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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你。”贺灵一把攥住他的衣领,怒视道,“你究竟为什么?”

    他把玩一般地将手放在贺灵的手腕上,轻轻一按,就卸下她全?部的力气:“你记性倒是不好,方才我已经说了,不过是让她们血债血偿罢了。”

    “二十年前,贺家百余口丧命在祁家人手中,我不过杀了他们十几人,这才哪里到哪里,你该质问?的是你的皇帝舅舅,你的长公?主母亲,你的兄长。”

    他冷声道:“哦,对,还有你苟且偷安,认贼作父的父亲。”

    “不许你说我爹爹。”

    “呵。”他突然凑近,死死盯着贺灵,“所以,你不能同你爹爹一般。”

    他强硬地拽过贺灵的手,将匕首按在她的拳上。

    “你的气力不必对我,应该朝着高居庙堂的那位。”

    贺灵怔愣地看着他,他面上都被黑布帛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因兴奋略微发红的眼睛,熊熊燃烧着骇人的疯狂和?恨意,那目光几乎要将她烧灼,贺灵控制不住地移开视线,咬着唇,复又转过头与他对视。

    男人轻笑了一声,微微推开些,雕着纹样?的刀柄仍旧重?重?地按在她的拳上。

    贺灵手退一步,他便压重?两?分?,最终她缓缓张开手,刀柄落入她掌心中。

    “如此才对。”

    贺灵抓着匕首,就朝面前的人刺去,他轻巧地击中贺灵的手腕,一手擒住贺灵,一手稳当地接住匕首。

    “不是同你讲了,这把匕首,要么朝向你那太?子兄长,要么对准你舅舅。”

    “你别发癫。”贺灵道,“我劝你尽快投案自首,兴许还能宽宥你两?分?。”

    “我何必要他们宽宥。”

    贺灵恨声道:“你为一己之私,残害这样?多的人,难道就一点不觉得?愧疚,一点不觉得?有错?”

    他松开贺灵,上上下下打量她片刻,摇摇头道:“哎呀,还真没有,要说残害,就算我日日杀一人,时时害一人,也抵不过他们祁家。”

    他抓着贺灵的胳膊,将人拎到身前,贴着她的面颊道:“你以为那祁家父子,还有你那裴姓未婚夫婿,是什么好人?”

    “你放开我。”

    “相比于他们,我才是大善人。”他冷下脸,拎着贺灵直接踏出牢房,“你不若同我去看看。”

    贺灵被他拽着跃上屋檐,一刻钟后便来到了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房屋破败,脏污恒流,灯烛与灯烛紧紧挨在一块,人与人叠在一起,廊道狭小的似乎只有一线,她在高处看着京觉得?有几分?窒息。

    “臭娘们。”男人一掌重?重?地打在女?人身上,“今日竟只得?了这么一点,是不是偷懒了嗯?”

    女?人一身破旧,捂着脸一句话都不敢说,男人掂量掂量手中的钱财,似有些气不过,又一脚将她踹倒在角落:“妈的,明日要还有这些,就将你卖到伎馆去。”

    他威胁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跻身过街巷,同路上每个同他相撞的人都恶声恶气,走进一家破败的酒馆。

    那一处男子被打得?气息奄奄地跪在地上,贺灵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见着欺负他的混混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话,大声笑闹起来,随脚一踢,将那个男人抛诸脑后。

    “皇城都是如此,在旁的地方,这场面并不少见。”

    贺灵牙齿发颤:“他们可以报官,自会有人处理?此事。”

    “报官?”男人冷笑一声,又拎着贺灵到别处。

    这些地方的皇城与她所知的全?然不同,没有秩序,没有言笑,像是粘稠让人甩不开的泔水,她感?觉腹部也一阵阵抽搐,只能干呕出些许酸水。

    “我兄长。”贺灵扶着墙,用袖子擦嘴,“这与他有什么干系?”

