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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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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太太诊病那次,大少奶奶找她给看的,吃了好些日子汤药。”

    允中点?头:“这事我知?道。”过了一会儿,忽然低声道:“你放心好了。”

    萝月看他一眼:“我放心什么?”

    允中望着她:“我不会让你走的,咱们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

    萝月不言语,眼圈就?红了。允中给她抹去眼角泪珠儿,轻声道:“你也不用羡慕别人,以后我这屋里,也不娶大娘子,我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萝月慌忙掩他的嘴,向旁边看了看,变了脸色道:“我的小爷!你小心些,也不看有人没人,什么都说!”

    允中笑道:“我知?道,没人才跟你说的。看你,吓的这个样儿。”

    萝月嗔道:“怎么不怕?这话要是让太太听见?,你可就?害死我了!”允中:“知?道了,就?说这一次,我可是认真的。”

    萝月害羞了一会儿,悄声道:“就?算你认真,老爷太太能?许你么?再说,也没这个道理,以后快别说这话了,好好的,惹出事来!”

    允中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以后的事,走着看吧,横竖你知?道我心思就?行。”萝月微微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看他,只管摆弄那两个桃核篮儿。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三十三回(上)

    【孝子念亲聆经论】

    又过数日, 到了冬月二十四。允中命人备了车马,叫上?小?厮宝泉,陪蒋锦去奉先寺礼佛还愿,丫头采芹跟着。

    不一时来至寺前, 但见山门高?耸, 殿阁森立, 红墙青瓦, 肃穆庄严。四周围苍松翠柏,郁郁森森。门前一条大路, 路边一座两层高?的素斋楼, 匾额上?写着“如意楼”三个大字。另一边却是一带照墙,一大片空地, 专供来往施主檀越停驻轿马。

    因是斋日,又是年节临近了,虽然天气阴冷,寺内仍然灯烛荧煌,香烟缭绕, 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话说这金陵城自古就是佛缘深厚之地。唐时杜牧之有诗:“南朝四百八十寺, 多?少楼台烟雨中”, 说的便是这里,佛寺林立、正法昌明的景象可见一斑。奉先寺又是城中最大的佛寺,内有僧众数百名,各司职分, 课律勤谨。住持方丈法名悟因, 为人?慈悲严毅, 颇有修行,深得远近各方士庶敬重。

    一行正在停车, 忽见前方不远处来了一簇人?,拥着一乘大暖轿,后?头还跟着一乘小?轿。人?群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个人?,头戴貂帽暖耳,身穿鹦哥绿织锦云肩袍,腰系一条玲珑绦环,真个是光鲜富贵,倜傥风流,人?物一表。

    那人?望见允中,打马过来,满面笑容招呼道:“允中兄弟,你也来了!”

    允中看时,正是武继明。拍手喝彩道:“继明哥好不潇洒!这是做什?么去?那天桌上?,也没听你说要来啊?”

    武继明笑道:“今儿?不是斋日么,寺里讲经,我娘要听经,我又没事?做,陪她老?人?家来了。刚在路上?还寻思,那日听你说要来,说不定能遇见,没想真就碰上?了!”

    原来入冬之后?,奉先寺每逢斋日宣讲经论典籍。通判马夫人?笃信佛教,十个斋日,倒有七八天要来听经闻法。

    那天武继明听了他们几个言语,自己也觉着把芸儿?带回家希望渺茫,心里想:“不如我先搞一笔银子,给她赎了身,接出来赁间房屋居住,慢慢再透消息给家里。”

    可是他一个学子,又没进项,四百两这么大数目,哪里筹措得来?琢磨母亲手里必有私房钱,又疼他,哄的老?人?家高?兴了,找借口先弄出一二?百两,再跟鸨子讨价还价。

    如此这般打定主意,等马怀德走了,他便收敛住,不往院儿?里去了,只在家里扮孝顺儿?子,讨母亲的欢心。那马娘子素来溺爱他,但凡儿?子的事?,都只往好处想。见他这样,以为马怀德说话他听进去了,自是满心欢喜。

    允中笑道:“原来是伯母大人?驾临,路上?不便,小?弟就不过来拜见了,改日到府上?再行参见吧。”

    又道:“既是有讲经的,不知都讲的什?么?我待会儿?没事?了,也去听听。”

    继明笑道:“我知他讲的什?么!你来吧,看有没耐心,都是女?娘们在听,人?还不少哩。今儿?是天不好,往常好时,地方都坐不下?!我是没奈何,你那好性儿?,指定比我坐得住。”

    允中笑道:“哥是陪着老?太太来的,不管听不听得,都是哥的功德。”

    继明道:“对了,回头帮我跟二?哥说,要是年底你们去看虞先生,麻烦叫人?知会我一声!”

