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兴:“房间收拾好了吗?”
阿兴悄悄看戚昔:“好了。”
燕戡身子侧了侧,警告地看他一眼,沉声:“送一些热水来。”
阿兴落在后头,欢喜得摇头晃脑:“是!”
将军府里比外面的街道明亮,戚昔不自在地偏过头,将脸微微往里藏。
到了自己地盘,燕戡明显步调轻松起来。
进了院子,灯火愈发亮。
戚昔见他跨入院门,手抓着燕戡的胳膊微微用力:“可以了,放我下来。”
燕戡一听,立马弯腰将人松开。
本以为戚昔生气了,但抬眼就瞥见了藏在黑发下的微红耳垂。
燕戡心上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我带你看看屋子。”
戚昔别开头,避开他的视线,声音微凉:“嗯。”
燕戡住的院子里那些本该有的造景被搬得差不多,院中一大块的空地是他每日练武的地方。
靠着院墙边上三两棵树缺胳膊短腿儿也不成样子。除此之外,什么假山碎石,花卉莲池不是被移出去就是被填平了。
这方院子很大,有正房,两间厢房以及几间仆从住的耳房。
正房方位正,采光好,冬暖夏凉。原本是燕戡自己住着的。但今日知晓了戚昔的情况,他立马让人把正房收拾了一遍,而自己改去住之前收拾出来的西厢房。
戚昔站在正房门口,见里面与此前所见不同,就知晓燕戡的意思。“不必如此,我住其他……”
“这个屋子住得舒服。”燕戡退回来,冲着戚昔伸手,“慢点。”
戚昔定定地看着他。
燕戡一笑,试探伸手过去扶着戚昔的胳膊。
“我从未将你当过外人。”
“若是你愿意,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
戚昔抿了抿唇,顺着他的力道跨入房门。
现在这人是一点掩饰都没有了。
将人带到同样放着软垫的椅子上坐下,燕戡道:“里面我让人收拾了一遍,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我让人买来。”
他这屋子里东西简单,原本只有几个柜子。一个下午的时间,又置了些屏风、软塌之类的家具,地上还铺了地毯。
这会儿窗边桌上放了几枝梅,开得正艳丽。淡淡的清香缭绕,看起来是比他原来住着的时候温馨雅致。
“不用。”戚昔脱下大氅。
燕戡顺手给他拿着放好。
屋里还烧着火盆,暖烘烘的。不一会儿,戚昔玉白的脸浮现红润。
燕戡看着人,心想:这样的屋子虽然比京都的差了些,但也比那铺子好,勉强能让小少爷好好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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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气色瞧着好了,燕戡才出去将他的东西拿回来。
该放柜子的放柜子,该挂起来的挂起来。
收拾着,看椅子上靠着的人微微阖眼。
燕戡放低声音:“可要洗澡?”
戚昔睁开眼,瞧着他“嗯”了一声。
“马上。”
燕戡这边将东西放好,立马出去给他拎热水。
戚昔就坐在桌上,手杵着下巴瞧着。浑身泛着懒意,像冬月里缩在火盆边打盹的猫。
不一会儿,燕戡拎着水回来。
他一手一个木桶,手臂绷紧,肌肉纹理透过衣服清晰可见。猿臂蜂腰,衣服底下藏着的身子健壮不已。
燕戡脚下步子迈得大,满满的热水愣是没有溢出来一点儿。
戚昔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眉梢微微扬起。
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好了,来洗吧。”燕戡拿了桶从屏风后出来。又将戚昔的中衣拿出来一套搁在里面。
戚昔打了个呵欠起身,眼角挂着泪花。昏黄的烛火中,人也看着软和了不少。
他正要开口叫人去歇着,剩下的自己来。但燕戡直接过来将他扶着,一直走到浴桶边。
“东西都是新的,才买回来。”
“嗯。”戚昔推了推他有些热的大手,“我自己可以,你去忙吧。”
燕戡盯着人因困顿而变得绯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松手出去。
屋内暖和,燕戡怕戚昔冷,又拨弄着炭盆让火烧得旺一些。
隔着屏风,里面水声响动。燕戡戳了戳盆里的木炭,想了想,又去衣柜里给戚昔拿了一件厚实的狐皮大氅。
戚昔听到外面的动静,被水雾蒸腾得发红的眉眼透出夺目的艳丽。
知道人没走,戚昔只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他擦干身上的水,瞧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目光微不可见的一暖。穿好丝绸做的寑衣,戚昔慢慢走出去。
四目相对,戚昔不自然地抬手挡住肚子,微微侧身。
他穿着单薄,不可避免地让燕戡看到了那隆起的肚子。这是燕戡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他现在的状况。
小少爷很瘦,没遮住的锁骨深深凹陷下去,透着刚洗过澡后的粉。脸红扑扑的,冰冷的神色都被热气氤氲得缓和下来。
腿长,身子薄。好像身上所有的肉都转移到了肚子上。
燕戡走近,目光从戚昔的肚子移到他脸上。紧接着将厚实的大氅披在他身上。
“不要着凉了。”
戚昔把衣服穿好,没等开口,又被燕戡拉着塞进了被窝里。
四周的被子被燕戡掖得严实,只留戚昔一个脑袋在外面。
动作虽轻缓,但不容拒绝。
戚昔困了,懒得跟他掰扯。他舒舒服服地蜷缩起来,眼皮慢慢垂落。
至于燕戡,他爱坐多久坐多久。
夜已深,寒风阵阵。
燕戡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会儿,起身给炭盆里添了一些炭火。随后检查了一下屋内的窗,熄了灯,悄然关门。
