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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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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榆又挖了些野菜,却是迟迟不见得去捡柴的人回来。

    眼看着这边的帐篷都搭好了,桃榆怕迟迟生不起火来,霍戍又在河里抓了鱼浑身湿透了,不烤干着凉。

    正想叫人去寻看,却又回来了。

    “先弄了些容易烧的柴火回来,待会儿我再跑一趟,那边又大的树干,燃起来经烧,烧成炭了晚上可以用。”

    桃榆看着回来的农户,问道:“不是分了两个人去拾柴火么,怎只你一个?”

    “方才我跟田富一道去捡的柴,半道上撞见了个老大爷,似是病了,昏昏沉沉的晕坐在路边上。瞧着这也是快要黑了,怪是可怜,问了老人家说就是附近村里的人。”

    “田富背着送过去了,到时候在村边路上吆喝一声,老大爷自回去也比在这边强嘛。”

    桃榆应了一声,青壮年的帮一把老弱倒也应该,更何况又不着急赶路。

    “好,那我这边生火做饭了。”

    桃榆煮了些米,烧了热水把肉干给清洗干净。

    有鱼有肉有菜,他索性把肥瘦相间的肉干给切成了块儿,盐腌松木熏制过后不管是炖是炒皆然风味十足。

    铁锅烧辣,腊肉入锅立时便发出了油脂化开的声音,凝固的肥猪肉变软变透明,香味立马就出来了。

    几个空闲了的农户嗅着香味儿便围了过来:“腊味的香气,在乡里都少有吃得上,今儿可真有口福。”

    桃榆把切碎的大蒜花椒和姜倒进锅里,香味的层次更见丰富,把泡发的干菜一并炒香,加水成为汤底。

    “今晚上简单些,就吃个家常的咕咚煮。”

    汤沸腾以后,桃榆便将处理腌制好的鱼下进锅里。

    他把洗干净堆放在小筲箕里的野菜端了过来,吆喝道:“差不多能吃饭了!大伙儿都把手头上的事儿先放放!”

    诸人闻到这饭菜的香味儿肚子里的馋虫早就被勾出来了。

    用不着桃榆喊,自拿了碗筷为着火堆锅炉坐成了一圈。

    一大锅的鱼肉菜,热腾腾的冒着气儿,在姑且还夹着冷风的春夜里吃上一锅这么菜,心窝子里都是暖和的。

    “这些野菜都是新鲜挖的,夹到汤里汤一会儿就能吃了,最是鲜美不过。”

    “暧!”

    大伙儿七手八脚的动着筷子,腊肉炒出的汤底就是香,河鱼在浓郁的汤汁里闷熟,肉质劲道又很入味,没有一口菜是不香的。

    “这鱼肉是一点也不腥,纪夫郎方手艺也忒好了些,怪不得霍哥要把人栓裤腰带上。”

    “家里过节都没吃上这么一顿香的,这走商可走得正值当。”

    一群农户吃的赞不绝口,桃榆倒是也挺是喜欢把鲜嫩的水芹菜叶子放在锅里涮熟吃的。

    霍戍给桃榆夹了不少菜,只怕他筷子动的太慢太斯文,待会儿都要叫这群老爷们儿把锅都给舔了。

    见他烫菜吃,道“等到了北域,可以去吃涮羊肉。”

    “羊肉多贵啊!”

    村户道了一声。

    “北域牛羊比南边多,价格会实惠些。”

    农户们听得嘴馋:“那等到了北域可得好生吃上一顿。”

    桃榆看着坐在他对面埋着头吃饭的田富,问了一嘴:“听说田大哥送病了的老大爷回家,大爷怎么样了?”

