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看了看洪月珍和?唐季尧, 三人眼神?交流, 都明白游学是假,算账才?是真。
市舶司就不用说了,礼亲王的封地?就在杭州府旁边,礼亲王一倒肯定留下很多?烂账,这?些账本里?一定能扒拉出很多?好东西, 说不定能充盈国库, 还能充实一下边关的军饷。
他?们都报名了这?次游学,和?他?们一起报名的人并不多?。
大部?分人觉得, 马上就到?十一月了, 随时可能会下雪,南下之路并不好走, 若是路上出了意外,明年的乡试怎么办。与其花时间去做无意义的游学,还不如把这?点时间拿来好好备考。
机会就在那里?,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
报名后的第三天,谢青云几人随户部?大小官员一起南下,她观察到?同坐马车的人里?少?了两个学子,洪月珍悄悄告诉她,没来的两个人被刷下去了。
看来,这?次去查的账本不简单呐,还私底下做了资格审查。
南下的队伍有军队护送,先走陆路,后走水路,只用七天就抵达杭州府。
如谢青云所料,他?们一下码头?就被马车秘密运到?一处院子,经过一天的培训之后,开始查账。账本堆满了一个屋子,账本大小不同,字迹也各有差别?,涉及的项目十分繁多?。
谢青云算学能力强,算账速度也快,很快在一众人员里?脱颖而出,被单独带到?另一间屋子查账,这?次的账本规格相同,字迹也大同小异,就是涉及到?的内容比较触目惊心,小到?丝绸茶叶瓷器,大到?粮食盐铁军械。
刚开始,谢青云以为这?是杭州府府衙的账本,算到?后面才?发现这?是礼亲王的暗账,这?十多?年来,礼亲王暗度陈仓从杭州府偷走了不少?银钱,有的用于豢养私兵,有的用于贿赂朝臣,有的用于交际外族,有的用于享乐。
谢青云越查心情越沉重。
如果说杭州府是大武朝的粮仓,那么礼亲王就是粮仓里?的老鼠,从他?手中流向北境的金银财宝价值超过二十万两之多?,更令人担忧的是,流向北蛮的还有炸雷火.枪等武器。
这?些火器到?了北蛮手中,肯定会被用来对付大武朝的将士们,他?们的伤亡一定比之前?严重。
谢青云越想越担心,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边关,看看小侯爷是否还平安无伤。她祈祷,祈祷自己为小侯爷准备的肌肉衣和?伤药能好好保护小侯爷。
次日,天空下起了大雪,气?温骤降,户部?的人一大早就过来加送棉衣和?手炉。
谢青云移交手中账本的时候,忍不住问起北境的战况,“历大人,边关是否有捷报传来?”
和?她交接的人是驻杭州府的一名户部?郎中,姓厉。
厉郎中闻言顿时咬牙切齿,“霍茂这?贼子真是罪该万死?,腰斩都死?得轻松了!他?竟然丧尽天良插手军需,把送往边关的那批棉衣都被掉包了,衣服只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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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一层棉花,其他?都是茅草!”
厉郎中说着,眼里?都含了泪水,“边关遇上了雪灾,我军有许多?冻死?冻伤的士兵,消息一传来,刺史大人就召集人手购买和?赶制棉衣,但是速度再快,去往边关也要二十天,这?二十天,边关要死?多?少?无辜士兵啊。”
谢青云听得心中一紧,也跟着担心起边关的雪灾来,她问道:“官府找到?那批被掉包的棉衣了吗?”
