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美金。”迪亚哥补充道。
“这是……赔偿金？”荻野都愣了，这么讲道理的吗？
他还以为气势汹汹的迪亚哥是来杀人偿命的呢，只要钱还真是一股清流啊……话说好像还真是他和人形异能理亏。
“银色子弹跟了我很多年，我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主人与赛马的关系了，而是家人和伙伴……”
迪亚哥声情并茂地漫天要价，讲着讲着就感觉胸口一凉，低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开了个洞。
荻野收回了时停穿胸的【世界】，兰波用亚空间挡了赤兔马的攻击。
“好像是我理亏啊，不过把债主杀了不就不用赔钱了嘛……好了迪亚哥，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你的马就是我的马，是不是皆大欢喜啊？”
荻野一边说垃圾话一边再次用【杀手皇后】炸了被雾气剥离出来的异能迪亚哥和替身【骇人恶兽】，抵死不从的赤兔马被兰波装进了亚空间里带走。
迪亚哥的剩余价值被进一步榨取，他勉强算是完整的尸体被兰波通灵后收走了，强大的近战能力很适合在亚空间里发挥。
“接下来就是你了……Giotto。”荻野忍受着病毒带来的虚弱感，召唤出【世界】蹬地起飞，在空中时停射出【隐者之紫】拉过头上点火的初代目，破坏了他头上的异能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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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时岛屿的状况尽收眼底，森鸥外正在往荻野所在的地方赶来，他似乎还带了个昏迷的人。
空中的寒风让荻野清醒了不少，那个浮在身前的魔法阵突然破碎消失了。
“尼古莱找到普希金了吗……我也要加速了啊。”
荻野落地时，森鸥外正好赶到，他把带着挂绳的照相机从那个昏迷的人的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荻野。
“这是威尔斯？”
荻野坐在一处断裂的墙壁上，看着森鸥外撕掉那个人的面具，露出一张英国女人的脸来。
“是她，对付这女人也不容易……”森鸥外问道，“要用她的能力传送记忆吗？”
“嗯？暂时用不着，我要照相机就够了。”荻野急着念写涩泽龙彦异能体和迪亚波罗的方位，没有过多解释如何念写。
他把照相机摆在墙壁的断面上，缠着【隐者之紫】的手臂连劈数下，几张照片弹了出来。
看不见替身的费奥多尔有点迷惑，荻野好像拿出了不在他情报范围内的能力，看起来像是情报系……？
“涩泽的异能体居然就藏在岛中央的高塔里……那里被变成他的收藏室了，”荻野很容易就辨认出了这个显眼的地标性建筑，“D在哪里呢……”
费奥多尔叹了口气，一枪射杀了威尔斯。荻野看向费奥多尔，他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这位是天人五衰四代目。”费奥多尔解说道，“操纵局部的时间，很厉害的异能力吧？”
荻野叹了口气：“……是啊，我好像真的变成时间管理大师了。先炸了高塔再说吧。”
人形异能Giotto飞上天，大空之炎向流星一样划破天际，紧接着炎柱就从空中烧穿了塔顶到塔基，一阵炽热的气流顷刻间席卷了整座岛屿。持续的火炎攻击之后，那里就只剩下了金属的熔融物和结晶化的土石。
笼罩在神秘岛上的雾气终于散去了，其他的异能也总算是回归到了荻野的体内，只有迪亚波罗这个特殊者还在□□的作用下反复去世位移，现在也不知道在海域的哪里。
回归的普通人正在凡尔纳的指挥下疏散逃生，岛屿的一部分金属柱和涡轮被火炎破坏了，现在岛屿的移动受到了限制，只能随着南太平洋的洋流漂浮。
荻野再次使用【隐者之紫】念写迪亚波罗，但画面都是深蓝的海洋，偶尔会有几张充满了被稀释成粉色的鲜血的照片，看得荻野很是揪心。
终于有一张照片出现了海底的地形特征，经过两位海盗王的判断，迪亚波罗的位置应该已经在几十海里之外的海底了。
【龙彦之间】雾气的侵袭被解决了，但圣杯战争还没结束，被破坏的装置也无力抵抗平行世界来的入侵者。
荻野已经不想再管这些新来的主从和替身使者了，找到迪亚波罗比拿到圣杯重要得多，哪怕还要继续忍受□□带来的死亡危机也行。