    田富怔了一下,自从上回他说道了桃榆不是以后,这些日子都沉默寡言的没显眼,心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躲着桃榆跟霍戍。

    这朝桃榆乍然同他搭话,他怪是不自在的。

    “我没进村去,送他到了村口便自回来了。”

    田富捧着碗道:“说来也奇怪,我到村口的时候见着村里田地间竟都没人耕种,这边的农户收活儿还真挺早。”

    “指不准儿人家这头的日子过得好,想得开,自是不必没日没夜的在地里打转。”

    锅里的菜一直有火热着,挖的许多野菜原以为吃不完,不想只有不够吃的。

    大伙儿围着火炉说着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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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也不凉,肚子虽是饱了,忍不住又伸上两筷子,一顿饭吃的长。

    桃榆吃的有些饱便食困,他沿着小河边走了两转儿,身子热乎了,回去洗了个热水脚就先钻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地铺了不少干茅草,一床厚褥子铺着,马车上的被子给抱了过来盖。

    他还是头一次睡帐篷里,有些新奇,钻进被窝里头,帐篷隔绝了外头的风,倒是不冷。

    不过须臾,他还没把帐篷睡暖和,就钻进来了个高大的身影。

    帐里一片漆黑,今儿月亮也不明,独只有火堆有些光亮,进来的人黑乎乎一张脸,弓着背才能过来。

    “你不跟大家坐会儿,这么早就要睡啦?”

    霍戍没应话,先解了外衣,随后掀了个被角钻了进去。

    他挨着暖乎乎的小哥儿,绷紧的肩背不知觉的放松了下来。

    “也不怕大家笑话。”

    霍戍伸出胳膊便将人圈进了怀里:“下过了河,有些冷了。”

    桃榆觉得这人很有装可怜的嫌疑,分明身上就跟个现灌上热水的汤婆子一样。

    霍戍伸手揉了一下桃榆有点圆鼓鼓的肚子:“撑不撑?”

    “吃的都是菜,我没吃多少肉,夜里不怕撑。”

    桃榆靠在霍戍的胸口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便不怕外头呼呼的风吹着帐篷的声音了。

    “就快到渝昌府了,我以前也听娘说起过些那边的风土人情,那边虽然地势复杂辽阔,人烟少,可吃食却多。鲜笋野菜都很多,到时候我们在路上扎营,我天天变着花样给大家做饭。”

    霍戍淡淡道了一声:“你倒是对大家好。”

    “这是自然,谁让大伙儿那么夸我会烧菜呢。”

    霍戍扬起眉:“未必我没夸过?”

    桃榆轻轻哼了一声:“今晚上不就没有夸。”

    “你不也没夸我鱼捉的好?”

    桃榆拱了霍戍一下,没再继续和他辩驳。

    出来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早睡早醒,白日在路上拿医术打发时间,倒还充实。

    正微有些睡意时,他感觉揉着他肚子的手好似往上了些,指腹上的茧粗糙,从身体上抚过有些痒,不过倒是还能承受。

    桃榆半梦半醒的不知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于是未予理睬,懒得去动弹。

    然则疏忽间一阵酥痒如电击一般直通了浑身,他立马清醒了过来。

    “不行!”

    桃榆咬着牙,声音有点凶又极力压低的把胸口上的手拨开:“这、这在外头呢!”

    霍戍把忽然弹坐了起来的哥儿给按回了怀里。

    “我也未曾如何啊。”

    桃榆羞恼的咬了霍戍一口,竟还狡辩,在家里又不是没有过,接着预示着什么他又不是不晓得。

    “你要不老实睡觉可就去别的帐篷里睡。”

    霍戍闻言似是被唬住了一般,没再继续。

    却有身体的一部分自替他申诉。

    这样的荒山野地,若不做点什么,总叫觉着可惜。

    桃榆背靠着霍戍,隐隐还能听见外头还有说话声,他们却在帐篷里如此,羞的一张脸比火烤着时还热。

    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竟一点也不害臊。前些日子宿在客栈也便罢了,这在外头反倒是还……

    “不发出动静,可以么?”

    耳边响起有些喑哑商量的声音,桃榆更是心跳的厉害。

    “嗯?”

