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人拾掇干净了,长结实不少,两年时间个子都快蹿到戚老板胸口高了。
戚老板心善。
这样的铺子,大家在城里歇脚时也乐得进来坐坐。
盘完这一个月的账单,戚昔没见到错误。
他看着小孩将算盘爱惜地抱好,拍了拍他的脑袋:“没出错。”
铁树立马笑得眉眼弯弯。
晚间,戚昔回到了宅子。
收拾好了,戚昔只着一身单薄的亵衣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他满满当当的钱盒子。
将带回来的银钱放进去,清点一番,他总共的身家又多了小三百两。
酒占大头,五月新出第一批酒零散着卖给其余铺子卖了有五百来斤,挣了二百多两。还有蒋管事给的酒的定金一百两。刨去成本,也有一半。
加上铺子里的营收,包括外送,也有百两。
戚昔扣上盒子,眼前落下一道阴影。
戚昔仰头,手里的盒子被移开,唇上贴来的温软让他呼吸微滞。
看着眼前浓密的长睫,戚昔摸了一把他的湿发道:“擦头。”
“嗯。”
身子后仰,戚昔被燕戡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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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亲了个气喘吁吁。
末了,燕戡托着他的后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又一下,跟亲不够似的。
戚昔抬脚踩着他的胸口,将人推离。面皮绷着:“擦头,快些。”
燕戡盯着胸口的脚,大手覆上去捏捏。
戚昔耳垂一红,瞪他,立马收回藏在被子里。
燕戡擦着头发,非要贴着戚昔坐着。“我瞧着夫郎家底又厚了。”
“给你你又不要。”
“我便是夫郎养着的,处处也花不了什么钱。”
“修水渠的钱还有吗?”
燕戡手一僵。
戚昔手指点了点他胳膊上隆起的肌肉:“看吧,你不是花小钱,你是花大钱。”
燕戡往戚昔肩上一靠,哼哼唧唧道:“那也不是给我花的不是。”
戚昔被裹着凉意的头发刺激得一激灵,他捧着燕戡的下巴将他挪开自己肩膀。后靠在枕头上,拿了一本书慢慢看。
燕戡瘪瘪嘴,见他不理自己了,只能加快速度擦头。
夜深了,晚上也多了虫鸣。
戚昔看了一会儿书听到人靠近身边的动静,刚抬头,手上的书被抽了出去。
“睡了?”
燕戡手撑在戚昔两边,严肃道:“不,我打算卖身还债。”
“你哪来的……”债。
没说出口的话全被堵住。戚昔轻飘飘地掀开眼皮,眼波流转,带着钩子似的扯住了燕戡心神。
腰上软肉被掌住,戚昔呼吸一乱,就被投入了汹涌的洪流中。
半夜时,天上明月正亮。
燕戡的开门出去的拎水。
戚昔随意躺在枕上,汗湿的发丝沾在泛红的面上。他懒洋洋地抬腿搭在被子上,合上眼。
后面的事儿他全部无知无觉,直至清晨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夫郎……”
“汪汪!”
大黑出去野完了,现在知道回来了。戚昔看着床边一狗一人,翻个身背对着。
“汪呜……”
“夫郎……该吃早饭了。”
戚昔最后被燕戡从被子里薅出来。吃完饭又靠着人睡了一觉,精神头才回来。
时候不早了,蒋管事要的番茄定也摘走了。戚昔无事可做,就打算陪着家里的小崽子。
哪知中午,阿兴就带着书院的消息回来了。
阿兴闷头灌了一杯水,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燕戡抱着奶娃,边上蹲着不停跟燕小宝嗷呜呜互动的小黑,他道:“说说吧。”
戚昔:“让人歇口气。”
阿兴嘿嘿笑着,又啃了几口瓜。人舒服了,气儿也喘匀了才道:“东山书院跟杳寂书院的事儿还有一段牵扯。”
“杳寂书院郭桉的爹郭繁以前是东山书院的夫子。年轻时候上京赶考,与他一起的好友在京都意气用事打了人,坏了东山书院名声。”
“后头两人没考上进士,回来都在东山书院当了个教书先生。”
“但是这事儿过几个月也传到书院里,郭繁这好友事先稳住郭繁,早在这几个月打点了好了同行的人,并将这事儿污蔑到郭繁身上。”
“书院为了名声也没细查。郭繁被潦草处理,驱赶出东山书院。”
阿兴说到这儿,摇头晃脑叹道:“好友背叛,活儿也丢了,名声被毁,郭繁最后郁郁而亡。”
这事儿说出来轻飘飘的,但认真来算,也牵扯到了半条人命。
“原来这么早就结下了梁子。”戚昔道。
阿兴肩膀一抖,笑得讽刺:“郎君你还别说,郭桉不想再开书院多半是怕把这旧怨捅了出来。”
“如今他爹那好友已经是东山书院的山长了!”
燕戡捧着燕小宝两个小爪爪。“怪不得这定州府几年也出不了一个进士。”
戚昔压低长睫:“东山书院自诩为北边第一大书院?”
“是。”阿兴颇为唾弃,“东山书院里这样的人都能当上山长,那书院这名头也可以卸了。”
戚昔认可般地点点头。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这事儿,尤其是咱们北边贫弱地方的学子,都乐意去那东山书院。”阿兴垮着个脸。
燕戡圈住奶娃娃,跟绳子似的将他束缚着站在自己腿上。他挤着奶娃娃嫩生生的脸,道:“这事儿牵扯到上一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就是让郭桉重开了书院,他没钱没人没背景,也再难开起来。”
戚昔:“你有办法?”