    “自然是因为他们居高位却没有能力护佑百姓平民,既然无用,要他们做什么?”他理?所应当道。

    “他能做到的,给他时间,兄长能治理?好的。”

    巷道阴暗,贺灵的眸子却仍旧明亮,他抬头看了眼月光,似乎同月光一般清亮皎洁,一尘不染。

    “他做不到。”男人笃定?道,“从有王朝起,有第一位皇帝起,便没有人能做到,他们最擅长的,只是将事情变得?更糟糕。”

    他靠近贺灵:“敢不敢再去看看?”

    贺灵没有说话,分?明也是默许的意思。

    他将贺灵带去了他们在皇城的据点,这一处只一个十分?阔大地宅院,容纳了百余人,见着他微微行礼,便忙着去做自己的事。

    “给她端一杯热茶来。”

    书房门口的侍女?应声,一瘸一拐地往茶房去。

    “六年前严州大旱,她的腿就是在流亡的时候,被人打瘸的。”没着急让贺灵进去,他指着另一个人道,“那个,十年前贪腐案,被株连的家丁,丢了条胳膊,不过还是逃了出来……”

    “那位,还与你有几分?旧情,是先前裴先魏台一案,侥幸留存的参将。”

    参将看了贺灵片刻,才拄着杖到两?人面前,似乎有几分?愉悦,用手对她比划着什么。

    贺灵看不明白,身侧的男人道:“他说你长得?很?好,他们家世子很?有眼光,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为什么说不了话?”

    “哦。”男人云淡风轻道,“因为先前被人抓住过,兴许是吞了碳,兴许是用了毒,或是旁的什么。”

    贺灵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侧的男人,他分?明无恶不作,可看着这些人,又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样?坏。

    “若说先前那些人的不幸,是你舅舅的无能,那这些,皆是因他而起。”

    “而我,贺灵。”他缓缓解下面上的布帛,爬满了狰狞的陈年伤痕。

    他向前一步,直到与贺灵剩下一拳之隔:“当初贺家灭门惨案,我如今,你如今,皆是他们一手造就。”

    送茶水的姑娘已经慢慢朝书房来,他抓住贺灵的手腕:“也该让你知晓实情了。”

    这一夜,贺灵见到了许多,也知道了没有人敢告诉她的实情。

    母亲和?舅舅因为势弱,被贺家设计,舅舅被囚冷宫,母亲远嫁异国,几度欺凌挣扎,舅舅终于从一干弟兄当中杀出一条至高无上之路,母亲被接回皇城,他们便开始了自己的清算。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将他们推入低谷的贺家,贺家连犯数案,又意图谋反,九族株连,满府的血几乎没过人的脚踝。

    是她母亲留下了父亲和?姑姑,却不是出于善意,只是为了折磨两?个人,父亲在城中受辱,而姑姑被流放边地,而她面前这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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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姑母在边地被人欺凌所出。

    难怪,难怪母亲一直不愿意提起父亲,难怪人人总怀疑父亲有不臣之心。

    这般血海仇深,任谁能跨得?过?

    贺灵觉得?头疼得?快要炸开,她怀中还有那人的匕首,硌着她的软骨,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噩梦,他口中比噩梦还要可怕的话全?都是真的。

    好痛,人活着为什么这样?痛。

    贺灵耳边又响起那人的话。

    “觉得?难过是不是。”他十分?愉悦地笑出声,“对,就是这样?,自然要难过,要痛苦,生而为人,都该如此,谁都不能逃脱。不能此处的人水深火热,而另一处却日日笙歌,这全?天下的人,都该处于无序之中,处于煎熬之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杀了他们,贺灵,你不是最喜你父亲,不是挂念着姑母,将他们都杀了,为我们贺家报仇,也为天下人,做几分?微薄之事。”

    “不,不。”贺灵攥着匕首,满头大汗,“不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如何不行,只要他们死了,只要这天下无主,人间真实便能显露,人人便能实现?你以为的平等?。”

    “贺灵,不敢么,是因为你也身居上位,一点不知他人苦楚,所以不敢放下自己现?有的,不敢过同他们一样?的生活?”