厉郎中擦了擦眼泪,“还没有查出来。”
谢青云觉得账本里?应当有消息,她详细问了那批棉衣的成?本、数量,还有掉包的地?点,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谢过厉郎中后,谢青云继续投入账本中,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查了两天,她终于在一页账本里?发现了与棉衣成?本和?数量相近的货物账单,那批货物的购买方来自江州和?夏州的谢氏商行。
谢青云立刻拿着账本去找厉郎中,把自己查到?的棉衣去向告知对方,厉郎中一听,立刻带着她去找刺史大人。
杭州刺史对谢青云给出的消息半信半疑,只是当下边关缺少?棉衣,无论这?批棉衣在不在谢氏手中,他?们都得去问一问。
杭州刺史立刻派人八百里?加急赶往江州的谢氏商行。
东境离北境更近,要是棉衣真在谢氏商行,这?批棉衣可以救下不少?边关的人。
·
庆州,大雪纷飞。
傅钧义顶着风雪巡查城中防卫,看着一个个被冻得发抖的士兵,心中又痛又恨,痛惜这?些为国征战的儿郎受风雪之苦,仇恨礼亲王这?样的渣滓损人利己残害家国。
站在他?身边的副将满脸愧色,生气?自己识人不清,连守军需的人被收买了都不知道,害得这?些士兵只能在风雪中受冻。
这?些天,他?们想尽办法从各处收集可以御寒的衣物,但是这?场雪灾来得突然还愈演愈烈,收集的过程十分困难,就算用了重金收过来,对于这?些守城的将士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
更糟糕的是,随着雪灾受灾面积越来越大,百姓里?也出现了冻死?冻伤的情况。
傅钧义巡视完城防回?到?府衙之中,他?召集来麾下大将,面色沉重地?说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杭州府可能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足够多?的棉衣,我想带兵突袭北蛮,去他?们的部?落里?收集御寒的衣物。”
“将军!三思啊!”
“不可!北蛮人本就耐寒,比我们有身体优势,雪天突袭,胜算不大,若是将军受了伤或者有什么人员折损,一定会打击士气?!”
“此举不妥啊!”
手下们纷纷阻止,傅钧义听得心中烦闷,只能问其他?,“去东境和?西境买棉衣的人回?来了吗?”
手下们脸色微沉。
从庆州出发的每条路都被雪堵住了,大雪封山本就路难行,那些人有没有抵达东境西境都未可知。
众人一筹莫展之时,傅钧义的护卫突然冲了进来,兴奋地?禀报,“侯爷,杭州府的棉衣送来了!”
傅钧义惊喜不已,赶紧大步走出府衙去迎杭州府的人,让他?惊讶的是,送来棉衣的车队都挂着谢氏商行的旗幡,护送车队的人员里?还有不少?熟人,一半都是之前?在江州救下的谢家护卫。
商队的领头?人是谢家的二少?爷谢青河。
谢青河的视线落在傅钧义身上,看他?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精神?抖擞,忍不住连连点头?。
他?心想:不枉我顶着风雪来庆州啊,这?未来三妹夫果然如六妹说的那般,很适合用来冲喜啊!
傅钧义不知他?心中想法,感激地?冲他?点点头?,来不及多?言,确定棉衣没有问题后,赶紧让人把棉衣安排下去,先紧着守城的士兵,其次是受冻的百姓。
庆州的士兵和?百姓都因为棉衣的到?来重燃希望,这?座雪灾下的城池重新恢复生机。
傅钧义一直忙碌到?傍晚才?有空闲,第一时间过来见杭州府和?谢氏商行的人。
一场薄宴设在府衙之中,傅钧义拿出当下能拿出的最好的酒菜,郑重谢过送来棉衣的厉郎中和?谢青河。
傅钧义起身,举着酒杯的时候眼里?满是感谢,“傅初在此处谢过两位义士相助,多?谢你们及时送来棉衣,救下庆州的将士和?百姓。”
一杯饮尽,他?又躬身朝两人一拜。
厉郎中和?谢青河赶忙起身扶他?,让他?不必行此大礼。
三人饮酒用餐,气?氛十分融洽。
厉郎中适时开口,“其实,这?次棉衣一事最大的功臣不是我,而是来杭州府游学的北斗书院学子谢知谢兄弟。”
傅钧义眼睛发亮,心口仿佛注入一股暖流,他?真的没想到?会从杭州府的人口中听到?谢青云的名字,“青云兄做了什么?”
夹菜的谢青河骤然听到?“青云兄”三个字,动作顿了顿,有些惊讶又疑惑地?看着傅钧义。
傅钧义笑着解释道:“厉大人口中的谢知是我的好兄弟,青云是他?的字。”
他?的笑意越深,只是念着青云兄的名字,都有丝丝缕缕的甜意在口腔蔓延。
谢青河恍然,有些惊叹,“那真是太巧了,我们谢家这?一代刚好是青字辈,家中三妹取名时就取了一个‘云’字,也叫谢青云。”
大武朝的开国皇帝是女子,因此对于女性的闺名不像前?朝那么忌讳,女子的名讳和?男子一样可以告知他?人。
厉郎中惊奇不已,“这?世间竟有这?样的缘分,侯爷的好兄弟与青河兄的三妹妹同姓谢就很难得的,竟然一个用‘青云’作名,一个用‘青云’作字!”