西厢房亮起了烛火,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持续了半宿。
换了地方,戚昔睡在柔软的被子里,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虽然依旧是梦多,但醒来之后不像以前那样记得清清楚楚。
辰时,窗外发亮。鸡鸣早过,家家户户屋顶升起炊烟。
将军府此时依旧安静,无人来院子里打扰。
戚昔迷糊醒来,下意识伸出手探了探,室内竟也还算暖和。
目光一转,屋子中央炭盆里依旧烧得旺盛,里面多了些新鲜的黑色木炭。
戚昔迷糊看着。
反应过来,昨晚燕戡应该来过。
他以往睡觉前在炭盆里放再多的木炭,第二日早晨醒来,也必定是凉意沁骨的。
戚昔下巴搁在被沿,盯着炭盆晃神。
门外传来动静,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醒了便起来用饭吧。”
戚昔下巴蹭了蹭软被,低“嗯”一声。习武之人耳目聪慧,能察觉到屋里的动静也不奇怪。昨晚自己没察觉人进屋,也就不意外了。
这样也挺好,舒服的是自己。
这边叫了戚昔起床,燕戡练武练出一身汗,回去冲了个澡。
他动作快,自己收拾完,戚昔那边的门才打开。
燕戡从阿兴手里接过木盆,端进屋里让戚昔洗漱。紧接着,热气腾腾的朝食上了桌。
“哟吃着呢!巧了不是,我们也饿了。”周子通带着小徒弟又来了。
阿兴跟在他们身后,一脸为难地看着燕戡。
燕戡嫌弃:“想吃你就闭嘴。”
厨房又不是没有,非得跑这儿来蹭。
人多热闹,五口人几下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光。其余几人吃白面大馒头下腌菜,戚昔跟小阿楮喝粥下小菜。一人再一个鸡蛋。多的便没有了。
暖了胃,戚昔鼻尖冒出一层细汗。
这边桌子收拾完,小阿楮拉着戚昔去他们院子吃药,顺带多走走。周子通留下,跟燕戡好好说了戚昔现在的情况。
燕戡问了些注意事项,一笔一划全记在纸上。
随后跟戚昔打了声招呼,出去给他添置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夫人,喝药。”阿楮将冷好了的药端给戚昔。
“不要叫我夫人。”戚昔碰了下小孩的额头。
阿楮眼睛上抬,猫儿眼圆溜溜的,很是可爱。“那叫什么?”
“叫戚昔,或者哥哥。”
开了年,戚昔也才十九岁而已。
“叫小郎君。”周子通回来,打了个呵欠,拉开门就往屋里躺了。
今儿个为了一顿饭起来得早,以为会有什么山珍海味呢,结果跟平时差不多。
抠抠搜搜燕问荆,对自个儿夫郎都如此。
“小郎君。”阿楮笑着点头。
戚昔面不改色喝完药,听他如此说,轻轻应了一声。
总比夫人能接受点儿。
喝完药,戚昔坐在凳子上看小家伙熬药。每天这屋檐下都是一排的炉子,戚昔纳闷:“这么多药,给谁喝的?”
“这些啊?给一些老兵将们熬的。他们住在咱将军府隔壁。”
戚昔点点头,也没多问。
但阿楮却小嘴不停,道:“这个宅子原本很大很大,后来被一分为二。”
“我们住一边,另一边养着一些从战场上退下来,没有去处的伤残或者年迈的兵将。”
戚昔了然。
“小郎君,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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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吗?”
戚昔摇头:“不了。”他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见太多的人。
药炉烧着火,也暖和。
戚昔在一边坐着,时不时陪着阿楮聊上两句,多的时候在发呆。
燕戡拿着些小玩意儿回来,找到人直接带进自己院子。
陪着聊会儿天,又慢慢到午间让戚昔吃饭。
一般时候,戚昔在饭后睡个午觉,然后随着男人在院子里溜达,或是去书房看看他搜罗来的那些书籍或是其他。
一天便也过去了。
如此几天,习惯了,也算在将军府里安顿下来。
开春之后,沉寂的北地也渐渐有了变化。
二月二,龙抬头。
冰雪散去,黄色的土地彻底露出全貌。
田里杂草长出新绿,晶莹露珠挂在叶子尖尖上。倒映出田地里耕耘的身影。
大地化冻,气候转暖。斜沙城的百姓纷纷扛着锄头开始春耕。
城里几条大路,骡子、牛、驴晃着尾巴而过,地面的稀泥被踩了又踩,蹄子一样的凹坑、深深的车辙印在上面,让路面更是难行。
若再下一场雨,过路的行人鞋面全是黄泥。
斜沙城里鼓励开荒,这处的百姓生活贫瘠,就是住在城里的,也在城东边南边开了地种些粮食。
一年收成看老天爷,或多或少,总能省点买粮食的银钱。
春耕的队伍浩浩荡荡,连胡油巷子里,各家有铺子的也大部分各自有地。
人多了,这说话的声音也多。
宋四娘走在人群中,听得人议论那已经走了许久的人。
“李老爷子那铺子不开了?”
“都这会儿了,还开什么。那府城来的小少爷不过是一时新鲜,怎么会长待在我们这地儿。”
“可不是,长得细皮嫩肉的,说不定被哪家大贵人看上藏家里了。”
“是啊。说来也奇怪,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没准儿嘿嘿……”
宋四娘听不过,横着脸插嘴:“你管人家什么时候走的,戚老板可不是那样的人!”
“嘿,老板娘你生这么大气作甚!又不是说你。”
宋四娘走在自己男人身边,叉腰讽笑:“我这是好心提醒。一个二个嘴巴多,小心舌头被割了!”
说话的几人脸色一变,心虚地左右看看。快步远离这几个。
武秀红轻叹:“人家就收了老李家铺子,平白的招人眼红。”
“可不是,那么好的地段,当初多少人想要。”宋四娘冲着前面跑了的人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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