    允中:“晓得,继明哥也要去看先生么?”

    武继明道:“我老?早想去,总没空儿?!这不快过年了,就算不去,教人?跟去给先生带些年货,也表我学生一份儿?心不是?”说毕掉转马头去了。

    看他走的远了,蒋锦掀开车帘,道:“是武继明么?他还是那个样儿?,倒没怎么变。”

    原来从?前虞先生在蒋府坐馆,蒋锦也在旁席听课,只用屏风与众人?隔开了。如此断断续续也有四五年,众人?都在一间厅上?念书,难免有时碰面打招呼,故此蒋锦与武继明、萧纯上?他们都认得。

    允中笑道:“是他!可不还那样呗,姐姐还记得他。”

    蒋锦抿嘴笑了:“怎么不记得?那会儿?他背书背不出来,被先生罚站,就站在前方角落里,站着也不老?实,趁先生不注意,探着头往屏这边瞧。我瞪他一眼,他还耍鬼脸儿?,冲着我乐。”

    允中不由呵呵笑起来,道:“姐姐那会儿?怎么不告诉先生,就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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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看了!”

    蒋锦笑道:“我指着先生给他示意,意思再看我就要告诉了,他怕了,就不敢啦!”

    允中道:“我就记得有一回,先生叫咱们抄书,抄的《梁惠王篇》,他弄巧跳着写,中间丢了好多?句子,被先生看了出来,打了好一顿手板子,哭着说,是二?哥教他的法子。”

    蒋锦掩着口笑起来:“我也记得这事?儿?。先生问二?哥,是不是他教的,二?哥不承认,先生查二?哥抄的,一句都没落下?。他们俩为这个,好几天都不开心,谁也不理?谁,后?来也不知怎么好的。过后?二?哥说,‘我是说过,说这么写快,可是也没叫他真这么干啊!’”

    二?人?一边说,一边笑,连采芹和?宝泉都在旁边笑个不住。

    都下?了车。远远望见武继明扶着他母亲下?了轿,后?头小?轿里出来一个养娘,三人?一起进寺门,沿左边夹道往里去了。这厢允中吩咐宝泉看车,和?蒋锦、采芹也往寺里来。

    到阁里请了香,走至大殿跟前,蒋锦道:“你别进去了,有采芹跟着我就行。你自己且去逛逛,回头来接我。”

    允中笑说:“我来就是陪姐姐的,等姐敬完了香,咱们一起逛去。”

    蒋锦道:“我哪有功夫逛,三大殿里都要瞻拜,得一会儿?呢!你去又没什?么趣儿?,这地方人?来人?往的,有采芹陪着,怕什?么?你在旁等着,反叫我心不静。只管逛去吧,等我拜完了,去寻你。”

    允中想了想:“那也好,我就去听听经,看讲些什?么。一会儿?姐姐要找我,就来听经的地方来找吧。”蒋锦道:“好。要是碰不到,就去如意楼汇合,咱们吃了饭再回。”

    说毕两下?分开,蒋锦由采芹陪着,进了大殿,烧香礼佛,祝祷父母康健长?寿,哥嫂兄弟平安,自己婚事?顺遂……如此这般,不消细说。

    却说允中循路而来。按他平时习惯,既然陪蒋锦来,就会从?始至终跟着,断不会一个人?走开。只因进门遇到武继明,触着他一段心事?:原来今天正是他生身母亲的生辰,见继明陪着他娘来去,不觉起了羡慕之情。

    想起自己母亲去世多?年,名字也不记得,模样更是记不清了。生养自己一场,却没有一天尽孝,再看白氏夫人?、武继明的母亲,都是养尊处优,骨肉团圆,愈发觉得自己的母亲命苦……这么想着,心下?一阵阵难过,独自信步而行,不知所之。

    见一个小?沙弥在那里扫地,上?前问道:“小?师父,这里讲经堂怎么走?”沙弥指道:“施主是听斋日讲因缘的吧,就在那边地臧阁里。”

    允中其实也没有听经的心思,只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便走了来。到了地臧阁,进了大殿,只见正中莲座上?供奉着地藏菩萨法像,静悄悄的,一个人?也不见。