这里的船只早就被破坏了，岛屿地下的金属构造中还藏着潜水艇，荻野绕开刚刚回到现实的正规军，抢了潜水艇就出发。
由巴沙洛缪驾驶，荻野指挥方向的潜水艇向岛屿来时的方向快速行驶，潜到一定深度后，兰波用亚空间代替了部分功能，使得潜艇能在深海中前行。
途中有一艘船只的残骸缓慢地下沉，荻野认出那是岛上的船。各种扑克牌、骰子、游戏机和棋牌一类的赌博用品在船舱中漂浮。
船舱里没有人，但船舷上有大量的鲜血，显然在不久前发生了凶案。荻野没有过多在意，潜艇绕过船只，跟随念写出的照片和荻野从Giotto那里获取的超直感确定方向。
不久后，一座仿佛城市般的遗迹出现在海底，布满花纹的石柱被海水侵蚀得极为严重，下面一圈一圈环绕着排布的古代建筑充满了奇异的美感和阴森感。
最新一张照片中，迪亚波罗就出现在这里。
“已经很接近了……”荻野等不及了，直接打开舱门游出去，用亚空间抵抗过高的水压。
病毒已经消失了，一想到迪亚波罗近在眼前，荻野就浑身充满了力量。亚空间像涡轮一样排水加速前进，荻野穿过林立的石柱，绕过残破的建筑，感受着超直感的引领，义无反顾地向建筑围绕的黑漆漆的深渊里前进。
这里的光源只有立方体散发出的淡淡荧光，周围深不见底的黑暗好像能够吞噬一切，荻野顶着水压下降了几百米之后，终于看到了像海蛇一样蜿蜒漂浮的粉色长发。
“迪亚波罗——！”
荻野撤掉了亚空间，抓住了一只带着黑色纹身的冰冷的手。
海水从立方体的缝隙中涌进来，荻野把失去意识的迪亚波罗拉进来，紧紧地拥抱住他。
第123章 只是开始
这里是数千米深的海域，没有光线也没有生命，金色的立方体就像是孤岛一般，在深渊之中缓缓上浮。
迪亚波罗的头发上粘着一些墨绿色的黏液，似乎和荻野刚刚经过的古代建筑群和石柱上的一样，不知道属于什么物质。
他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死亡，没有热度的皮肤像海蛇一样冰冷滑腻，失去高光和焦距的瞳孔被贴在脸上的长发切割成数块，因为肺部损伤而产生的血沫慢慢从嘴角溢出。
刚刚涌进来的海水挤走了一部分空气，还带走了宝贵的热量，猛然增大的水压也让荻野不太好受。
荻野抱着迪亚波罗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后者的头颅无力地垂下，下巴抵着荻野的发顶。荻野借着立方体发出的淡淡荧光摸索着握住了迪亚波罗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他。
随着立方体逐渐升高，迪亚波罗的体温慢慢升了上来，心跳从死寂的胸腔中传了出来，重新流淌的血液也充盈了四肢百骸，令人再度恢复生机。
迪亚波罗的手落在了荻野的脑后，两个人安静了片刻后，迪亚波罗撩起了自己湿透的长发，皱着眉头用立方体内部的海水把上面的黏液都清理干净。
“是谁？”迪亚波罗问道，他大概能猜出动手的人是谁，只是需要佐证。
“主谋是费奥多尔的异能体……他似乎有个很大的计划，这只是其中一环，”荻野说道，“尼古莱把涩泽放出的雾气传送进了亚空间里，不然我不会中招的。”
迪亚波罗点点头，这和他设想的差不多。
“尼古莱啊……他的能力真不错，我们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如此地步，”他摸了摸荻野的头顶，“涩泽龙彦的异能体，还有其他被剥离的异能体都收回了吧。”
荻野点头。
“尼古莱呢？”迪亚波罗语气平缓地问道。
荻野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时，立方体的顶部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声。
他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铁皮桶，而且并没有被深海的水压压变形，看来里面或许是封装着其他物品的水泥，东京湾的Mafia们就经常用这种手段收拾对手。
然而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铁皮桶却令荻野毛骨悚然，超直感不断发出警报，要他远离这个危险品。
好在铁桶并没有意识，被亚空间撞击后就改变了路径继续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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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中漂流，很快就消失在了荻野的视野中，超直感预警也渐渐消退了。
