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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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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炼器师真的好厉害啊。

    季承业没见过几个?炼器师,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楚阑舟和他反应一样,但她好歹是魔尊,惊讶被她马上掩盖了下来。楚阑舟表情促狭,戳了戳他的腰:“你居然不给?我也做一件?”

    宴君安的耳廓上浮起薄红:“做过的,做了七件。”

    楚阑舟这才想起来宴君安的确在她的储物戒里放过七件衣服。

    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着的,都是宴君安送给?她的衣服。

    于是楚阑舟发自肺腑,问出?了自己?的心声:“为何是僧袍?”

    季承业正悄悄偷听他们的对话,闻言也是一愣,仔细观察起楚阑舟的衣服形制来。虽然不明显,但的确是一件僧袍,而且做工粗糙,和宴君安身上这件流云衣完全不可?比。

    宴君安像是极委屈,默默将头扭到了一边:“这是法器,会变换出?你的印象最深刻或者最渴望最心爱的衣服。”

    楚阑舟:……

    那这的确是她的错。

    要说渴望之物,她其实对穿着没什么讲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爱之物。

    可?要论她印象最深刻的经历是什么,那当然是被系统逼着呆在慈安庵当尼姑的那三个?月了。

    季承业讪讪一笑,强行给?楚阑舟挽尊:“林姑娘好品味。”

    楚阑舟隐约察觉到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宴君安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好像在生闷气。

    可?她实在不明白缘由。

    但这次系统明白了,主动给?楚阑舟解释:【他以?为会是流云衣。】

    楚阑舟越发不解:“他想让我穿流云衣直接送我一件不就?好了?”

    系统都有点想心疼宴君安了。

    自己?给?自己?抠糖吃,居然还没吃到。

    但……系统转念一想,嘿嘿直笑。

    楚阑舟不穿流云衣却穿着它给?的僧衣,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它,系统,才是站在楚阑舟心尖尖上的统!

    小插曲过去,季承业路遇知己?,和楚阑舟聊得分外投机,甚至分享起了自己?的计划:“穆家靠着香料与凡间互通贸易挣了个?盆满钵满,我这次来凡间也主要有一方面是为了开阔凡间市场。”

    你的金船放修真界都卖不出?去放到凡间是更卖不出?去的。

    楚阑舟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心,而是委婉道:“或许可?以?介绍给?凡间帝王。”

    季承业眼冒金光:“林姑娘好眼光,在下正有此意!”

    宴君安眼睁睁看着楚阑舟同季承业相?谈甚欢,半点余光都没有分在他的身上。

    要是以?前,看到自己?生气,她早就?过来安抚自己?了。

    他幽怨地看了楚阑舟一眼,顺便朝着季承业放了一个?眼刀。

    季承业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冷。

    这么多天他已经差不多开始习惯了,顶着头顶冷气,还能神?态自若和楚阑舟聊天。

    要不是金船的范围有限,季承业高低得和她拜个?把子?。

    季承业恨不得船再走慢点,可?惜金船哪怕再慢也是个?法器,此处又本来就?与汴州离得不远,不出?半柱香就?到了距离汴州不远的隆宁坡。

    再往深处就?不允许法器入内了,剩下的路途只能靠步行,等终于走到传说中的汴州之时,夜色早已深沉。

    此处荒无人烟,万籁俱寂,天色黑沉一片。

    季承业吹亮了一盏火折子?,高高举起,看到了一块奇石立在正中,上面刻了“汴州”二字。

    这两?个?字俊逸潇洒,只是上面被涂了像血一般的红漆,看上去有些骇人。

    他摸黑跌跌撞撞跑到那座石头前,这才看到这下面还刻了一个?“冢”字。

    刻字的很明显是同一个?人,因为字体是一样的,只不过下面那个?字歪歪扭扭,像是主人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你知道为何楚阑舟在汴州待了百年,却没有世家敢去探寻她的消息吗?”

    一道声音冷冷传到他的耳边,季承业回过头,看到林阑正在伸手抚摸着那个?“冢”字,动作轻到像是在抚慰自己?的爱人。

    季承业微微一愣,脸色瞬间乍白。

    不是那些世家不想来,是他们压根进不去。

    汴州,只会对他们的主人敞开大门。

    忽然闪电亮起,将林安的半张脸照得青白一片。

    火折子?顺着无力的手指滑落,一只手接住避免了它落入泥浆熄灭的结局。

    “等你进了汴州。”林安拿着他的火折子?,语气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就?走不掉了。”

    轰隆,轰隆隆。

    平地响起一声旱雷。

    季承业猛然后退几步,绊倒摔在了地上。

    轰隆隆!

    斗大的雨滴落下,逐渐连成瓢泼之势。

    下雨了。

    羊入虎口,还是自己?主动的。

    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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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恨不得一剑捅死一个?时辰前的自己?。

    但再后悔都来不及了,那可?是楚阑舟,那可?是一手造成上五家之祸手染无数人命的大魔头。

    季承业不顾大雨,仓皇往后爬去,虽然动作这样急切,但是他的心下一片绝望冰凉。

    逃不掉了。

    噼啪,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季承业一怔,抬头看向?宴君安的方向?。

    ……

    逃不掉了。

    逃不掉了,要被楚阑舟关起来了。

    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想起书里看过的魔尊会对仙君做的那些极尽欺辱之事,宴君安脸颊红成一片,手指没有绷住,微微收紧了些。

    不能在楚阑舟面前失态,这样可?不端庄。

    可?他又实在紧张,手里下意识就?会攥住什么东西。

    噼啪!膨!噼啪!啪嗒……

    碎裂声隔着雨声都实在响亮。

    季承业眼睁睁看着宴君安一连捏碎了好几块石子?,就?连害怕都忘了。

    他实在是没有忍住,还是劝道:“兄弟,想进去就?进去吧,没关系的。”