    正自疑惑,就听偏殿中有人?讲话,走过来探头张看,只见前前后?后?坐着二?三十人?,靠前三排桌上?搭着红色幔布,椅上?安着坐垫,后?面就只是光秃秃的桌凳了。台上?摆着一张桌,桌后?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法师,面容矍铄,法相庄严,正在宣讲佛经。

    正在门边观望,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殿外走进一个人?来,允中一回头,不提防擦肩而过,险些撞上?了。彼此对看了一眼。允中顿觉眼前一亮,见来人?头戴武士巾,身穿松花色绣罗袍,生得玉一般肤色,俊眉秀目,齿白唇红,是个十分俊俏的小?郎。

    那小?郎入到里面,从?从?容容走至最前一排,捡个椅子坐下?。允中这才看到,武继明陪着他母亲,也在最前排坐的。他就轻手轻脚也走进来,在最后?一排凳上?坐了。

    台上?老?和?尚宣讲《地藏菩萨本愿经》,正讲到阎浮众生业感品,无尽意菩萨某世修为罗汉,遇孝女?光目为母设供修福一节故事?。讲解了一会儿?,宣诵佛经道:

    “罗汉愍之。为作方便。劝光目言。汝可志诚念清净莲华目如来。兼塑画形像。存亡获报…光目闻说。知母无疑。哽咽悲啼而白婢子。既是我母。合知本罪。作何行业。堕于恶道。婢子答言。以杀害毁骂二?业受报。若非蒙福。救拔吾难。以是业故。未合解脱……”

    允中听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一阵悲伤涌上?心头,鼻子一酸,流下?泪来。忙取出帕子擦眼泪,好像看见老?和?尚瞥了他一眼,便觉尴尬,就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向前打个合十,悄悄走出门来。

    立在门前,恍恍惚惚,看一旁三三两两的人?走过,与自己毫无瓜葛,如同梦中一般,虽在眼前,却似格外遥远。一阵风吹过,遍体发冷,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自思道:“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听了几句经文,怎么还失魂落魄的?难不成这大的寺庙,竟有什?么古怪不成?”

    摇头自笑,又想:“我每每心中难过,都是因为想起往事?,这二?年愈发频繁了,或是先人?在天有灵,要我超度祭奠么?王摩诘有诗说,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莫非我这心结,还须在佛门里才能解开不成?”

    四下?望了望,定了定神。又想道:“这奉先寺名动四方,往常也来过,却不曾仔细游览,不如今日好好走一走。”

    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到了寺院深处,看见一排排寮房,僧人?来去,知道是众僧起居的地方了。就沿着甬道转弯,欲要转到前方大殿去,不想却顺路走进了一个小?院,内有三间精舍,清幽肃静,一个人?影也无。

    只见当中一间房门半开着,往里望去,正中神橱里供着一尊三尺多?高?的金身释迦牟尼佛像,供桌上?燃着香烛,梵烟袅袅。桌前地下?,一个年老?和?尚跏趺于蒲团之上?。

    那和?尚约莫六七十岁年纪,生得方面大耳,眉须花白,正自手结定印,微闭双目打坐。

    允中立在门前看他,不知怎地入了神,忽觉四周万籁俱寂,心里空空荡荡,一时间各种念想都息了。

    站立良久,方才回过神来,转身要走。却听那和?尚开言道:“檀越无事?,不妨进来坐坐罢。”允中听了这话,略一怔,便似身不由主一般,迈步走入里来。

    先向佛像合十施礼,从?香盒里捡了一炷香来点燃了,插在炉中,拜了三拜。拜毕,和?尚道:“檀越请坐。”允中就在和?尚对面蒲团上?坐下?了。

    和?尚道:“老?僧悟因,不知檀越所为何来?”

    允中一惊,起初只觉得这出家人?慈眉善目,甚为可亲,没想到就是本寺住持悟因大师,慌的就要站起来。悟因止道:“檀越不须介意,请坐罢。”

    允中略一踌躇,起身打个问讯,恭敬说道:“小?子疏狂,不知就是住持大师,失礼了。”打了一躬,复又坐下?。

    悟因缓缓看了看他,微笑说道:“不知小?檀越是谁家子弟?因何到此?”

    允中答道:“小?子姓蒋名铨…”忽然顿住了,想了想,又道:“不,不对,我的名字叫允中,”又停了一忽儿?,道:“我,其实,我也不知自己是谁家子弟。”

    一语说毕,不由得悲伤之情蓦地涌上?心头,渐渐就把脸色变了,难以自持,哽咽道:“小?子此来,只为心中有苦,不知如何释怀,请法师教我。”话犹未了,已是两泪交流。

    那悟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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