    桃榆从没听过霍戍这么为着一件事反复恳求的,他感觉到他手臂上渐起的青筋,鬼使神差的竟然低低应承了一声。

    应了他立即就后悔了,即便是是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却也被身边的人给及时捕捉到。

    桃榆反悔也没得反悔了,红着一张脸,咬紧了唇,紧张的跟又过了个新婚夜似的。

    第54章

    翌日一早,大伙儿起来重新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桃榆从帐子里头出来,腿脚有些虚浮,人好似同清河水面一般,被晨风吹得要淌过去了。

    他把眼睛收在自己揣着的手间,都没好意思看忙碌的大家,只觉得谁都好似在偷偷看他一般。

    他猫着身子避着人,收拾洗脸,想赶紧钻到马车里头去。

    路过那堆燃灭了只剩些白灰和黑炭的柴火,桃榆脸还是红了个实在。

    昨儿燃了大半夜的火堆一直照着半边帐子,霍戍的影子落在内账的一侧上。

    他本就高大的身躯,顿时又放大了不少,充着整个帐子,好似怕他看不明晰两人再做什么一般,影子活灵活现的在他眼睛上头展示。

    只见着霍戍腰间很有分寸的起伏,力道虽不大却格外绵长,把碰撞的声音给消了去。

    他又羞又臊,一边得注意着外头的动静,一边又承着霍戍的动作,浑身感观都好似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两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合情境却又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桃子哥,昨儿晚上睡得好么?”

    桃榆正心思飘忽的擦着脸,身侧乍然响起纪文良的声音,受此一问,桃榆脸更是红了些。

    他露出一只眼睛看着笑眯眯的纪文良,心里突突直跳:“怎、怎么了?”

    纪文良眨了眨眼:“没什么啊,头一次在外过夜,就问你习不习惯。我见你冷水把脸都洗红了,是昨晚上没睡好么?”

    桃榆抿了抿嘴:“我用冷水醒醒神。”

    “营帐扎在河边上,夜里风可大,一头是林子的山风,一头又是河风,打的帐子呼呼作响。要不是困倦的很,我都不多睡得着。”

    桃榆闻言却是吐了口气,风声好,风声好。

    还以为这小子听到了什么。

    “把被子放到了马车上,晨时外头风冷,去马车里吧。”

    霍戍见着桃榆红着一张脸,上前给人解了围。

    桃榆拿着早食赶忙就跑进了马车里。

    霍戍扶着桃榆的腰要把人抱上去,啪的一声手被打了一下。

    “我自己能上去。”

    “现在长本事了,自己能上马车了。”

    桃榆哼哼了一声,钻进马车里反手便扯上了帘子。

    霍戍在马车前顿着,看见微微晃荡的帘帐眼中起了些笑意。

    桃榆知道霍戍还立在外头,他坐在褥子上咬着面饼,折半从中分开,从车窗帘子上把手伸了出去。

    外头的人拿了那一半手里的饼:“要不要喝点水?”

    桃榆正欲应声,忽而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哥夫!”

    霍戍凝眉看着跑上前来的纪文良:“何事。”

    “田富不晓得怎么病着了!”

    “我们把帐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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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迟迟没见着田富起来,只当是以为人睡过了头,拉开帐子昨儿睡一道的三个人浑身发热,疲软着都还没起。”

    “都发热?”

    霍戍心有疑虑:“帐子不防风?”

    “就是也不晓得到底怎么回事。”

    桃榆听到说话声,连忙从马车上要下来。

    “三个都给病了?我这就去看看!”

    霍戍上前,把坐在马车上提着医药箱要滑下来的桃榆抱了下来,三人连忙朝营地过去。

    “这是咋的嘛,帐篷也没有损坏啊,昨儿夜里你们睡着冷么?”

    这当头上所有人都围着田富几人,一病就病下了三个,要是赶路的话多少会受些影响,大家心里不免也是着急。

    大伙儿一边检查着是帐子出现了问题还是旁的引起的病因。

    “没、没觉着冷。”

    田富气若游丝的回答。

    “那莫不是昨晚上吃错了东西?”

    “大伙儿昨晚上吃的不都一样么,纪夫郎把菜洗了三四遍,哪里会引得人发热。东西要有问题那大伙儿不都得着道?”

    “也是,那当是水土不服吧。”

    “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的,可如何是好啊!”

    发热的三个人想要撑着爬起来坚持随着队伍出发,只是浑身疲软无力,又是头昏脑胀。

    爬起来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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