燕戡:“这有何难。”
“懦夫才会趴在地上看着仇人快活。让郭桉爬起来,什么时候杳寂书院可以跟东山书院公开叫板了,他爹这事儿也自然能顺势解决了。”
“单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燕戡说这事儿的时候看着戚昔。
戚昔心念一动,明白了燕戡的意思。
这是想让自己帮一把了。
他眼里划过一点笑意:“他没钱没人没背景,这可是你说的。他又如何能爬起来?”
“夫郎若愿意,为夫也愿意陪你走一趟。”
戚昔杵着下巴,抬头望天。“我以为你能行呢。”
燕戡一笑:“我也没钱没人没背景。”
“我跟夫郎去是因为他要是不开也不卖,我在夫郎身侧正适合动手不是。”
“明抢?”
“我堂堂大将军怎么会做那等事情。不过激励一二,帮他紧紧骨头。”
这事儿不难解决。
在燕戡面前,背景再大也没他大。况且两边离得远呢,那边或许根本没将杳寂书院放在眼里。
这书院能关门,说白了就是郭桉没底气。
“他爹在东山书院栽了;郭桉也就因为几个顶替名额的新夫子硬不起骨头。”
“若真的捅破还不一定他输呢。”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周子通打着呵欠进来。抬头看了一下天,快到饭点儿了。
阿兴挠挠脸:“府城那边,没准真是他输。”
“那边的知府连咱这边的县令都不如。断案看谁家银子给得多。”
周子通无所谓地耸耸肩:“管他那么多,报个仇而已,一包药的事儿。”
阿楮:“师父,不能乱说话。”
周子通嘿嘿一笑:“几时了,快些上菜,饿了。”
见阿楮来了,燕小宝乐乐呵呵地甩着双手。“啊啊……嗷。”
阿楮抱上奶娃,跟着自己师父上桌。
戚昔看了一眼乐颠颠的小人,笑道:“若今后一直待在这里,燕小宝也该上学吧。”
燕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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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那便帮个忙吧。”戚昔道。
燕戡:“夫郎英明!”
阿兴:“郎君英明!”
斜沙城要说谁最富,非戚昔无疑。要说谁背景最厚,非戚昔无疑。
戚昔插手这件事,也代表燕戡意愿。
毕竟这读书是大事儿。反正燕戡都管了种地,管了修渠,多一个书院也不是什么难的。
必要时拉县官下水,好比修路。反正燕戡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第62章
天气晴好, 天空湛蓝清透。一行白鹭横空而过,诱得路上的小孩嬉笑拍手,巴巴地看。
一声铜锣响, 县衙的捕快将布告张贴在栏上。
时辰尚早, 戚昔跟燕戡从告示前路过, 隔着挤挤挨挨的百姓往里一瞧。
不是修路是什么。
“咱这儿要修路了?”
“多少年了这路, 现在来修,真的假的?”
“按了县老爷的印章那还有假?”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讨论。
戚昔快步从他们身后掠过, 待路上人少了才道:“县衙动作还挺快。”
“这叫什么快。不催他一二他都不带动的。”燕戡毫不掩饰自己对这朝廷随意扔来的没什么作为的县令的嫌弃。
往东边走, 穿过小巷一直到尽头。路面由狭窄到开阔。抬头一看,不远处就是杳寂书院。
两人踏上石阶。
燕戡扶着戚昔手臂, 仗着腿长, 一步踩两个台阶。如履平地。
戚昔拿下燕戡的手, 曲指勾住他的腰带。“你慢些。”
燕戡回头对他笑,手包裹住戚昔手指:“早做完早回家。”
书院的大门依旧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去就是学堂前的大广场。两人走到广场中的大银杏树下。
“郭桉!”燕戡抬头就喊。
树叶动了动, 树杈子中间探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脑袋。郭桉一见他俩眼睛瞪大, 很是不耐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燕戡:“下来。”
“不下!说了要钱没钱,要念书去别处念。”郭桉烦躁地揉了揉脑袋,又窝回那树杈中间。
燕戡阴恻恻道:“行, 我上去。”
“诶!你别别别!我下来!”郭桉半点不想在再经历被拎下树的感觉。
戚昔拉住燕戡的衣袖,就防着他忽然往树上跑。
看着跟考拉似的抱着树枝一步一步爬下来的人, 戚昔道:“找个地方坐坐?”
郭桉往地上一坐,手抓着酒葫芦搁在自己膝头。“就这么坐吧。”
“有什么事儿快说, 说完我还要睡觉!”
戚昔目光扫过他手上还有点重量的酒葫芦, 他身上虽有酒味,可脸上没酒气。
不过人家这样是摆明了不想多说。
“夫郎, 坐。”
戚昔正想着怎么措辞,燕戡按着他的肩膀往下。戚昔看着后面并排的两个凳子,扬了扬眉。
他坐下。
燕戡紧挨着他,身子一歪,靠着戚昔舒坦闭眼。
“诶诶诶!你们来干嘛的!书院重地,还要不要脸了!”
燕戡怼他:“你都不要脸我们要什么脸。再说明媒正娶,怎就不要脸了!”
戚昔手动让燕戡闭嘴,他看向两个眼睛瞪得极大的郭桉,道:“此次来是为正事,郭山长确定要这么坐着跟我们谈?”
郭桉看了一眼戚昔脸色。
戚昔他如何不认得,酒肆的当家的。而旁边那个,没见过,不认识。
“就这么说!”他灌了一口酒,无所谓道。
燕戡嗤笑一声,刚要讲话戚昔捏住他的唇。
“好了,少说两句。”
燕戡努努嘴,拉下戚昔的手在手心把玩。
戚昔抽不出也就由着他去。
反正面前这个人也不是瞎子,也看出两人的关系了。遮遮掩掩没意思。
他道:“郭山长,这杳寂书院你还打算开吗?”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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