荻野重新思考了一下关于尼古莱的问题，他头痛地发现自己和迪亚波罗在这件事上肯定已经产生了明显的分歧。
“迪亚波罗，造成之前如此不利局面的主要是涩泽龙彦的异能，没有他能剥离异能体的雾气，尼古莱是无法对我们产生威胁的。”
“这段时间里我还收集了不少新的人形异能，其中有关时间的异能加起来都能组个遥控器了，光是能够达到时间回溯效果的能力就有两个，容错率非常高。”
荻野考虑着说，“而且……尼古莱也没有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打算。背后的小圣杯碎片是他牵头联系了魔术师取出来的，我中了普希金的病毒异能，这也是他帮我解决的。”
“这只是他不愿意看着你在外界的作用下死去吧，这样他做出杀死你以摆脱束缚的决定就失去意义了，救你才是对事情发展走向的反抗，不过这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要自由选择权——费奥多尔的异能体预料到了吗？”
“大概吧，他的目的应该是除掉你，并且绑架你来胁迫我听从他去平行世界执行计划……”
迪亚波罗若有所思：“绑架……是有其他作用于灵魂的能力吗？我在附近的海域遭遇了一次非□□引导的袭击，我这么说，是因为我杀死或至少重伤了其中一人，而这在□□招致的死亡中是几乎没有可能发生的——不过很快我就因为船只配电室漏电而死掉了，这是□□没错。”
荻野马上想起了那艘下坠的船只：“我在来的路上看到那条船了，里面似乎有很多赌博用品，是作公海赌博船伪装的敌人吗？”
迪亚波罗回忆当时的情景：“是的，但也有可能是敌人本身就热爱赌博，或能力和赌博有关。我见到的敌人只有两名，应该都对我有相当的了解，我杀了一个较为年轻、缠着头巾的敌人，但也只是贯穿了他的胸膛。如果敌人来自平行世界，那么这样的攻击恐怕无法杀死吸血鬼。”
“赌博……听起来有点耳熟……回去找找资料吧，要是返程时能见到那就杀掉。”荻野说道，“你还遭遇什么其他的攻击了吗？”
“其他的……值得一提的只有某种不知名的深海生物，”迪亚波罗示意荻野看立方体底部被洗掉的深绿色黏液，“那个东西的体型应该极为庞大，光是一条腕足就比卡车还粗，还能令观测到它的人产生类似于歇斯底里的表现。”
荻野睁大眼睛：“该不会是那个污染了Saber的邪神吧？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的意识完全正常，没有受到什么污染，”迪亚波罗看上去确实没有异常，而且甚至还调侃似的提出了猜想，“也许因为我本来就是精神病患者，还一度位于临界状态，所以反而免疫精神污染了？”
“……诶，是吗。”荻野眨了眨眼，想到替身使者的精神一般来说都很强韧，稍微放下了心。
两人交谈的时候，立方体终于升出了深渊，亚空间外部的能见度升高了一些，荻野取出了探照灯照明。
“尼古莱在你心里很重要吧？”迪亚波罗突然问道。
“啊？目前来说是很重要，”荻野摸不准迪亚波罗的态度了，“不过过段时间可能就不一定了呢……反正就是现在还在热恋期，嗯，热恋期。”
“过段时间就不一定了？这可说不准。”迪亚波罗意有所指，“如果要你们分别，你是会渐渐遗忘还是会耿耿于怀呢？遇事一定要反复衡量利弊计算得失，千万不要受感情的影响做出不理智的判断。”
“知道啦知道啦，你好像话里有话啊，是猜到什么发展了吗？”
迪亚波罗只是说道：“猜测而已……没什么参考价值，我要拿到更多的情报才能做出判断，更别说对手还是和平行世界勾结的费奥多尔。记住，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不能掉以轻心……这恐怕只是个开始。”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荻野背后，接着就化作光点消失在了原地。
荻野回头看去，刚好被一盏潜水艇探照灯扫在脸上，亚空间过滤了大部分强光，还没从吸血鬼状态恢复的荻野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只是不适地眯起眼睛。
他控制着亚空间穿过嶙峋的石柱，向悬停在建筑群正上方的潜艇那里漂去。潜艇外的亚空间把荻野包裹进去，他打开舱门钻进了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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