一劫,当日审问后两天,在南市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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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林府,林笃泉与林渡水面面相觑。
“冯姑娘的案子,还是没什么进展。”林笃泉说道,恭王到底是皇子,贪污了河州田税,但罪不至死?,冯丽奴父亲的案子倒是再无人问津。
林渡水想说些什么,突然乔谨跑来,手上拿了折好的红纸,仰着头对?她说道:“姐姐,红纸拿来了,什么时候我们写对?联?”
过年啦
“姐姐, 你看怎么样?”乔谨拿起写好的对联,喜滋滋看向林渡水。
乔谨这些天练字勤快,落笔成字不再是圆滚滚的, 反而多了些棱骨, 兴许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他?看这些字是越看越顺眼,忍不住拉着林渡水一道观赏。
“不错。”林渡水点评道?,相?较于之前,乔谨的字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乔谨嘿嘿一笑,龙飞凤舞又多画了几副, 房间里点着香,林渡水帮他?磨墨, 道?:“要送些去给娘亲的院子吗?”
“那不。”
乔谨摇头,他?有自知之明?,当然知道?这对联还是拿不出手的,谁家对联歪歪扭扭的,字体圆圆滚滚既无气?势又无风骨, 怕是除夕夜年兽来了,都要撕下来大摇大摆进门。
乔谨紧接着又写?了几副对联,从中?挑选了最好看的一副,对林渡水说道?:“这一幅就贴在咱们?房门口,好看!”
林渡水唇角漾出一抹笑意, 道?:“好。”
选好对联, 乔谨将其余都给扔了,将毛笔递给林渡水, 重新换上新的红纸,说道?:“姐姐, 你来写?。”
书桌前换了人,乔谨站在一旁看着,林渡水落笔,没一会儿写?完了,乔谨看看自己的,又看看她的,喃喃道?:“要不然我这副就收着吧,不贴了。”
林渡水抬眼瞧他?,低声问道?:“为何?”
乔谨皱了皱眉,声音越来越小,“太难看了,贴出去丢人。”
林渡水莞尔一笑,微微侧头,“比起这些对联,我更喜欢你写?的。”
听到?这话,乔谨仰起笑容,凑近了盯她,“真的?你可?别骗我。”
林渡水拉过他?,摸过他?眼睫,笑道?:“自然。”
她说的并?非假话,虽然乔谨的字看起来不如他?人,但字体圆滚,透出憨态,如他?本人一般可?爱,在她心里自然是看着好看。
乔谨开?心了起来,亲了亲她的脸,笑道?:“那我多写?几幅,贴在书阁好吗?”
“好。”
书阁虽在林府,是大家的,但光顾的人通常只有林渡水,其余时间只有林笃泉偶尔来过几次,后面乔谨过来了,时常会跟在林渡水身后做个小尾巴,一道?在书阁打发?时间。
又过了一阵子,林渡水与乔谨双双又写?了几副春联,将林氏的院子与林老太院子的春联一道?包揽了下来。
林渡水挑了几副,数好后派人送了过去。
大年三十前夕,整个京城开?始活络了起来,商铺大开?,贴上了红绸红灯笼,特别喜庆,街道?到?处人头躜动,每个人身上都洋溢着笑容。
京城有过年要穿新衣的说法,林氏包了一家成衣铺,打算寻个时候上门为家中?小辈置办新衣,乔谨听说了这件事,也说着要一道?去,并?且拉上了林渡水。
林氏一早起了床,用过早饭后便坐在大堂上,问旁边丫鬟:“渡水和乔谨怎么还没来。”
丫鬟笑着答道?:“兴许是小姐和姑爷还在吃早饭,要不我去看看?”
林氏摆手:“别去,先等着吧,小谨也许还起不来,也别催,不差这点时间。”
林氏心里想着这大早的天,小辈迟些是正?常的事儿,没什么必要催,兴许小两口恩爱着,贸然去打扰也不太好。
另一边,乔谨确实起不来床。
脸埋在被褥下,露出来的只有乌黑的发?丝,这样呼吸能顺畅吗?
林渡水给他?将厚重的被褥拉下,乔谨还不乐意,侧过身抱着枕头,像只毛毛虫一样挪动着,又逐渐钻进被子里。
林渡水看着笑了,起身穿好衣服后打开?了房门,洗脸的温水送了进来,安安也跟着进来,等在一边服侍乔谨。
“你先出去吧,我来就好。”林渡水对安安说道?。
“是。”安安往里瞧了瞧,没见乔谨身影,听见三小姐这样说,也就出去了。
林渡水洗好脸,擦干净手后,心中?估量了时间,便到?床边叫乔谨起身。
“乔谨,该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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