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人情世故,但也不想就这么交出虞清,况且虞清正在睡觉,他们不该打扰他。
受到阻力的仇止若冷冷刮了微生银一眼,他只不过一段时间没有盯着太子,太子便成日玩乐,竟还将京朝质子带回东宫,简直胡闹!
堂堂太子殿下,怎能每天与男人厮混?日后如何继承大统?
微生银不肯放人,仇止若同样步步紧逼,二人你来我回下,尽管克制了力道,还是将小太子弄醒。
小太子脾气差,起床气更是严重,他连来人是谁都没瞧见,扬起手臂便是狠狠一耳光。
随后他翘起了点眼睫,凶凶抬眼,对方整个人脸被打偏过去,僵硬片刻,才慢慢将脸转回。
这是一张雅致端正的脸,不过此刻眼中带着严厉苛责,虞清仅是被看了一眼,便吓得抖了抖肩膀。
怎么是他舅舅!
小太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舅舅。
虞清刚来那段时间,天天被仇止若拉着上课,练习射箭、马术……不过他不擅长这些,每次开溜,每次被抓,然后被惩罚。
前段时间边疆战事告急,仇止若暂时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他才得以喘息。
原以为仇止若会发火,没料到仇止若只是平静地看着微生银:“大祭司,你先离开吧,我有事要跟太子殿下商量。”
从前气焰嚣张的太子殿下,见了丞相大人后跟拔了指甲的小猫似的,乖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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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语。
微生银欲言又止,却还是离开了。
冷泉边上只余下二人,仇止若眉眼舒缓,无奈道:“过来。”
虞清不情不愿地过来,在仇止若平淡的目光下,乖乖趴在他的腿上。
他小脸郁闷得不行,为什么仇止若偏偏是他舅舅呢?他素来对亲人很有包容性,换言之,如果是关系亲密的亲人话,稍微对他严厉一些,也是没有关系的。
刚这么想着,虞清感到身上凉飕飕的,刚要扭头瞧,啪的一声,他整个人都要弹起来。
仇止若原本只是想吓吓虞清,可没料到他看见原本粉嫩的细小区域色泽变深,虽被打扫得很干净,仍能看出被过度使用的痕迹。
雪团似的肌肤上布着几个印子,像指痕。
清高冷傲的丞相大人当即克制不住怒火,他像发现妻子偷情的丈夫那般愤怒,狠狠抬手拍了下去。
小太子睁大眼:“你敢打孤?!”
“打不得吗?”仇止若冷冷道,清冷目光落在扎眼的指印上,“谁干的?”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人,竟趁他不注意,偷偷碰了他的太子。
“仇止若,你敢打孤!呀唔——””
太子殿下,臣是您的舅舅。“仇止若见他咬死不说,下意识以为他在维护某个情人,语气也变得很冷。
“……那也不能打孤!”
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哭腔,仇止若心又软了,低头瞧着那块巴掌印,发现已经完全覆盖住那块指痕,心情稍微好转。
仇止若慢慢揉着那块微红区域,又将眼睛湿润的小太子捞起,指腹碾去他眼角碎泪:“娇气。这都受不了,日后如何继承大统。”
“那也不能打孤这……这里!”虞清都要怀疑仇止若是不是有病。
宫人都说了,丞相原本对太子不抱任何希望,甚至他曾劝过皇帝再生一个皇子。
故而原身也很讨厌这个舅舅,二人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虞清来到这里之后,仇止若三天两头找上门,非要和他聊兵法,教他射箭。
娇气的他当然不肯,反对的次数多了,仇止若也开始想办法治他,一次无意间,仇止若发现他异常好面子,便想到了这个“好办法”。
小太子瞪人时眼睛水汪汪一片,小巧鼻尖浮出点粉,看起来精致异常。
仇止若忍住笑意,放轻声音哄道:“那下次打手心好不好?”
“不好!”