他?笑着调侃,“谢学子一表人才?、才?华横溢,谢三娘秀外慧中、倾国倾城,何不结成?姻缘?”
傅钧义和?谢青河的冰冷视线同时扫过来,那淬冰般的目光冻得厉郎中一个哆嗦,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呀,我不小心说了胡话,二位见谅,我自罚一杯!”
厉郎中喝了一杯酒赔罪,两人的视线才?再度恢复温度。
傅钧义:什么谢三娘谢四娘,休想与我抢青云兄。青云兄不爱女子,只爱我!就算他?们两个人再有缘分,我也会斩断这?份缘分。
谢青河:一介学子哪里?配得上我家惊才?绝艳的三妹妹。三妹妹要找男人,也应该找面前?这?位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
谢青河这?么想着,就忍不住想炫耀自家三妹妹,他?喝了一口酒,笑眯眯说道:“我家三妹妹可优秀了,十二岁就参加县试一举夺魁,到?了十五岁已经拿下县试、府试、州试的三试案首,在我们江夏有‘谢三元’的美名呢!”
傅钧义听他?炫耀,也忍不住炫耀起来,“我家青云兄也很厉害,也有‘谢三元’的美名,他?虽然来自偏远的云州,但是博闻强识、能力出众,三试案首的成?绩一出来被云州刺史举荐来北斗书院读书,读书期间每次月考都是天权楼第一,他?甚至还小小年纪就出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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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惊世骇俗的算学书!”
有些恍惚的厉郎中:……三试案首是批发的吗?为什么一下子就遇到?了两个?
谢青河不喜欢自己妹妹被压风头?,鉴于自家妹妹没有出书的成?就,他?决定换个方向夸,“我家三妹妹长?得可好看了,是天上飞下来的仙女,在我们江夏当得上第一美人之名!”
傅钧义也跟着夸,“我家青云兄也很好看,是君子如玉,是朗月清风,是天宫中的谪仙人,不仅是北斗书院第一美男子,还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默默吃饭的厉郎中:……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你们的妹妹兄弟又不在这?里?,夸得天花乱坠能咋地??
傅钧义和?谢青河还在换着法夸自己的兄弟和?妹妹,厉郎中越听越觉得这?两个“谢青云”十分般配。
他?决定了,等回?到?杭州府一定要把谢三娘介绍给谢学子。
第 64 章
第64章送腰带, 还明珠
宴席结束,谢青河一走,傅钧义就赶紧派人把厉郎中请回来。
厉郎中一头雾水, 不明白这位小侯爷找他什么事情。
傅钧义满怀期待, 语气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厉大人, 你从杭州府过来, 有没有人托你给我送信啊!”
厉郎中挠头, “没有啊,我就只领到任务过来押送棉衣而已?。”
傅钧义不?甘心地追问:“你要来边关, 你口中的谢学子就没有什么让你带话?的吗?!”
厉郎中有些尴尬了, “若不?是将军提起, 我都?不?知你们有交情, 带话?什么的……”
傅钧义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姓谢的和他分开那么久了, 竟然一点都?不?想他吗?
厉郎中是个好人, 看到将军的脸色不?太对,赶紧找补道:“谢学子此番来杭州府游学十分忙碌,将军要体谅他啊。”
傅钧义沉着?脸,礼貌与厉郎中告别之后,独自坐在桌案后生闷气, 越想越生气, 一不?小心就把手中捏着?的酒杯捏碎了。
他来到边关许久,一直很忙碌, 每次战事复盘结束的空隙, 都?会给谢青云写?信叙说相思之意,只是因为战事连连一直没机会送出去。
他是条件所限不?能送信, 但是青云兄在杭州府游学,就算再忙,忙得?写?信的时间都?没有,带句话?的功夫总有吧,为什么只言片语都?不?给他!
无情的青云兄,没有良心的青云兄,不?会才分开这么短时间他就移情别恋了吧?
傅钧义有满腔的思念和怨念无处发泄,他不?能放任自己胡思乱想,只好把没睡的庆州刺史和郡守都?召集过来,商量后续的雪灾安排事宜。
忙起来,就可以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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