    宴君安眼眸如刀,狠狠刺向?季承业。

    【噗嗤。】

    这是在楚阑舟脑子?里的系统发出?的声音。

    经此一役,系统决定引季承业为知己?。

    天可?怜见,它亏就?亏在没有长一张能够当堂辩驳宴君安的嘴,让他独自一人表演了那么久。

    早说他是个?小变态了,这回证据确凿,板上钉钉,再也开脱不能。

    系统倒要看看宿主如今是个?什么反应。

    汴州。

    楚阑舟捂着脸行色匆匆, 脚步有?点快。

    宴君安跟在她的身?后,幽幽道:“你嘲笑我。”

    “没有没有。”楚阑舟捂着嘴,认真道, “师兄, 我怎么会笑你?”

    她的言辞恳切, 语调中没?一点笑意, 颇有?信服力,宴君安将信将疑:“那你将你的手放下来。”

    楚阑舟动作可疑地迟疑了片刻,放下了手。

    看得出来她在奋力压制了, 可她的嘴角还在向上扬着, 配上带着点狡黠的眼瞳,可爱的像是那只花爪狸花猫。

    宴君安被她笑得心中一软,却还有?些委屈:“你分明就在笑……”

    一直都没?有?停过。

    季承业跟在他们身?后,却硬生生被他们无视,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不合时宜。

    他想了想, 轻咳了一声, 还是插嘴道:“林姑娘……咳咳,楚大?人,您要不要考虑买个金船?”

    ……

    季承业看着汴州门口熟悉的那个石碑, 抬脚想踏进去, 却被反弹回去。

    他有?点不敢置信。

    被拒之门外?了……

    季承业用力拍打着结界,内心十?分崩溃:“八千灵石,你就不要了吗?”

    ……

    赶走了无关人等, 楚阑舟斜依在墙边,取走了他脸上的面具, 正仔仔细细打量着宴君安的眉眼。

    她的表情太过露骨,清澈如水的眸中倒映着自己已经快要红透了的脸。

    太过羞耻了, 宴君安微微侧过头,抬手就想遮住自己的眼睛。

    系统自以为掌握了证据,还在楚阑舟的脑海里告状:【你看看他!】

    看楚阑舟没?有?回应,它又?喊了一声:【宴君安刚刚绝对在动坏心思,你看他表情!】

    它苦口婆心,在楚阑舟的脑子里摇了摇头:【所图甚大?啊……】

    楚阑舟伸手,将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掌心里:“在想什么?”

    宴君安别过脸不去看她,眼睛眨了眨,露出如秋水般的温驯表情。

    装的。

    要是普通人真能被他的眼神骗过去,可楚阑舟与?他太过相熟,一眼就能认出来。

    温驯的表象下掩藏着勃勃野心,还有?一点志得意满,好像笃定了能将自己掌控。

    就如系统所说的那样……所图甚大?。

    可明明看穿了宴君安真实的一面,楚阑舟却觉得更加糟糕了。

    因为她居然觉得这样的宴君安也可爱至极。

    当年?的闷葫芦正经小?仙君可爱,现在的疯疯癫癫的宴仙君也可爱。好像只要是宴君安,不管是什么样子她都会觉得心动。

    她轻轻抚了抚宴君安的眉眼,故意伸手把玩了一下他绑在胸前的金铃:“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东西,仙君大?人。”

    最后那四个词只是很普通的尊称,却被她念得又?娇又?野,伴着金铃脆响,直勾人的心弦。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系统直接听了一耳朵的马赛克。

    宴君安好像也没?有?料到楚阑舟会是这般反应,整个人愣了一瞬,耳根瞬间爆红,连忙否认:“没?、没?有?……”

    神色飘忽,欲盖弥彰。

    他又?顿了顿,还是忍着羞耻低声道:“你叫我仙君……干什么?”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称呼,被楚阑舟这样一说反倒带了别的含义。宴君安自己都觉得羞耻,结结巴巴地轻声带了过去。

    楚阑舟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早就借机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而后满意欣赏起了小?仙君红成番茄的模样:“可我动了坏心思。”

    宴君安又?是一愣,耳廓的红晕逐渐蔓延上脸颊,露出一片红晕。

    “那可怎么办啊。”楚阑舟自己也觉得羞耻,但她比宴君安能忍,现在脸上还绷得住,还有?余力拉长语调道,“仙君大?人不愿意,可我这个小?魔物却动了念头,那岂不是在……以下欺上。”

    金铃发出脆响,隐约露出其下的锁骨和一点朱砂痣,像是枝丫上长出的红梅。

    宴君安的脸彻底红了,金铃被楚阑舟一把攥在了手心里。

    脖颈脆弱处受制于人,宴君安睫羽颤了颤,可怜兮兮地不敢动了。

    羞耻心早在看到宴君安此?时的情态之后被楚阑舟抛到了九霄云外?,楚阑舟将他拽低下了头,两人眉心相碰,灵力和魔气?相缠。

    宴君安尝试过与?楚阑舟在灵台结合,但那时只是浅尝辄止,主要目的还是帮楚阑舟伪装成正道修者,这种直击本源的尝试,他并没?有?尝试过。

    宴君安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先动了不好心思的人,怎么就被楚阑舟抢了先。

    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宴君安失了先机,只能受制于人。

    可……若真的受制于人也就罢了,楚阑舟的动作又?偏偏十?足的珍重尊敬。

    就好像……

    就好像自己真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剑尊,正在被底下污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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