虞清又凶凶瞪他,“手心也不准。”
小太子发现舅舅现在心情不错,蹬鼻子上脸,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调整坐姿坐在男人怀里。
可方才的挨打毕竟是实打实的,坐下时伤口被压到,他唔啊一声,小肩膀都跟着往上抬了抬。
仇止若因这道声音身体微僵,而这时想要隐藏已经来不及了。
小太子倏然睁大眼,低下头瞧了一眼,仇止若俊容薄红,又让小太子轻哼一声:“你确定你是站在舅舅的立场教训孤?”
仇止若不语,薄唇绷成一道危险的线。
得不到回答,虞清也不生气,而是跪站在仇止若身上,他们的头发交缠在一起,湿热的鼻息如雷落在仇止若耳边。
“孤怎么觉得,丞相大人是在满足私心,故意想看孤哭呢?”
仇止若刚欲反驳,小太子慢条斯理地用膝盖一下下碾着罪证,他迅速抬眼,小太子正笑得漫不经心。
“是不是呀,丞相大人。”
恶劣的神情,戏弄的语气。
本该是惹人厌恶的画面,却无端勾起人的念想,让一切愈演愈烈。
“是。”
仇止若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没有因此而怯场,他神情清冷依旧,气场冷静,除了微红的耳廓,一切表现都很镇定自若,叫人看不出错处。
“太子殿下要如何?治臣的罪吗?”
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他奉陪到底。
仇止若的脸被慢慢捧起,他们鼻尖相抵,靠得很近。
“怎么会呢?”
小太子故意蹭着男人鼻尖,体会到对方呼吸错乱,嘴角挑起一个恶作剧的弧度。
“丞相大人很诚实,孤喜欢诚实的孩子。而乖孩子在孤这里,是有奖励的。”
小太子怕热,穿得单薄,纤白手指穿梭在腰间,慢慢将自己解开。
他起身,慢慢坐回地面,双手撑在身后,施舍般开口。
“爬过来。”
第42章 眼睛
仇止若注视眼前下巴微抬的太子, 太子表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双颊被正午日光晒出若有若无的绯色,手臂、锁骨、胸膛却似透净白皙的冰雪。
见他不动, 太子抬起一条纤白的腿,映入眼帘的肌肤细腻滑嫩,白足更是精致小巧,宛若工匠精心雕刻出的艺术品。
然而此刻这艺术品,却很恶劣地一下下踩着他,虞清身子自然放松朝后靠,全部支撑点都落在双臂上, 眼中满是看热闹的顽劣意味。
太子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几乎没有人知晓,太子母亲即先皇后, 是仇家养女,自小与皇帝相识相爱,虞清一出生便是太子, 也是皇帝的唯一子嗣。
虞清理所应当受到众人宠爱,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养着,被惯坏的他品性恶劣,骄纵无比。
等仇止若想要纠正虞清的坏习惯时,已为时太晚,他们舅甥俩不仅关系不合, 甚至有反目的征兆。
他正走神, 被一段夹意骤然拉回神。
小太子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面孔,因生得过度精致以及与生俱来携带的贵气, 连带恶意的捉弄, 都带有几分赏赐意味。
夏日衣衫单薄, 可惜朝服过于厚重, 并不能体会完全。
仇止若褪下外袍,将虞清裹得严严实实,随着一声惊呼,虞清被扛在肩头。
这种姿势并不好受,虞清的柔软肚皮抵着男人肩骨头,倒挂着的他小脸充血,一方面是愤怒,另一方面是羞耻。
仇止若竟要用这样的姿势抱他出去?日后他太子颜面何存!
“仇止若,你竟敢以下犯上!”小太子焦急哭喊,手脚并用对仇止若拳打脚踢,“你快放孤下来!”
虞清的挣扎与动手非但没有让仇止若畏惧,反而将自己弄得很难受,尽管男人走路很稳,可被扛在肩头的他仍被顶得有些想吐。
他小幅度发出一声干呕,行走稳当的仇止若脚步微顿,他马上捂住嘴巴,防止更丢人的事情发生。
“殿下,臣的朝服给您过于宽大,您非要挣扎的话,也许未曾到达东宫,朝服便会滑落。”仇止若松开手,让虞清的身体滑下,没等虞清拔腿就跑,他又将虞清打横抱起,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怀里,“您不会想看到那副画面的。”
小太子脾气大,同样好面子,让他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对他来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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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肉之苦还要难受。
仇止若此言一出,虞清果然不再挣扎,他看似平静窝在仇止若怀里,实则满心滚着怒火。
等回了东宫,他一定要叫仇止若好看!