    “可你看看,他们与你有什么分?别,脑袋四肢,五官思想,有何差别,凭什么他们日日如此,而你天真不知事?”

    “他们已经委屈太?久太?久了贺灵,该你帮帮他们了。”

    “不对,这样?不对。”贺灵喃喃。

    “小姐,小姐。”小圆烦躁地一拍大腿,转身去复命。

    外间太?子和?长公?主眼下泛青,异口同声道:“怎么样?了?”

    “从监牢回来已经烧了四天,眼下还在呓语。”小圆道。

    太?子点了点头:“姑母,宫中还有事,侄儿不可在此地多留,若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派人通知。”

    景阳点了点头:“你放心,好好照顾皇兄。”

    太?子揉了揉额角:“侄儿告退。”

    外间阳光明媚,太?子却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这几日变故太?多,似乎有一场极艰难的仗,正在等?着他。

    84

    大病一场之后, 皇帝发?觉自己的气力越来越不如从前,每日清醒的时间要比睡着的时间少得多,一本折子要反复三遍才能看明白其中的意思, 便觉得疲惫。

    他揉了揉发?胀的额角, 看向窗外, 窗台前的花卉长得正好, 眼下正是争相芬芳的时候,可却也有绿叶,早早地凋落在架子上, 往来的宫人还没来记得扫走。

    皇帝沉默地看着那一片落叶,被风轻轻吹拂在地上, 身侧的内侍随他的目光看去,微微皱眉也没有什么言语。

    他心里倒没有什么难过或是喜悦, 仍旧平平淡淡的,就像人一日三饭一般,他也知晓自己兴许明?天,兴许再过上几日就要去世了。

    年?轻的时候费尽心机, 毫不顾忌地要厮杀着往前走,他身后没有助力, 先皇对他也没有几分爱护, 声名和臣属的拥护, 都是他一点一点泣血得来的,他身子的亏空早年?就有了征兆, 而?今鬓发?斑白的年?纪, 彻底在他无用?的身体中爆发?。

    “什么时辰了?”

    内侍扬声道:“陛下, 快到上朝的时间了,您要不再歇息会?”

    皇帝摆摆手?:“这几日就没有清醒过, 不歇了,扶朕过去吧。”

    “是。”

    内侍伸出?胳膊,皇帝搭在上面?借力,竟然没能站起身,他缓了缓,反复几次,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刚迈开步子,又险些跌坐回椅子上。

    “朕已经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了。”皇帝自言自语道,“当初为这位置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回头看,却觉得似乎没有什么意思。”

    “陛下仁慈宽厚。”

    “什么仁慈宽厚。”皇帝笑了笑,“你这样说,朕那些弟兄头一个先用?口水淹没你。”

    不待身边的人回答,皇帝继续道:“最近朕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梦到从前皇兄皇弟,我分明?还记得他们待朕冷漠苛刻,可在梦中,却又不似这般,反而?从未有过的温厚。”

    “还有景阳,再未发?生那件事?之前,景阳总是不知事?且调皮,梦里她十三四岁时,却安安静静地等着朕回来,带她去摘果子。”

    皇帝笑了笑,走上轿辇,面?前的宫墙,石板路与?他年?幼时,年?少时一模一样,他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还是八九岁的模样,是十几岁的样貌,抬着轿辇的宫人穿过他童年?时的宫墙,漫步在他少年?时的宫殿,最后将他送到了眼下,他即将迈入的金銮殿。

    台阶修得很好,他这个位置也十分地高寒,众大臣肃穆地站在殿中,他能清楚地看到第一排大臣帽顶上的珠子,最后一一排大臣有些歪斜的官帽。

    这就是万万人之上,仿佛一切都在他脚下,一切都在他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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