舅舅又如何?君臣面前可不论亲情。
仇止若准确拿捏虞清的心理,一路上,怀中的小太子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异常配合。
他顺从地把脑袋扎进男人怀里,等憋得小脸通红,再抬出来一点小口呼吸,待呼吸顺畅,又把小脸埋回去。
二人回到东宫,殿前宫人恭敬排列,阵仗豪华,领头人一袭红衣,瞧见来人时,俊容微僵。
仇止若并没有理会花京时的打算,他抱着虞清穿过人群,直奔寝殿,丢下一句:“没有本相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这里是我的东宫,你凭什么命令他们!”回到自己地盘,虞清又恢复成天不怕地不怕的骄纵样,由于过于生气,他竟连自称都忘了。
仇止若将他的控诉置若罔闻,侧首吩咐林公公:“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孤高冷傲的男人抱着小太子进入寝殿,花京时欲跟从进入,大门骤然紧闭,他被关在门外。
花京时不甘心,伸手准备敲门,林公公一脸惊悚地将他扯到一旁:“京时公子,这可使不得。丞相大人是殿下的亲舅舅,他们之间的情谊非我等能够比较的。”
“可是殿下并不愿……”
“殿下一直很怕丞相大人,您瞧瞧,整个宫中谁敢如此对待殿下?京时公子,您还是莫要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这些道理花京时当然明白,太子同丞相是亲人,有着血缘关系,他们之间的吵闹轮不到他们这些人管教。
但他不会看错,仇止若在经过他时,曾递来嘲讽不屑的一眼,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直觉告诉他,仇止若绝对对太子存在不纯想法。
理智告诉花京时他不该多管闲事,就算仇止若当真对自己的小外甥存有不轨之心,又关他何事?他只想活着,只想在太子身边有好日子过,明哲保身才是他的处事之道。
……可他做不到。
太子虽骄纵任性,性子却很单纯,昨夜接吻的反应青涩迷茫,被口水呛到后觉得丢人,在角落里无声抹眼泪,生怕被人瞧见。
况且太子本来就很怕仇止若,万一仇止若借长辈之名行一些不轨之事,小太子必定也傻乎乎的不会反抗,也许还会因恐惧之心,主动打开自己。
这是恶劣诱哄!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一想到可能有别人会对太子做自己昨夜做过的事,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烧,再次背过身。
手掌刚贴在门上,里头传来一道撞击声,从门缝内溢出的,还有一声极轻的吟叫。
花京时被钉在原地。他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素来机敏的他无法端出温和善意的表情,以至于一旁的林公公眼神怪异。
好一会,他才调整好神情,侧首对林公公微笑道:“京时明白的,多谢林公公。”
没有人比他再清楚,这声音是太子何时才会发出的。
寝殿内。
虞清一路挣扎,两侧腰被轻松抱着提起,他小腿乱蹬踹着仇止若。
不听话的行为并没有让仇止若动怒,仇止若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门上一推。
虞清猝不及防受到一股推力,以为要撞上门的他,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感,仇止若的手掌在他脑后与后背垫了下。
他刚站稳身体,仇止若直接低头吻了进来,没有给他任何缓冲时间,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湿热舌头送进口腔时,虞清整个人酥软无力,连带头皮皆是一阵发麻,他睁大眼,不可置信看着仇止若,仇止若怎么能这样!
他们、他们可是……
他的惊讶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的眼睫颤动,眼帘沉重耷下,明亮眼珠被层层水雾蒙上。
仇止若只是看着斯文,能稳坐丞相之位且拥有大批跟随者的人绝非善类,他的吻从一开始便带有粗暴的掠夺气息,很重的鼻息混合喉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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